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的視線緊盯著李萱雅不放時,不遠處一個身著淺紫色禮服的女人朝他走了過來。
「徹,好久不見了。」她說著,習慣地將身體靠了過去。
絲質的布料掩飾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對豐滿的乳房簡直是呼之欲出,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種視覺享受。
不過日比谷徹現不只想推開她,以免招惹不必要的誤會……等等!他什麼時候怕人家誤會了?
可是——他往李萱雅那邊望去,她正忙著和黎文閣談笑風生,壓根沒注意到他這頭的情況,更別說誤會什麼了。
哼!
像是報復似的,日比谷徹將本來要推開女人的手環抱上纖細的腰肢。
「萌美,恭喜你,宴會很成功哦!」他看著有如八爪章魚般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池田萌美,原井的總經理,同時也是日本十大企業之一池田企業的千金。從各方面的條件看來,她無疑是最和他匹配的女人。
而他也的確想過締結一椿商業婚姻,所以才會至今仍和她維持著曖昧的關係,任由媒體穿鑿附會。
只不過,他現在有些想結束與她的關係……也許應該說,他想斷絕跟所有女人的關係,除了雅子……「徹,來台灣這段期間,有沒有想我呀?」如常嬌嗲的聲音穿過他的耳膜,竟引起他的胃一陣不適。
「沒有!」他有些不耐地說,也不怕引起對方的不滿。
「討厭!分開了那麼久,你難道不想——」池田萌美曖昧地朝他眨了眨眼,雙手也不安分地撫摸著他的腰背。
「大家都在看,別這樣!」他注意到李萱雅正往這邊看過來,連忙扯開她的手。
「你是怎麼了嘛?」池田萌美有些羞惱,但也不敢對他發飆,只好嘟起紅唇大發嬌嗔。
「我沒怎樣啊!」他訕訕地說著,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李萱雅看過去,正好和她四日交接。
池田萌美狐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見到了站在陽台上的李萱雅。
「哼!」腰肢一扭,她扯著日比谷徹走了過去。
「想必兩位就是黎氏企業的代表吧?請問你們會說日文嗎?」池田萌美炫懼似地挽著日比谷徹的手,站定在李萱雅和黎文閣面前。
「會。請問你是?」黎文閣率先回答。
「宴會的主辦人,原井企業的總經理,池田萌美。」
「原來是池田總經理!你好!」
「我想你們應該很困惑我為什麼邀請貴公司共襄盛舉吧?」池田萌美掛上客氣的笑容,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呃……不瞞你說,我們的確是有些困惑。」
「呵呵……本來這宴會是我和徹……喔,我是說日比谷先生的私人聚會。」她朝李萱雅挑釁地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不過因為牽扯到公事,所以才會被公司當成公開的宴會。」
「呃?」有聽沒有懂的黎文閣滿頭的問號,站在他一旁的李萱雅也不懂池田萌美的話,不過對於她的敵意倒是清楚得很。
這女人幹嘛一副看她不順眼的樣子?她不記得自己有招惹過她啊!不過從她的話還有她剛剛跟日比谷徹之間的親暱互動,可以確定他們倆「私交匪淺」!
可惡!她怎麼會有點想哭?一定是因為她又想到多年前的事的關係……「我的意思是——我們是競爭對手唷!這一次也是希望徹可以考慮我們的企劃案才會特別舉辦宴會的,當然我們也要告知一不對手嘛!不然要是你們的生意被不明不白地搶走,恐怕也不會甘心吧?」
池田萌美雖然是笑著說出這些話,態度卻是相當囂張,聽得黎文閻相當不平。
「你憑什麼斷定這案子你們贏定了?!」
「就憑我跟徹之間的關係!」
「你們又是什麼關係?」黎文閣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日本的緋聞,直接反問。
「呵呵……徹,我可以告訴他們嗎?」池田萌美好不嬌媚地看著日比谷徹,後者則是聳聳肩,一臉的淡然。
「隨便你。」
現下他眼裡只有李萱雅那蒼白的小臉,壓根不想理會池田萌美在說什麼。
這小女人臉色變得那麼難看,該不會是在吃醋吧?呵呵……難道她很在乎他和池田的關係?不過那個姓黎的男人呢?他跟她到底是……「我跟徹啊……將來可是要結婚的呢!」
「啊?!」黎文閣嚇了一跳,連忙扯了扯身邊同樣失神的李萱雅。
「我沒亂說唷!對不對呀?」池田萌美轉頭甜蜜地看著日比谷徹,絲毫沒注意到他別具深意的笑容。
「嗯……我是有過這個打算……」日比谷徹也沒否認,繼續盯著李萱雅完全失去血色的臉龐。
看到她這樣,他為什麼會感到既心疼又高興?
「萱雅?萱雅?你還好吧?」黎文閣擔心地看著搖搖欲墜的秘書。
「我……我有點不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了?」她用中文跟黎文閣說著。
「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留下來陪玲莉,不然她要是被其它男人灌醉了就不好了。」
「我哪會被灌醉啊?少詛咒我!」說人人到,一身火紅的孟玲莉加入了他們。
「你來了!那好,我送萱雅回去,你一個人留在這等我回來,可以吧?」黎文閣說道。
「好啊!」孟玲俐瞄了日比谷徹一眼,乾脆地應允。
「那你自己小心喔!我先回去了,別讓男人拐跑了!」李萱雅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才在黎文閻的攙扶下離去。
「滾吧!沒用的傢伙!」孟玲莉在兩人身後笑罵著。
回過頭,她對上一臉鐵青的男人。
「怎麼,把人氣走了還會生氣啊?」這一次她說的可是日文。
日比谷徹沒有響應她的嘲諷,倒是身旁的八爪章魚對於李萱雅的離去大表不滿,「怎麼這麼沒禮貌?這樣就走了!」
「不然咧?難道要先問過你?」孟玲莉對女人從來就不會客氣,更何況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女人。
剛剛她在一旁就把這女人囂張的行徑看得一清二楚了,也只有李萱雅那傻瓜會讓她這樣白白欺負……不過也要怪日比谷徹這個白目的傢伙,沒事幹嘛配合這女人一起欺負她?
