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把購物袋擱在鞋櫃上,然後踏進客廳。
主臥室那裡傳來慌張的響動聲,方肅禹轉過頭去,就見半開的主臥室門邊,背對客廳方向的蘇嬿妤半彎著腰,正惱怒的和腳上的白色蕾絲襪奮斗。
她似乎搞不定這種又薄又脆弱的東西。
她身上的,不是他之前幻想過的學生制服,卻是更加誘人的風景──
上身是白色的綁繩馬甲,腰身細細的,然後是只到大腿根的白色短蓬裙,她彎著腰,於是她身下那件又小又薄的丁字底褲,就將她漂亮的兩瓣臀露了出來。
不伸出手去掐摸上一把,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純潔的顏色,卻有性感的暗示。
方肅禹的眼神都發直了,這樣一副美景在他意料之內,卻又超乎他的期待,讓他出門前就蠢蠢欲動的狼尾巴迅速揚起,那筆直的尾巴甚至隱約的炸開毛。
可以想見他恨不得立刻撲上獵物的沖動。
蘇嬿妤滿腦子只有讓絲襪聽話服貼的想法,根本沒注意到門口方向的動靜,她按照平常購物花費的時間來計算方肅禹的腳程,但她忘了,他們那時都是一起出門的。
於是當她忽然感覺到背脊上寒毛豎起,猛地抬頭往身後望去,並且身體已經迅速直起,要往浴室裡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高大的男人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摩挲著往上滑去,握住她被馬甲緊束而高聳的一只乳球,男人灼熱而硬實的胯間在她身後磨蹭,低沉沙啞的喃喃,非常危險。
“我要為你綁上蝴蝶結,你知道在哪裡的,嗯?”
她簡直是哆嗦著,“噢,我想我不怎麼想知……”
顯然這是一個否定的回答。
但她忘記了,每當男人的那一聲“嗯?”出口,就代表答案必須、應該、絕對是背定的。
於是男人迅速的讓她回想起這項鐵則。
他扣在腰間的手,近乎粗暴的按上她腿間,磨礪那一小片又薄又透的布料。他隔著那一小件丁字褲,分開她閉闔的花瓣,揉 捏那敏感而毫無防備的軟蒂。
蘇嬿妤發出短促的一聲嗚咽。
噢,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錯了……
“老公……”
“嗯?寶貝知道我想要看到什麼樣的蝴蝶結?”
她不知道,但也許她可以從現在開始想。
蘇嬿妤嬌小的身子幾乎是顫抖的,“我、我可以試試……你……放、放開一下。”
男人的聲音非常輕柔,“小貓說什麼?”
叫你放開啊,混蛋!蘇嬿妤在內心尖叫,但她的聲音抖個不停,立刻改了稱呼,“老公……”
“嗯。”男人微微的滿意了,“寶貝知道你是禮物吧?嗯?”
你的禮物在桌上啊,還不快去吃!蘇嬿妤在內心對他拳打腳踢,而事實上,她微弱的,接近呻 吟般的回答了,“老公,輕點,輕點……”
“小貓濕得好快。這麼想要老公拆禮物嗎?嗯?”
噢,如果你願意讓生日變祭日,我會很樂意在墓碑上給你刻字的,例如“這裡睡著一只欲求不滿的大尾巴狼”?
欲 望沖腦的男人在這種時刻,奇妙的,往往會比平常來得更加敏銳的,發現蘇嬿妤與順從表相的不符合,那激烈反抗的內心活動。
男人很不滿意。他完全為她沉迷了,她卻還漫不經心嗎?
帶著一點孩子氣的惱怒,方肅禹開始折騰那件綁繩馬甲,而察覺到他的不耐煩與惱怒,蘇嬿妤連忙阻止他的破壞。
“別!老公……我、我還想穿著這件去參加婚禮。”
方肅禹瞬間就炸了,“你想嫁誰!你除了我……”
“老公,我是去參加以前學長的婚禮,是去觀禮,去吃飯飯的。和學長分手了的學姊從國外打電話回來拜托我去。”
嗯,只是誤會了嗎?
