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千烙一臉肯定地點點頭。伊蝶蹲到的小廝面前,激動地問道:「小兄弟,你知道問天現在在哪裡嗎?」
小廝想了想,不確定道:「問公子離開天威鏢局後就去了雲遊四海,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裡。」問公子一向隨性,行蹤不定。因為少當家與他有些血緣的牽絆,所以他才會出口指點。
「天地那麼大,我該去哪裡找他?」伊蝶沮喪地聳下雙肩,茫然地四顧張望。
小廝突然一拍腦門,興奮道:「啊,我差點忘了,問公子留了一句話給夫人,他說有緣相會,只是時辰未到。」
伊蝶低下頭,沉默地斟酌小廝的話,腦中靈光一閃,眼前豁然開朗。既然時辰還未到,她何不趁此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她的人生格言之一就勇往直前,絕對不讓自己後悔。
想通後,伊蝶的心思也回到眼前。她看向地上的青衣男子,不由輕皺眉心:「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好這位公子,他急需一位大夫。」既然問天算到她與眼前的青衣男子有交集,等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再決定該怎樣做。
小廝如釋重負地輕歎了一口氣,十分感動:「夫人,天威鏢局就在前方。」說著他扶起青衣男子,接著又補充道:「我家公子洪天武是天威鑣局的少當家。」
伊蝶點點頭,她聽說過天威鏢局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鏢局。大當家的獨子與太尉千金是指腹為婚的情人,後來兩人不知為何解除了婚約。難道說洪天武會變成這副落魄的模樣,是因為為情所傷嗎?
小廝熟練地背起爛醉如泥的洪天武,大步地走在前方帶路。
仇千烙緊握著伊蝶的手,默默地跟在後面。他的手異常的冰冷,彷彿連血液也停止了流動。
伊蝶發覺到仇千烙的異樣,抬起頭關切地看向他,憂心忡忡地問道:「烙,你不舒服嗎?你的手好冷哦!」
仇千烙定定地看向她,不答反問:「蝶兒,你也想找問天問卜嗎?」心中莫明地湧過一股不安的預感,似乎將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伊蝶難掩興奮地直點頭,坦率地說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許他能給我指點迷津。」雖然古代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有教她留戀的人,但是她終究不是這個時空的人,終究有一天她是要回去的。
聞言,仇千烙眼神暗了暗,握緊的指甲深深地陷進手掌心。好半晌,他幽幽地開口:「蝶兒,你想回家了嗎?」
他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沒有勇氣追問蝶兒的身世。他害怕蝶兒有一天會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裡,正如當日蝶兒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但是他害怕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的。
伊蝶沒有注意到仇千烙落寞的表情,顧自興致勃勃地說道:「嗯,我真的好想念我的家人。」這麼久沒見到哥哥,真的好想念他的溫柔與寵愛!
「蝶兒,你……」仇千烙好想開口叫她留在自己身邊,然而一看到她如此雀躍的表情,他卻怎麼也沒法開口。千言萬語在腦海中打轉,他抿了抿唇瓣,問:「蝶兒,你家在哪裡?以後我有機會就可以去探望你。」
「我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伊蝶興奮的表情突然暗淡下來,也許回到現代後,他們就永無相見之日。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心口宛如窒息般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