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哈欠……」伊蝶突然戲劇性地不停打哈欠,臉色難看,模樣看起來十分嬌弱動人。
李靜洛在伊蝶她身旁坐下,目光緊張地在她身上察看,焦急地問道:「小野貓,你哪裡不舒服?」
伊蝶眨了眨水光瀲灩的藍眸,輕揉瓊鼻,楚楚可憐地說:「可能是水湄姐姐身上的香氣太濃了,我才會鼻子過敏,一會兒應該會沒事了。」
李靜洛輕摟過伊蝶,臉色陰沉地瞪了水如湄一眼,漠聲命令:「你出去,以後不要再接近這個廂房。」
水如湄花容失色,紅唇緊抿,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靜洛。
爺,一向最信賴她,她不相信爺居然會拒她於千里之外。
伊蝶小鳥依人地偎依在李靜洛身上,有些抱歉地看向水如湄。她同情水如湄,但是她還是無法忍受水如湄故意親近李靜洛。
「是。」水如湄依然恭敬地應了一聲,緩緩地轉身離開。
她還是不甘心,無論如何她都要奪會爺的心。一個念頭飛快地從腦袋中閃過,艷紅的唇瓣邊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痕。
水如湄離開後,李靜洛換上一身黑勁裝,悄然離開花仙樓。
伊蝶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她乾脆化裝丫鬟的模樣,準備出去走走。
花仙樓裡越夜越興旺,此刻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伊蝶剛走到長廊轉角處,迎面遇見一個清秀嫻雅的白衣女子。
「顏玉姐姐!」伊蝶樂樂地小跑到傅顏玉面前,笑盈盈地瞅著她。花仙樓的水仙仙子傅顏玉,是那種很有內涵的娟秀美女,教人越看越發仰慕之情。
「伊姑娘。」傅顏玉停住了腳步,回以淺淺一笑。
「顏玉姐姐,你現在有空嗎?我去你那裡坐一坐,可以嗎?」伊蝶親暱地挽起傅顏玉的手臂,甜甜問道。她一個人留在房裡好悶,總是忍不住要胡思亂想,她正想找個人陪陪自己談天。
傅顏玉似乎有些不適應伊蝶過分的親近,怔了怔,隨即頷首地柔聲道:「好。」
其實她過來正是要找伊蝶,因為李靜洛在離開前特別吩咐她要看好伊蝶。
伊蝶喜形於色,興致勃勃地跟著傅顏玉來到她的廂房。
才女的廂房果然是別有天地,到處充滿了書墨的香氣。廂房裡沒有過多的女性用品,倒是書案上井井有條地擺滿了各種精緻的繪畫工具。牆上,掛了好幾幅花卉水墨畫,筆法細膩,風格飄逸脫俗。
伊蝶和傅顏玉歡談了一會兒,花仙樓的嬤嬤吩咐小丫鬟把傅顏玉叫了出去。
片刻後,門外似乎發生了激烈的爭鬥。
伊蝶站起身,一臉警戒地盯著門外。暗付:莫劍雲一直在暗中寸步不離地守衛著她,難道他和什麼人發生衝突了?
「砰」的一聲巨響,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門前站著一位身穿華服的貴公子,一對陰鷙的灰眸正不懷好意地斜睨著伊蝶。
「太子李恆?」伊蝶怔愣了一下,滿眼疑惑。皇上病危,他不是應該守在皇宮嗎?為何他會來青樓?
李恆眼神詭譎地在伊蝶身上流轉,輕浮地調侃道:「玉蝶公主,別來無恙?幾個月不見,你變得更美了。」
初次見面,伊蝶只是一個輕靈俏麗的女孩。幾個月沒見,她越發嫵媚動人,宛如一塊經過琢磨後大放光芒的美玉。
伊蝶不悅揚起柳眉,嬌嗔道:「李恆,快放了莫劍雲。」
剛才果然是莫劍雲在激戰。雖然莫劍雲武功高強,但他寡不敵眾,結果還是被李恆帶來的幾位高手制服了。
一個錦衣侍衛從李哼身後走上前,橫眉豎眼,對著伊蝶高聲怒喝:「大膽刁婦,竟敢直呼殿下的名諱,你該當何罪?」
伊蝶撇撇嘴,無辜地反問道:「奇怪,難道太子殿下的名字不見得人,還是有惡毒?為何不准我說?」
「你……」錦衣一時語塞,只好瞪大圓眼,死死地盯著伊蝶。
「哈哈……果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有趣極了。」李恆不惱反笑,陰沉的灰眸饒有興味地盯著伊蝶,似乎暗含著狩獵者的精湛銳光。
伊蝶不客氣地瞪了李恆一眼,狡黠的眼珠子骨碌轉動,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逃脫的方法。
李恆似乎看出伊蝶的念頭,得意地詭笑道:「本太子勸你還是別白費腦力,現在花仙樓外已經駐滿精兵,就算你插翼也難飛。」
聞言,伊蝶嬌臉頓垮,一臉複雜。李恆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難道有人洩露了李靜洛回京的消息?
李恆一聲令下,眾侍衛立即上前把伊蝶和莫劍雲帶走。
離開花仙樓後,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京城外的紅楓山莊。之後,伊蝶被迫與莫劍雲分開,李恆命人把她軟禁在主人房裡,四周警衛十份嚴密。
伊蝶在房中來回走動,坐立不安,心急如焚:不知烙現在怎樣?他會不會有危險?
突然,李恆推門而進,定定地佇立在門口,陰沉的灰眸直勾勾地緊盯著伊蝶。
伊蝶側身斜睨著他,突然感到莫名的噁心反胃,忿忿嬌嗔道:「李恆,你究竟為何要把我抓到這裡來?」她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掛名公主,她不明白她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
李恆不懷好意地走向伊蝶,混沌的灰眸深不可測,詭異得教人心頭發麻。他動了動唇瓣,意味深長地沉聲地吐出兩個字:「玉璽。」
「玉璽?你是不是腦子被撞壞了,我連玉璽是圓是扁也沒見過!」伊蝶莫名其妙地瞟了李恆一眼,目光彷彿在看著一個超級大笨蛋。
李恆陰森森地洌嘴一笑,詭聲道:「沒錯,你就是我要換玉璽的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