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計畫敲定後,田寶貝就催著葉井安去找醫生擬出一個周期表來。
葉井安感覺怪怪的,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說要離婚的,現在怎麼感覺田寶貝比他還積極?離了婚對這個女人有什麼好處啊?
不過他也懶得管這麼多了,反正他們倆八字就是不合,能盡快離婚是最好的,不過看醫生這件事,他一個人去也不行,於是就帶著田寶貝一起去。
他們分別找了兩個醫生,各自單獨地談一談,然後四個人一起擬定了一份周期表,這個周期表遵循著田寶貝的排卵期制定,不過當著葉井安的面討論排卵期什麼的,真的是很害羞啊。
回家之後,田寶貝還特意找了一個人來把周期表裱起來,就掛在玻璃屋三樓界線的中央,兩人再度分別站在界線的兩邊,仍舊是一個端著威士忌、一個端著奶茶,同時臉色沉重地看著那被裱了半邊簡約相框、半邊花邊相框的周期表。
田寶貝咬著吸管吸了一口奶茶,葉井安晃了晃杯子,威士忌裡的冰塊相撞發出輕微的響聲。
「今天就是?」
「嗯。」田寶貝用力地咬著吸管,臉頰發熱。
「我下午有個會議。」葉井安擰眉說。
「那改天吧。」田寶貝迅速地接口,偷偷地松了口氣。
「你好像很高興?」葉井安轉過頭看著她。
「當然了,要不是為了盡快離婚,誰、誰願意和你……和你那個啊?」田寶貝說得半真半假。
她雖然想出了這個主意,想著或許以後生了孩子就能留住葉井安了,但是生孩子的前提是要那……那個的啊,她是很喜歡葉井安沒錯,但也絕不會用身體留住葉井安,她只是單純地想要一個孩子,而她對生孩子要做的事還是有些抵觸的,剛結婚的時候也不怎麼順利,更別說現在了。
葉井安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恨聲道:「雖然下午有個會議,但我晚上會回來,你准備一下。」
田寶貝無語了,准備,她田寶貝會為了這種事情准備嗎?開玩笑!
◎ ◎ ◎
十個小時之後,田寶貝正泡在滿浴缸的泡沫裡,兩只沾滿了泡沫的白皙手臂伸在外面,一手拿著一面小鏡子,一手用眉筆畫眉毛。
泡完泡泡澡之後,她裹著浴巾踏出浴缸,又坐到浴室裡的梳妝台前,拿起香水噴了噴,最後又拿下了裹著頭發的毛巾,拿起吹風機准備做個造型。
都准備完畢之後,她又裹著浴巾回到臥室,走進房間內的更衣間,更衣間足足有三十坪,全部都是田寶貝的衣服和鞋子。
田寶貝在睡衣那個區域站定,心裡想著這不算是准備吧?這算是基本的禮貌,再說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心情才會好,心情好,滾床單滾得也開心,滾床單滾得開心就能生出寶寶來,她堅定地點點頭,然後挑出那件最可愛的兔寶寶連身睡衣來。
打扮好以後,她就來到兩人選好的那個房間。
因為他們都不願意去對方的房間,所以在擬好周期表後,葉井安就特意讓人收拾一間房間出來,專門用來生孩子,房間裝潢集可愛與簡約於一體,能讓田寶貝和葉井安同時認可,足以看出裝潢得有多麼用心。
晚上十一點,葉井安滿身酒氣地回家,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但在躺上床的前一秒,他又想起晚上還有正事,於是他又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葉井安晃到生寶寶的房間來,一開門就看見一只兔子睡在床上。
兔子?葉井安突然睜大了眸子,走進去揉了揉眼睛,床上趴著一只粉色的兔子,碩大的耳朵垂在枕頭上。
他走近床邊然後看見牠圓圓的尾巴一動,接著兔子翻過身來,葉井安就看見帽子裡裹著的小臉,田寶貝睡得很香,唇角還垂了一縷銀絲,睡夢中的她嘴巴開開合合,伸手拽住帽子上長長的兔子耳朵,輕輕地拽了拽。
葉井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穿成這樣就是為了打擾自己的性致吧?
