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谷之中陳家寨時,陳風腳步不禁微微一滯,這空氣之中隱隱有那血腥之味傳來,他心裡一緊,神色不經變了數變。
再走進,便聽到數人的慘叫聲和林小蝶的喝止聲,與黃嬸的咒罵聲,聽到聲音,陳風這才長吐了一口氣。
在陳家寨中,能讓陳風如此掛念的也只有對他好的黃嬸與林小蝶了,其他人相對於陳風來說,雖然沒有憎恨之意,但是絕對沒有好感的,他們的骨子裡就是一股匪氣,在陳風年幼時,都做過讓陳風難以忘懷的事情。
從儲物鐲取出兩根黑竹後,陳風輕易的一手抓起一根竹子來到一處與其它木房相比氣派許多的木房前,扔下黑竹,便轉身往回走。
「誰!」
一道熟悉的驚呼聲驟然從屋內傳來。
興許是他剛才放下竹子,發出了響動,這才讓人聽見了。
「是我,小蝶姐姐我已經砍好了竹子了,就先放在門外,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屋了。」
陳風停下腳步,張口說道。
心裡卻有一絲期盼,希望林小蝶能夠留下他。
「嗯。」
房子裡傳來林小蝶疲憊的聲音,下一刻,裡面又傳來男子的慘叫聲。
陳風臉色煞白的後退幾步,雙目難以置信的盯著屋內,他雙拳緊握正欲離去,不料房子中傳來黃嬸驚喜之聲。
「原來是風兒,快快進來。」
陳風臉色變了變,最終歎了一口氣,鬆開拳頭,推開了木門。
屋子不大,甚至說的上有些擁擠,但是裡面卻擺了好幾張木床,木床嶄新,甚是能夠聞到淡淡的木香,但是更多的是血腥味道。
這些木床全部拼接在一起,上面躺著十來個身受重傷的陳家寨的山匪,而林小蝶與黃嬸正忙的不可開膠,見到陳風進來,黃嬸眼睛一亮,但隨後好像想起什麼,微微一遲疑後,終於開口了。
「風兒,今日他們去劫商隊,豈料卻被滅大半,陳鐵幫主與陳成還有你三叔皆被那商隊之人捉走了,逃回來的多半是殘廢了,唉。」
黃嬸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兩鬢變得有些斑白,幾縷銀絲已經散落在髮髻之外。
「有些奇怪,我大伯的虎嘯拳練到第六層,即便是江湖一流俠客也難以抗衡,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捉住?這商隊什麼來歷?」
見到木床上痛的翻滾的漢子們,陳風眉頭只是微微一皺,片刻後開口問道。
「是天朝玉京城來的,似乎是一個世家的商隊,情報這一點,我倒是疏忽了。」
林小蝶臉色黯然,一邊幫一虯髯大漢包紮傷口,一邊衝著陳風開口了。
「做山匪只是現在的權宜之計,黃嬸,你與黃叔還是去甘田鎮找黃姐姐吧。」
思索了片刻,陳風這次凝重的對黃嬸開口了,畢竟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陳家寨已經元氣大失,更被官兵通緝,況且還有其它的山匪想要吞併陳家寨,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呆在陳家寨都是死路一條。
黃嬸一聽到黃叔,眼眶又微微泛紅起來。
「狗崽子,你這是什麼話,到了這種關頭,你還落進下石是麼!」
木床之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出聲的竟是那身材壯碩,滿臉絡腮鬍子的秦叔。
「黃嬸,我知道你叫我進來是做什麼,但是傷員如此多,只怕我心有餘力而不足。」
陳風淡淡的掃了一眼木床之上的秦叔,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很快便恢復平靜。
「既然你不肯相助,看樣子,明天只有我一個人前去解救大當家了。」
林小蝶臉上盯著陳風,黛眉高高的蹙起,黃嬸同樣帶著一絲乞求之色盯著陳風。
看樣子上次為黃嬸止血,這種神通他們已經知道了。
過了半響,陳風才苦笑的搖了搖頭,嘴裡歎著氣,但是卻又來到眾傷員面前,開始一一救治起來。
「我總有一股預感,明天解救之事不會太輕鬆的,對方既然是玉京城有名世家派來的商隊,裡面肯定是有非凡的人物在其中,即使我今日全部醫好你們,也絕對不是他們對手的。」
救治好諸人之後,陳風擦了擦汗,輕聲說道。
秦叔同樣被陳風救好,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感激之色,只是沉默不語,再也不開口了,彷彿十分忌憚陳風一般。
「風子,我知道你肯定在你父親那學到了一些本事,這次真的求你救救他們了,黃嬸這麼多年還從未求你過,你就可憐一下黃嬸吧。」
黃嬸眼中含淚,竟一下跪倒在地。
陳風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黃嬸攙扶而起,豈料黃嬸就是不起來,而林小蝶與那陳家寨的山匪竟沒有一個前來相勸。
「好吧,答應便是,但是此事一過,我是不會再留在陳家寨,算是還了陳家寨一個恩情吧。」
陳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