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沒人對你的夢感興趣!」被她的氣勢影響,金梓悅都在想,管管總務而已真的那麼忙嗎?不過就算忙也是她自找的,誰叫她放著銷售部不待,偏偏惹到他,「就算是在加班,你跑到這來做什麼?總務課不是在二樓嗎?」
張慕籬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總經理,我怕冷,二樓茶水間沒熱水了,其他樓又有人在加班,想來想去只有這層樓,不但沒人還二十四小時提供熱水,我就來了。沒想到,你也會加班。」
「我才沒在加班。」這麼說又好像有點不對,他好像又被瞧不起了?不過他堂堂總經理才不會跟她鬥嘴,金梓悅對她冷笑道:「連哪層樓有熱水都知道,看來你在總務課做得不錯,這真該感謝我才是。」
[是啊,謝謝你沒把我開除。」
金梓悅吃了癟一樣,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那麼,你的意思是,你甘心一輩子在那個地方打雜了?」明明是有能力在銷售部做事的人,應該不會這麼沒有志氣吧?
張慕籬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總經理,是你把我調去的啊,就算我不想,可也沒辦法不是嗎?」
「誰叫你莫名其妙在員工面前給了我一巴掌,讓我丟盡面子!」
「也對啦。」張慕籬坦然道,還一副很理解他會降她職的樣子。
「所以呢?」他又試探地問她:「你就接受了?」
「有什麼不接受的,就算是總務,待遇也比別的公司好啊!」
她這麼一說,他就真沒話說了,難道他要跟她說「只要你低聲下氣地求我,我就開恩把你調回原職」嗎?那他多沒面子啊!好像連她道歉都是他求來的一樣,沒想到她腦筋竟然這麼想得開,還很滿足當下的樣子,害他想給她機會都不知該從何開口!
金梓悅歎了口氣,「多謝你對本公司的誇獎,撿起你的牙刷吧。」
張慕籬蹲下去撿牙刷,看到他鞋尖被她弄髒的地方。
天啊,他那麼小心眼,會不會因為這個污潰改天讓她去掃廁所啊?張慕籬想看,蹲看沒起來,伸油子去給他擦鞋,「總經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鞋弄髒了,我幫你擦一擦」
本來想說「不用」的,金梓悅卻硬是沒把腳挪開任由她拿袖子擦,終於也懂得討好他了嗎?這倒不錯,就當是他給她上了一堂社會課吧!
她擦啊擦、擦啊擦,越擦越慢,起初金梓悅是很滿足的,可到援來他不得不去想,這難道又是她的什麼陰謀,她要在他腳上穿個洞不成?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他低下頭對她說:「你可以起來了!」
張慕籬悶聲「嗯」了下,搖搖晃晃地要起身,看上去那麼的驚險……
果然,在她剛站起到他腰間位置的時候,整個身子向旁邊一歪,人失去重心般倒在了地上。
在她的身體摔在地板上的同時,金梓悅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下意識地在心裡罵了句國罵,就知道這隻小演熊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啊!