以為醋勁上來的男人就這麼消氣了嗎?
傻孩子喲。
蘇嬿妤僵硬的感覺到身後男人繃緊的肌肉,那慢慢急促起來的呼吸頻率,顯示男人完全沒有消氣。
是的,方肅禹更加的惱火了。
“你穿得這麼……”性感,誘人,曝露!“你穿這樣,去參加誰的婚禮?那個學長,你以前暗戀過嗎?是嗎?”
噢,這是什麼樣亂七八糟的醋火。
蘇嬿妤簡直頭痛了。
“不是的,老公。”她把聲音放得又柔又軟,充滿了安撫的意味,“不會就穿這樣而已的,這種裝扮……是只在家裡穿給老公看的。”
最後的那句又低又輕,她盡其所能的放入了最多的甜蜜。
自身雞皮疙瘩豎起一片的同時,她滿意的感覺到身後男人繃緊的肌肉略微放松了,呼吸的聲音雖然有些沉,但顯示怒氣飆高的急促感已經消緩下來。
她慢慢的松了口氣,卻仍然保持警戒。
方肅禹沒有繼續拆解那件馬甲,既然是穿給他看的,那當然要好好的欣賞,剛才只是摸了兩把,確認觸感如何而已。
於是他把蘇嬿妤抱起,走了幾個大步,又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在桌上……是的,就是那個放了蛋糕的圓矮桌。
蘇嬿妤僵硬的佴由他擺布,直到她有些手腳發軟的站在桌上,雖然也不擔心桌子翻了,畢竟桌腳很穩固,但是這樣度高度往下俯視男人的視角,還是很奇妙的。
方肅禹就像個大爺一樣向後躺入沙發,他沒有示意蘇嬿妤做出任何動作,但也沒有允許她從桌上下來,他就這樣注視著局促不安的站在桌上的嬌小女人,看著她羞紅的臉頰,微噘的唇,看著她足無措的不知道該遮住高聳的胸部好呢,還是該遮住裙底的風光好呢,要知道他可是由下往上在看著她的。
方肅禹的目光,就像是在欣賞一個獨屬於他的珍寶。
他珍藏她,把玩她,撫弄她,憐吻她,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著,生怕摔了折了傷了,又怕她太美好,而讓人奪了。
那種目光也許不帶情欲,卻讓人面紅耳熱。
蘇嬿妤幾乎要哭了,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卻還拚命的想找話題出來,好轉移男人的注意力。
方肅禹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的情緒被打斷,不禁皺眉瞥去一眼,發光的熒幕上顯示出來的,是之前就設定好的備忘訊息。
他這才想起來,居然忘了跟她說的事。
“寶貝,我會有一天不在家。”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朝她伸出手,很明白的想要她在懷裡。於是她非常順從的立刻要下桌。
但她必須承認,她實在五體不協調,於是她的“踩”勢滑了一下,變成了“跌”。
沙發上的方肅禹倒是愉快的笑納了投懷送抱的寶貝。
他告訴她的那個“不在家”的日期,聽起來有些耳熟,但她沒有多想,因為男人手上習慣性的撫摸,已經讓她坐立難安。
她轉移不了他的注意力,只好轉移自己的。
於是圓矮桌上的蛋糕被笨手笨腳的,按著十字切成四塊。
“老公,吃一點?”她捧過去,“好吃嗎?”
他品嘗完上頭的重乳酪,就滿意的吃起下面的餅干,“寶貝親手做的?”
