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兮然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之後,司馬翌和葉芩湮都將目光投向了司馬皓然,司馬翌問:「皓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說?」
知子莫若父,司馬皓然點頭,將在玄清宮宴上的事情跟他們細細的說了一番,司馬翌和葉芩湮蹙眉,眼中竟是擔憂,葉芩湮六神無主,女兒剛回來就弄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要是平常的父母也早就操碎了心,更何況是他們,他們的女兒是郡主,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朱雀國的一切,這是他們不能自己做主的。
「皓兒,你現在是打算怎樣?」司馬翌最為穩定,他想,他兒子既然說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有了自己的打算,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年年少輕狂的人了。
司馬皓然沉吟了一下,說:「爹,兒子不喜歡兮兒嫁給那個莫問遙,也不願看到兮兒不快樂,從離別的那一天兮兒跟他的狀況,兒子看出了,兮兒似乎有些怕他,所以兒子想了一個辦法,但是要你們的配合,還有……大家的配合。」
「什麼辦法?你快說,只要是能讓兮兒幸福的,我們都已經不在乎了。」葉芩湮催促道,她的女兒已經為了一個男人差點丟下了他們二老,現在女兒雖然回來了,但是心卻仍然還沒有回來,此刻什麼也比不上她的幸福來的重要了。
失去了一次,他們已經嘗到了錐心之痛,他們再也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母親,兮兒原本就跟逸塵是互相喜歡的,再者,當年青龍國也派人來提過親,我們何不將計就計的昭告天下,兮兒已經許配給了逸塵,而當年的那個拒絕只是表面上做給夜太后看的呢?」
「這……這樣子可行嗎?」葉芩湮有些不放心的問,畢竟當年的那個祁岳可是夜太后的人,怎麼可能會真心的幫助他們呢?
司馬皓然舒心一笑,「母親,你就別擔心了,那個祁岳可是逸塵安排在夜太后身邊的人,現在夜氏一族已經全部都死光了,祁岳自然也就回到了逸塵的身邊,我只要跟逸塵說一聲,祁岳一定會幫我們的。」
「……那好吧,皓兒,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二個月後的七月初九便是兮兒二十壽辰,到時候我們再邀請各國的人,到時候就宣佈這個好消息。」司馬翌思索了一下說。
司馬皓然笑著點頭,走出了大廳,望著天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逸塵,我已經為你鋪好路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心意才好啊。
上官玉剛回府,上官雄一個巴掌就打了過來,上官玉不躲也不閃,任由那個巴掌打到自己的身上。
上官玉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他,怒道:「你這個不孝子,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司馬兮然沒有死,而且還回來了,你要我怎麼向主子交代?你……你……」
「你放心,主子不會怪罪下來的,他現在巴不得希望司馬兮然活得好好的。」上官玉平靜的吐出一句話,彷彿剛才被打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上官雄微愣,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官玉自嘲的一笑,「沒什麼意思,反正您就不用擔心好了,主子根本就不會怪罪於你的。」
說罷,再也不理上官雄,一個人逕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的一個侍妾走了上來,坐到他的腿上,渾身柔若無骨,小手不停地在他身上點火。
上官玉心中煩悶的厲害,這時候看到女人更是覺得煩悶,大手一揮,將那女人推倒在地,面目陰鷙,冷聲吐出一個字:「滾!」
那名侍妾心中一驚,立刻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房間,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上官玉長呼一口氣,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司馬兮然回來了,有一些人必不可免是要見上一面的,比如說:皇上,還有太后。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照射到地面上時,白蘇白芷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兌了一大桶,弄好了,剛好司馬兮然也醒了。
雖然已經回來了,可是她依舊還是跟在小村子的時候一樣,早起早睡,並沒有調整過來,那紅蓮前日說的一句話來說,天塌下來了也有他們盯著,她可以什麼都不用忌諱。
白蘇白芷一起伺候著她沐浴,然後幫她穿上衣服,梳妝,綰髮。
司馬兮然沒有反動,倒也乖乖的坐著,任由白蘇白芷在她身上動手動腳。
結束之後,司馬兮然看著鏡中的那個自己,不由得一笑,看來白蘇白芷一定深知她的脾性,弄得髮髻和妝容都很合她的口味,不莊重不張揚,看著甚是舒心。
「小蘇兒,小芷兒,今日是要進宮嗎?」司馬兮然一邊在梳妝台上找著什麼東西,一邊問。
「是的,小姐,您回來的事情王爺和王妃已經派人去宮裡跟皇上和太后都說了,這個面是一定要見上一見的。」白蘇笑著從外面端著早餐走了進來。
司馬兮然站起身,走到桌邊坐下,沉默的吃著早餐,一旁還有白芷端湯遞帕。
吃過早飯,司馬兮然去翌湮閣給司馬翌和葉芩湮請安,然後在司馬皓然的陪伴下進了宮。
一路上,司馬兮然都有些緊張的握著雙手,不知道等會兒看到了皇上跟太后她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還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只要是可能的事情,她全都想了一遍,想的心裡都忐忑不安的了。
司馬皓然看出了她的緊張,笑著握住她的手說:「兮兒,別擔心,皇伯伯和皇祖母都是很好說話的人,他們很疼我們的,你別想太多。」
不知道是司馬皓然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總之,司馬兮然心裡的忐忑也少了很多,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既來之則安之,總歸是一家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馬車暢通無阻的駛入了皇宮,然後在一處庭院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