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張允的這句話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總覺得怪怪的。
我朝雪人的跟前邁了兩步,與它對視。
我看著它的眼睛,它也看著我的眼睛。
我們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我忽然啊的一聲,猛地後退,雪人的眼睛在動。
我的心緊緊的提了上來,我愣在那裡。
最後我還是鼓足勇氣再一次走到雪人身邊,是啊,它的眼睛,真的好想人的眼睛,剛才我看到它的眼睛在動,是我看花眼了嗎?
難道雪人的眼睛是一雙人的眼睛?
這個念頭猛地湧上我的心頭,隨之揮之不去。
我忽然想到我曾經看過的一個恐怖故事,有一個變態的殺人魔在冬天下雪的時候殺了人,把人的腦袋和四肢砍下來堆成雪人。
我的心止不住的顫抖,雪花還在不停的飄落,今年冬天似乎特別愛下雪。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這個雪人是如此的渺小,而我也是如此的渺小。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想去觸摸雪人的眼睛,我甚至有一種要把雪人扒開看看裡面是不是藏著一顆人的頭顱或者四肢的衝動。
「你在看什麼?」背後冷不丁響起了一個聲音,我硬生生的打了個寒戰,轉身之後看到張允面無表情的面。
她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這真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她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你,你幹什麼?」我哆哆嗦嗦的問了一句,然後拉開與張允的距離。
她不回答,連看都不看我,而是把目光慢慢的轉向了那個雪人。
轉向雪人之後她的眼光突然變得柔和了,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充滿了溫暖和希望,就像在看一個自己深愛著的人。
「我知道你在看著我。」張允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雪人的頭部,眼睛裡滿含深情。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張允,你,你,在跟誰說話?它只不過是一個雪人而已,一個沒有生命裡的雪人。」我說道。
「不……」張允突然轉過頭朝著我大吼,我滴個媽呀,老是一驚一乍的,真是個神經病。
「它是我的,我的,我的……」張允衝我吼完,又將手輕輕的撫摸雪人的頭部,嘴巴裡喃喃自語「張牙子,牙子哥,你是我的牙子哥……」
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我低低的罵了一句,然後準備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我又拐回來,重新走到張允的身邊問道「張允,你知不知道毛娃子?」
張允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