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馭劍佇立虛空,河水十分洶湧,何凡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他牙齒一咬,很不甘心的遁出神念往何種掃去。
神念又被稱為神識,神念的大小是根據修士的元神強大而強大,只是他一個築基境的修士神念又會強大到哪裡去?更何況水中蘊含水元氣,如果不是身具水靈泉的修士,神識便會如同陷入泥沼一般,大受限制。
這名太白洞天的弟子憤憤的咒罵幾聲,卻也無奈的離開此地,只要發動其餘弟子搜索才有可能追到此人,不過到時候就無法私自得到此寶典了,不過自己提供這一消息,倒是也能獲得不少獎勵的,想到此處,這名弟子心中鬱悶氣結,一掃而空。
此河名為通天河,九曲十八彎,貫通整個風元大陸,其中便流經甘田鎮。
甘田鎮雖然處在天朝的偏遠地區,但也借助這世道,鎮上的百姓生活倒也過的闔家歡樂,小鎮更是欣欣向榮。
此鎮以西十里外有一小村,小村名喚陳家村,只有幾百人口,陳家村是幾年前從青鸞山搬下,據說村子裡居住的到也都是些憨厚淳樸的鄉民。
陳家村地方不大,方圓才一里左右,旁邊便是深山大林,稍遠處便是連綿起伏的青鸞山了,村子裡面不僅有耕種田地的農夫,也有上山打獵的獵人,村子雖說只有百餘人口,倒也男女老少皆有,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店舖充斥其中。
「鐺鐺鐺……」
沉悶卻又異常響亮的打鐵聲在村子裡一間茅舍之中響了起來,一位鬍子邋遢,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爐火所烤,還是喝多了酒所至的大漢有些站立不穩的杵在在熱氣沸騰的火爐旁,肌肉虯結的手筋暴起,蒲扇一般大小的右手緊緊的抓著鐵錘,醉眼醺醺的盯著屋外,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小崽子!半天不見人影,難不成又看上哪家黃花閨女了不成!」
聲音如同打鐵聲一般低沉,但又如同炸雷一般的在鐵匠鋪外響起。
屋外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手裡正拿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小斧頭,眼前一根手臂粗壯的圓木直直的擺在地面之上,少年一雙靈動的眼珠死死的盯著圓木,彷彿在蘊量著什麼,接著他細小但卻結實的右臂一抬。
手起斧落,匡啷一聲,圓木被一分為二,這時少年又重新擺上圓木,開始蘊量起來。
但是茅屋之中傳來的那聲大喝,使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翻了一個無奈的白眼,少年用自己身上那粗布麻衣擦了擦雪亮的斧頭,把斧頭小心翼翼的別在腰間,開始朝身後的打鐵鋪走去。
「老爹,休要胡說,才幹了多久的活兒,又有什麼事,都快進入冬天了,我還要劈些柴火燒炭去甘田鎮賣呢。」
少年砸了砸嘴巴,一手扶著門框,語氣不善,有些不耐的說道。
「混小子!你是不是又偷你老爹的酒喝了,趕緊的去給我買回來,否則晚上就等著挨餓!」
大漢愣了一愣,不理會少年不善的語氣,旋即一掏別在腰上的那只黃皮葫蘆,衝著少年完全不顧形象,彷彿撒潑似的大吼起來。
少年聽了這名大漢的話,有些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手一攤的開口說道。
「得了,還說不給我飯吃,要是等你給我做飯,我早就餓死了,我真的是十分命苦,才區區十三歲就要養你了,每天上山砍柴出去賣,回家還要給你洗衣服做飯,這些閒雜活讓我干,我也認了,我說父親你怎麼不去找個後母,真的,我真的不介意的,村子裡的蓮嫂不錯的,前面該大的大,該小的地方小,要命的是走起路來那腰肢扭動的和水蛇一般,嘻嘻。」
大漢佈滿油污的老臉聽到陳風一番話,竟然微微一紅,旋即故作正經低聲咒罵到。
「死小子,好沒個正經,我要你做這些不是在鍛煉你麼,你以為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大我容易麼,你小的時候你母親就不在了,你餓的大哭時,我甚至厚著臉皮去黃大嬸那要奶水被人家罵流氓,你又知道我的苦處?還有……」
