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故事聽多了,其實反而讓人變得很實際,而且並不是所有的童話故事都適用於每個人。
「我怎麼聽就像是借口,你只是害怕自己愛上我。」
「隨便你怎麼說,現在請你移動腳步,我想回屋。」她低下頭盯著金色系帶羅馬涼鞋,避開他快將她全身燒出一團火焰的灼熱眼神。
「這麼美麗的希脂女神就坐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輕易的讓你離開?」
「別亂來,我會大叫。」
他靠得好近,嘴唇只要微微張開就會擦過她的下唇,她無路可退,只要大動作往後仰,就很有可能栽進噴水池,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
他的眼底跳動看兩簇情火,把她燒得口干舌燥,酒杯被他把玩在手中,粉紅香檳此時看起來是好暖昧的色澤。
「我最喜歡聽你大叫的聲音,特別是在我身體底下,你那熱情的叫聲,是我聽過最美妙的音樂。」
這席充滿挑逗意味的話成功引起她的怒氣,但是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就在他咧開惡質的壞笑時,也一並吻上她的嘴。
「唔……」她的唇被他狠狠吮住,好像要吸取她靈魂般的深入。
一顆顆明顯的疙瘩從白皙的肌膚上泛起,她以為這種感覺早已經隨著在澳門的那晚一起結束,從此不會再有這種強烈反應。
他將手中的粉紅香檳砸進噴水池,一手捧起她的瞼蛋,一手繞到後面托住她的背,還故意在光裸的肌膚上來回摩擦,制造一波波的戰栗。
這次不是夢,而是真實上演。
他不只闖了她小公寓的空門,還闖進她心底的那道門,意圖竊走她沒有給過任何男人的感情。
她在他的吻裡融化,就像那杯被砸入噴水池的粉紅香檳,整個人都染上美麗的粉暈,甜美得像舞會上供應給賓客的櫻桃慕斯。
這裡算不上隱蔽,而且隨時可能有人會走出來透氣,但是因為他高大的身影替她阻檔住,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正在接吻。
或許從他彎身前傾的姿態猜得出來,但至少不會正面撞見,顯然她挑錯了位置,正好落入他打好的如意算盤。
「不叫嗎?還是要我幫你?」他舔吻著她的下唇,大半的粉橘色唇蜜都沾上他的唇。
她當然知道他在戲弄她,她卻使不出力氣抗拒,只能拚命讓自己恢復冷靜思考,可是這個不做任何反應的空檔,反而像是無聲的邀請。
於是他也不願意浪費這大好良機,索性又低頭吻住她微微張開喘氣的紅唇,大掌則愛撫著她的頸肩,感受那美麗的線條,以及細嫩的膚質。
他想聽她的叫聲——當然不是破口大叫的那種一像貓咪一樣無助的呻 吟叫聲,柔柔細細的,可以輕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黎冠亦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羅曉蕨還來不及解讀出那是什麼用意,他的唇已經滑到她的頸側,用舌尖舔吻挑弄著。
他記得很清楚,這裡是她的敏感帶,只要稍稍一吻,她就會發出……
「嗯……」
一聲甜美的呻 吟果然不出他所料的蕩進耳裡。
羅曉葳拚命想過止自己發出可以取悅他的嚶嚀,但那根本辦不到,沿著下巴到漂亮的頸線,再到鎖骨的部位,是她的敏感帶,除了他,沒有人知道
他知道她身上的所有脆弱敏感點,在他面前,她等於是不著一物的赤裸裸。
不僅是如此而己,原本摩掌著她光裸後背的那一只手,竟然慢慢往下探,按在豐翹富含彈性的臀上揉壓,企圖點燃情欲之火。