這種用料,要嘛訂制品,要嘛是自己手工,而看這蛋糕形狀有些坑巴,應該不是特別花錢的訂制品。
蘇嬿妤點頭了。
而心情大好的方肅禹跟懷裡的寶貝分食了瑰蛋糕,剩余的又收進冰箱裡去,反正到時候全都是他的。
蘇嬿妤溫順的窩在男人懷裡,腦子裡卻忽然回想起學姊寄來的喜帖裡看到的那張婚紗照。新郎新娘的臉上是笑著的,相依偎的姿勢看起來很甜蜜,但她卻沒有從新郎新娘的眼睛裡,看見閃亮的笑意。
那種幸福的架式有一種僵硬感。她又想,已經出國的學姊還特地要她去婚禮現場拍照,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要比拚一下新娘子的美貌匹配度……明明學姊是因為情傷才出國的,而現在那個謠傳與學校眾多女生有過關系的學長,大張旗鼓的要結婚了。
如果是她……蘇嬿妤想,如果是她,她絕不會去婚禮,也不接喜帖,她會干脆的把所有關系都掐斷。
連懷念都不會有的感情傷痛,怎麼可能再相見呢?
“老公……”
“嗯?”
“老公,你之前沒有交過女朋友,真是太好了。雖然我曾經交過男朋友,結局也不太好,但我現在覺得,在和那個人分手之後,能遇老公,真是太好了。”
她沒有牽絆,就不會三心二意,也不會感到遺憾。
方肅禹的心在她身上,她的心也全都在方肅禹身上。
兩個人都是全心全意的,這真是很美好的,不是嗎?
方肅禹摟在懷裡珍惜憐愛的寶貝,在親手送上生日蛋糕,又窩在腿間成了禮物之後,那張原本應該只能吐出呻 吟的小嘴,卻這樣若有所思的說出“我曾經交過男朋友……”,只聽見這句,又掀翻醋壇子的方肅禹,不知道該伸手痛揍她屁股,還是干脆把她按在身下,讓她除了喘氣之外,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唯一的男朋友就是我!你未來的老公也是我!這小禮服你敢穿給別的男人看,我就把它撕條當花肥!”
泡著醋的男人怒吼,然後將她就地正法了。
蘇嬿妤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人怎麼就是獨占欲這麼強。被拆了馬甲的小腹從緊繃中放松下來,忽然有一點抽疼。
她按著肚子,在男人掀起的情欲浪潮裡,模糊的想,她的月事……好像……還沒有來?
然後她被淹沒,把這事也忘了。
一個人參加婚宴什麼的,太無聊了,不是嗎?
於是蘇嬿妤找上了虞德嫻,並且極力說服她蹺班。
“你那個學姊都出國了,居然還特地拜托你出席婚禮?那個男人很帥嗎?很搶手?我的天啊,他都要娶別的女人了耶。”
“噢,聽說那個系會長是大眾情人,前陣子還在書店碰見那個學長呢。”雖然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碰見,一想到學長,就想到懷疑那天有人下藥的事。
蘇嬿妤忍不住皺眉,“學姊的事情鬧得很大,喜帖是她家裡收到的,學姊一通電話又轉過來給我,她有附上留言,說讓我去看看那個會長的新娘子長得好不好看,跟她比起來如何,還要我拍張照再傳給她。”
“聽起來學姊的醋勁很大?”
“不完全吧,那比較像是……唔,給自己一個結束。都結婚了,學姊也只能死心啊。但我一直覺得學姊是難得的好女人呢。”可惜遇人不淑。
“所以你一定要去參加婚宴?”
“嗯。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我出帖子錢,你去吃飯,如何?”
“什麼時候?”
蘇嬿妤看了下帖子注明的日期,跟她說了。
虞德嫻聽著想了一下,轉頭看牆上掛的月歷,那上頭有一個紅色的圈。
“那天冠羽也請假了呢。”她說的是借住她家的一個房客。
高三生,優雅的貓科生物,因為虞德嫻在當蛋糕師傅,所以男孩兒也來當服務生,而有他值班的日子,店裡的女性客人就特別多。
蘇嬿妤也想了一下。灰狼先生也在同一天請假呢。她感到有趣的笑了笑,“真奇妙,兩個男人都不在,兩個女人都要去觀禮別人的婚禮。”
虞德嫻也笑了,“好啊,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