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不受教 第七章
    這個時候,田寶貝又從袋子裡拿出幾樣東西來。

    葉井安看見之後臉色就變了,音量拔高:「你把它帶來幹什麼?」

    「你天天不回家,當然要帶來了。」她把封在真空袋裡的中藥拿出來,捧著兩袋問他:「你這裡的微波爐在哪呢?」

    葉井安當然不會同意:「裝起來、裝起來,被人看到了像什麼話。」

    田寶貝噘了噘嘴:「拿都拿來了,再說了,飯後十分鐘內喝,效果最好了。」

    葉井安站起來,似乎要發火了:「你非要讓我生氣是不是?快拿回去。」

    田寶貝也不高興了,把藥袋放在桌上,然後從包包裡拿出一張受孕週期表的影本來,攤開來給葉井安看:「你看,今天都是我排卵期的第二天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回不了家,所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反正你中午也要休息的嘛,吃完飯就喝藥,喝完藥我們速戰速決,多好啊。」

    她噘著嘴解釋了一番,說完以後臉有些紅紅的,計畫實施了這麼久,她現在說這些話也說得很順口,不過說是說得順了,說完之後會臉紅的後遺症還是沒改。

    葉井安狐疑地看著她的表情,琢磨著這個速戰速決應該就是那個意思吧,不過萬一不是呢?他可不想再重演一次「性」沖沖的下樓,結果卻搬了一箱子藥的慘劇了。

    於是他打量著田寶貝,又問了一遍:「什麼速戰速決?」

    田寶貝臉更紅了,羞惱地把影本塞回包包裡:「算了、算了,我回去了。」

    這個反應看來……葉井安清了清嗓子,又把領帶往下拉了拉,懶懶地說、員工休息室。」田寶貝動作停下來:「什麼?」

    葉井安彎腰拿起柳橙汁,端著杯子轉過身,又咳了一聲:「微波爐在那。」

    田寶貝這才反應過來,對著葉井安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抱著藥袋去員工休息室了。

    熱好了藥以後,田寶貝又跑回來,用小剪刀剪了開口,然後插好吸管遞給葉井安,看他接過去之後把另一袋也剪開,她自己喝。

    於是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一人托著一袋中藥喝,表情都十分凝重,誰也沒有說話,葉井安率先喝完,剛把吸管拔出來就長歎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田寶貝也慘叫了一聲,表示已經喝完了。

    兩人癱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嘴裡那難聞的中藥味散去。

    葉井安嘴開開合合幾下,動了動手指,悄悄地瞄了田寶貝一眼,藥也喝完了,該幹正事了吧?

    他抖了抖腳,又看了她幾眼卻沒得到回應,葉井安有些著急但又不能直說,就清了清嗓子,抬起手腕看了手錶一眼,狀似無意地說:「欸,都幾點了,休息時間該過了吧。」

    他走到窗前,拉開百葉窗往外看了一眼:「員工們都開始工作了。」

    田寶貝一聽就跳起來:「你要工作了嗎?」

    葉井安無所謂地說:「嗯,還有十分鐘左右吧。」田寶貝張了張口,有些欲言又止,小臉又紅了起來。

    葉井安也不為難她,起身去把辦公室的門鎖了,然後坐回沙發上,對著田寶貝拍了拍大腿:「過來吧,我們……速戰速決。」說到後面四個字時,他忍不住笑了笑。

    田寶貝沒看見他的笑,單純地以為是葉井安急著工作,於是連忙就走了過去,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

    三十分鐘以後,田寶貝喘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她躺在沙發上,兩條白皙的小腿盤在葉井安的腰間,腳跟壓著他的臀。

    田寶貝的胸口起起伏伏,圓潤的胸上滿是點點的汗珠,她的頭髮也被汗打濕,有幾縷黏在她的鎖骨上,她的雙手攀著葉井安的胸膛,奶弱地問:「學、學長……都多久了?你、你是不是該工作了?」他不是說要速戰速決還要工作的嗎,現在怎麼一點結束的意思都沒有?

