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噓了一聲,急切的指了指劉主任的辦公室,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讓我出聲,因為稍有不慎就會被辦公室裡的張允和那個戴著面具的人發現。
肖玲拉著我的手,我和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辦公室的門口。
惴惴不安的走出了辦公樓,一陣涼意猛襲而來,很冷,不過我的頭腦卻被吹的清醒了許多。
但是肖玲卻並沒有停下來,她拉著我一直走到宿舍樓,進了我和張允的那間宿舍,隨後反身將門緊緊的鎖上。
我驚魂未定,腦海中翻來覆去全是張允拿著斧頭砍斷關廠長以及那個戴著面具的人吸食鮮血的畫面。
關廠長也被殺了,天啊,真是不可思議,而我竟然再一次親眼目睹這一幕,這是多麼殘酷的一幕,只可惜我無能為力無法阻止張允,更無法阻止那個戴著面具的人。
「你不怕死嗎?竟然一個人躲在劉主任辦公室外偷看,稍有不慎你就會丟了性命。」肖玲轉過身來看著我,語氣異常的凌厲,不知道她是在為我擔心還是在責怪我。
「怕。」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很害怕死亡,可是死亡不會因為我的害怕而放過我。
「肖玲姐你怎麼會在那裡?難道你不怕死嗎?『我忽然反問了肖玲一句。
她不置可否的一笑,雙唇緊緊的抿著,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直到幾秒鐘之後她才邁著步子走到我的床前坐下嘴巴裡幽幽的說道「我已經死過無數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我愣住了,不解的看著她,說實話我沒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已經死過無數次了?為什麼這麼說?
又過了幾秒,肖玲從床上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的面前站住,盯著我一字一句的問道「今晚你不會也是在夢遊吧?』
夢遊?我的大腦出現一秒鐘的短路,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我沒有夢遊,我絕對是清醒的。」我回答,然後拍了拍腦殼兒嘴裡面嘟囔道「我本來是要去白血村去找姍姍的,只是在走到食品辦公樓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所以我就不由自主的到辦公樓去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馬上恍然大悟,指著肖玲說道「那個人影就是你?」
肖玲點了點頭「沒錯,是我。」
果然是她,看來我沒看錯。
只是她為什麼三更半夜的到那棟辦公樓去呢?
「好可怕啊,我竟然看到張允舉著斧頭砍斷了關廠長的雙腿,關廠長死了,他死了……」寒意再次襲遍我的全身,之前看到的恐怖再次在腦海閃現。
「還有我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她……她吸乾了關廠長身上的血,她……她好像一個人……」我又驚恐不安的嘟囔道。
而肖玲則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彷彿在瞪著我說下去,只是我越往下說她的表情越恐怖。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曾經肖玲和小白就在宿舍的洗手間裡吸食一個死嬰的鮮血,難道……難道肖玲她……我不敢想下去了。
而我這時候才猛然想起我真正要做的事情,我不是要趕去白血村去找姍姍嗎?那個寂寞小妖妖讓我玩的遊戲,遊戲裡說姍姍遇到了危險,我要去救她,只有我去了才能救她。
「對,我要去救姍姍……白血村,我要去白血村……」我哆嗦著嘴唇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想往宿舍門外走。
「夠了……」肖玲忽然大喝了一聲,我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她,她已經變得臉色鐵青,一副很暴怒的樣子。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參與的也太多了,看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肖玲大踏步的走過來粗暴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要幹什麼?『我不知所措的對著她大喊。
「你要去白血村?你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嗎?你去了只能是送死,那口白湖大得很,永遠都填不滿。」肖玲繼續對著我怒吼。
「你以為你剛才在劉主任的辦公室看到了什麼?一個張允,一個戴著面具的人,你以為她們是誰,她們就是你身邊的人,你永遠也想不到的人,不要掉進她們的圈套,明白嗎?』
我的手腕被肖玲拽的緊緊的,很生疼很堅硬。
「我不明白。」我哭著搖頭,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一時間無法接受肖玲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想上天堂的人,她們要上天堂那麼就得有人下地獄,因為他們必須踩著那些下地獄的人的肩膀才能夠攀上天堂的階梯,你能做的了什麼?你以為你是救世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才能保護自己不被當成下地獄的人,我也是,我也是你明白嗎?」肖玲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卻越來越狠,最後她拽著我手腕的手忽然抖了一下,話語戛然而止,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她突然猛地彎下腰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然後她的身體慢慢的癱軟下來,握著我手腕的手也鬆開了。
「你,你怎麼了?」我驚慌失措的對著她叫道。
隨後我手忙腳亂的要打開宿舍的燈,肖玲急忙伸出一隻手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不要開燈,我吐血了,沒事,開燈會給你遭來不幸。」
「你,你吐血了?你到底怎麼了?『我想伸手扶住肖玲,因為我看到她的身體還在慢慢的癱軟,幾乎要癱倒在地上,但是手伸出來自之後卻又縮了回去,我不敢去扶她,我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