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幹什麼?」
我回到家的時候,我的皮箱和衣物全都擺在樓下,一些人正從樓上向下搬我們的東西,而我並沒有看到薛子陽。一個人拿出一份合同鋪到我的面前,上面清清楚楚的簽著我爸爸的大名和手印,我的頭嗡嗡的響。
「林章才已經把這棟房子抵押給我們,現在逾期不還錢,我們是來收房子的!」
「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月前!」
我欲哭無淚,一個月前正是薛氏集團財政危機之時,我爸爸一定是把這棟房子抵押然後把錢給了薛伯父。我無奈的閉上眼睛。爸爸,難道你不知道這錢對薛氏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可是如今,它卻是我和子陽的全部啊!
「先生,這件事我剛剛才知道,您現在這樣我沒有地方可以去,能不能寬限我幾天找房子?」
那人看看我,示意搬東西的人停下來。
「三天後我再來!」
他說完便揚長而去。我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那一地的衣物,心空落落的疼了起來。
「你被打劫了?」
我轉過頭去,聲音的來源我已經猜到。
「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來拿我的外套啊!」
他邊說邊撿著地下散落的衣物,並把目光投向我,慢慢的不解和疑惑。
「那,外套還你!」
我說著在地下撿起他的外套扔給他,他拎著滿是灰塵的外套看著我,欲語還休。
「我的衣服很貴的!」
「那又怎麼樣?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會有錢賠給你嗎?」
我不耐煩的拖拽著這些衣物上樓,他卻搶過我手中的行李,幫我提上去。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他眼神裡的震驚,那種表情讓我覺得不舒服。
「幹什麼?這麼小的房子嚇到你了?」
他慢慢的走了進去,盯著床上的衣物,又看看鞋架,然後轉過頭看向我。
「我是詫異你的房子裡為什麼又這麼多男人的東西?」
我隨著他眼睛瞟過的方向看過去,薛子陽的衣服和鞋子的確安靜的躺在那裡,衛生間裡還掛滿了他的內褲。
「哦,我哥的!」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隨口冒出這樣一句話,或許是我和薛子陽關係的複雜讓我無法和他解釋,又或者我並不想讓他知道薛子陽這個特殊的身份,不過事實上,薛子陽也的確可以算是我的哥哥。
「你們兄妹倆住一起,不太方便吧?」
「那也沒辦法,我們又沒有其他的房子,而且眼下連這個房子都快沒有了!」
我無奈的笑著,邊笑著邊收拾著屋裡的殘局。他先是安靜的看著我,隨後很自然的幫我收拾起來。
「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你想幫我啊?」
我一邊說著一邊踩到椅子上,想將爸爸生前最喜歡的那副小油畫掛上去。
「那就幫我物色一套又便宜,位置又好的房子吧!」
我邊掛邊轉過頭看向他。
「而且我是要租的!」
他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笑,眼神中充滿了我讀不懂的神色。
「這個忙我一定幫!」
「那先謝謝你嘍!」
我說著就要轉身從椅子上下來,右腳卻突然踩空,重心不穩,猛的向一邊倒去,結結實實的掉進了他的懷裡。由於重力的因素,他不穩的向後退了兩步,卻還是穩穩的將我抱住。
我由於緊張,雙手緊緊的掛在他的脖子上,頭埋在了他的頸間。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包圍了我,緊緊的貼著他身體的我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心跳,他卻瞬間鬆口氣般笑了起來。
「你哥回來了!你還不準備下來麼?」
他一句話將我砸個清醒,我結束冥想迅速的跳下來,薛子陽僵硬著臉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