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顏鳳稚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那你讓我起來,這樣壓著……很不雅。」
「不行,只有這樣說話才能夠小聲,不讓外面的聽見。」
顏鳳稚揪緊他的衣領,把他拉得更近,然後湊到他耳邊說:T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或許那天我也說了,但我現在不得不再跟你說一次,就算那一晚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杜偉澤,但在那之後,絕、對、不、是!我雖然惡劣,但也有原則。」
「那為什麼要那樣做?」
「為了證明你不愛你妻子而已。」
「為什麼一定要證明?」
「沒理由。」顏鳳稚松了手,阮佑山卻沒有起身。
「以後不用證明了。」他撐在她身上,薄唇在她耳邊一張一合,呵得她有些癢。
「為什麼?」顏鳳稚有些發怔:心跳變得有些快。
「我不愛她。」阮佑山一字一句的說,「不久前,我發現了她的不忠。」
「是因為她不忠,才不愛的嗎?」顏鳳稚不死心的問。
「或許是,或許不是。」阮佑山抬起了頭,目光不經意的從她唇上掠過,而後撞上她的目光,「不過無論如何,她都是因我而死,我欠她的。」
雖然對她沒有愛,雖然對她的不忠充滿了憤怒,但阮佑山不得不說,自己害死了她。
「你害我困在東夷,你也欠我的。」顏鳳稚又拉住他。
「是,欠妳的。」阮佑山扶住她的手,卻沒有迅速的推開。
「我不要你還,只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顏鳳稚一哽,沒有繼續問。
她到底想要證明什麼呢?證明阮佑山時因為和自己置氣才成親的嗎?上回他都那麼明確的說了,這回再問,無非又是自取欺辱。
在感情這方面,她吃了太多次的虧,丟丁太多次的臉,已經沒當初那麼大膽了。
她突然就不想問了,好不容易和阮佑山緩和丁關系,若是他說不是,自己難免會惱羞成怒,到時候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便不值得了。
不如就這樣吧,知道了他不愛他妻子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和她無關,她只需要去證明這世間沒有愛就可以了。
「因為什麼? 」阮佑山追問。
「沒什麼。」顏鳳稚搖頭,松了手,翻了個身躺好。
阮佑山沒說話,沉默的在她身邊躺好。
隔了會兒,背對著他的顏鳳稚悶悶的開口:「你怎麼就這麼不喜歡碰我呢?」
「我沒有。」
「你知不知道,一次又一次的投懷送抱,是很丟人的。」
「我……」阮佑山語塞,不知該怎麼說。
「我都跟你解釋了和杜偉澤無關了,你怎麼就不相信?」
「我信。」阮佑山神色動容,「只是……配不上妳。」
「我看不要妄自菲薄的是你。」顏鳳稚曲起胳膊枕著,「又不讓你娶我。」
顏鳳稚的意思,阮佑山似乎有點明白了,兩個人皆是正常的飲食男女,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不經世事時還好,一日五日試過情事的美好,就免不了要繼續去向往。
顏鳳稚亦是如此,這兩年來她總是會想起那晚的事,從一開始的羞恥、懊惱.到最後的回憶、向往,甚至有幾個夜晚,她都在悄悄的安撫自己,雖然知道這樣很羞恥,但身子一旦情動,便會十分難耐。
現下兩人同床而寢,顏鳳稚的暗示又是那麼明顯,阮佑山咬牙,開始天人交戰。
他何嘗不想要?准確說,那夜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顏鳳稚的身體,只是他始終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始終介意著杜偉澤的存在,所以才會在緊要關頭一次又一次的推開頸鳳睢。
