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梓被她過激的反應嚇到,難得他也有這種時候,但她現在只想再甩他兩巴掌,「唐明梓你聽著,我不會住這棟房子,也不會永遠待在你身邊,因為你不配!這種事你連想都不要想,我已經受夠你了,今後也再也不想和你扯上什麼關系,我是說認真的。如果你再敢來煩我,我對你不客氣!」她甩頭就走,不在乎路有多長,反正等到她眼淚留干還有好長時間,她可以慢慢地走。
唐明梓沒有追來,也不可能追來,他們之間已經完了……當然完了,難道他們有開始過嗎?真可笑,她在期待什麼啊……
唐明梓呆立在原地,手慢慢地從口袋裡伸出來,手中白色的絲絨盒子摔在地上彈了開來,裡面是一顆璀璨不輸星光的白金鑽戒。
啊,他為這天准備了兩年,可是還是搞砸了。
田露雨當作是自己的行李丟了,隨便找了一家飯店過夜,打算明天就回去,雖然有億萬個不情願,但回去前,她還是要先完成工作,但這次她相信沒人會再耍什麼花樣了。
所以這次,可以說是出奇的順利,她剛進唐氏的大門,總機服務的小姐就認出了她,並直接將她引去了十七層,那裡有個不認識的部門經理在等著她,並把已經簽好字的文件交給了她。文件上簽的是唐明梓的名字,看來他也有意回避她,是自己的目的沒達成就躲起來了嗎?
但到了下午,田露雨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單純,唐明梓不是在躲她,而是失蹤了。
一個成年男子僅僅九小時沒在眾人眼前出現,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打來電話的人是唐明軒,這讓她不得不在意起來。
聽說唐明梓一早就到了公司,像是特地為了簽那份文件一樣,簽完字就要離開,但下午還有重要的會議,當下屬問他去哪裡時,他說他要辭職……
當然沒人會相信,可是下午的開會時,他真的沒有出現,那是絕對不能缺席的重要會議!平常人把他那句話當玩笑是很正常的,但如果是對他十分了解的人,比如他的親人,就會立刻明白要出大事了。
而田露雨咬著牙聽完唐明軒的概述後,也在心中狠狠地罵起了唐明梓,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罵他,才能平息自己這莫名的心情。
但田露雨唯一確定的是,本來預訂好的當天機票又要取消了,她告訴自己,這並不是在擔心唐明梓,而是為了幫曾經照顧過她的唐伯伯和唐明軒而已。
三天過去了,唐明梓還是維持人間蒸發的狀態,公司對外宣稱他突然病倒,好像他多麼勞心勞力似的。
田露雨還是再次去了那棟房子,不過裡面並沒有人,附近的鄰居也說這房子從建好後就沒住過人,前些日子陸續搬來家俱,但也不見有人進出。
那個笨蛋到底去哪裡了?不知道他這樣憑空消失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嗎?還是真的是出了什麼事?糟糕,才三天而已,她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真的很擔心,唐明梓如果知道她這麼擔心一定會偷笑吧,真是可惡!等抓到他以後,一定要揍他才能出氣,但是他什麼時候才會讓她抓到呢……
自己說了不要再見到他,卻比誰都要拼命地找他,可是她已經顧不上自嘲,不管醒著還是睡著,都在想唐明梓有可能會去的地方。
第四天,她來了到海邊那間小木屋,之前她也來過,不過這裡沒有人,可又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所以只好再來一次。
依然是房門緊閉……她歎氣,正准備離開時看到一個從這經過的住民,她忙把人叫住,問最近這屋子的主人有沒有回來過。
那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開來,「這位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啊?」
啊?她跟這人很熟嗎?對方見她一臉狐疑,也不急著解釋,熱情地跑過來掏出鑰匙,「最近唐先生都沒有來,你進不去了吧,我來幫你開門,等一下!」
「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這會不會太戲劇了?
「唐先生晚上經常來這裡,可總是忘記帶鑰匙,我就住附近,和他聊了幾次後就熱絡了起來,所以他就干脆把備用鑰匙放我這裡,有時忘了帶就找我拿。」
原來如此,她還真走運,「不過這樣隨便給陌生人開門好嗎?我是很感謝你啦……」
那人看了她一眼,「小姐你可不是什麼陌生人,我早就猜想有一天你會來這裡,沒關系,唐先生一定不會介意啦!」他打開門,自己卻站在門前不動,對她樸實地笑道:「你進去就知道啦。」
田露雨沒時間懷疑,只是當她進了那間木屋時,稍微被吹起的塵土嗆了一下,然後她瞪大了眼,雙腿一軟癱坐在了積了一層薄塵的地板上……
屋裡堆得滿滿的全是她的畫像,大的、小的、半身的、全身的、正面的、側面的,全部都是她……
她看到自己正在公園裡抬頭看雲;看到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好似在苦惱著什麼;看到自己紅著臉又羞又怒,那畫面真實到當時的台詞就要脫口而出……
眼淚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畫出一個又一個小圈圈。
還有一幅畫,是她正站在一棟新建好的現代風格豪宅前,對著畫外的人笑得好幸福,那就像是一張照片,卻是一張沒能實現的未來照片……
「唐明梓我恨你,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她大力地槌著地板,地板只是單純發出了一個悶聲。
唐明梓推開小木屋的門,打開燈,頭發有點亂的他,人很沒精神地盯著牆壁發呆。
「露雨……」他對著一牆的田露雨,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
只聽臥室的門響了一聲,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從裡面竄了出來,那個人裹著棉被,頭發比他還亂,看上去比他還要憔悴。
唐明梓的嘴唇抖了一下,不知是驚是恐還是太高興了,斷電一樣停止了動作,「你……」
「意外吧,我在這裡等了你六天,足足六天!」田露雨同樣有種看到幻影的錯覺,為了不讓那幻影消失,她什麼都沒想一把抓住他的手,「你這沒膽量的家伙,受了點挫折而已就想躲起來?我就知道你總會回到這裡,所以一直住在這裡,連飯都是拜托別人去買的!因為我一步也不想離開這裡,我要逮到你,無論如何也要逮到你……」
「露雨,別哭!」他心疼地抱住她,仍有種身處異世界的不真實感,「我以為你早就走了,看到你我好高興,你在等我嗎?」
「誰要等你啊,我只想揍你一頓而已!」她不停擦著自己的眼淚,「我才沒哭呢,你說誰哭了?」她依稀記得他討厭愛哭的女人。
「我好高興,你的眼淚每次都是為了我。雖然高興,可是我總是把你弄哭,我總是把你弄哭……」他像懺悔一樣抱著她,「我本來想再回來看你最後一眼,我是說那些畫,我很想忘記你,可是辦不到,你要我不再煩你,我也辦不到……所以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該怎麼辦,我決定出家,可是出家了就要放棄你,所以我還是回來了。」
田露雨張著嘴,他很理解她的意思,「你覺得我很傻是不是?我沒想過你會拒絕我的求婚,如果被拒絕該怎麼辦我不敢想,可是實際上還是被你拒絕了,結果打擊比我想像的還要大,所以我只能想到出家……」
「求、求婚?」還出家?
