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為夫不是沒想過,只是,如今有多少人跟著我,更何況家仇一日不報,為夫又怎麼能安心呢?」冷修言歎了一口氣,輕輕摟住了花月清。
「那為什麼不去報效朝廷呢?帶著島上的兄弟一起去,你有本事,朝廷一定會重用你的,兄弟們也不用再過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你成了將軍之後,也可以帶著兵去攻打夜月,這不是很好嗎?」花月清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清兒,我說過這不可能。這話以後不要再提了,咱們先去吃飯。」冷修言臉色微沉地拉著花月清就往外走。
昨夜的過度歡愛,讓花月清全身都酸痛不堪,一雙秀腿更是邁不開步,被他這樣一拉,險些跌在了地上。
冷修言急忙回身扶住了她,看著她低垂著臉,彎下身將她抱出了屋子。大廳裡,島上的幾個頭頭已經等在那裡,一看到兩人親暱地走了進來,都站起身來笑嘻嘻地喊著「嫂子」。
見有外人在,花月清有些不好意思,掙扎了幾下,自己下了地。
「咦,熊莽那個傢伙怎麼還沒來?」冷修言拉著花月清在首位上坐了下來。
「來了,那傢伙聽說嫂夫人要來,又回去準備禮物去了。」張全笑著打趣道,「這傢伙在晏京待久了,也喜歡上了這些噱頭。嫂子,等下他來了,可別嚇著你。」
花月清笑了笑,「怎麼會呢?你們都是修言的兄弟,也就是我的親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別那麼客氣才好。」
她的落落大方讓眾人刮目相看,冷修言也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大哥,好眼光。」幾個兄弟異口同聲地讚歎道。
眾人正在說笑間,院子裡一個莽撞的漢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眾位哥哥,嫂嫂來了沒有啊?」
只見一個黑壯的漢子一陣風般衝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錦盒。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冷修言也抿著嘴偷笑著,張全推了一把熊莽,「嫂子不是和咱大哥坐著嗎?怎麼還這般莽撞,你的禮物呢?」
熊莽嘿嘿一笑,將錦盒遞到冷修言和花月清面前,花月清剛要接過來,熊莽手卻一鬆,錦盒「砰」地掉在地上,裡面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
花月清有些詫異,冷修言卻不滿地看著自己莽撞的兄弟,「熊莽,怎麼一年不見還是這般莽撞?」
誰知熊莽卻瞪大了眼睛,手指哆哆嗦嗉地指向了花月清。
冷修言對他的舉動有些不滿,「熊莽,你到底怎麼了?」
「大哥,她……她……她是大公主啊!」
簡單的一句話,讓花月清頃刻間彷彿跌入冰窖,從頭冷到腳。
「你、你說什麼大公主?」張全也嚇得站起身來。
屋子裡的人都詫異地盯著花月清,花月清卻只是愣愣地看著身旁的冷修言。
他很快就會知道她的身份了,她該怎麼辦?
冷修言卻依舊平靜,他輕輕拍了拍花月清的手,轉過頭去盯著熊莽,「你說的是真的?」
「大哥,此事千真萬確。我在晏京待了那麼多年,二公主大婚的時候,我輕輕楚楚地看到了,站在二公主身邊的那個人就是她。她站在國君身旁,在場每個人都知道她就是大公主花月清。」
熊莽的話句句擲地有聲,每一句都彷彿一柄利劍,狠狠地剌在花月清心上。
「清兒,你怎麼說?」冷修言臉色凝重地問,誰也沒看到他攏在袖子裡的拳頭握得有多緊。
死一般的沉寂中,花月清沒有開口,而眾人都紛紛看著冷修言,等待著他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你究竟是吳清,還是公主?」冷修言突然一聲怒吼。
彷彿整個天地都變得暗淡了,花月清只覺得自己渾身冰冷,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清楚了。
「言……我……我並不是……」整件事過於複雜,實在沒辦法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心急的花月清眼底已經湧起了水霧。
但看到冷修言面如死灰的表情,花月清知道他將自己想到最壞的地方去了,她心裡一痛,急著開口解釋道:「言,我到這裡只是為了調查真相,朝廷接到澹州總督上奏,海賊猖狂、不堪其擾,但我和父皇都覺得事情並不單純,所以我親自走一趟……」
「大哥,她承認了,這女人果然是公主,還是朝廷派來消滅我們的!」熊莽激動地開口。
「我不是!」花月清怒瞪熊莽一眼,那股天生的尊貴氣勢讓對方直接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花月清再次將視線轉回冷修言身上,「我承認,當初我為了見你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可在我到島上見到你們的生活,還有澹州那些窮困被官府欺壓的老人和孩子,我就改變了想法,我絕沒有想逮捕你們、傷害這裡任何人的意思。」
由於所有人都在這裡,讓花月清有許多話都無法說出口,她一雙眼認真地看著冷修言,內心不斷地祈求著——
言,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隱藏身份之外,我對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我們曾經擁有過的一切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好嗎?
冷修言依舊一句話也沒說,整個大廳充滿了絕望的氣氛。
「言……」
「你不是吳清,而是安澤國的大公主花月清。」冷修言以一種她從來都沒見過的冰冷眼神注視著她,「為了你的國家,公主殿下真是用心良苦哪!」
「我很抱歉。」花月清直視冷修言,不為其他,只因為自己的欺騙確實傷害了這個驕傲的男人。
一句「我很抱歉」將冷修言瞬間擊落至谷底,這些日子他對她的付出此刻都成了笑話,所有從那張小嘴吐出的話都是謊言!他曾經給她好幾次機會坦白的,但這女人一次又一次,編出了不同的謊言!
