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在那件寬松襯衫下,嬌小纖細的她竟擁有一副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白棉罩杯包覆的酥胸雖非波濤洶湧的豐滿尺寸,卻因為腰身異常纖細而使得穠纖合度的胸型更顯嬌挺。
季絲嫻呆愣了數秒才反應過來,急忙護住胸前春光,尷尬得漲紅了臉。
「你……」可惡的壞東西!她不該相信男人的保證的!
龍天佑仿佛著了魔,顧不得她曬傷中暑的身子正虛弱,腿一抬就上了床,將她壓在身下,扣住無力抵抗的小手,天人交戰地俯望她的眼。
「嗯……」
濕漉長褲貼上滾燙的肌膚,帶來清涼,令她舒服得閉眼嬌吟,卻有如火上加油般意外助長了熾烈的欲火,他再也不願壓抑對她的渴望,灼熱的欲龍隔著濕冷布料,亢奮得直想對她為所欲為。
「絲絲,我……」
被那雙深濃欲眸直視眼底的瞬間,季絲嫻即已明了侯佩甄情願拋下一切追隨龍天佑來此吃苦受罪的理由,卻始終搞不懂為何他會獨鍾她這個姿色樣貌都不出色的平凡女子。
「呃……」那個硬邦邦的、正在掙扎膨脹的東西,就是侯佩甄稍早「聲稱」害她累得腰酸背痛睡眠不足的「禍首」?
那,他是為了性羅?季絲嫻這麼猜想,隨後又否定。
侯佩甄人美身材棒,不勞他開口,只消動動手指,人家就會感激涕零地滿足他的所有願望了吧。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是說,就因為她從沒讓他得手過,所以這七年來他才會死心塌地想著她?又或者,他喜歡的就只是想像中的她?
清澈冰眸溫溫地瞅著他,對他突如其來的失禮舉動毫不抗拒,也沒有變臉怒斥他滾下床,安靜得令他迷惑。
朝思暮想了七年的女孩,此刻就躺在他的身下,教他如何按捺沸騰的情欲,冷靜而真切地表達對她的愛意?
不行!他喉頭干澀,渾身發燙,褲襠內的空間已容不下持續充血膨脹的猛獸,只怕還沒想到怎麼起頭就要當場脹痛到膛炸了,還告白哩!
他媽的!這家伙非得在這時候跟他的大腦爭奪血液不可嗎?
龍天佑低頭怒瞪褲襠,咬牙低啐了聲,猛吞口水,心跳越發急促,只得深呼吸緩和胯間那股既緊繃又疼痛的感覺,死命強壓不顧一切想要上她的沖動。
不可以!他不能就這樣強要了她,他要的不是這樣……不,應該說他要的不只是肉體的歡樂,否則……他也不會憋到今天都還是一只童子雞了。
要命,她才來第一天他就這樣亢奮,剩下的二十九天該怎麼辦?
龍天佑苦笑著深呼吸,強迫自己想像她爺爺長什麼樣子,一分心,總算軟下來了。
「你……為什麼封鎖我的手機號碼?」這七年來,他不知撥過幾千幾萬次她的號碼,每一次都像第一次一樣,最後只能失落地按下關機鍵。
季絲嫻輕笑著撇開臉,「你都自顧不暇了,打給我能干嘛?」
她不以為意的態度令他有些介意,有點生氣,又有點慌亂地按住她的肩膀,一古腦兒說出這些年來每當想念她時的心情。
「就算不能陪在你身邊,我也想隨時知道你的動向,想知道你開不開心,快不快樂,健不健康?有沒有吃飽穿暖,知不知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你……」她驚愕地抬眼看他,那眼神凝聚了濃郁的情感,又或許,「濃郁」並不足以形容他眼中的專注、狂熱,無畏無懼……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吻你是什麼感覺。」
龍天佑垂眸看她,捧住緋紅小臉,低語的雙唇緩緩落下……
薄唇倏然掠過,極盡溫柔,如羽毛般輕盈地印上微掀的小嘴。
霎時,一陣酥麻直竄心房,電得她渾身震顫,心慌揚睫,在那雙熾熱深眸中望見不知所措的自己。
酥人心魂的電流在唇間打轉了約莫萬分之一秒後消失,讓他想也不想的便用力吻住她,渴望延續那股若有似無的美好余韻。
微張僵顫的唇抵擋不住熱情的攻勢,先是唇,而後是舌,接著連牙齒也加入戰局,當她是好吃的零嘴般吸吮啃咬,吻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嗯……」他的嘴裡有薄荷的清涼,還有淡淡甜味……
哪來的薄荷味?
