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嬿妤的指尖壓在手機按鍵上,又猶豫起來。
眼角余光裡電梯的樓層數亮了起來,停在這層樓。
又有鄰居回來了?她還要再忍受一次鄰居的打量目光嗎?
“叮”的一下電梯門滑開,踏出來的是對門的鄰居,看到蘇嬿妤門前有一個跪下一膝,又捧花又拿著戒指的男人,真是嚇了好大一跳。
蘇嬿妤難堪的別過目光,口袋裡按著手機的指尖卻堅定起來。她要打給方肅禹!
但隨著鄰居一邊瞄來的目光,掏鎖匙開門的聲音,電梯門沒有關上,而是又踏出一個高大修長的黑色西裝身影。
蘇嬿妤愣住了,因為憤怒委屈而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
方肅禹居然提早回來了。
特意提早歸家的方肅禹看著門外跪著的陌生男人,揚起一邊的眉。
“這誰?”他問蘇嬿妤,然後看她一眨眼,就成串掉下來的眼淚,他立刻覺得什麼都不用問了。
他一手按在許帝霖脖子後面,對蘇嬿妤說:“開門。”
蘇嬿妤卻沒有馬上把門打開,她又氣又哭的,情緒太激動了,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發抖,簡單的扳鎖再拉開的動作,她的指尖居然使不上力,哆了兩、三次才把門打開。
方肅禹像拎一袋垃圾一樣的把手下的許帝霖推進玄關,反手把兩層門都闔上,底斷了外人看熱鬧的視線。
許帝霖傻眼,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黑西裝男人是誰?怎麼看起來和妤妤這麼熟悉?
他才一開口,妤妤就開門了,這男人……他跟妤妤什麼關系?
許帝霖跳起來,破口大罵,“賤人!劈腿的人是你吧?我還想你怎麼分手分得這麼快,原來是已經藏了一個奸夫!你還有臉說我出軌?你這淫婦!你一定跟他上過床了對吧──”
方肅禹一巴掌將他揍倒在玄關地板,他沒罵完的污言穢語被截斷,臉頰腫了老高起來,他嗆咳著在地上掙扎,噗噗兩下吐出血沫和碎牙。
“閉嘴。”方肅禹說。
許帝霖卻還沒有搞清楚兩人之間的武力差距,大怒起身。
“你敢偷襲?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這下流的小白臉!和那邊的賤女人一樣都是欠人操的──”他朝著方肅禹撲打過去,嘴裡的尖叫卻再次被截斷。
方肅禹這次沒有揍他的臉,而是狠狠一拳搗在他腹部。
許帝霖平常多就是去健身房裡練個一圈,那還是為了讓線條好看點,而不是真的鍛煉力量,他的腹部更因為半年來的酒色享受而有了一點小肚子,失去核心肌肉的堅定保護,方肅禹這一拳搗下去,那真是讓他整個內腑都震動起來。
他覺得整個肚子都在痙攣抽搐,痛得他眼淚都噴出來,狼狽的蜷在地板上又哭又叫,殺豬似的嚎叫。
方肅禹沒有管他,轉過,看到一旁全然懵住了,只呆呆的掉著眼淚的蘇嬿妤。
“小貓,你還好嗎?”方肅禹伸手把寶貝收進懷裡,撫摸她的臉。
蘇嬿妤嗚咽著,“就是他……那個劈腿,還罵我的前男友……他要逼我開門讓他進來,他故意在外面說謊,把我說成壞女人……我這樣……要怎跟鄰居往來……”
手心裡小小的圓潤肩膀劇烈顫抖,方肅禹完全能感受到小貓的恐廮和憤怒,那種威逼式的差辱,還壞女孩子的名聲……
那劈腿的混蛋!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
方肅禹把蘇嬿妤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他轉過身,慢吞吞的踏著步子走到許帝霖的腦袋前面。
許帝霖還痛得動不了,滿臉鼻涕淚水,血沫在嘴角暈開。
許帝霖斷斷續續的喘氣咒罵,“賤人,婊子,你欺騙我,居然欺騙我……老子哄你五年,你竟然騙我分手……賤人,我詛咒你被萬人輪……”
那聲音實在是含糊又破碎,不要說是有段距離的蘇嬿妤根本聽不到,就連踩在他腦袋邊上的方肅禹都聽得很模糊。
但再模糊,也不妨礙方肅禹聽見那些咒罵。
方肅禹的臉色真正沉下來了。他雖然不熱衷於親近女孩子,手下又掌管著聲色酒店,但不論工作還是私底下,他是很尊重女生的,更何況他講究氣量,情侶分手就分手,不管是男方劈腿還是女方冷酷,好聚好散是基本原則。
哪怕現在拘在豪宅裡的明紅明紫姊妹,七個小頭目也是沒有任何強迫或欺負的疼愛著,一點也沒有因為她們別有所圖而施以羞辱。
但現在,聽聽這個出了社會,負擔起獨立責任的男人在罵什麼?
