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公子,乃是師承血魔宮,血魔宮乃是天玄大陸中州一股實力強絕但是行事作風極為狠辣幽詭的勢力,血魔宮位於中州的惡魔峽谷之中,這惡魔峽谷四面都是湖泊沼澤,終年都被籠罩在一片黑壓壓的霧氣之中,四周的湖泊幾乎都是含有青鹽的,水草水藻較少,是以那湖中的魚兒變得也是極為兇猛,具有攻擊性。這惡魔峽谷中央偏西陲之地,便有一條極大的裂口,裂口之中,常年都有大風,大風呼呼直響,便是飛鳥都很難飛渡。但是沿著這裂口走進去,正好是可以看到裂口深處那一座完全由巨石和珊瑚建造而成的紅色大宮殿,從高空中向下望去,這個巨大的宮殿似乎是連接起了六片山脈。六片山脈彷彿是渾如天成一般連接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個環山而繞的巨大花瓣。
而這個花瓣,無疑是鮮艷的血紅色,風沙從遠方席捲而來,滾滾覆蓋了整片天際。
似乎沒有人想到,在這個人跡罕至杳無人煙的艱難窮苦的險地,會有這麼一個奇異的存在。
驟然,那六座宮殿中的一個,然後飛射出一道極快的血紅色光華,逕自射向高空,視那高空中的強風飛石於無物,一名額上生有血紅紋痕的陰鬱青年腳下一團血色雲團吞吐不定,牢牢地從空中生出一股柔韌的衝力,將高空上飛舞的砂石和如刀的氣浪推往了兩旁。
嗖。
那名陰鬱青年看準了方向,然後從高空中飛落而下,急急落在一處巨石上面,然後一步邁出,便出了幾丈,如此幾次這般,這陰鬱青年便登上了通往山頂的青石台階,飄忽閃爍了數次,陰鬱青年終於是上了山頂,山頂上除了一座佔地百餘張的小宮殿,別無他物。
「師父,徒兒回來了。」
陰鬱青年在宮殿外恭敬地抱拳,同時嘴唇上下微動,看樣子是施展了千里傳音入密的道法。
「進來吧。」
很快,一道沙啞的蒼老聲音從宮殿內傳出,逕自入了陰鬱青年的耳中,如同無數刀劍在耳中交相撞擊一般,聽在耳中很是難受。
隱約青年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直接進入宮殿之中。
片刻之後,先前那道沙啞蒼老嗓音一聲驚叫,「什麼!你確定在他手裡,具體的情況如何?」
「徒兒不知。」
「速去查探,最好帶回來給我!」
「是。」
旋即,一道血紅色光華沖天而起,直接朝高空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遠方天際。
***
與此同時,各懷鬼胎的洛天和血公子已經戰在了一處,血魔宮的功法果然是奇詭難測,以洛天如今的肉身強度和速度,竟然也只能略勝對方一籌,並不是預料中的完全佔據上風。
而血魔幽骨爪果然也是極為霸道狠毒的功法,但凡血公子手臂揮舞之處,莫不是漫天的紅色抓影,而抓影之下,莫不是一股腥臭氣味,隨之而來的,更是那不住穿梭的細小紅點,猶如蒼蠅大小,其中似乎隱約有鬼嘯發出。
「這傢伙倒也精明。」
洛天半瞇著眼睛望著血公子舉手投足便是一片鬼哭狼嚎,不由內心暗自想道,看這血公子功法中恐怕又是殺了不少生靈,此人實乃是邪非正。而且當初在火炎國的時候,洛天本就見識過這血魔一脈的功法實在是陰險歹毒有傷天和,當初在火炎國那名血魔一脈的青年就被洛天破了血魔八幡,如今這血公子看樣子修為要更上層樓,已經達到了不用借助法寶便能施展功法的地步,而且這種功法專門克制各類法寶,若是普通法寶被這歹毒功法染上,定然會被腐蝕成一堆廢鐵。
事實上,如今的洛天水漲船高,身上寶器幾乎都沒有,幾乎是清一水的靈器,尤其是那黑蓮法寶和分寶巖,洛天至今都沒有明白它們到底是什麼品階。想要污了這些靈器,以血公子如今的修為實力,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洛天就是要看看血魔宮的功法到底有何出奇之處,是否以自己如今的肉身和神通可以克制對方這等妖邪道術。
叮叮叮!
洛天反手一抓,直接憑空抓出了無數道紫色劍氣,旋即這些劍氣彷彿擁有靈性一般朝著對方的攻擊迎了上去,一對一地撞擊起來,在空中發出無數燦然的火花。
「血海浮屠!」
這時候,血公子久戰不下,自然感覺落了面子,面色猙獰地呼喝一聲,旋即雙手張開,十指暴漲兩尺,上面爆射出數道血色流光,直朝洛天和方雲而來,看樣子是要一擊將二人生生擊殺。
「血你媽個大麻花!」
這時候,讓洛天目瞪口呆地是,還沒等他施展神通和對方硬碰,就聞聽一聲正氣凜然的大罵,然後一名身穿麻衣的年輕道士風風火火地躍入戰圈,然後不管不顧地拍出一掌,整個天空立即被一層隱隱約約的紫色火光所籠罩,那血公子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是老鼠見了貓一般被穩穩克制住了。
「這氣息?!」
洛天雙目一亮,滿臉的激動,「這氣息,竟然是九焰玄功的功法。」
要知道,洛天如今手中已經取得上中卷,只有下卷沒有到手,而下卷在玉池島他曾經見過一些殘譜,但那並不是完整的功法,如今洛天見面前這正義感極為旺盛的小道士一出手就是紫色火焰對敵,不由有些羞愧難當。看對方修為比自己還要差上不少,沒想到竟然已經修煉到了紫色火焰的境界。
「毛雲山的臭道士!」
那血公子一聲驚駭欲絕的大叫,旋即招手一環,一層層圓圈般的血紅色光華直接籠罩了全身,竟然返身就逃,速度奇快無比。
「無量你個天尊,又叫這廝跑了!」
那小道士火氣極大,一見血公子跑了,不由破口大罵起來,哪裡還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樣。
「我說這位小兄弟,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洛天滿臉帶著微笑到了麻衣小道士跟前,眼角餘光發現那黃袍青年風公子也是扭頭離去,不由更加放心起來。
「能。」那小道士頗為豪爽,但是旋即搓著手羞澀道,「這位道友一看就是大好人,不知道能否請在下吃上一頓便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洛天連忙應允下來,滿臉微笑更盛。
「青衣小子真他奶奶個是個白癡,遇到了饕餮大哥竟然還敢迎上去,果然是牛人,我輩不及,我輩不及也!」風公子一邊慌忙跑路,一邊極為鬱悶地收回了神識,剛剛,他外放的神識足足被洛天抹掉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