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都已入席,晚宴正式開始了。又臣所在的首席,除了他本人其他都是武將,另外的餐桌旁都站著兩個家臣,名義上是為賓客服務的,實則自有這樣安排的道理。而影兒則乖乖按照又臣說的,同老王爺、聶娘、阿秀坐在了最遠的角落。
席間,又臣不動聲色地與在座的將軍們閒談說笑,只有左良一聲不吭,悶悶地在那喝酒。左良曾經多次到安王府拜謁又臣,想與他結交,結果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左良對又臣不滿到了極點,但是礙於他特殊的身份和在皇上面前、朝中不可撼動的地位,左良並不敢堂而皇之與他為敵。但是今天又臣卻一反常態,這使城府頗深的左良覺得蹊蹺,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可是他已經來了,也只得以不變應萬變了!
在不遠處的榮達向又臣投來個一切就緒的手勢,看來是到時候收拾這個奸臣了!
又臣詭譎瞟了他一眼,臉上乍現怒意:「左將軍只顧著在這喝悶酒,難道是怪本王怠慢了你,所以故意甩臉子給我王看?」
左良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回答:「安王爺多慮了,下官只是貪杯而已。」
又臣狡黠詭譎地笑道:「哦?是嗎?本王這有兩樣東西,不知道左將軍看了之後還有沒有如此興致『貪杯』了!」
又臣慢條斯理地從衣袖裡掏出剛才榮達交於他的信和一張寫著字的紙,然後毫不客氣地使力丟給左良。左良慌張地撿起掉落在地的紙和信,不敢置信地快速翻著信和紙,然後臉色變得異常陰黯可怕。
「這紙上的名字你應該不陌生才對,都是些你賄賂的官員罷了!你仔細看看,有漏掉的就和我說聲。」又臣故意頓了頓,有趣盎然地看著左良陰沉變幻的臉,悶哼了聲,挑高眉毛,哂笑他:「那這封信你是更不會忘記了,剛剛寫的吧。本來你的計劃是很完美,但很不幸的是,遼國派來收你信的人落在了本王手裡!」
事實都擺在眼前,左良無從狡辯,他犀利地瞪著又臣半響,突然仰天大笑,目露凶光地看著又臣:「到底不愧是安王爺,連老夫都險些栽在你手裡了!不過,就算你知道了這一切,你又奈我何?」
話音未落,左良就欲出手,又臣早有準備,他將桌子猛地掀起,在場的客人隨著之前安排在桌邊的家臣迅速撤離現場。撤離的人中也包括影兒,雖然她現在十分不情願離開,可是阿秀和成偉硬是拽著她往外走,看著很快變得空空蕩蕩的院子,影兒驀然明白過來,原來又臣將晚宴安排在外面是為了方便人員的離散,他的心思何其縝密!
在又臣身邊的武將們和榮達護衛聯起手來,他們將左良團團圍住,然後一擁而上。又臣見他們正「切磋」地火熱,也不想打擾他們,一個人悠然自得地坐著,暫作「壁上觀」!任憑左良的武功再好,也抵擋不了這麼多高手,由於寡不敵眾,漸漸敗下陣來。為了扭轉頹勢,左良趁眾人不備,偷偷從衣袖內抽出暗器,他想出陰招!但這一切顯然逃不過又臣的眼睛,又臣倏地用腳挑起地上的碎瓷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落了左良手中的飛鏢。
又臣嗤笑了聲,瞇起眼道:「想不到堂堂第一武將還會用暗器!」
左良陰狠地看著又臣,往地上啐了口:「你以多欺少,也不是勝之不武!」
「好!那本王就單獨來領教一下你!」
又臣身似電閃流雲一般飄到了左良前方,如此上乘的輕功看得左良驚愕不已,但是又臣沒給他太多的時間發愣,一道凌厲掌風向左良劈來,左良勉強閃過,兩人身形交錯難分,招過片刻,又臣已經反手將左良這個大奸臣拿下!
左良緊鎖雙眉,臉色慘白,他完全沒有料到又臣居然身負絕頂的武功,而且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他連又臣的十招都抵不了!
眾武士見他們的王爺將左良擒住了,興奮地大聲歡呼,那聲響連在大廳也能清楚地聽見!在大廳坐立不安的影兒聞聲,使勁全力掙脫了聶母和阿秀的桎梏,一路向院子狂奔,當她氣喘吁吁地來到院子,看到的是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左良,還有在那慵懶地張著雙臂,怡然地坐在位置上的又臣!影兒提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塵埃落定,由於剛才跑得太急了,加上她的元氣還沒徹底恢復,累極了的影兒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
「喂,你坐在地上像什麼樣子?快起來了。」又臣有膝蓋輕輕碰了碰影兒纖背,漫不經心地低笑說。
影兒沒好氣地白了又臣一眼,氣力不足地說:「你當我樂意啊,沒看到我現在站不起來嗎?」
又臣盯著她那副香汗淋漓的嬌容,心微微地顫動了一下。他將手伸到影兒面前,溫柔的眸光在影兒身上散開,就像是和煦的陽光,看得影兒一陣癡愣,還好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藉著又臣掌心沉穩的支撐力站了起來,又臣眼眸邪肆地一轉,將影兒順勢帶入懷中。
影兒的俏臉立馬紅得像個讓人垂涎的蘋果,瞪大美目,吃驚地說:「你幹什麼啊?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