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種極為輕浮的眼神瞧她,嘴角勾起嘲弄的笑痕,故意答非所問:「不要告訴我你有偷窺別人好事的癖好?」
他那「審味」的話讓影兒的俏臉紅上加紅,好不容易才硬是逼出話來:「我只是想找你……找你道歉……」
「找我道歉?」他隨意地挑了挑眉,瞇起眼望向她,似乎在等待她的進一步解釋。
「是,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影兒鼓起了全部的勇氣,但聲音依舊小若蚊蠅,「上次在路上是我不趕攔你的路,豆腐攤那次我弄髒了你的衣服也是我的不對,還有、還有……之前我們有口角也是全是我的錯……」影兒把所有的罪過往自己身上攬,強忍住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是在為她迷失的自尊哀悼嗎?
「這麼快就妥協了?」他訕訕地低笑,臉上那不羈的表情似乎還有些興味索然,「你也太無趣了點。」
影兒瞪大了惶恐的美眸,弄不明他話中的嘲弄。難道說他施予她的「教訓」好不足以構成她妥協的要件?天!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危險人物?!如果說她還不來求饒,是不是代表著他本打算用更惡劣的方法對付她?
可是,明明知道乖張詭譎的他就是有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但是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心涼的感覺?不,那一定是錯覺……
她垂下了眼,不再看他,不想再看到他那嘲謔的笑,她的小手握成了小拳,但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我說了,都是我的錯,王爺要有什麼訓誡小民會字字句句銘記在心。」
又臣笑痕變得越來越慵懶,表情顯得意興闌珊,對於沒事就搞出一副風雨欲來的態勢、裝作楚楚可憐的女人他本能的反感。本以為她並不是一頭易馴服的良駒,想不到能耍的也不過就是在他面前抹抹眼淚的伎倆,一點都沒有刺激感。
「我可沒有空給你上思想課。」如果是之前對她還有點新鮮感,那麼現在這種好笑的想法完全消失殆盡,剩下的甚至只有些許的厭惡。
他索然地冷哼一聲,立即優雅的旋身欲走。當一個遊戲趨近於無聊的時候,他就會立即制止它。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身心俱疲的影兒用盡全力喊了出來,企圖制止他離去的步伐。
在她看來,他是因為並不相信這些話是她由衷的道歉所以才選擇不再理會她,她當真只是單純地這樣認為!
「我只是、我只是還沒有勇氣承認,」她無力地抗爭著,聯想到自己現在的窘境,熱淚已經不自覺地滾淌下來,「其實這場賭注一開始就是我自不量力,注定沒有勝算的可能性。你只要輕輕勾下手指,我可能馬上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因為我們貧民永遠是你們貴族的玩偶,如同你今日消遣我一樣。」
此言一出,又臣那頎長的身形像是觸電似的頓住,慢慢地側轉過來的俊臉似乎又恢復了之前邪氣的笑容——說實話,她能說出這番不卑不亢的聲明讓他確實有點意外,並且隱約還感到一絲慶幸,不過這絲慶幸只是因為他似乎選擇了一個並不算太壞的遊戲對象。
「要我相信你也並非不可,表示你的誠意,答應我的條件就可以。」他的眼神依然是那麼波瀾不驚,而這種孤傲的眼神卻讓影兒深深倒抽了一口涼氣。
「什麼條件?」影兒呢喃著低問。
「很簡單,做我一個月的婢女。」他熾烈的黑瞳盯住她,一個月已經足夠讓她褪盡所有傲氣,繼而為他所有——他從沒有失誤的歷史記錄。
影兒摀住胸口,不由得被嚇得後退數步:「你在開玩笑嗎?」
做他的侍婢?她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條件!
「怎麼?不能做到?」又臣邪詭地微趨下身,拉開她顫抖的柔荑,深邃的眼底極盡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