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有人用暗語輕敲了三下,接著閃進了一個黑衣打扮的蒙面人。司徒軒隨手扯下臉上的黑布,大步走到仇千烙面前,難掩憂心地問:「洛,你的傷怎樣?」
仇千烙挑了挑眉毛,不以為然地冷哼:「那點小傷我還不會死掉。」
聞言,司徒軒鬆了一口氣,目光有些生氣地瞪向他,輕責道:「洛,為什麼你要獨自行動?如果你出事了怎麼辦?」
仇千烙嫻熟地戴上易容的**,漫不經心地答道:「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眼前嗎?」
「李靜洛!」司徒軒手握成拳,忍不住低吼道:「為什麼你總是如此任意妄為,你就不能為關心你的人著想一下嗎?」當他聽到洛獨身去了將軍府,他的心幾乎要暴跳出來。幸好他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現場。否則,他都不敢想像後果是怎樣!
仇千烙平靜的眸子突然冰冷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說:「軒,李靜烙已經暴斃了,難道你忘記了嗎?」靜洛公主早已雲逝,而他只是花仙裡的一屢幽魂。
司徒軒欲言又止,最後靜默下來。他走到大床前,靜靜地凝視著伊蝶的嬌美睡臉,柔聲問:「洛,蝶兒有沒有受傷?」
仇千烙看出他異樣溫柔的神情,心裡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他隨手從桌面上拿起一隻杯子,心不在焉地倒了一杯清茶,冷冷地敷衍道:「你放心,她沒有受傷,只是睡著了。」
司徒軒頷首,細心地幫伊蝶撥開額前的幾屢髮絲。他的目光輕柔似水,彷彿在呵護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想了想,他輕聲道:「這裡不適合蝶兒久留,等她醒後我馬上帶她離開。」
「不行!」仇千烙不假思索地低喝,五指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茶杯。
「為什麼?」司徒軒定定地看向他,眸子裡滿是怪異的疑問。
「因為……」仇千烙突然語塞。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反應怎麼會如此激烈,只要一想到他們兩人親暱的模樣,他心中就會很不舒坦。
這時,床上的伊蝶嚶嚀一聲,緩緩地睜開禁閉的眼簾,惺忪的藍眸茫然地在司徒軒臉上打轉。
半晌,她的眸子倏地清亮起來。她迅速地坐起身,拉起司徒軒的大手,喜出望外地問道:「桃花哥哥,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在將軍府,她被仇千烙帶走後,就一直在擔心桃花哥哥的安危。
司徒軒反握住伊蝶的手,溫和地答道:「蝶兒,是我。對不起,讓你憂心了。」
挑逗地眨了眨的鳳眸,故意油腔滑調地調笑道:「原來太俊也是一種錯,讓蝶兒妹妹掛心,我心中有愧啊!」
「桃花哥哥,有沒有人說你很自戀?」伊蝶撲哧一笑,終於松下心頭大石,不禁輕舒了一口氣。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仇千烙,眸子有一瞬間的失神,嘴裡喃喃自語:「為什麼他……」脫下面具後,他五官端正,樣貌平凡,但是那對冰冷的眸子黝黑如墨玉,漂亮得與平俗的臉孔很不協調。
他是故意隱藏自己的真面目嗎?還是她搞錯了,仇千洛根本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