口香糖!預謀!他一定是預謀犯案,蓄意——嚇!她的雙手怎麼會自己纏上他的脖子?他他他……他的手居然死不要臉地亂揉她的胸脯!
驚覺自己居然饑渴地回應了他,季絲嫻急忙推走占據她胸部不放的大手,心慌又心虛地甩開他的唇,喘息抗拒。
「不要……你走開……」該是態度強硬的抗議,卻讓她說得虛弱無力。
龍天佑挪向她耳畔輕笑低問:「為什麼不要?別告訴我你不喜歡我吻你。」她也回吻他了不是嗎?
與中暑無關的一抹嫣紅迅速染上耳垂,她嘴硬反問:「誰……有誰會喜歡被強吻?」
「你說這是強吻?!」他瞠目驚吼,翻身坐在床尾,氣惱地反唇相稽,「怎麼不說是你強抱我,半推半就,欲擒故縱?」
這女人太不老實了!小時候愛裝大人,長大了又拚命否認他們之間的吸引力,死都不肯跨越曖昧的界線,勇敢和他愛愛看!
不實指控激怒季絲嫻,忘了自己全身上下只穿著內衣褲,急急否認:「你亂講!我干嘛要……勾引你?」
龍天佑聞言,深情黑眸驀地一黯,隨即又閃現狡詐的精光,「別急著否認你對我有好感,尤其是在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
聽見他說了什麼,她倒抽了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盯住他嘴角那抹揶揄的微笑,試圖分辨他突然說出這句話的用意。
「我、我才不是利用你……」他到底想暗示她什麼?
「你不是嗎?」
「跟爺爺的生技部門簽約合作,你是最大獲益者,怎能說我利用你?」
也因此,她才能說服自己:跟爺爺簽約,以後他起碼不用再風雨無阻地奔波在各縣市農市辛苦推廣自制的產品,就能得到應有的利潤而毫不內疚。
「忘了告訴你,其實並不是我們找不到合作的廠商,而是經過多方評估,考量到自產自銷才能以最低廉的價格,讓消費者人人都吃得起快樂果。」這才是他不願和生技公司合作的理由。
季絲嫻半信半疑地回望他。
「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龍天佑下床走到書桌旁,按下電話上的擴音鍵和廚房的內線代號。
「巴奈伊那,麻煩請我爸來接電話,謝謝你。」
「好。龍先生,天佑找你。」一個有著濃濃口音的女聲回道。
「謝謝。兒子,你們……還沒忙完啊?」
「爸,你還記得總共有幾家生技公司想跟我們簽約嗎?」
「這個啊,要是加上上個月自己跑來的那幾家,應該有……二十家吧。」不多不少,正好湊成整數。
「怎麼?你不是說跟生技公司合作就沒辦法壓低價格,決定在盛產期多請一些工人來幫忙采收就好嗎?」
「爸,沒事了,就這樣。」聽到這裡,龍天佑隨即切斷通話。
你不是說跟生技公司合作就沒辦法壓低售價,決定在盛產期多請一些工人來幫忙采收就好嗎?
二十家……
怎麼龍爸似乎並不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
季絲嫻狐疑暗忖,眉心越攗越緊。
該死,她中計了!
