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蝶乖乖地站在原地,神情十分淡定。
鼻子間傳來濃濃的血腥味道,她皺了皺眉心,低聲問:「你受傷了?」半夜鬼祟地出現在太尉府,還受傷了,他究竟是什麼人?小偷還是刺客?
那男子微怔,驚詫道:「你是女子?」
頓了頓,又陰險地威嚇:「別以為我受傷了,你就能趁機去通風報信。你最好乖乖地站好,否則我會讓你嘗嘗五毒攻心的痛苦滋味。」「毒公子」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名字,因為一旦招惹上他,就會被毒物折磨得生不如死。
伊蝶輕歎了一口氣,好笑道:「我連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通什麼風報什麼信?何況我又不是太尉府的人。」
「你不是太尉的人?你為何會在太尉府裡自由走動?你以為太尉是客棧酒樓能自由進出嗎?」那男子一臉懷疑,語氣犀利地質問。
就是因為他太大意了,他才會誤踩了太尉府裡的機關,才會受了不輕的外傷。否則以他的身手,還有天下無雙的用毒本領,試問天底下哪有人可以傷到他「毒公子」?
伊蝶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她已經習慣古人多疑的心性。她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信不信由你,我也不想多費唇舌解釋。」
身後的男子突然悶哼了一聲,不自主地鬆開對伊蝶的鉗制。
伊蝶轉過身,目光落到他受傷的手臂上,不假思索說:「你受的傷似乎不輕,讓我幫你抱扎傷口吧。」
那男子臉上蒙著黑布,他有一對漂亮如黑珍珠的眸子,目光卻歹毒陰狠地瞪著她,陰聲道:「不用你多管閒事。」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迅速地把它拍進伊蝶的嘴裡。
伊蝶按住自己的咽喉,奇怪地問:「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味道好古怪。」
他危險地半瞇著漂亮的黑眸,狠聲道:「是毒藥。」
「毒藥?是不是那種爛手爛臉的那種毒藥?人家不要變成醜八怪!」伊蝶緊張地雙手捂著臉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頂著一張鍾無艷的臉孔,教愛美成癡的她如何能下嚥?如果哥哥因此厭惡她,教她哪裡來的勇氣再面對哥哥?
那男子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語氣挫敗:「不是毀容的毒藥,是教你乖乖聽話的毒藥。」一般人聽到自己中毒了不是立即嚇得面色灰白,怎麼她反而只關心自己的容貌?
伊蝶慶幸地拍了拍胸口,有些埋怨道:「你怎麼不早點說清楚?放心,我會乖乖聽話的。」
他似乎放鬆了對伊蝶的警戒,兀自地埋頭處理手臂上的傷口。傷口雖然不深,可是血流不止,如果不盡快處理好,他也許會因失血過度而昏迷過去。
他單手處理手臂上的傷口,動作十分地笨拙。
伊蝶實在看不過去了,她強行地接過他的動作。因為有上次為仇千烙包紮的經驗,她的動作嫻熟又輕柔。最後,她從懷中掏出司徒家的外傷靈藥,均勻地撒在他的傷口上,細心地用乾淨的布條幫他紮好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