可這一次,她做了第二次解釋,阮佑山再執拗下去,倒顯得太矯情了。
「我們不該這樣……」阮佑山猶豫著。
「是。」顏鳳稚拉高了薄被,「那就睡吧。」
他是不該這樣。
他的妻子剛剛死去,兒子還在別處寄養,他不該這樣做,只是正因為這樣,心裡才會有巨大的無助與恐懼。
強硬的性格令他逼迫自己藏起所有的情緒,將自己偽裝得強大到無所不能,可是心裡如果有個窟窿,你即便無視它,它也不會消失,只會越來越大。
他現在很需要安慰,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肉體上的,雖然這會令他有罪惡感,但他覺得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太壓抑了,如果不找個出口發洩一下,他或許會被自己逼瘋。
於是他忍不住緩緩的貼了上去,壯碩修長的臂輕勾住她的腰,大手貼上了她的小腹。
「你……」顏鳳稚呼吸一滯。
「不需要你投懷送抱。」阮佑山稍微用力,將她按進自己懷裡。
「你說……不該這樣的。」顏鳳稚只覺得心口突然就膨脹了起來。
「這個不該,會逼瘋我。」阮佑山歎了口氣,抬起一條腿,壓住她的下半身。
這個動作令她的嬌軀完全陷在阮佑山的懷抱裡,兩人貼得嚴絲合縫。
阮佑山吻了吻她的耳垂,一只手從她身下穿過,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臉,令她轉過頭來,她窩在他懷中,微揚著頭與其接吻。
兩個人的唇相觸的那一刻,體內火熱的種.子瞬間被激發了出來,起初還綿長溫和的吻變得越來越火熱,他們的舌糾纏在一起,瘋狂的攪動、勾弄。
兩人的唇微微分開,顏鳳稚低眸,競能看到阮佑山伸著長舌,舌尖上還牽著淫靡的銀絲,下一瞬,他又吻上來,用力的吸吮她的小舌。
因為舌頭運動的太激烈,以至於唇沒法緊緊貼合,唾液從兩人交纏的舌中淌下來,浸濕了彼此的前襟的衣裳。
當吻得快要窒息時,阮佑山才放開顏鳳稚,半撐起身子,幾乎將她壓在身下,他的長腿壓著她,帶著薄繭的手隔著衣服將她愛撫,然後在她嬌軀微顫的時候,將手探進去,握住她不算豐腴,卻足夠填滿他手掌的雪乳。
顏鳳稚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說.「唔……不許摸那裡。」
「為什麼?」阮佑山撥開她的上衣,摟住她的腰。
「上回看了你給我找的那本書,裡面的女人……」顏鳳稚有點介意,「都很大。」
「抓不住。」阮佑山低低的笑,復而握住她的雪乳,低下頭去吸吮,「你的剛剛好。」
他來回的吸吮她形狀完美的雙峰,直到那珠粒變得紅艷起來,顏鳳稚在他的親吻愛撫中嬌吟不斷,身子下意識的上弓著。
阮佑山漸漸的翻身壓上來,將顏鳳稚的雙手束在頭頂,單手攥著她的手腕,低頭沿著她的臉親吻,他一寸寸的下移,從耳垂到鎖骨,而後來到她的腋下。
顏鳳稚覺得有些癢,忍不住閃躲,阮佑山壓住她的手,伸出舌尖輕輕的舔.弄,順著她的腋下一路來到肋骨,一只手還在她身上來回的撫摸。
他松開了箝制著顏鳳稚的手,徹底滑下來,專心致志的親吻著她緊繃的小腹,輕輕撩起她的裙子,然後劃過花叢,來到那最私密的地方。
阮佑山撥開她的雙腿,卻不立刻去愛撫,唇舌只是在她大腿內側摩挲,直到她的肌膚上都留下他晶瑩的唾液,而她的褻褲早已被他脫下。
「不要舔了……」顏鳳稚輕喘著。
「嗯。」阮佑山應了聲,抬起身來,堅硬如鐵的肌肉與她緊緊貼合。
「幾年不見,精進了不少……」顏鳳稚抬眼,晶亮的眼睛凝視著阮佑山,「看來後來和你娘子練習了很多次。」她的雙手在阮佑山壓在胸口上,形成了一個小心翼翼的守護姿勢。
阮佑山聽她說這話,臉色霎時不好看了,微微抬身,「這種時候提這個,你覺得會增加情趣嗎?」
「我就是好奇。」顏鳳稚咕噥著。
「不許好奇。」阮佑山擰著眉。
他側撐著身,抬起顏鳳稚的一條腿搭到自己身上,然後手伸下去,顏鳳稚登時蹙眉,咬著唇,將頭轉向阮佑山這邊,幾乎將臉埋進他不懷中。
……
這一夜,她睡得極沉、極香。