「廢話!我好歹也是酒會的主辦人,要走也該知會一聲吧?」池田萌美說得理所當然。
雖然她的話不無道理,不過孟玲莉才不會笨到點頭同意。
「你不也希望他們走嗎?」
「我哪有?!」被說中心事的池田萌美心虛地反駁著。
「你就是有!」孟玲莉兀自下了結論,不打算再理會惱羞成怒的女人,一雙狐媚的眼又看向日比谷徹。
「倒是你,也一樣巴不得她走啊?」
「反正有人會陪她不是?」她在意的是黎文閣攙扶在她肩上的手……可惡!
「不然你以為憑她那樣,能自己回家嗎?」孟玲莉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在意她,就不該這樣讓她傷心!」
「誰說我在意她了?」自尊迫使他說謊。
「還不承認?」孟玲莉挑挑眉,一臉的懷疑。「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不過我還沒機會跟你澄清一件事。」
「什麼事?」
「我之前沒跟你說清楚萱雅和黎董之間的事,你可別太在意了。」
「你的意思是,她跟上司之間沒什麼?」他突然感到一陣欣喜。
「對啊!這件事我已經跟她道過歉,也希望你別再誤會她了。她的心思我想你比誰都瞭解,而你自己的心意,你難道會不清楚嗎?」
「我……」日比谷徹無言。
她說的沒錯。如果萱雅真的沒和上司有曖昧關係,那就足以證明這些日子以來她在他面前的表現並不是作假。
那好幾次不經意流露出的嬌憨愛戀都像極了當年深愛著他的雅子……也就是說,她對他的心意一如往昔,始終沒改變過!
「你趕快回去找她吧!我想她現在應該很難過,搞不好快哭瞎了呢!」
「你怎麼……」他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原本他還以為她的目標是他——「我才不會笨到愛上心有所屬的男人呢!再說……」孟玲莉斜睨了眼從剛剛就插不上話的池田萌美。「我並不覺得你會跟她結婚!」
「哈哈……」日比谷徹聞言笑了出來,然後又接了句,「我也是這麼覺得。」
說完他便離開了會場,丟下一臉懊惱的池田萌美。
「可惡!這是什麼意思嘛?」
「就這個意思啦!」孟玲莉懶得理她,向酒保要了杯酒又往舞池移去。
日比谷徹離開會場之後,便搭上出租車直奔回家。
在回家的路途中,他的腦海裡儘是李萱雅的臉龐。
有笑的、有哭的、有哀愁的、也有生氣的,但都教他愛憐不已!
他是真的再度愛上這個小女人了吧?他想。
原先只是一時興起才會和她展開同居生活,卻萬萬沒想到會就此淪陷。
其實論外貌,比她美艷動人的大有人在,可她就憑著那股清新自然的氣質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多年前是這樣,多年後依舊如此。
甚至,他覺得她比起那時候還要來得可愛……「可愛?」日比谷徹不禁為自己的想法失笑。
把這種形容詞冠在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身上似乎有點奇怪,可他就是覺得她好可愛!
不論是笑的時候、或是哭的時候,都是那麼地惹人心憐,所以他才會那麼喜歡逗她……不過這一次要是不解釋清楚,恐怕真的會把她給氣跑了吧?
一想到她剛剛在宴會上強忍住不哭的表情他就有些心疼,當時他真想摟她人懷,但又因為嫉妒心作祟,才配合著池田萌美的謊言。
希望她沒事才好……這一次,他會把握住她的!
正當日比谷徹這麼想著的時候,車子已經駛到了家門前。
「先生,你說的地方到了。」出租車司機轉過頭道。
「謝謝!」日比谷徹回過神,匆匆付了車資,走進大門。
搭著電梯直達所住的樓層,他意外地看到了蹲在家門前的人兒。
「怎麼不進去?」他蹲在她面前,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發。
李萱雅不作聲,只有抖動的肩膀透露出她正在啜泣的事實。
「別哭了,嗯?」他摟了摟她,要她站起身來。
「我……」小鴕鳥終於有了響應。
「什麼?」他靠近她想聽清楚些。
只見她緩緩抬起淚痕斑駁的小臉,好不可憐地問,「我還可以進去嗎?還可以嗎?」
不進去這個房子,是因為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資格……他都要跟別人結婚了,那她算什麼呢?是不是該不告而別?可是她又捨不得……最後她索性蹲在門口大哭特哭,沒想到他居然回來了。
是為了她嗎?她可以這麼奢想嗎?
「當然可以啊!」他好心疼!心疼她為他哭成這樣!
「我們……該結束了吧?」她又掉下了豆大的淚珠,讓他來不及為她拭去。
「為什麼要結束?」他皺起眉。
雖然知道她是因為誤會才這麼說,不過他還是不大高興從她嘴裡聽到這種話。
「為什麼不?你都要結婚了!我們早點結束也好,我也好盡快尋找下一個……」她難過地低吼著謊言,卻也惹惱了眼前的男人。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說啊!」日比谷徹火大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粗魯地將她拉進屋內。
「好痛!放開我!」她被抓得乎好痛,眼淚更是不住滑落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