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崆峒城南舊金河兩岸的銷金窩燦亮如晝,車水馬龍。
打扮妖嬈清涼的花娘,在門口送往迎來。
一輛馬車停下,眼尖的花娘光是憑馬車上的綴飾,就認出來者是誰,立刻向前迎接。
「金大少。」
一身月牙白衣袍的男人下了馬車,抬眼笑得柔和,彷彿月華灑落一地,教花娘羞得不敢直視。
「可瞧見了牙販邱老闆?」他啟口,聲音清朗悅耳。
儘管他記不住眼前的花娘是什麼名字,但他確定寒煙閣的花娘肯定認得出每個上門的老闆。
花娘想了下。「似乎沒瞧見,不過大少會這麼問,是與邱老闆有約吧,可有先訂房了?」
「他訂了房。」
「大少請跟我來。」
金如玉要貼侍守在外頭,跟在花娘身後進了寒煙閣,寒煙閣的鴇娘絮柳見到,立刻迎向前來,得知是和邱老闆有約,立即便查了房號。
「大少,是菊二房,邱老闆還沒到,我差人帶你過去吧。」絮柳笑道。「順便先替你準備一些茶水還有晚膳。」
「不用了,茶水什麼的等邱老闆到再上,至於菊二房我知道在哪,我自個兒過去。」金如玉說起話來斯文謙恭,沒半點架子,壓根沒看低花樓裡的花娘,就這一點最惹人愛。
「那就往這邊走吧。」絮柳指了指一旁的木梯。
金如玉微頷首,獨自朝木梯拾階而上。
他在寒煙閣走動多年,這兒的雅房豈有他沒進去過的?而他不要人陪,是因為他知曉對方未到,不想被花娘給纏上。
不是他潔身自愛,而是他本就不愛和花娘走太近,以杜絕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熟門熟路地走進菊二房,他一踏進去,有股香氣迎面而來,教他不由得微揚起眉,卻沒瞧見裡頭有香爐。
沒多細想,他先入座,然而也不知道怎地,身子卻突地燥熱起來,甚至連頭都有些發暈。
他微揚起眉,懷疑是房內香氣有問題,正要起身,卻驚覺自己渾身無力。
難道……邱老闆對他下迷香?
這是為什麼?金家有時急需大批的夥計,得靠牙販替他調人手,他和邱老闆常有往來、相處甚歡,為什麼他要設計他?
頭腦昏沉地忖著,房門這時被人打開。
他側眼望去,眼前如蒙了層霧,教他看不清來者。
「是誰?」他低聲問著,力持冷靜,不讓來者看出他的不適。
「金大少,咱們先離開這裡。」
那是姑娘的軟細聲嗓,甚至帶著些微稚氣。
她走近,吃力的攙起他,他竟連要推開她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微微掙扎著。
小姑娘撐著他,離開了菊二房,進了長廊最末的菊六房。這房,前陣子整修,尚未收拾好,近幾日絕不會有人在此尋歡作樂,正是將他暫時藏匿的好地方。
「好,你就在這裡休息吧。」小姑娘將他扶上床,卻發現他俊白的臉紅得極不尋常,不由得伸手撫上他的額,卻驀地被他反喔住。「對、對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
兩刻之前,她看見有陌生人進了菊二房,不知道在裡頭做什麼,她暗記下,打算待會告訴絮姨,然忙了一會再過來,卻見是他進房,不禁教她擔心了起來,趕忙查看,卻發現他臉色不太對勁,於是她不假思索地帶他離開。
「過來……」金如玉啞聲喃著。
他的身體像是有蟲咬著,痛著發燙著……而她的手冰涼得舒服,讓他的身體產生了反應。
那迷香有問題,他知道,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大少?」她正疑惑之際,已經被他一把拉進懷裡。
體內高漲的火焰,急著尋找出口,先前失去的力量,此時彷彿加倍在體內充斥著,讓他徹底地失控,動手扯著小姑娘的衣衫。
「大少?」她掙扎著,恐懼著,然卻抵不過他的蠻力,教她渾身發顫著,直到那蠻橫的力道將她徹底撕裂,她才逸出痛苦的哀吟聲。
她只是想救他,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