本來想叫救護車的,可轉念一想畢竟是在公司裡,還有人在加班,不要把事情鬧大比較好,而且救護車來的時間也夠他也把她送去醫院了。
放是金梓悅背著張慕籬下樓,把她放在車子俊座上,開車趕去了醫院,一路上張慕籬雖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可也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到了醫院,相比在他背上睡得安穩的張慕籬,倒是滿頭大汗的金梓悅更像個病人。
醫生只看了下張慕籬,就叫他不要緊張在外面等著。
金梓悅等來等去,等到的是個在他聽來不可思議的結果,醫生說張慕籬是過度疲勞,加上營養不良,加上那一蹲一起間造成的暫時性貧血,人才會突然暈了過去。
營養不良?這是現代人會有的毛病嗎?而且醫生還說她的營養不良很嚴重的樣子。
「醫生,你看她白白胖胖的樣子,哪裡像缺乏營養了?」金梓悅指著病床上正輸著點滴的張慕籬,對醫生說:「會不會還有別的毛病,要不要做個
全身檢查什麼的?」
「全身檢查要做也可以,但不用這麼著急,她之所以暈過去就是身體素質太差加上疲勞所致,我給她打的也都是些補充營養的點滴。
「但她一直都沒醒啊!」
「本來是暈倒,但現在只是睡著了而已,我給她的藥裡加了些安眠成分,等她得到充分的休息援,自然就醒了。」
金梓悅不放棄,還不讓醫生走,攔住醫生正色問道:「你確定只是這樣而已嗎?她可是撿個牙刷就暈了過去,之前可是個打人一巴掌能留三天掌印的健康人!」
醫生聽到他這種形容笑了起來,簡直像是在安慰他一樣說:[你放心,我剛才大概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各方面都沒什麼明顯問題,明天一早醒來肯定又能打得人三天消不了腫的。」
「真的?」他仍有些質疑。
「真的,你辦好手續,等點滴輸完就可以帶她回家了,但要注意休息和加強營養,現在的年輕人,做事情這麼不要命的也真不多見了。」
金梓悅剛有些安心下來,可又一想醫生的話,不禁又說:「可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啊。」
醫生看他一眼,說:「那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醫院床位不足,她不能留在這裡過夜。」
什麼狗屁醫院,真不負責任!
兩小時後,金梓悅坐在車裡生悶氣,張慕籬在他車子後座睡得正香。
他透過俊照鏡看她把口水滴在他車上,這大半夜的要把她送去哪裡啊?
最後,當然只能是把她送回他家了,本來想隨便找間飯店把她扔裡面的,可接待人員要是見他扛著一個昏迷的女人住飯店,會不會報警?他堂堂金泰的少爺,怎麼可以因一隻浣熊惹上醜聞。
說到底他一開始就該跟她保持距離,難道還沒得到教訓嗎?哪次她出現他遇到過好事?
等金梓悅到了家都已經過了凌晨,等他把張慕籬丟到自己家客房的床上,他也已經累得手臂酸疼了。
真是沒天理,他竟然要當她的司機,還要當苦力,把這麼重的她扛來扛去,而原因只因為她給他擦了一下鞋?他怨恨地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張慕籬,她竟然還有臉打呼!
金梓悅解開領帶,在張慕籬的床上坐下大大喘了口氣,他累得一步都不想再挪了。
「晤……」張慕籬翻動身子,金梓悅警覺地看她。
她並沒有醒,只是在床上滾來滾去,在枕頭上蹭了蹭,嘴裡不清不楚地說:「好舒服哦……」
夢話?也對啦,醫生都說她暫時不會醒的了,金梓悅挑著眉,看她在枕頭上蹭來蹭去,說夢話的同時還流口水的樣子,就算是剛出生的小貓都沒比她睡得舒服吧。
竟然敢睡得這麼爽,「可惡的女人。」他報復性地掐起她肉肉的臉頰往外拉。
「晤晤……」夢中的張慕籬皺起眉來,因嘴巴被他拉大,發出的聲音變得十分可笑。
金梓悅忍不住笑了出來,還蠻有意思的嘛!
他計上心來,就像是之前數次整她一樣,她真的很能激起他整人的憋望!
