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墮落女神 第二章
    由於明天就要結束這趟四天三夜的澳門旅行,羅曉葳拒絕了同行友人的血拼邀約,想趁著離開前,好好的欣賞酒店的全貌。

    時間已近傍晚,她手中拿著導覽地圖,不放過每一處美麗的內部建設,仔細地觀賞。

    傳聞酒店的主人是當年統治澳門的葡萄牙貴族後裔,因為祖先傳承下來的龐大家產,再加上天生遺傳的經商頭腦,不僅富可敵國,還與澳門的官僚相當有交情,在這塊土地上幾乎是呼風喚雨的帝王。

    帝王?羅曉葳在經過高高豎立著黃金女神雕像的大廳時停頓了下,不由得想起前晚在化裝舞會上交談的陌生男人……

    欣賞完了酒店主要的內部裝潢,羅曉葳若有所思地都出酒店門口,開始沿著雄偉的建物,打量起周邊同樣毫不馬虎的造景。

    兩旁是仿造歐洲街景的典雅建築物,還有人來人往的遊客,大都是東方人,以及少數的中東人或是外籍人士。

    或許是配合酒店的名稱,這裡到處都可以看見鮮艷欲滴的玫瑰或薔薇花,擺飾在各個地方,就連酒店提供沐浴精都是薔薇花露。

    天色漸漸變暗,等距佇立的古典燈柱亮起燈光,沉浸在思緒裡的羅曉葳驀然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走至那晚誤闖化裝舞會的玫瑰花園入口。

    今天應該不可能再遇到那個男人了吧?

    甩開因為那個男人而起的古怪悸動,羅曉葳挪動腳步,進入花開燦爛的美麗花園,悠閒地欣賞起嬌艷的玫瑰花。

    玫瑰花園雖然是人造佈景,但是這些玫瑰薔薇可不是假花,而是一朵朵新鮮沾滿水滴,再由龐大的園丁們逐一繞上綿延的茵緣樹叢。

    她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瀰漫的花香,突然想起美女與野獸的故事,不由得動了摘一朵紅玫瑰的念頭。

    卻在她準備動手扭下玫瑰的花莖時,身後纏滿各色玫瑰的拱門突然傳來一道沉淳的男人笑聲。

    羅曉葳一怔,順著聲嗓轉身看過去,腦海中還旋轉著美女與野獸的童話故事,但是她看見的不是野獸,而是隱身在黑暗中的俊美死神……

    不,說是死神或許不恰當,今天的他,一身筆挺西裝嗎,看上去更像是掌控一切的帝王。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皺起眉心,看著男人步步走來。

    今天她既沒做特殊打扮,只是一襲簡單的白上衣搭配丹寧長褲,腳踩一雙帆布鞋,臉上也戴著招牌的粗框眼鏡,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會碰上艷遇。

    但是這個男人不僅一眼就認出她,還出面「相認」,她還真是意外。

    黎冠亦沒有回答,只是走到她身邊,伸手替她摘下玫瑰。

    她遲疑了下,終究還是沒有接過。

    「我已經跟在你身後很久,妳參觀得太入神,連我跟著也沒發現。」

    「是嗎?」她下意識蹙眉,「為什麼我覺得你比較像是忽然冒出來,一點也不像是從飯店跟著我一起走出來?」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對酒店的一切瞭如指掌,所有動線和出入口,以及每一個隱蔽的空間與死角,他都再清楚不過。

    這是他的王國,他一手建立的堡壘,在這裡,他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這些話他當然沒有透露,畢竟那根本不需要,也太煞風景,他並不打算用自己鑲金嵌銀的來歷背景引起她注意。

    她很美也很有趣——至少對他而言是如此。

    「我常來這裡,對這裡的動線很熟。」他終究還是選擇隱瞞了真實身份。

    羅曉葳也沒有意思深究他的身份背景,只是把他歸於家中有幾個臭錢,喜歡到處揮霍玩女人的富二代或富三代。

    但是她沒有當少奶奶的念頭,身邊有個嫁入豪門,可是天天都被老公藏在豪宅的好友當例子,她實在不覺得當少奶奶有多美好。

    「那祝你玩得愉快,我不奉陪了。」她退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別走。」他笑笑開口,像施了魔法的俊美巫師,讓她動彈不得,「看起來你對酒店很有興趣,我可以當你的嚮導。」