她實在無法再保持冷靜,也不能容許自己繼續坐以待斃,但是偏偏他的唇舌流連在敏感地 帶,摧毀了她想反擊的最後一絲絲力氣。
明知道這是個錯誤,不該再放任這個錯誤荒唐走板下去,可是這種隨時會被其他人發現的緊張不安,竟然形成了一種近乎自虐似的刺激快 感。
這個男人總是可以輕易地令她拋開理智,徹底瘋狂。
他又更進一步將又大又燙的掌心撫在豐乳上,隔著一層單薄衣料輕輕搓揉。
為了今晚這身希脂女神裝扮,後背大片裸露的設計使她必須捨棄胸衣,加上穿不慣悶熱的bar,所以只貼了兩片胸貼。
這無疑是方使他此刻的手掌侵犯,那絲鍛般的長禮服像第二層皮膚,因為他大掌的擠壓緊密粘附在肌膚上,他的掌心已經盈握住整團豐滿的柔軟。
他放蕩不畏禮俗的大膽行徑,分明是一種另類的挑逗法。
「啊……」甜似蜜的嬌吟一聲聲回蕩在兩人耳邊,無疑是火上加油的催情聲音。
不,不能再錯下去,她必須讓他停止。
理智這樣告訴她,可是身體卻像顫抖的花苞,渴望他掌心的溫暖與愛撫,頻頻挺起上身滿足他的押玩渴望。
她的呻 吟依然和記憶中的一樣甜美,令人銷魂神迷,靈魂也為她傾倒,教他全身起了興奮的戰栗,血液也隨之沸騰,想獨占她的欲 望已經強大到超出可以掌控的范圈。
如果不是屋內的舞會仍在進行,他多想象個末開化的野蠻人,狠狠撕掉她身上的美麗長禮服,將冷卻了半年之久的男性欲 望緊密埋入她體內。
那溫暖又緊 窒的甬 道是令他性靈都會深深戰栗的秘密花園,他想將他身上積存的每一滴甘露都噴灑在裡頭,讓她從裡到外都充滿屬於他的氣味與痕
啊,這冷艷理性的小女人就是愛神的化身,將他困在愛情的魔法陣,只能疲於渴望她的每一分每一吋,其余的什麼也不能做。
呼吸的起伏越來越劇烈,與噴水池相比,他們糾纏不清的吻儼然是滔天烈焰,一簇簇情欲的火苗落在彼此身上,眼看就要延燒成不可收抬的一場混亂
「你們在做什麼?」
滔天烈焰頓時被突然闖入的不速客之澆了一桶冷水,更糟的是,當羅曉葳的視線從黎冠亦的肩頭直直看過去,對上好友驚恐錯愕的表情——
那一刻的她,真的很想死!
半年前在澳門的那個晚上,她犯下一個錯誤,並且有意無意地想把那一晚的記憶從腦中抹去,當作自己已經忘記那段荒唐的墮落。
半年後地點轉回到台灣,同樣又是化妝舞會,黎冠亦出現在她面前,並且對她說想展開追求。
簡單的兩段話,從羅曉蕨口中說出來,卻像是天外飛來一顆炸彈,將另外兩位好友炸得兩眼發暈。
「你說你跟那個男人有過一夜情?」江明茵驚恐的拍桌大喊。
「那個男人說他愛上你?!」孟夢一瞼覺得荒謬的激動追問。
一早就被扶持來到號稱擁有全台北最萌、最殺女僕的女僕店「甜蜜萌萌」,羅曉葳一點也不像是被拷問的人,從頭到尾好整以暇地喝她的花茶,搭配店裡人氣銷售最好的藍莓吉士蛋糕,
愜意得優閒自在。
放下口感溫潤的花茶,羅曉葳慢條斯理的回復,「那天我可能有點喝醉了,加上他長得也不差,體格還不賴,還一直勾引我,我就接受他的一夜情邀約,至於是不是真的愛上我,這個問題可能要問他,我不是當事人,我不清林定。」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她說謊了,假裝自己那晚喝醉酒,不想讓好友知道她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跟黎冠亦發生一夜情。
「昨晚我親眼看見你們在噴水池上快要擦槍走火,你還說你不清楚?」江明茵才不信。
「真是太可惜了,我還真想看看你被男人親到說不出話的模樣,肯定很有趣.」孟夢一臉惋惜。