葉井安用拳敲了敲床柱,「喂,醒醒,田小姐。」
田寶貝被他敲醒,迷迷糊糊地嚶嚀了幾聲,困極地睜開眼,聲音低沉地說:「你回來了。」
葉井安不耐地說:「你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不想做嗎?」
田寶貝沒聽明白,抓了抓腦門,然後搖搖晃晃地坐起來,兩個大兔耳朵也跟著搖來搖去。
強烈的睡意令她的腦袋有點不受控制,開始左搖右晃地問:「我穿成什麼樣了?穿這樣多萌啊。」說完還傻傻地揪起了兔耳朵,晃了晃頭,「萌不萌、萌不萌?」
葉井安抽了抽唇角,「萌?」萌就是傻的意思嗎?
田寶貝似乎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不要管我穿什麼了,開始吧。」
困頓令她忘記了矜持,爬起來跪在床上,然後仰著小腦袋看著葉井安,噘起了小嘴咕噥著,「愣著干什麼?我好困喔,快點速戰速決。」
葉井安真是要笑了,他有可能速戰速決嗎?開玩笑,這女人在干什麼,喂喂喂喂!他驚愕地瞠目,看見田寶貝已經開始脫他的衣服了。
「你干什麼你!」葉井安嚇了一跳。
「你怎麼又喝了這麼多酒?」田寶貝擰眉,用力一推,「去洗澡。」
葉井安覺得自己要被這個力大無窮的女人推出內傷了,他狠狠地咬牙又握緊拳頭,但過去的經歷告訴他硬碰硬不會有好結果,雖然葉井安很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他打不過田寶貝。
所以他隔著空氣狠狠地指了指田寶貝,然後大義凜然地走去浴室了。
半小時後,葉井安匆匆地洗了個澡出來,身上只穿了件浴袍。
田寶貝似乎是徹底醒了,她盤膝坐在床邊,正把玩著自己毛茸茸的兔子腳。
葉井安清了清嗓子,臭著臉說:「徹底清醒了?不再發神經了?」
田寶貝的臉燒得厲害,垂著頭不說話,完全沒了剛才的氣勢。
葉井安見她這樣變得猖狂了許多,大步走過去又敲了敲床柱,「開始吧,田小姐,剛才不是挺積極的嗎?」
他突然覺得,穿得像只大兔子一樣的田寶貝這樣老實地待著還是滿可愛的。
葉井安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拽了拽她的兔子耳朵,勾唇一笑,「怎麼不說話了?」
田寶貝緊張得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她來回絞著手指,在葉井安伸手過來的時候猛地一顫,接著下意識地伸手一推,「干嘛?」
葉井安的手被她抓住,痛得咆哮道:「你這瘋女人,還想不想生孩子?」
田寶貝一抖,迅速地放開手,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啦,反射動作嘛。」
葉井安按著自己的手腕,怒瞪著她,眼眶氣得發紅,「反射動作,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想乾脆不生孩子,把我弄死算了。」
田寶貝拉下兔耳朵晃了晃,可愛得絲毫不像剛才那個抓他手的罪魁禍首。
葉井安恨恨地看著她,「不許再動手了。」說著小心地用手碰了碰她,確認她不會再揍自己之後才靠了過去。
他的手環住田寶貝的肩膀,她渾身瞬間緊繃起來。
葉井安摟住她的時候,新婚之夜的回憶又閃過他的腦海,那真是驚心動魄、血肉模糊。
他心跳一滯,接著有些猶豫地看了懷中的小女人一眼,她穿著兔寶寶的衣服,臉頰紅撲撲的,垂著纖長的睫毛,看起來十分無害。
其實葉井安無法否認,田寶貝是個很甜美的小女人,看起來可愛軟嫩得像一塊蛋糕,至於嘗起來嘛……他沉聲開口,「把臉轉過來。」
田寶貝緊緊地閉上眼,抿著唇對著他抬起了頭。
葉井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心一橫就朝她的唇印了上去,當兩人的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時隔半年多,他都忘記田寶貝的嘴唇是這麼柔軟了。
葉井安又看了她一眼,只見田寶貝仍舊緊閉著眼,睫毛微微顫抖,他的心頭突然覺得有些異樣,接著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了一些,然後輕輕撬開她的齒關,將長舌探入。
田寶貝的小舌頭受驚般地往後一縮。
葉井安按住她的後腦杓,霸道地纏住她的丁香小舌,逼著她隨著自己的步調起舞。