「你從來都沒打算跟任何人簽約,包括我在內,是嗎?」
彎身拾起毛巾,龍天佑進入浴室搓洗了一陣又回到床上,溫柔擦拭她滾燙的肌膚。
恰到好處的濕潤涼爽,讓她忍不住閉眼輕吟,他渾身發熱,覺得自己也中暑了。
「你不一樣。」至少,他從沒給過別人機會。
季絲嫻睜眼斜睨他,咄咄逼人地追問:「哪裡不一樣?」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說服我簽約。」
說服?這個壞家伙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昨天是你說……」快想想,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不,我什麼也沒說,所有跟簽約有關的事,全是你一相情願決定的。」他輕笑撇清,撇得干干淨淨不留痕跡,「我只有答應你,來農場住一個月,蒐集你想要的資料。想起來了嗎?」
假如可以選擇,他也不想當卑鄙小人,是她一再裝傻漠視他的真心,逼得他不得不使壞,設法搶回主導權。
既然重逢,就代表他們確實有緣,他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扮演毫無存在感的路人甲,癡癡等待她良心發現。
她越想逃避,他就越是斗志高昂,她要討厭他也好,怨恨他也罷,至少,看在利潤的份上,她不會也不敢在賊船上跟他翻臉。
季絲嫻仔細回想,他的確不曾提過有合作的想法,是她自以為他絕對會把這項殊榮留給她,便一頭熱地計劃起一切,可是……
可是他大可在她被龐大商機沖昏頭,亢奮高談合作計劃時潑她冷水,卻要等她到了農場後才告訴她,有關簽約一事完全是她單方面的意願。
根本就是預謀!
季絲嫻氣得頭頂冒火,騎虎難下的她卻也無可奈何,只得順勢追問:「我們就把話攤開來說吧,要怎樣你才肯簽約?」
呵,他喜歡她說「我們」,聽起來有種他們是「同一國的」的歸屬厭。
思及此,龍天佑開心地笑了,「我想你應該知道,孤枕難眠的史瑞克最缺什麼?」
孤枕難……原來他是想為自己謀「福利」呀!
想起他曾給過她的身材什麼樣的低級評語,季絲嫻瞪著他的眼神變得更銳利了。
為什麼她突然用那種鄙夷又嫌惡的眼光看他?
該不會……
「欸,你想到哪裡去了?史瑞克缺的當然是費歐娜公主!」厚,在她的心目中,他是有多齷齪下流啊?
「喔,那底限呢?」既然決定執行到底,她就絕不容許他恣意作梗。
當貨車朝山坡上直飄而來,聽見他瘋狂呼喊她的名字,在那慌亂無助的當下,她感動得眼眶發燙,幾乎要掉下淚來,要不是被太陽折騰得虛軟無力,她真的會立刻給他他想要的熱情擁吻。
但現在,她只覺得他趁人之危,可惡至極,只想用力踩扁他高高在上的男性尊嚴,倘若她不需要藉著這份該死的合約來讓爺爺對她刮目相看的話,她會很樂意這麼做。
「什麼底限?」
冰眸一揚,她不帶感情地冷笑說:「你想要我陪你玩戀愛游戲,需要我犧牲到什麼程度,總得先商量好,白紙黑字寫下來,免得你又事後反悔吧?」
犧牲……
龍天佑苦笑,看來她真的把他的心忽視得很徹底呀!
「自然發展而成的任何程度,若你能接受,那我也0K。」
「只要一個月後,代表公司跟你簽約和後續合作事宜的負責人都是我,那我也沒問題。」季絲嫻冷笑應允,諒他也不敢做出違反她意願的任何事。
聞言,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厚實雙掌如珍寶般輕輕捧住小臉,柔聲說:「當我的公主,第一件事就是要記得,別再連名帶姓喊我。」
他說話的唇在笑,他此刻的眼神令她清晰憶起那年夏天,那個擁有雨後晴空般澄澈黑眸的少年,輕巧的從她的腦海中鑽了出來,和捧住她臉的龍天佑重疊為一,溫柔地銜住她的唇,舌尖竄入,綿密吻著……
「唔……」
再次被他吻住,她的臉又發燙了,心髒也卜通卜通地亂跳起來,垂斂著睫毛偷覷他閉起的雙眼,緊張又害羞的任由他深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