窗外的黑影不知何時離開了,或許當呻.吟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斷定了顏鳳稚的身分,啊,原來是阮佑山背著妻子養的情婦。
於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一直令大家都很頭疼的.顏鳳稚的身分問題就這樣解決了,她成了阮佑山的情婦。
完顏千裡和梁以柔對阮佑山的提議十分贊成,當情婦,誰想得到這個不靠譜卻又十分順理成章的理由?但眼下的問題是,既然是情婦了,他們晚上就不得不睡在一起。
完顏千裡替阮佑山覺得為難,但梁以柔似乎看出來了什麼,只是緘默,並讓完顏千裡不要摻和太多。
於是就這樣,阮佑山和顏鳳稚就理所當然的住在了一起,並且十分順當的睡在了一張床上,這個變化令兩人覺得稍有錯愕,但又覺得就應該這樣,只是那夜之後阮佑山沒再碰過顏鳳稚。
兩人涇渭分明的睡在一張床上,沒有特別欲.望需求的時候誰也不招惹誰,就像生活多年的夫妻。
因為苦夏,阮佑山每晚都給顏鳳稚做冰鎮酸梅湯,睡前一碗,剛睡醒還有一碗。
顏鳳稚十分享受這種安逸平和的生活,但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情人的身分是假的,安逸的生活也是假的。
阮佑山給她喂過酸梅湯後總會離開,與完顏千裡研究事情,或者潛出去找證據,他沒對顏鳳稚說事情的進度,顏鳳稚也從來不問。
她來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安全而已,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所以盡量不去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或壓力.
他給自己營造一個平和的氛圍,那麼她就好好配合,起碼讓阮佑山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開心的,就算只能暫時的忘記那些傷痛也好。
但有時候,有的蠢貨總是把她逼得沒辦法裝下去,就比如皇兄派來跟著她的人。
彼時兩人正在集市中閒逛,明知身後有人跟著,所以要裝出一副親暱的樣子,他們挨得極近,看似曖昧的耳語。
「你知道現在跟蹤我們的人是哪一撥嗎?」顏鳳稚壓著他的肩膀,踮著腳問。
阮佑山摟著她的腰,因為湊得太近,下巴上的胡渣都能扎到顏鳳稚,「沒准,但無論是哪一撥,都不會傷害我們。」
「這話怎麼說?」顏鳳稚向後瞟了一眼.
「跟你來的肯定會護你,而那些人肯定會以為這撥人是皇上派來保護我的,所以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他咬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旋即兀自笑了起來。
顏鳳稚鮮少見到他這樣笑,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還是覺得很好看,這段日子為了偽裝,阮佑山真的是徹底變了樣子。
顏鳳稚被他摟著,垂下眼,轉而笑道:「也就是說,這些蠢貨也可以幫上忙?」
「嗯。」阮沽山笑著應了聲。
「那皇兄也算做了件對的事。」顏鳳稚低語。
「到了。」阮佑山抬眼,是家客棧,他早就遣人訂了客房,現下直接摟著顏鳳稚上了樓。
闔了門後,阮佑山瞬間收斂了嬉笑的神情,開窗時迅速的掃視了下外面的情況。
大致數了下跟蹤人數之後,阮佑山闔上窗,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有不下十個人……該死,跟得這麼緊。」
「你最近語序越來越正常了。」顏鳳稚滿臉輕松。
「是嗎?」阮佑山漫不經心的答,迅速的套上另一件衣裳,又從懷中翻出一張人皮面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