    葉井安伏在她身上馳騁,雙臂的肌肉糾結,他咬著牙根說:「我這不就是在工作嗎?」田寶貝皺著一張小臉:「做這麼久,外面的人會起疑的。」

    葉井安笑了笑:「你剛才叫這麼大聲,他們早就起疑了。」田寶貝聞言哀鳴了一聲,然後就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好久都沒有抬起來。

    葉井安心頭一陣軟,摟著她放緩了動作,溫柔得好像在牽引著她跳一段浪漫的華爾滋。

    之後田寶貝都捂著嘴嗚嗚叫著,不敢發出聲音,那隱忍的呻 吟更令葉井安欲罷不能,又狠狠地要了她幾次才甘休。

    不過結束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做得太狠,害得她完事就睡著了,她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都還是汗就蜷著身子睡了。

    葉井安套上了褲子,系皮帶的時候瞧了她一眼,而後搖了搖頭,走過去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一給她穿上,不過穿內衣的時候讓他花了很久的時間,不禁暗罵這個內衣扣怎麼這麼難扣。

    好不容易都幫她把衣服穿上了,葉井安又抱著她躺好,接著把自己的西裝蓋在她身上,之後才打開辦公室的門鎖,轉身又坐回到辦公桌後。

    工作了幾小時後,葉井安抬頭,發現田寶貝還在睡。

    他忍不住勾起了一個笑容來,這時秘書正好進來送咖啡,她見到田寶貝微微一驚,然後連忙垂下眼把咖啡端到桌上。

    葉井安看了一眼卻搖了搖頭說:「不喝這個了,把咖啡換了,給我倒一杯桌上水壺裡的現搾橙汁。」秘書照著做了,然後葉井安就讓她離開了。

    葉井安淺淺地啜了口橙汁,揉了揉自己肌肉發酸的肩膀,他決定休息一下,緩緩地站了起來。

    田寶貝睡得很香,讓葉井安看著也想睡覺,他靠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睡顏,之後覺得看不清楚就蹲了下來,細細地打量著她。

    其實田寶貝真的算是一個美女,巴掌大的瓜子臉、白嫩水靈的肌膚、纖長微卷的睫毛,五官精緻細膩但又隱隱透出一股稚氣與可愛,葉井安看著看著就覺得胸口發熱,這種感覺最近總會出現。

    尤其是這樣看著熟睡的她,睡容恬靜,有種不諳世事的純潔,讓人挪不開目光。

    葉井安又浮起了那個念頭,要不然就不要離婚了吧?他不想離了。

    葉並安不離婚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不過他沒有再採取什麼措施,因為他突然想通了,不離婚和生孩子根本就沒什麼衝突,不但不衝突,反而還相輔相成。

    身為一個母親,誰願意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母?等孩子生下來,他再裝作大度地表個態,然後就順水推舟說服田寶貝留下來就好了嘛。

    敲定主意後,葉井安終於走出了自己不小心設下的圈套,於是對這個懷孕計畫也賣力。

    格外天氣漸漸變冷,人們的衣服一圈圈腫了起來,但田寶貝的肚子卻始終沒有腫起來的意思。

    兩人又去醫院檢查了幾次,各項指標都正常,身體也調養得十分健康,所以懷上孩子只是時間問題。

    醫生勸他們不要著急,精神壓力大也會影響受孕,於是田寶貝又開始練瑜珈,葉井安還問她緩解壓力怎麼不去讀佛經?但田寶口說讀佛經太悶,瑜伽還能順便減肥。

    葉井安也懶得管她,公司的事告一段格後,就難得偷閒地給自己放了幾天的假,天天在家裡睡覺,還有喝橙汁。

    當葉井安把牛奶兌在柳橙汁裡時,他覺得自己快要不正常了。

    他在空空的玻璃屋裡閒逛,手裡端著一杯牛奶加柳橙汁,轉了一圈後發現田寶貝不在家裡,他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幾天在家裡都沒看見田寶貝,於是又晃到了一樓,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坐,順便問問警衛這幾天田寶貝都去幹什麼了。