    他就像是伊甸園裡的那條邪惡毒蛇,獻上鮮美的禁果,誘惑夏娃墮落……

    羅曉葳的眼前驀然興起這種荒謬又可笑的錯覺,而且畫面越來越強烈。

    但是定神一看,他拿在手中的不是禁果,而是鮮紅嬌艷的玫瑰,理智瞬間當機不管用,她伸手接過玫瑰,拿到鼻前低嗅。

    她渾身起了一陣戰慄,心泉湧動一股莫名的暖洋,望入他那雙比星空還粲亮的深目,意識竟然有些恍惚。

    「跟我來。」吐出不容拒絕的言語,他轉身離去。

    如同受到蠱惑一般,羅曉葳隨著他的腳步走出玫瑰花園,來到酒店熱鬧的室外中庭。

    中庭有著一處仿造水都威尼斯的運河區,可以搭乘貢多拉船欣賞兩旁的富麗造景,在他的提議之下,她跟著他一同上了小船。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太過敏感,總覺得搖槳的船夫對他格外恭敬,看待她的眼神也不像是對待一般酒店旅客。

    她只覺得奇怪,但也不想多費心神去猜測太多,畢竟只是萍水相逢,瞭解對方太多並沒有什麼意義。

    只是感到詫異,因為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會接受他暖昧的邀請,一起搭上了貢多拉船?

    難道是對他動了心?

    真是這樣嗎?

    還是說,她被他俊美的外貌、異國神秘的氣質吸引,才會產生這種動心的幻覺?

    羅曉蕨走了神,心思就像湖面蕩漾的水波,開始擺盪。

    黎冠亦優雅一笑,隨看小船在河面上顛皺了下,他像是不經心又像是刻意,靠她又更近了一些。

    雖然是坐看,但他的身形還是佔去了許多空間,她嬌小的身子被困在他不斷靠過來的胸膛內,稍嫌侷促。

    「你幹什麼?」她氣息急促的問。

    「要不要嘗試看看?」

    「嘗試什麼?」

    「有男人陪伴的滋味。」他問得充滿誘惑,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若有似無地來回摩擦。

    「我不需要。」她緊張的回拒,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你不是希望有男人可以挑戰你?為什麼當挑戰者就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反而怕了?」

    既然她願意跟著他,並且一同搭乘貢多拉船,那就證明了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感覺。

    他相信,她對他同樣很感興趣,一如他對她一樣那麼的強烈。

    「我不怕。」很好,她被他眼中的輕蔑惹火了。

    「很好,那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他低語,深遠的目光中透露看濃烈可見的欲 望。

    「什麼挑戰?」

    「一個吻。」

    一個吻?他真正想要的恐怕不只如此。羅曉蕨心想。

    看透羅曉蕨心中的想法,黎冠亦接看說:「只要你對我的吻有反應,我就贏了,而你今晚就歸我所擁有。」

    什麼?!羅曉蕨內心有些吃驚,瞼上卻依舊維持原來的表情。

    這無疑是一個瘋狂的豪賭,賭的是她乾淨的處女之身,對像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俊美男人。

    羅曉蕨很想冷靜下來,思考個幾分鐘,考慮一下接受他挑戰的後果,但是實在太難,她已經被他的挑釁惹惱。

    她想贏,然後再把這個自大的男人狠狠奚落一番,這也不失為一個報復他不斷挑釁的好方法。

    「你的名字?」她問。

    「黎冠亦。」他沒有隱瞞自已的身份。

    「我是羅曉蕨。」她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心跳很快,手心也在冒汗,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我接受你的挑戰。」