見田寶貝沒有任何暴力傾向,葉井安才放下心來,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隔著那毛茸茸的睡衣摩挲著她滑嫩的肌膚,修長的大手順著她的腿往上摸,找了一圈後他停止親吻,不悅地看著田寶貝說:「把這衣服脫了。」
田寶貝咕噥著,「多可愛啊。」
葉井安更加不耐煩了,「你這連身的睡衣連脫都沒辦法脫,可愛有個屁用,能生孩子嗎?」
田寶貝噘了噘嘴,不開心地看了葉井安一眼,然後慢吞吞地站起來,扭過身來用帶著小圓尾巴的後背對著葉井安說:「拉鏈在後面,你幫我拉開吧。」
天曉得她穿上這件衣服有多麼地費力,她現在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葉井安對著她的背瞪了一眼,然後把拉鏈用力地一拉,瞬間拉到底。
田寶貝光潔的背就這麼展現在他的眼前,她穿了成套的內衣,葉井安看不到內衣是什麼樣式的,但光是她白皙光滑的後背加上胸罩的肩帶就足以令他呼吸加快了,更別說那裹在布料下的性感翹臀,他的目光變得有些熾熱,直到田寶貝轉過身來才回神。
寬松的棉制睡衣沒了拉鏈的束縛變得松松垮垮,田寶貝香肩半露的拉著快要滑下去的睡衣,有些扭捏地看著葉井安,表情十分局促。
葉井安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看著田寶貝的眼神也變了。
田寶貝被他看得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說:「學長,你、你怎麼了啊?」
葉井安將目光從她的肩膀挪到她的臉上,田寶貝接觸到他的目光,光溜溜的肩膀又是一抖。
葉井安抿了抿唇,拍了拍床下令,「躺下。」
田寶貝傻住了,「啊?」
葉井安擰眉,「啊什麼啊,不躺下怎麼生孩子?」
田寶貝哦了一聲,摟著連身睡衣躺了下來。
葉井安解開浴袍的腰帶,兩手一扯就把衣服脫了下來,田寶貝看見他浴袍下什麼都沒穿的健壯身軀嚇得高聲尖叫,連忙用手捂住了臉,但還是把手指頭張開一條縫,偷偷地瞄他。
說真的,學長的身材真的是好到爆啊,長得這麼高,肌肉又這麼大,尤其是他深色的肌膚更是性感得要死!欸,她田寶貝還是滿幸運的,找到這麼一個……
正花癡地妄想著,渾身赤裸的葉井安就傾身壓了過來,田寶貝頓時抓緊了睡衣。
葉井安抓住她摟在懷裡的連身睡衣,猛地一用力,呃,沒有扯下來,好吧,他忘記這個女人的力氣有多大了。
於是葉井安黑著臉敲了敲她的手說:「喂,你這麼抱著要怎麼做?」
看田寶貝扭扭捏捏地松開手,葉井安瞬間用力地將她的睡衣扯下來丟到一邊,沒有了睡衣的阻擋,兩人肌膚相觸,身體同時一顫。
田寶貝柔軟的胸部與他堅硬的胸肌緊緊相貼,彼此的心跳混合在一起,他們同時抬眼,目光相撞,顯然都有些緊張。
不過葉井安畢竟是個男人,而且他對田寶貝也沒那麼討厭,只是單純的八字不合,所以面對這麼一個紅著臉、渾身赤裸的女人當然會有反應,他深深地看了田寶貝一會,接著就又吻了下去。
這次他吻得更深也更霸道,田寶貝有些發抖,難得溫順地承受。
她的溫順令葉井安突然有了一種征服感,於是手上的動作也更加激烈,他或輕或重地揉搓著田寶貝柔軟的酥胸,指縫間夾著她的乳 尖揉搓,引得她陣陣顫栗。
田寶貝緊張地閉著眼,小手用力地揪住了床單,葉井安伏在她的身上,忙著用唇齒在她的身體上播下一個個火種,然後將手探入她的兩腿之間,將她的火種悉數點燃。
當他的手探進來的時候,田寶貝突然睜大了眼睛。
葉井安吻了吻她的眼角,用從沒有過的溫柔語氣說:「怎麼還像是第一次?」
田寶貝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因為只有一次啊。」
她仰著小臉,似乎很怕看見那雙在自己身下肆虐的大手,緊張地攀著葉井安寬闊的肩膀,哀求地說:「你這次、這次要輕一點,我怕痛。」
田寶貝的哀求麻痺了葉井安的神經,令他對身下的女人產生了濃濃的憐惜,忍不住放柔了動作,一面親吻一面愛撫,寬大的手掌心幾乎把田寶貝的花 穴整個罩住,粗糙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逗弄著她敏感的花蒂,輕而易舉就令經驗匱乏的田寶貝渾身痙攣。
當她洩了自己一手的濕潤之後,葉井安揉了揉她的腿根說:「差不多了。」
田寶貝細喘著,點了點頭。
葉井安單手撐在她臉側,然後一只手扶著自己的灼熱緩緩地挺 進。
剛剛埋入頂端的時候,田寶貝忽然繃起了身子,小聲說:「學長,不行,好痛……」
葉井安箭在弦上怎麼能停下不發?再說她那弱弱的嗓音只會令他的獸慾更甚,於是他只簡單地安撫了幾句,就繼續自己的開拓工作。