他居然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女友身上!更滿嘴穢的咒罵她!
方肅禹氣得想揍死他。
但深吸口氣後,方肅禹卻先轉頭向蘇嬿妤說:“小貓,你先去洗把臉吧?沖個換身衣服什麼的,一身汗的應該很不舒服吧?”
蘇嬿妤擦著眼淚,看看地板上的許帝霖,又看看目光溫和的方肅禹,她慢吞吞的起身,轉頭走進主臥室裡去。
方肅禹確認的看見主臥室的門關上,然後是打開熱水器的聲音。
他垂下眼,單手將爛泥似的許帝霖拎起來,一把扣在牆上。
“好啦,現在是男人間的談話。我要怎麼讓你明白,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小貓面前,也絕對不許在小貓背後,散播這些遇蠢污穢的流言呢?”方肅禹臉上的微笑溫和,卻令人背脊發涼。
許帝霖這才閉上嘴。他突然意識到,也許現在已經不適合再纏蘇嬿妤下去……噢,他為什麼要來找已經分手的前女友呢?他明明有三個漂亮又有錢的女人任他予取予求,隨時可以跟他滾床單,他怎麼就是不甘心不死心,硬是想要在主動分手委友身上討回男人的面子呢?
許帝霖後悔萬分。
但一頓記憶深刻的皮肉痛是免除不了的了。
更令他懊惱的是,他是完全不敢報復的!
方肅禹進到主臥室的時機抓得不好,蘇嬿妤已經洗臉沖澡結束,連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了,方肅禹很失望,他多麼期待可以偷看到一點春光。
尖尖的狼耳正耷拉著,沒想到蘇嬿妤垂著腦袋靠過來,羞澀又別扭的朝著他的嘴巴親上一口,然後飛快跑了。
莫非這是英雄救美的禮物?!
灰狼先生的眼睛發亮,身後的狼尾蓬松柔軟,一搖一晃的完全彰顯出他的好心情。以前英雄救美都講究以身相許、春風一度什麼的……嘿嘿嘿……
也許他豐沛又饑渴的情欲,今天可以好好飽食一頓?
方肅禹飛快進了主臥室,脫衣沖澡,洗得香香,底下只圍了一條浴巾就走出來,而蘇嬿妤還在等最後一道菜出鍋。
“小貓今天煮了什麼?”
方肅禹目光越過客廳,只一眼就盯上了廚房內背對他的蘇嬿妤。
她穿著柔軟的棉質睡衣,綁帶在腰側垂下,身上套著一件圍裙,從正面看的話,兩個大大的口袋上印著令人無法坦然直視的兩排字。
撫摸我吧,我的愛人
深入我吧,親愛的你
這條不知羞恥的圍裙是方肅禹某天晚上捎回的禮物。
當然,他狡猾的把其他的圍裙全都丟了,並且用他勃發堅硬的武器磨蹭著她 的 柔 軟,威脅她絕對不可以再買其他圍裙,更不可以穿其他圍裙。
於是蘇嬿妤只能強忍羞恥的穿了。
聽到方肅禹問話,她正忙著呢,頭也不回,“水果沙拉在冰箱裡,水煮青花菜已經在桌上了,還差一道迷迭香煎小羊排,甜點是黑森林小蛋糕,我只帶了你的那份。”
方肅禹一邊聽她說,一邊已經摸出蛋糕來,一口咬掉一半,正在咀嚼間,他的腳步已經飛快的接近她。
“小貓的背影真迷人。”灰狼先生溫柔的發出一聲狼嚎。
蘇嬿妤突然有所警覺,正想回頭,整個後背已經被籠罩了。
方肅禹俯身,握住她逃避不及的下巴,然後深深的吻上去。
唇齒間甜蜜綿膩,輾轉廝磨,被強迫的咽下一口蛋糕,以及後頭潛伏的舌尖挑逗,完全無暇呼吸吐氣的蘇嬿妤簡直要昏過去。
方肅禹趁著她驚惶失措,把瓦斯關了。
把甜美的愛人囚困在流理台前,一手摟著她的腰身,以免愛人癱軟的身子滑下地去,在攻城掠地的唇舌掩護之下,方肅禹真正攻擊主力已經順著她被拉開的睡衣腰帶潛向她柔的肌膚。
“小貓,你要知道圍裙這種東西,就是應該裸著身子穿的啊!”