「得了,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您也別提了,您兒子記得你,好了,也不催您老再來第二春,我幫你去三叔那打酒。」
聽到自己父親說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陳風忽然感到背脊一層發麻起來,立刻就阻止了這位嗜酒如命,且每天都不醉不歸的父親。
說起來也有些悲涼,他打小母親就不在身旁,每次一提到母親,父親便喝酒,而且每次都是喝的爛醉如泥,這十多年來一直如此,從未改變,自從陳風懂事之後,他父親更加變本加厲起來,每當他清醒的時候,他才記得做些事情養家餬口。
小時候,陳風的父親一次喝醉了,差點把嗷嗷待哺的陳風給餓死了,這事兒還是黃嬸跟他說起,他才明白的。
陳風不怪他,他知道父親又在想他母親了,他也在想,甚至也想去找他母親,但是自從看到父親背後那一道從脖頸到後背的猙獰傷疤後,他的心便沉了下去。
仇家的勢力之大絕對是他現在所想像不到的強大,雖然父親平時沉默寡言,但是陳風卻對他父親帶著敬畏,至少父親交給他的劈材打獵方法還是很管用的。
尤其是父親遞給他的這柄小巧斧頭,看似輕若無物,但是卻十分鋒利與厚重,他曾經去深山打獵下套子,結果被一頭飢腸轆轆的餓狼發現了,當時他還只是十二歲,就是前年。
要不是手中的這柄斧頭夠犀利,只怕當今早就沒有陳風這號人了。
當時情況萬分危急,他只是按照平常劈柴的方式,對著餓狼一揮,小斧脫手而出,幾個旋轉之後,準確無誤的劈在餓狼之上。
興許是無意之間正中此狼的要害,餓狼沒走幾步,有些不甘的用那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嚇的和小雞一般瑟瑟發抖的陳風,接著便一頭栽倒在地。
「哎喲,你混小子沒長眼麼!」
一道朝氣十足的嬌喝如同雷暴一般的在回憶之中的陳風耳邊炸起。
剛下過雨不久的泥濘小路,此時濺起大片的泥漿,還有被打翻的一籃朱紅鮮果,一個拳頭大小的果子滾落在陳風的腳下,陳風一不小心踩的汁水濺起老高。
一陣醉人的幽香襲來,陳風打了個激靈。
慌忙之間陳風抬起那佈滿油漬的小臉望去,見到來人,頓時就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渾身寒毛陡豎起來。
「對……對不起,小蝶姐姐。」
顫顫巍巍的聲音從陳風口中傳來,陳風臉色窘紅,有些驚恐的往後一縮,彷彿極為忌憚此女一般,就像耗子見了貓。
「趕緊的給我把果子撿起來,否則耽誤了姐姐我,非得拉下你褲子好好抽你幾下。」
被陳風稱為小蝶姐姐的少女見到是陳風,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之後,接著張開薄唇吼了起來。
陳風眼珠骨碌碌一轉,立刻伸出那雙稚嫩的小手往地上滾落的鮮果摸去,與此同時身子往旁邊的少女考過去,鼻子嗅了嗅,與林小蝶搭訕起來。
「小蝶姐姐何事走的這般匆忙?」
站在泥濘小路之上的小蝶,一手叉著腰,一手提著竹篾編織而成的果籃,憤憤道。
「還不是那勞什子鎮上派人來我們陳家村收稅了,只是這次卻有些不平常了。」
「什麼不平常?」陳風心裡一沉,臉色瞬間了垮了下來。
因為能夠讓林小蝶發火的事,絕對不平常了,這才讓他收起他心裡的那點小心思。
「這次,似乎不僅僅是收稅的事,還有就是……」
小蝶說道此處,忽然四處張望一番,這才幾步跨到陳風身旁,身子一俯,把頭輕輕的附在陳風耳邊悄悄說道。
「官府帶了許多官兵,還有武林中人,似乎發現我們陳家村就是以前青鸞山山匪,想要一舉剿滅我等!」
陳風只覺得一陣幽香撲鼻而來,臉色再次一紅,下體竟隱隱有些衝動起來,但是聽完小蝶的話後,陳風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頂直澆而下,他心裡的那點齷齪思想也蕩然無存。【好吧,堅持三十章,如果過來三十章還是索然無味,就棄書吧,新書上傳,還請看完之後隨手收藏,推薦神馬的,小凡在此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