    黎冠亦望著她,輕緩緩地笑了,而後托高她的頰,慢慢地、慢慢地俯近上身……

    羅曉蕨閉上了雙眼,靜靜等待吻落下。

    一吻既畢,她輸了。

    徹底輸了。

    她對他的吻起了莫大的反應,連自己都感到震愕莫名。

    她好懊惱好生氣,卻已經無法收回自己曾經答允過的承諾。

    一個賭局,她不只賠上一個吻,連帶地,還必須賠上更多……

    共進晚餐之後,羅曉葳跟看黎冠亦一起搭上電梯,進了他的房,也上了他的床。

    異國艷遇與一夜情這兩個名詞,她只有聽過,卻從來沒嘗試過。

    離開澳門前的這一晚,她決定甩開理智,放縱一回,接受了黎冠亦所提出的暖昧邀約。

    玫瑰香氣瀰漫在燈光暈黃的豪奢房間裡,目光所及的一切擺飾都是漆金鐘銀,典雅的四柱大床已經垂放下紗體,隨看空調的微風飄動。

    紗體上的圖騰繽紛美麗,透過光影折射,彷彿在眼前動了起來。

    這個房間無疑是整個玫瑰聖母酒店最頂級豪華的規格,幾乎跟她在電視節目上拍攝過的杜拜酒店有得比。

    「吻我。」她大膽的提出邀請。

    「別急,夜還很長,我們多的是時間。」大拇指抵上她紅腫如莓的唇瓣,耐人尋味的摩擦。

    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啃歎,在床沿坐下,一手托起她格格輕笑的暈紅瞼蛋,一入探向她胸前隆起的美麗稜線。

    她逸出一聲嬌甜的呻 吟,順勢吻住大拇指的頂端,在他眼神露骨的暗示之下,朱唇微微張閉,輕輕含 住。

    他眼神染上讚許的笑意,禮尚往來似的,大掌盈握住一邊柔軟的渾 圓,忽輕忽重地揉弄。

    陌生的感覺衝擊而來,她嚶嚀一聲,不自覺地拱起上身,彷彿渴望得到更多,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一頭黑色長髮披散在香檳色的枕頭上,羅曉蕨秀色可餐地仰躺著,剛才被餵了幾杯紅酒,她已有一些醉意。

    看她失去冷靜的迷人模樣,黎冠亦深覺剛才餵她數杯紅酒的決定是對的,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需要一點醉意助興,才能更快進入情慾的殿堂。

    她看起來純真無辜,簡直像是躺在祭壇上的美麗羔羊,等看邪惡祭師將她的外農一層層剝脫,露出即將獻給惡魔的雪白身軀。

    美眸慵懶的掃過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似火,燒旺了她體內的悸動。

    這個名叫黎冠亦的男人,只用了不到一晚的時間就征服了她,挑起她從未被人挖掘過的熱情地 帶。

    「你真美。」隨看醉意朦朧,他彎下身子,大掌在她瞼蛋上來回摩竿,細緻的質感令他愛不釋手。

    他俯近她,魔魅的氣息瞬間席捲而來,奪走了她的呼吸。

    剛開始只是輕輕印合,然後一道奇異的癢意在唇上蔓延,慢慢鑽入感官神經,甚至是她的心底。

    他的唇很暖,把她的唇都喂熱了,他的唇開始磨指著她的,一點一滴,蠶食她的理智。

    他的舌像邪惡的一頭蛇,在她唇瓣上來回滑動,舔吮著,勾誘著,淡淡的酒香透進嘴裡,她的冷靜就快崩塌。

    也許是腹裡的紅酒在作祟,她拋開了冷靜與理智,卸下無謂的矜持,她也伸出微燙的小手,胡亂撫摸看他的瞼龐,甚至撫弄他的喉結。

    微微睜開雙眼,看看那張俊美的瞼龐揚看醉人笑容,她心口發燙,身子像一根羽毛般輕飄飄。

    真糟糕,她居然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動了情……

    原來她不是性冷感,而是一旦遇上對的男人,就會立刻沉淪為墮落的浪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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