“邪魔歪道……”
可憐的蘇嬿妤頭暈目眩的,來不及掙扎,就在男人巧妙的手勢下被迫裸身……噢,當然,作為調情的樂趣,她身上的圍裙是絕對包著的。
背後被男人赤裸而火熱的胸膛貼附,身前是略微粗糙的圍裙布料,於是當她後知後覺得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剝光了的時候,在室內裡回旋的涼風從她後足踝竄上,而在身腿被阻斷。
因為男人腰間的那條浴巾還沒被扯開。
在男人放過她的唇舌而轉移陣地之後,她大口喘息著,她白皙的脖頸被男人的手指撫摸,箝制著她向後仰起,於是男人得以從容的在她頸間留下吻痕,然後順著她的背脊下滑。
和身前敏感帶雙乳不同,蘇嬿妤的整個後背幾乎都很敏感,但又不是被親吻乳 尖時的刺激,而是另一種更柔和更溫暖的細微顫抖,這種緩慢的前戲能夠更好的讓蘇嬿妤濕潤,並且不會消耗她的體力。
方肅禹很早以前就察覺出這樣的挑逗手段,為了勾引蘇嬿妤和他做愛,睡在一張床上,他就沒有少刺激過她。
但偏偏蘇嬿妤每次都睡得很沉,他沒一次成功過!
可此刻,蘇嬿妤是清醒的。
於是她嗚咽著,喉嚨裡掙扎出微弱的呻 吟。
男人握在她腰間的大掌堅定有力,即使她的膝蓋幾乎支撐不住自己,按在流理台上的手腕也只剩下僵硬的堅持,男人也沒有輕易的讓她轉過身來。
似乎是打定主意,就是要從後背來了。
這種看不到臉面的姿勢,雖然能夠讓蘇嬿妤不那麼害羞,但人類之所以進化,就是因為面對面的性事啊,背後式是獸類的交合方式!
……
累壞了的蘇嬿妤從頭到尾都是癱軟而毫無抵抗能力的,任憑男人擺弄,男人則是愉快的享受她的縱容,狠狠的將她反覆寵愛。
直到漫長的整頓飯吃完,男人飽足的胃與情欲都獲得滿足,已經因為渾身的汗水、淚水、花液……而濕漉得像是剛從水裡被撈上來的蘇嬿妤,才得到休息的解放。
她反省。
一定是因為前男友的突襲,而讓她失去警戒。
可恨的方肅禹居然逮著她心慌意亂的時候,趁虛而入……
吃得肚滾溜圓的灰狼先生則是非常滿意。
這一切都是托了那個劈腿前男友的福。
決定了!還是不要逼那個人離職好了,他應該讓那個人的三個新女友發現他花 心出軌,最好抓個現行犯!
今晚,灰狼先生愉快的摟著小貓入睡。
扔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裡,手機發出短促的鈴聲。
又是一通簡訊。
等到方肅禹明天早上粘開來看時,會發現那是一則約會的邀請──
寄件人是陸慧玲,陸家幫唯一的公主。
低胸緊身上衣,蕾絲小短裙,黑色絲襪,長馬靴,斜戴的銀色小皇冠顯得俏皮可愛,湯成小波浪的長發披在肩上,陸慧玲一手熟練的補好唇膏,一手整理頭發,指甲上全是閃亮亮的水晶貼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