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著一張字條,上頭以很女性、很娟秀的字跡寫著:「我想過獨立自主的生活,所以請不用找我,更無須替我擔心,我走了。」
幾個字,就交代了事,但是在這之前,寫下這字條的女子,才和他一起度過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夜晚。
項鈗晟雖然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看留字人走得那麼瀟灑,他仍免不了一肚子火。
「你說這像話嗎?」他緊握著手中的字條,悶悶的吐出每一個字。
那吐出來的氣息火藥味濃重,以至於一旁的項鈗謙久久都不敢答腔,不過他著實想不通,他大哥早就知道樓倚馨要離開他們家,一切也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怎麼這會兒樓倚馨走掉了,他火氣還是那麼大?
他當然不懂,陷在愛情漩渦裡的人,心情一直都是矛盾複雜的。
雖然一切都在項鈗晟的算計之中,但是昨夜他賣力演出,還有一點期待,樓倚馨一覺醒來會打消離開他們家的念頭,卻沒想到,她仍走得那般瀟灑自若。是男人的自尊心被打擊到了,所以他才如此惱火。
樓倚馨到底在想什麼?
既然急著逃離項家,又為什麼要和他發生關係?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並不是那種會玩曖昧遊戲的女孩子,但他卻又不確定她是否喜歡他,因為如果喜歡,她不應該急欲逃離這個家。
「倚馨到底在想什麼?」
「大哥料事如神都不知道,我當然更不可能知道……」怕被掃到颱風尾,項鈗謙很小心的回著話,但他更想做的卻是—— 落跑,但他當然不可能那樣做,他怕極了大哥把公司那個燙手山芋丟給他,所以只能乖乖的屈服在他的威脅下,配合行事,「要我去問問原因嗎?」
「不用,我自己會去弄清楚,倒是你,都照著我交代的去做了嗎?」
「當然,毫無遺漏的,照本宣科。」
把樓倚馨要離開項家的消息告訴大哥,然後依照大哥的吩咐,替樓倚馨介紹朋友的房子,實際上那房子是大哥的,還有,替她安排合適的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是大哥交代的,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樓倚馨的信任,但是怕家族重擔落在自己肩頭上,他也只能出賣樓倚馨了。
「很好。」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那抹笑令人不寒而慄,但項鈗晟根本不在意,只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可以了。
張開了手心,他的目光變得深邃幽遠,那注視令一旁的項鈗謙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樓倚馨成了拇指姑娘,此刻生死存亡都掌握在項鈗晟那五指山裡。
項鈗謙感覺自己似乎可以預見樓倚馨的哀鳴,但是,顧得了樓倚馨就顧不了自己,所以雖然覺得對不起她,他也只能在心底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