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新聞,陳嘉憐快要崩潰了,她瞬間只感到傷心欲絕,被邢墨深的背叛傷透了心;她以為他只是忙於工作,卻沒想到,他居然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呵呵,也是啊!她也只不過是一個他用錢就能夠買到的情婦,不該、也沒有資格過問太多,她只需要、也只能乖乖地替他暖床,然後玩弄夠了、隨手一丟就好……
他們之間永遠都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她明白遊戲規則的,不就是各取所需而已?可是她卻沒有好好遵守遊戲規則,把心也賠進去了。
眼淚盈眶地撥電話給他,無論如何,外公現在很需要她,而她很需要他,也許她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解釋,也許他們還有轉圜的餘地。
但手機那端冷冰冰的對方關機的提示音,卻斷了她的希望,想到他可能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傷心、絕望、憤怒……所有的情緒一湧而上,她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抬手一擦淚水,她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哭了,她重新迅速地撥了另一組號碼,「喂,許學長,請一定要幫我……」
陳嘉憐就這樣沒有留下任何訊息地消失了,而且竟還是跟著許遠哲走的!
邢墨深發現她離開後異常地憤怒,深深地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他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走了,這是多大的諷刺!
她走的時候,正是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也是企業生死存亡最關鍵的時刻;他永遠忘不了所有工作結束後,回到空蕩蕩的別墅裡時,那種從沒有過的愕然與害怕!即使跟白福東在黑道裡闖的時候,也從未感到那樣的害怕!
那天,他的口袋裡放著求婚戒指,腦海裡也已經想好了求婚的話,沒想到回到家卻發現,女主角早就徹底地消失了……
他發了瘋一般地找她,甚至要白福東派他的手下去找,最後只知道她跟許遠哲走了!邢墨深覺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和背叛了,懷抱著滿腔的怒火,他不死心地繼續到南部去找,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他們;到了陳嘉憐外公住的醫院,卻聽到她外公已經在醫院過世的消息,她也已經沒有待在醫院了。
邢墨深後來才發現,他低估了許遠哲家族在南部的勢力和能力,他們完全掩蓋掉陳嘉憐的消息,讓他完全找不到人。
繞了一大圈還是找不到陳嘉憐,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他簡直不敢相信,區區一個小女人,居然敢如此玩弄且背叛他!
她最好永遠不要被他找到,否則他要她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陳嘉憐悠悠地睜開眼醒轉過來,她依稀記得自己作了一個夢,關於過去的、讓她心碎的回憶……
她想她大概睡了很久,現在醒來頭還有點暈眩沉重,下意識地抬起手去揉一揉額角,卻瞥見了手腕上那因為被綁而留下的痕跡;她的臉還是不能避免地羞紅了,昏睡之前的激烈歡愛畫面一下子再次浮上她的腦海,她想起在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他的狂浪而直接暈了過去……
陳嘉憐努力地從床上坐起來,絲被從身上滑落下來,露出了胸前那青青紫紫的吻痕,渾身的酸痛提醒著她昨夜的狂野;天呀,昨晚是有多激烈啊!
不見邢墨深的人影,看情況應該是暫時離開這裡了;陳嘉憐下床想找回自己的衣服,卻發現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於是只好從衣櫃裡找一件他的衣服來穿上。
打開衣櫃卻猛然發現,裡面掛的衣服都還是她離開時的那些,還是同樣的位置,卻一塵不染的,看來平時有人會打理。
再次回到這裡,陳嘉憐卻覺得好像還在夢裡一般,他是還希望她回來嗎?昨晚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予取予求不是假的,但他先前不是跟那方氏企業的千金搞曖昧?
思緒亂成一團,陳嘉憐理不出個頭緒,索性放棄繼續追究了,她決定先看看能不能離開這裡比較實在。
陳嘉憐走出房間,卻碰到了別墅裡的管家夏姨,她一看到陳嘉憐,馬上就走了過來。「陳小姐,你終於醒了,已經兩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我現在就把飯菜熱一熱,然後給你端上來吧!」夏姨一臉關切和善地說。
「兩天?我……今天幾號了?」夏姨的話嚇了陳嘉憐一跳,於是連忙追問。
「今天是四號啊。」夏姨笑咪咪地回答。
「我足足睡了兩天了?」陳嘉憐瞠目結舌,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那麼能睡啊?
「咳,是少爺讓我不要叫醒你的,他說你累了,吩咐任何人都不許打擾你休息。」
聽到夏姨這樣說,陳嘉憐的臉當下就紅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怎麼個「累」法,這下子羞死人了,都怪邢墨深!
「我先幫你熱一下飯菜吧!請稍等一下。」見陳嘉憐面露尷尬的神色,夏姨就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陳嘉憐連忙喊住了夏姨,「夏姨,請等一下,不用麻煩了,我現在馬上就走了。」夏姨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然後扯開一抹無奈的笑,「對不起,陳小姐,少爺特別吩咐過不能讓你離開的……不然,至少等到少爺回來,你再向他提出要離開的事情?」
「夏姨,我現在就想走。」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相隔了這麼多年,再次與他見面總覺得很彆扭,而且又經過了那麼激烈的一晚……
「這……這樣子我很為難……」夏姨滿臉難色。
夏姨是絕對不能讓陳嘉憐離開的,當年她離開時就是碰上了夏姨請假,於是在沒有人阻止下,她才得以毫無音訊地消失了六年。
那一次的事件讓她很內疚,認為是自己失職了,才會讓陳嘉憐離開還不知道,最後害少爺完全找不到人,反正這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了!