進到一半的時候,緊 窒溫熱的甬 道令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而田寶貝此刻也是俏臉發紅,擰著秀眉壓抑著聲音說:「真的好痛,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學長。」
葉井安還是沒有理她,他腰部一用力,狠狠地頂到了最深處。
田寶貝瞬間尖叫出來,小手卡著葉井安的手臂用力一扭,「人家都說很痛了!」
只聽得喀嚓一聲響,葉井安抓著手臂抽身,往後退了幾大步,然後又怒又痛地哀號,「田、寶、貝!」
◎ ◎ ◎
之後的一個星期,葉井安都是吊著手臂上下班的。
滾床單不成反而被折了手臂,葉井安第二天就憤怒地把周期表砸爛,又狠狠地踩上幾腳,揚言管他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反正他再也不會碰田寶貝這個女人了,再也不會!
另一邊的田寶貝還覺得滿心委屈呢,她真的是很努力在克制了,但後來真的是太痛了,所以她才會一個不小心……不過這件事只能是田寶貝投降,誰教她喜歡葉井安呢。
這次好像真的把他惹火了,就像新婚之夜自己把他弄到脫臼一樣。
後來田寶貝看見打了石膏的葉井安,也覺得那晚自己下手是重了些,於是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地補償葉井安讓他消氣,所以田寶貝決定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想再和葉井安滾一次床單,不過這個計畫哪是這麼簡單的,那晚之後葉井安根本就不見她了,田寶貝最怕他不理自己了,她寧願葉井安和自己吵,也不願聽不到他的聲音,無路可走的田寶貝只好豁出去了!
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她翻出自己唯一一件絲質蕾絲睡裙,還噴了新的香水,特意盤起了頭發,留了幾縷搭在鎖骨間。
確認一切准備就緒之後,她就守在葉井安的房門前,赤著小腳在地毯上踱來踱去,等著他回家,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之後,她立刻精神一凜,迅速地整理一下頭發和衣服,然後筆直地站在他房門前。
葉井安一看見她就後退了一大步,他滿臉的敵意,「你越界了,田小姐。」
田寶貝尷尬地笑了笑,用小腳蹭了蹭地毯,「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葉井安乾乾地笑了幾聲,表情古怪,「我可承受不起,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離我遠一點。」
田寶貝被他的話刺痛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曉得那有多痛。」
葉井安迅速反問:「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拜托,結婚這半年多來,我為你受了多少次傷?婚禮上折了我的小拇指,新婚之夜把我的手臂弄到脫臼,這次又弄傷我的手臂,田小甜,你是觀世音菩薩派下來懲罰我的嗎?我真的要被你搞瘋了!」
田寶貝低下頭,「不要叫人家原來的名字嘛。」
葉井安扭過頭不想看她,「好了,你快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
田寶貝小聲說:「那周期表的事……」
葉井安迅速地打斷她,「沒這回事了。」
田寶貝立刻急急地抬起頭來,「不能沒有這回事,我知道這次下手重了,下次注意不行嗎?」
葉井安看她著急的樣子,心頭更是郁結,「你還真是想離婚想得要死啊。」
認識她二十年,很少看她這樣和自己承認錯誤的樣子,看來這女人是討厭自己到一定的程度了,這個念頭令葉井安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你不也很想離嗎?」
「嗯,我倒是小看你離婚的決心了。」葉井安冷冷一笑,用目光將她打量一番,「穿得也很用心嘛,好吧,你說的對,我也想離婚想得要命,因為脫臼的痛遠不及和你在一起的痛苦,既然你准備好了,那進來吧。」他看了田寶貝一眼,繞過她開門進房。
田寶貝站在原地,緊攥著拳頭深吸了口氣。
「等在門口干嘛?不是都准備好了嗎?」葉井安陰陽怪氣地說。
田寶貝在心底默念了三遍不要生氣,然後也跟著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