他點頭,「我覺得你討厭我是應該的,因為那時我一無是處,所以你走後我就決定變成一個成功的人。為了早一點見到你,我一直在忍耐,結果還是花了兩年時間才有了一點成績,我想這樣的自己應該配得上你了,為了討好你,我還准備了房子,我想這樣的話,你就會愛上我了,可是還是被你拒絕了,那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那些匪夷所思的行動,和當時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啊……這個人會不會太不懂得表達了?
「誰教你說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話!我早就告訴過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就好了啊!我不要你的成績也不要你的房子,也不要你出什麼家,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明白!你明明那麼明確地拒絕了我,卻獨自在這裡擔心我,還為了我哭,我一點也不明白,露雨,你能告訴我嗎?」
「自己想啦,白癡!」
她賭氣地轉過身,唐明梓從後面抱住她,生怕她會跑開,他的額頭在她頸間像撒嬌一般摩擦著,她能聽到他沉重而快速的心跳聲。
真是個亂來的人!不過田露雨好慶幸自己沒離開這裡,不然萬一唐明梓真的剃了光頭,滿口「阿彌陀佛」的話,她大概會發瘋。
「我想不出來。」他在她耳邊輕歎,「如果我想得出原因,兩年前就不會放你走,而現在我高興到人快爆炸了,已經什麼都思考不了了!如果你不用嘴告訴我,也許你的身體會更直接回答我?」
他像只無尾熊一樣把她纏得好緊,他的身體在她背後摩擦,身下那硬硬的物體抵在她的股問,讓她從腳尖到額頭竄過一道熱流,身上的棉被馬上從御寒的物品,變成了讓她透不過氣的束縛。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你先放開我!」
他哪裡會聽她的,此時的唐明梓雖然前所未有的溫柔,但行動上的霸道也是前所未見的。
「不要!」他聞著她頸間的香氣,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肚,「我對你的感情就是這樣,我一直都想對你做這件事,已經乖乖地忍耐了兩年,現在知道自己好像並沒被你拒絕,怎麼可能還控制得住?如果你推開我,我會馬上停止,然後就去出家!你嘴上不說,我就只好問你的身體了。」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有條理地說出這種無賴話啊?」田露雨有種欲哭無淚感,「不要啦,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吧……」
從以為她不要他的那時候開始,所有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唐明梓後退一步,裹在她身上的棉被就掉在了她上,她穿著一件奶白色絲綢連身短睡裙,兩條光潔細白的腿,和裙底若隱若現的大腿讓他心跳一促。
「啊!你做什麼?」
他再次從後貼上,一手撫著她的小腹,感受那絲綢的潤滑和她小腹的平坦,一手由前探向她的大腿,在大腿根處游移,那仿佛能夠吸住他指腹的滑嫩皮膚讓他激動歎息,吐氣在她的頸間,她晃了一下腦袋,小小的耳垂像兩顆紅透的夏季果實。
「別……」她按在他的胳膊上,但他只在她耳邊吹氣,就讓她感到全身乏力。
「露雨,我可以吻你的耳垂嗎?」他在她身上游移不定的大掌溫度不斷上升,被他碰過的地方都像缺水而干裂的田地,渴望著一場濕潤霸道的雨。
「這種事,不要問……」她好奇怪,只是這樣而已竟然覺得呼吸困難。
「是你說的,想到什麼說要說什麼。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作你同意了。」她咬著嘴唇,於是他一口含 住她發燙的耳垂,以舌撥弄良久,又順著她的頸子一路吻下,將她睡衣的肩帶咬下,一條胳膊橫抱在她的乳下,她沒穿內衣的雙乳被他的胳膊托住,那豐滿沉甸的肉感真實地傳達給他,讓他不得不大口調整呼吸。
「如果不說話,我會繼續往下,你的身體並不抗拒我呢!」他說到做到,在她身下的大掌將睡裙邊緣向上撥起,手插 入她兩腿間,一邊摩擦她腿側最細膩的肌膚,一邊有意無意地掃過她內褲下那私密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