「大哥,現在該怎麼辦?」張全一臉憤怒地瞪著花月清,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該相信,語氣嚴厲地補充道:「李德前兩天送了信來,說是這幾天澹州的官府似乎正在暗暗籌備什麼,不知道跟她是否有關。」
「大哥,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聽說習城將軍也帶著兵馬準備來澹州。」熊莽聽到張全的話,也補上自己探聽到的消息。
「這一切也是你的安排嗎?公主殿下,想率領官兵將我們一網打盡?」冷修言目光如刀般瞪著花月清。
花月清搖了搖頭,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又可以說什麼,見冷修言說什麼都不願相信自己,她難過地紅了雙眼。
冷修言緊緊閉上雙眼,不願再看到她泫然欲泣的臉,更痛恨自己居然還會為她的淚水感到心疼,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沉重地揮了揮手,「把人帶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昨日花月清還在憧憬著自己幸福的生活,今日她就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從喜房換到了牢房,呵!多麼諷刺的人生。
花月清待在空蕩蕩的牢房裡不知過了多久,地牢的門鎖被打開了,一身戾氣的冷修言走了進來。
「說,這一次朝廷派了多少兵來,打算如何登島?」剛剛他又接到李德的飛鴿傳書,果然習城已經帶著兵到了澹州,大隊兵馬已經朝著這裡趕來。
「我真的不知道。」見冷修言單獨來了,花月清的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言,你要相信我,我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如實稟告父皇、徹底整頓這裡,不再讓百姓受苦!」
見冷修言沒有回答,她注視著自己深愛男人的面容,喃喃地說著:「聽我的勸,報效朝廷好不好?我讓父皇封你做將軍,島上的兄弟們也會有好日子,這樣不好嗎?」
「哦,所以大公主這次微服私訪,就是為了勸冷某歸降?」冷修言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不,不是的。一開始我是有這個想法,可是……」
「夠了!」冷修言惱怒地打斷了她的話。他付出了一腔熱情,將自己整顆心都掏給了她,甚至還可笑地讓人去籌備他們的婚禮。可是到頭來,原來她只是為了勸降,難怪三天兩頭一直提到為朝廷效力這件事!
「言……」
「夠了!你不是要勸降嗎?那就把你的本事好好拿出來讓我看看到底值不值得!」冷修言陰沉了臉,一手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花月清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幾乎是被他拖出了地牢,一直拖進了她曾經住著的屋子。
「言,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花月清苦苦哀求著,可是冷修言卻一把將她扔到了床上。
「談?好,告訴我朝廷的計劃,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我真的不知道,言,你相信我。」
「你不可能不知道。」冷修言又是一聲冷笑,「人人說大公主是女諸葛,看來確實如此,你不但順利踏入冷某多年來隱藏的海島,還順利爬上了冷某的床,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對這裡應該還有更縝密的計劃才是。」
「沒有,我沒有,言,你不要這樣,我會怕……」床榻上,花月清瑟瑟發抖,她的心從未如此慌亂過,他就近在眼前,可是為什麼她卻感覺到他離她越來越遠?
「怕?昨晚你不是很享受嗎?」冷修言冷冷地盯著床上的花月清,一件一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不,不是的,我不是……」花月清害怕地朝後退去。
可是冷修言卻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昨日還溫情繾綣的情人,此刻彷彿變成了地獄裡的魔鬼,他揪著她的腳踩,將她拖到了身下,雙手用力一扯,就將自己親手給她穿上的羅裙撕成了兩半兒。
「昨晚你表現得很好,讓我很滿意,今日再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公主殿下。」冷修言面部猙獰得宛若吃人的猛獸。
「不,不是的,言,我是愛你的。」花月清含著熱淚,凝望著眼前的情人。
「花月清,別跟我說這個字,我覺得噁心。你真行啊,為了朝廷,為了你爹和弟弟的江山,居然肯犧牲色相,將第一次給了我。堂堂安澤國大公主居然肯屈身做一個用來勸降的交換品,既然如此,就該心甘情願向我敞開身子才是。」
他不願見到她泫然欲泣的臉,雙手扣住她的腰便將她掀翻在床上。
花月清的臉被狠狠地壓在被子裡,下一刻他的分.身便毫無預兆地強硬擠壓了進來!
「啊!」花月清難受地喊出聲,悲傷與絕望的淚珠一顆顆滑下了臉頰。
這一次的懲罰,冷修言從白日裡一直持續到晚上。
床上、桌上、牆上都留下了歡愛過後的痕跡,花月清此刻已經宛若木偶一般,在他的懷中不斷地變幻著姿勢,任他玩弄。
一聲低吼之後,身下的嬌軀顫抖地癱在地上,看著那掛滿淚痕的臉,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她的身子就像是一個漩渦,讓他一陷進去就無法自拔。每一次,冷修言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他不要再碰這個滿嘴謊言的可惡女人,卻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宣洩慾.望。
冷修言起身,再一次提醒自己,這女人從相識以來都在騙他,自己絕不能對她心軟!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就在這裡當冷某暖床的伴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房門一打開,奉命守在外頭的蔓兒就被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爺,嘴角帶著笑,但一雙眸子裡卻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