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馬兮然第一次進他的書房,不免多了幾分好奇,細細的打量著。
書架上放滿了書,分門別類,整理得很乾淨,也有幾本凌亂的散在桌上,想是平常用來看的。牆上掛著一幅丹青,筆鋒溫和中透著幾分凌厲,倒有幾分風逸塵的畫風,應該是他畫的吧?司馬兮然心中暗暗猜想,手不自覺的撫上了那副丹青。
「你在做什麼?」困惑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司馬兮然嚇了一跳,忙收回了手,看著風逸塵帶著溫和的笑意的臉,竟不知怎地,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個正著的感覺。
風逸塵看出了她的窘迫,忙放下手中的盒子,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他靜靜地打開盒子,一陣刺眼的金光乍現,司馬兮然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等到金光退了去,才睜開眼睛,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忍不住驚呼,「龍吟劍?!」
風逸塵依舊淡淡的笑著,司馬兮然詫異的看著他問:「逸塵,你怎麼會有這把劍?」
「這把劍是我小時候我的師父給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很疼很疼我,教我武功,給我龍吟劍,教我兵法,教我一切的一切,也就是說,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我師父的功勞。」風逸塵輕輕地撫著龍吟劍,面上帶著一絲溫柔,似乎是陷在過去的回憶中。
司馬兮然不免也想到了自己的師父,那個冒著天下大險,將她從惡魔的手中解救出來的女子,她亦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卻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尊敬她,愛護她,可是沒想到,她還是敗給了病魔,先一步離開了人世。
司馬兮然的腦中不禁浮現了那年的冬天,大雪瀰漫,她一個人抱著師父的遺體,跪在冰玉山上,任由風雪肆意的拍打著她,嚎啕大哭,那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失態,唯一一次大哭出聲,唯一一次傷心欲絕。
倏地,她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一抹,原來是流淚了,她不禁醒悟過來,偷偷看了一眼風逸塵,見他沒有發現自己哭了,忙擦乾了眼淚,若無其事的說:「逸塵,你有這把劍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風逸塵笑著看了一眼司馬兮然,說:「兮兒,若是我早早的拿了出來,你認為我會像現在這樣過的安穩嗎?」
「不會!」司馬兮然堅定地說,想到那天自己聞名天下,就不禁惱恨起赤炎這個混蛋了,若不是那個人,她依舊還是那個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司馬兮然,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是靈聖公子,現在,她連出個門都要小心翼翼的,真是麻煩透了。
風逸塵輕輕一笑,正要說話,門外就響起了一道聲音,「風公子,外面有兩個年輕男女指名要見你,是不是要他們進來?」
風逸塵和司馬兮然相視一眼,風逸塵問:「是什麼樣的男女?」
奴僕大致的描述了一下,司馬兮然突然喜上眉梢,驚喜的拉著風逸塵衣袖道:「逸塵,是素素和小五,是他們。」
「是是是。」風逸塵好笑的看著司馬兮然,司馬兮然大囧,立刻鬆開了他的衣袖,笑著走了出去,對那奴僕說:「快去請他們二人進來。」
那奴僕應聲退下,隨後便帶著兩個人走了回來。
素素和小五本來是來見風逸塵的,卻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了司馬兮然,愣了愣,忙行禮,風逸塵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
司馬兮然突然有些不解,為何明明已經離開了的素素和小五會再次出現在京城,她側頭問:「逸塵,素素和小五他們怎麼會回來?」
「兮兒,是我讓他們來的,來幫忙的。」風逸塵笑著解釋道,伸手摸了摸司馬兮然的頭,司馬兮然有意見了,她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好像在摸小狗一樣,但是風逸塵似乎就是很喜歡摸她的頭,老是動不動就摸。
逸塵?兮兒?
素素和小五面面相覷,看著面前兩人親暱的模樣,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主子……」素素喃喃的喊了一聲,面色有些猶豫,看了司馬兮然一眼,司馬兮然知道他們有事要談,識趣的站起身離開了。
她一走,風逸塵立刻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青龍國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殺害他國人士的,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
素素和小五撲通一聲跪下,面色惶恐道:「請主子恕罪,屬下無能,沒能查到什麼。」
風逸塵震怒,拍桌而起,素素和小五把頭低的更低了,風逸塵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問:「有沒有可能這件事和那個老妖婆有關?」
素素搖了搖頭,「據探子回報,那個老妖婆最近一直都呆在皇宮裡,沒有去見過任何人,也沒有召見過任何人,所以這件事她是不肯能做的,而且,怎麼說她也是青龍國的太后,她不會置青龍國於這種危險之中的,所以說,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另外兩國做的,但是,這些只是屬下的猜測,一直沒有證據能證明。」
風逸塵突然沉默下來,素素和小五跪下地上一動也不動,這種時候的風逸塵才是最可怕的。
「都起來吧。」
良久,風逸塵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素素和小五卻依舊跪在地上不動,風逸塵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們,沉聲道:「還有什麼事嗎?」
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請主子回家。」
風逸塵危險的瞇起眼眸,冷聲道:「你們是在命令我嗎?」
「屬下不敢,只是,主子,這裡已經不是安全之所,我們必須得走了,再說,若是兩國真的打了起來,您不在,那要怎麼辦?」小五面無表情地說,這個模樣與他平常的一副嬉皮笑臉一點也不一樣,風逸塵冷哼一聲,「若是我不願呢?」
「屬下就此長跪不起。」兩人繼續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