坐在“味蕾”的“秋千椅”上,花蕊的懷裡抱著新買的貓咪“裊裊”。身旁的椅子上是在市場上采買的水草和珊瑚。用了盡一個下午的時間,花蕊和楚辭才買齊了想要的東西。然後楚辭提議花蕊來了這家餐廳解決晚餐。
花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裊裊”那乳白色的軟毛,嘴角含笑。眼眸在“味蕾”裡轉來轉去。幾乎連桌面上放著的玻璃調味瓶也仔細的大量了一遍。她喜歡“味蕾”的裝修風格,有些貼近自然,有些原始,有些愜意的輕松。
楚辭在看了一下點餐單以後,順手把餐點推到了花蕊的面前:“花蕊,你想吃什麼?”
“你決定就好。”花蕊習慣的回應。她對飲食沒有太多的挑剔,平常如果是和艾薇一起的話,都是她點餐,她付錢就好。
楚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花蕊,然後煞有其事的又拿起了餐單,有些自言的道:“我喜歡口味重的,不知道他們家的咖喱雞飯怎麼樣?”
花蕊的注意力還是在“裊裊”的身上,不過微斜的頭顱也時不時綻放一個美麗的笑容給楚辭。她今天的心情很好,不止是因為一下午不用再碰觸讓人惱煩的教科書,更是因為楚辭送了她一份意外的禮物。一想到自己擁有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花蕊的笑不覺更甜蜜了。
“今天我們‘餐館’給客人准備了一份‘檸檬涼雞’的套餐,如果客人喜歡口味重的食物要不要試一下?”一旁的男侍看到客人點餐的猶豫,好心的提供了一個選擇。
楚辭看了一眼花蕊,見她猶自沉浸在和“裊裊”的“溝通”上,便點了頭。他知道有些事急不來。今天花蕊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她接納了他的“禮物”,也主動微笑,甚至在看到貌似可憐的貓咪時,有了那麼一點憐憫和保護的欲望。這對她而言已是相當大的進步。至於選擇……他們可以慢一步。只要他在她的身邊,總會教會她怎樣自信。
不一會餐點上來了,白色被撕成小片的雞肉上有著幾片綠色香菜和紅色的小米辣,還沒有入口,一股淡淡的檸檬香就已經飄進了鼻翼,勾引著味蕾。
花蕊有些不可控制的把頭伸了過來:“這是什麼?”顯然,她剛才雖然人在這,卻並沒有注意楚辭和男侍的對話。
“嘗嘗!”楚辭不答,只是用筷子夾了一些放到花蕊的碗裡。
沒有經驗的花蕊,雖然看到了面上的紅辣椒沫,還是毫無防備的,吃了一大口。直到那強烈的酸辣沖進味蕾,才發現那種燃燒的熱辣並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可是從小的禮儀訓練並不是白上的,口裡的食物過於刺激,花蕊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吐出來,而是開始手忙腳亂的找紙巾。
“味蕾”是間不錯的茶餐廳,該有的東西似乎並沒有少,可是偏偏紙巾卻放在結賬的櫃台上,並不是每一桌都有。而花蕊因為壓抑,已經讓一張小臉都漲得通紅。眼淚一下就沖進了眼眶,一手壓著因為她的慌亂,也在她的膝蓋上扭來扭去的“裊裊”,一只手努力的壓著嘴巴,生怕嘴裡的食物一下控制不住,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花蕊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掌心向上:“花蕊,快吐出來。”楚辭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焦急。他手上的肌膚是健康的古銅色,指甲修剪的整齊而干淨。他匆促的聲音,面上的急迫讓花蕊下意識的抬起目光,怔在了當場。
他居然不嫌髒,用手來承接她要吐出的食物!
一晃間,她面前閃過一雙焦慮卻明亮的眼眸。
“花蕊,你要堅強,你還有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剎抓住了她的神思,撞進了她的心底。上次發病時,朦朧裡模糊的聽到那樣溫暖的勸慰。她一直以為是大姐夫。原來不是,是他!原來那天一直守在她身邊,讓她堅強的人不是姐夫,是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