「你們真是夠了。」羅曉葳只是冷淡的阻止她們繼續誇大,「反正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錯誤的一夜情,發洩彼此的欲 望,哪有可能這樣就產生感情?」
「哎,很難講吧,還是有人因為一夜情而修成正果,像我跟我老公,那時候也是一見鍾情,沒過多久就開始熱戀,你看,現在我們的婚姻還不是很美好?」江明茵忍不住想重自己的案例
出來說。
「我跟黎冠亦不可能。」羅曉葳口氣雖然淡淡的,卻十分肯定。
「為什麼?」孟夢和江明茵異口同聲。
「我不打算談戀愛,也沒想過結婚的事,我說過,那晚很可能是我喝醉的緣故,我對男人一向沒興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你一定是寫太多探討男女性愛關系的專欄,所以才會對這種事情這麼冷感。」江明茵說。
「還是有什麼童年陰影導致你不相信會有男人真的愛上你?」孟夢還是將焦點擺在黎冠亦愛上羅曉葳的關鍵問題上。
「夢夢,你夠了。」羅曉葳直接贈送多年不見的一記白眼。
「什麼都還沒開始發生,你為什麼要抗拒?既然他說要追求你,那一定是對你很心動嘛,否則他不會大費周章跑來台灣搞投資。」江明茵是標准的浪漫派,已經開始在腦中幻想一大堆夢
幻情節。
羅曉葳實在很不忍心戳破好友的美麗幻想,但是她很清楚那種出身背景的男人,不可能是一時被愛沖昏頭而跑來台灣找她。
喜歡她是一回事,至於來台灣投資飯店業又是另一回事,黎冠亦看起來就不是昏庸愚昧的那種料,肯定是將兩件事分得清清楚楚。
「這算不算由性生愛?」孟夢打趣的說。
「就算真是這樣,由性生愛的人是他不是我,別把我們混為一談。」顯然羅曉蕨不置可否。
「如果沒有一點點的動心,女人就算喝得再茫再醉,也不會隨便答應男人的一夜情邀約。」
江明茵十分同意孟夢的論調,頻頻點頭,「就是嘛,而且昨天你被他強吻的時候也沒大叫啊。」
「好吧,就算我有一點點喜歡他,那又如何?我並不打算讓男人影響我的生活步調。」羅曉葳冷靜的喝了口花茶,拿起精致的小銀艾。
「喔,你終於肯承認自己也喜歡黎冠亦。」
「我的天啊,真不敢相信!」
「拜托你們兩個別誇張好嗎?」如果不是今天剛好要出門上雜志社一趟,羅曉葳才不會乖乖的被江明茵架來甜蜜萌萌拷問。
「曉蕨,以前那些追不到你的賤男人都要去跳海了,他們以前還一直嘲笑你是性冷感、蕾絲邊,根本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江明茵義憤填膺的嚷嚷。
「我對男人確實是挺冷感的,這點我不否認。」
「我看這個黎冠亦挺有來頭的,不如你就跟了他吧,至少可以海削一筆,反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孟夢做出最良心的建議。
「我的喜歡沒有這麼廉價,也還沒窮到必須靠跟看一個男人來溫飽自己。
羅曉葳露出敬謝不敏的神情,喝完杯裡剩下的一口杖茶,推開椅子站起身。
江明茵和孟夢還在鬼扯淡,談論起這個祖先來自葡萄牙皇室的黎冠亦有多顯赫高貴,身為當事者之一的羅曉蕨卻持起皮包,一副置身事外的離開甜蜜萌萌。
昨晚被江明茵撞見兩人在噴水池旁擁吻之後,羅曉蕨就知道一切都要失控。
半年前的那個錯誤就要釀下更大的禍害,黎冠亦是真的愛上她,還是一時迷戀她的肉體都還很難講,她不會太快下定論。
但是這個男人准備對她糾纏不清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他甚至為了可以進一步接近她,刻意選擇和江明菌的老公合作投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