「但是……」見夏姨臉上神色為難卻態度堅決,陳嘉憐才知道邢墨深是鐵了心要將自己囚禁在這裡了。
陳嘉憐知道夏姨不放行的話,她根本逃不了,於是只能忐忑地等邢墨深回來。
六點剛過,邢墨深就準時地從公司回來別墅了。
一見他走進別墅,陳嘉憐馬上就從沙發上站起來,「邢墨深,你到底想怎樣?請你說清楚。」
邢墨深一臉平靜地將脫下的外套交給僕人,淡淡地說:「先吃飯。」
夏姨聽到吩咐,馬上就跟僕人們下去布菜了。
「我想跟你談一談。」陳嘉憐按下心裡的不安,勇敢地開口。
「先吃飯。」他的語氣加重,沒有她拒絕的餘地。
陳嘉憐還是對他有點怕怕的,只覺得六年後再見到他,感覺他更深不可測和強硬霸道了。
見他逕自走向飯廳,陳嘉憐只能抿抿嘴跟上;她望著他的後腦勺,手癢癢的,心中有想狠狠打他一下的衝動,不過她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膽量,只能想想就算了。
兩人在飯桌旁坐下,整個過程沉默無言,夏姨跟僕人們將飯菜端上後,就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這鬧彆扭的小兩口。
陳嘉憐有點洩憤般地戳著米飯,先不說她根本就還沒餓,飯桌上的氣氛太壓抑了,根本就讓人毫無胃口。
「吃。」突然他挾了一筷子煮得油綠的青菜放到她碗裡,然後用生硬的語氣命令道。陳嘉憐的筷子頓了一下,接著就把那青菜挾回盤子上,以此來作著無聲的反抗。
「吃!」青菜再一次回到她的碗裡,語氣更加重了,隱隱夾雜著怒氣,「別想挑戰我的耐性。」
陳嘉憐最終還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下,默默地將菜吃下,心裡卻有著無限的委屈,她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他,為什麼要被他這樣凶巴巴地對待。
好不容易才吃完這頓令人鬱悶的飯,陳嘉憐就跟著他進了書房。
「你到底想怎樣?」一關上書房的門,陳嘉憐就忍不住地問。
「很簡單,你只要在這裡乖乖住下就好。」邢墨深說得很輕鬆。
「為什麼?你沒有權力關著我,我要馬上離開!」陳嘉憐激動地說。
「哦?我沒有這個權力?你儘管試試看,能不能離開這別墅半步。」他溫和地一笑,眼底卻一絲的笑意都沒有。
陳嘉憐已經不知道怎麼跟這個男人溝通了,他簡直不講理耶!
「既然回來,就別想著離開了。」他邊說著這命令式的話語,邊溫柔地笑,「這裡可不比南部,在這裡,我說了算。」說完他倏地收起假意的笑容,「我要工作了,出去。」
陳嘉憐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這男人到底講不講理!
邢墨深沒有再理她,逕自低下頭開始處理文件。
陳嘉憐怕自己再待下去會不顧一切地上去捶他、咬他,但現在不能讓情況更糟了,所以她也只能暫時屈服。
一夜無眠地熬到天亮,陳嘉憐挪動了下有點僵硬的身子,整晚都在提心吊膽著邢墨深會進來求歡之類的,幸好他並沒有;大概是工作很繁忙吧,以前他也有整晚在書房工作的紀錄……
怎麼無緣無故又想到他了?算了,別想了!省得心煩。
突然又想起什麼,她連忙找著放在房間角落的包包,尋找到自己的手機;開啟了手機,很快就看到一則新簡訊,是許遠哲傳來的,說他跟小宇已經快要到這邊了。
剛看完簡訊,手機就響起來,陳嘉憐連忙接聽,「喂?」
「媽咪,我跟許叔叔回來了!叔叔叫我問你,你現在在哪裡呀?」童稚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小宇乖,這幾天媽咪不在,有沒有乖乖地聽許叔叔的話?」聽到熟悉的聲音,陳嘉憐的心立即就變軟了,一陣暖意從心中湧現。
「有,許叔叔有說我很乖喔!」小傢伙馬上在電話那邊得意地邀功了。
許遠哲正開著車,瞥到小宇一臉得意的可愛樣子,忍不住就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快問你媽咪約在哪裡見面?」許遠哲邊開車邊提示小宇說。
「媽咪,許叔叔問你,我們要在哪裡見面?」
聽到小宇這樣問,陳嘉憐頓時一陣無力感,現在她這種狀況,怎麼能出去跟他們見面?
「小宇乖,將電話交給許叔叔,我要跟他說話。」
「喔。」小宇輕應一聲後,就將藍牙耳機交給許遠哲。
許遠哲接過耳機戴上,「喂?嘉憐,你在哪裡?我們已經到了。」
「學長,我現在告訴你一個地址,請你先把小宇送到那邊去,晚一點我會親自去接他的。」沒辦法了,只好將小宇先送到好友的家裡,她再想辦法出去接他。
「嗯?那我們連個面都不見了?難為我辛辛苦苦地載他上來欸。」許遠哲裝作可憐地開玩笑。
「不好意思啊!我現在有點事,走不開,下次我請你吃飯,再好好地感謝你。」陳嘉憐只能無限抱歉地說。
「你……那邊沒什麼事吧?」許遠哲試探地問道。
「沒有事,只是我朋友這邊碰上了一些麻煩,我現在必須幫她一下。」陳嘉憐一陣心虛,但她很清楚絕對不能讓這兩個男人見面,不然恐怕會出狀況。
「麻煩?很嚴重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只是一點小事,我可以搞定。」其實她也很懷疑,自己現在能不能搞定。
「那好吧,我這幾天會留在這邊處理一些工作,有什麼事都可以聯絡我。」
「嗯嗯,我明白了,謝謝你。」陳嘉憐說出了好友葉藜的住處地址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