    警衛說他也不知道,葉井安也沒多問,就坐在沙發上喝牛奶橙汁。

    天剛黑的時候,田寶貝回來了。

    警衛叫了葉井安一聲,他抬頭卻看見一輛陌生的轎車停在門外。

    他瞇起眼,端著杯子走了過去,然後看到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然後繞到另一側開了車門,接著田寶貝也下來了。

    他們又說了幾句話,田寶貝笑了笑,然後似乎是道別了,接著就一路小跑跑進了家。

    進門後她揮了揮手,又和警衛打了招呼,再走進來才看到葉井安,她一愣,接著揚起更大的笑容來:「學長,幹嘛,來接我啊?」葉井安抓緊了杯子,目光依然停留在門外。

    直到轎車開走,他才把目光拉回來,盯著田寶貝:「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他這才想著不離婚了,她居然就明目張膽地讓男人送她回家,真是無法無天了,田、寶、貝!

    送田寶貝回家的那個男人叫徐航,他是田寶貝的國中同學,也就是葉井安的學弟。

    徐航現在還在念大學,算是一個熱情的青年,又因為家境優渥,所以整天有事沒事就會舉辦一些聚會,這次就是他先起了頭,想找國中的同學聚一聚,不知怎麼地就聯絡上了田寶貝,想拉她一起去。

    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葉井安還是很生氣,是同學也不行,都還沒離婚呢!

    但葉井安又不好說什麼,因為早就說好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所以現在他如果插手,倒顯得自己好像很在意似的,他哪裡在意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只是覺得她這種分心的行為會影響他們的懷孕計畫。

    於是葉井安開始拉著田寶貝無時無刻滾床單、生孩子,等田寶貝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最近滾床單的次數頗多,好像都不是按照週期表來的。

    其中一次結束後,田寶貝難得沒有累得睡過去,便問:「今天是我的排卵期嗎?」

    「不知道。」葉井安倚著床,滿臉的舒壇。

    「你沒看週期表啊。」田寶貝的聲音有些虛弱。

    「沒來得及。」葉井安搓了搓手指,有點想念兩指夾著雪茄的感覺。

    「最近我們好像都沒按照週期表來了呢。」田寶貝拉高被子閉上眼。

    「放心,我們做的只多不少,有利於懷孕的。」

    「可是有點累呢。」田寶貝歎了口氣,又說:「對了,明天我要去參加同學會。」

    「哦。」葉井安搓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一股火氣又湧上來,不過這次他不能生氣,於是強忍著怒氣說:「多少人要去?」

    「大概有班上一半的人吧。」田寶貝迷迷糊糊地說。

    「在哪裡聚會?」葉井安側目看了她一眼,發覺她閉著眼後才拉下了臉。

    田寶貝報了一個地址。

    葉井安又說:「我明天正好要去那附近一趟,順路帶你過去吧。」

    田寶貝卻搖了搖頭:「算了吧,你的車子太時髦了,被同學看見不太好。」

    葉井安臉拉得更長:「是車子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送都不讓我送,更別說一起去了吧。」

    田寶貝將眼睛掀開一條縫,偷偷地瞄了他幾眼,葉井安早就發覺她在偷看,於是勉強裝出一個淡定的表情來。

    田寶貝看他沒生氣,於是坦白道:「我不是不讓你去啦,只是我才二十歲,同學們都還在念大學,我卻帶著老公一起去,會被人家八卦的。」她就因為年紀的問題,結婚的時候都沒請同學來參加。

    「有什麼怕人知道的?」

    「哎呀,就是不太好嘛。」

    「那算了。」葉井安忽然這麼說,抽開枕頭躺了下來。

    田寶貝一怔,奇怪地看他一眼,咦,他怎麼沒發火?

    她看了葉井安一會,確定對方沒冇發火後又側身躺好,閉上眼之後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等她半睡半醒、意識游離的時候,葉井安又突然開了口:「你初戀是在幾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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