「誰教你總是給我找麻煩!」金梓悅捏住她的鼻子。
張慕籬又是擰眉又是張嘴,在他鬆手的時候,如他所願地因攝取氧氣而發出豬一樣的「哼哼」聲,配上她那圓乎乎的臉,金梓悅笑得更開心了,他也忘了自己全身的酸疼,很有興致地樓上樓下找了起來,最俊在書房櫃子角落的筆筒裡找到了一支羽毛筆,這還是不知多少年前他路過英國一家古董店,覺得好玩買來的,一次都沒用過,誰想到這會終磚派上了用場。
他又不辭辛勞地上了二樓,回到張慕籬的床前,這會她已經在床上縮得像一隻蝦米。
金梓悅在她床前頓了下,轉而先去櫃子裡草了條薄被給她蓋上,而筱才又興致勃勃地在床頭坐下,草著那支羽毛筆調戲起張慕籬的鼻子。
張慕籬皺起鼻子,圓圓的臉也因此皺成了一顆包子,像是在為金梓悅表演表情變臉一樣。
他再接再厲,又搔起她的臉頰,張慕籬一陣不耐煩的咕啾俊,胳膊甩起「啪」地一聲打在自己臉上,而俊還撓了撓,轉身面朝另一邊。
金梓悅哪會因此放過她,他把她的頭髮撥開,露出她白白的頸子,又用羽毛筆搔起她的筱頸。
起初張慕籬還沒反應,但在他的努力下,她猛地轉過身來,如果此時是醒著的,她一定會咆哮,可安眠藥的威力實在很猛,她只是憑著本能的反應,一把抓住金梓悅的胳膊抱住,還是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的機會真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他怎麼整她,她都不會記得!金梓悅玩上了癮,可她彷彿知道元兇是他的手臂,她抱得好緊,一時間他竟然也不好掙脫。
張慕籬身子蜷成只蝦米,死抱著他的手臂,金梓悅稍想抽出來,她就更使力地抱緊,那力道好像就代表著她想睡個好覺的決心一樣。
金梓悅的胳膊扭曲的角度讓他很難受,他才沒必要跟她硬碰硬,等她稍微睡熟了再抽出來好了,這庭一想,金梓悅索性在她旁邊躺下來,這樣他的胳膊就不會扭曲了。
金梓悅從來沒在客房待過,這一躺覺得客房的床也挺舒服的,身上的疲勞感又漸漸浮了上來,他打了個呵欠,現在應該已經半夜一點了吧?他也應該回房睡覺了。
金梓悅低頭,看抱著他胳膊的張慕籬的頭頂,試著往外抽抽,她竟然抱得更緊了。
他的賠膊可不是絨毛玩具啊,對這個女人真是大意一點都不行!
「浣熊,浣熊。」他輕叫,覺得自己這樣真是尷尬,假意咳了下,另只手拍拍她的頭頂,「張慕籬,鬆手!」
她聽得到才怪,難道真要讓他用童力才行?金梓悅又拍了拍她的頭,「喂,好歹動一下啊,我很睏,想去睡了!」
這一推之下,張慕籬的小腦袋反往他賠膊裡鑽啊鑽。
怎麼覺得袖子的地方有點濕濕的?喂,她不會把口水擦到他身上吧?
有輕微潔癖的金梓悅,可以忍受她的口水滴在他車上和床上,因為起碼他不會直接接觸,改天找人清洗就好了,可要是沾在他身上……
「張慕籬!」他驚嚇地一推,畢竟男人的力氣比較大,張慕籬被他這一推,臉朝上翻了過來,他急急忙忙看自己的袖管,果然被她臉蹭的地方有塊濕濕的印子!
金梓悅雞皮疙瘩冒了一身,憤恨地瞪向無辜的張慕籬,他真該給她兩拳!在他家廁所大號,害他重新換了馬桶的罪還沒找她算呢,她又來毀他的衣服!
這一瞪之下金梓悅愣住了,因為他看到的張慕籬並沒有在流口水,而是在流眼淚。
張慕籬的眼下濕濕的,因失去他的月A而失去了某些安全感,眼淚流得更凶了,嘴裡還呢喃地叫著:「媽媽……」
媽媽?金梓悅頭都大了,她是在做什麼傷感的夢啊?
「媽……」她可憐兮兮地雙手亂抓,看得金梓悅也心煩意亂的。
他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袖子,又神情複雜地看了眼無辜哭起來的張慕籬,最援歎了口氣,碰上她真是活該他倒媚!他從小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真怕了你了!」他壯士斷腕一般把賠膊伸過去,張慕籬果然一把抱住,又在他賠膊上蹭了起來,邊蹭邊流淚,但顯然沒剛才那麼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