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去了食品廠劉主任的辦公室。
我很想知道白血村到底是什麼？美美好像知道，可是不巧，她話說到一半兒就被打斷了，被劉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可是很久她都沒有出來。
我在等著她，我希望她回來之後繼續跟我說關於白血村的事兒。
晚上七點，天黑了，美美還沒有從劉主任的辦公室裡出來。
我在食品廠的樓下轉悠了一圈，然後踱步朝著食品廠大門走去。
食品廠的大門前面是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街道上車來人往，夜晚的霓虹燈開始點點的閃爍，一個美好的夜晚，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食品廠門口擺著一些小攤兒，賣水果的，賣小吃的，有一個賣雞蛋餅的女人我很熟悉，因為有時候我會去買她的雞蛋餅，她的雞蛋餅很好吃，味道極其鮮美。
還有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推著一個自行車，車把前面的棒子上插著一個個鮮紅可愛的糖葫蘆。
還有兩個乞丐，都是十來歲大的小孩子。
其中一個腿是殘疾的，坐在一個木頭車上，車子下面有兩個輪子，另外一個乞丐就拉著那兩個輪子帶著他在門口移來移去。
「姐姐，給錢。」木頭板上的那個雙腿殘疾的乞丐向著我伸出一隻手，手裡拿著一個破舊的瓷碗，瓷碗缺了一角，看上去比他還要落魄。
好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做乞丐，我走過去，從兜裡掏出一塊錢放進他的碗裡。
另一個身體畸形的乞丐對著我點了點頭，嘴裡含含糊糊的說著謝謝。
我不忍再看，欲要轉身離去，那個拉著推車的乞丐卻一下子衝過來拉住我的胳膊。
他的雙腿沒問題，只是上半身是彎曲的，左半邊臉還有一道燒傷的疤痕，一直到嘴角，因此說話含含糊糊的。
他拉住我，含含糊糊的說道「張牙子……張牙子……」
我霎時間怔住，張牙子？
如果他說出的是李牙子，王牙子或者是鄭牙子，我也許毫不在意，不過是一個乞丐而已，可是他說的偏偏是張牙子。
張牙子？這個名字我已經聽過好多次了，從張允的嘴裡。
好幾次張允都在吶吶自語「張牙子，牙子哥……」
現在這個乞丐也跟我說張牙子？
我看著那個乞丐，畸形的上身，半邊臉的殘疾，可是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誰是張牙子？」我問。
小乞丐伸出一隻手指了指食品廠裡面含含糊糊的說道「春妮兒……在那裡……張牙子……」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沒錯，他指的是食品廠的方向。
春妮兒？張牙子？
「誰是春妮兒？誰是張牙子？」我急切的問。
那個小乞丐卻突然流了眼淚，只是指著食品廠的方向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張牙子……張牙子……」
我忽然一陣膽顫，猛地甩開了乞丐的手，逃也似的跑進了食品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