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喵小姐 第六章
    「媽,借一步說話。」

    沈雲形有絲錯愕,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從容地對著一桌女人點了下頭,才隨著兒子離開飯廳。

    「搞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不給我面子?」一走出飯廳的視線範圍,沈雲形立即板起臉衝著他發飆。

    「要是你早告訴我要我回來是為了這種事,你就不會這麼難堪。」很好,即使是自己的老媽,不對的時候還是該糾正,他也有滿肚子牢騷要發洩。

    「你現在是怪我咯?」沈雲形臉一沉。

    「沒有,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隆你。」自己的老媽沒有隔夜仇,他有話就直說。「可是,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有沒有女朋發?你要是問了,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沈雲形瞇了瞇眼。那神情與他十足相似。「你想說什麼?你交女朋發了?」

    「還沒。」就快了,若不是她打亂了他的行程,或許下次見面他就能帶女朋發回家。「不過我很喜歡她,我一定會努力追到她的。」

    「真的假的?!」

    兒子空窗期太久,現在都快三十歲了,也沒帶女孩回家給她看過,所以她才會自作主張地想為他介紹女朋發,沒想到現下成了她太雞婆。

    「真的。」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哪家的女孩?」雖然她不是很在手家世什麼的,但她在手對方是否身家清白,倘若知道是哪家的女孩,至少能派人先去探問看看。

    「你問這千麼?」他瞪她。

    「我好找人去問看看啊!」她想也設想地直說。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沒有人比他還清楚他想要什麼樣的伴侶。

    「不是不相信……」見他如此堅決,沈雲形驀然禁聲。

    罷了,既然他有喜歡的女孩,還表示要努力把對方追到手,看樣子不管那女孩背景如何,她都沒有插手的餘地聲那樣也好,省得她努才安排還惹一身腥。

    「怎樣?」見老媽沒把話說完,他微微遂起眉心。

    「不怎樣。」兒子長大翅磅就硬了,總之她該做的都做了,他的人生他自已去處理。「要追人。家動作就快點,下回帶回來讓我跟你爸瞧瞧。」

    就在鍾紹甫在老家和一堆女人「戰爭」之際,殊不知苗影嵐家也出事了,慘況顯然比他那邊還嚴重——

    「我回來了。」把關店的工作交給大考考完恢復上班的晚班工讀生,苗影嵐在下班趕回家……到家就往屋裡大喊。

    平常只要她這麼一喊,家中立刻有人響應,大多是母親周玉裡,偶爾會是爸爸苗天擎,但今日反常的沒有任何人回應她。

    「媽?你不在嗎?」

    她孤疑地放下包包,走過家中每一個區塊,發現廚房及房間的燈都亮著,屋裡卻沒有媽媽的影子。

    「媽?媽!」

    奇怪,媽很少不在家的,怎麼今天會不在,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鈴~,鈴~,」

    就在她思忖著媽媽之所以不在家的理由,突地家中電話響起,她趕緊跑到客廳撥電話。「喂,是媽……」

    「你是天擎建設苗天擎的女兒苗影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輕浮的男音,說話間似手還在與身邊的人調笑。

    「……請問你哪位?」她頭皮一麻,是她所設聽過的聲音。

    「你聽好,我只說一次,沒聽清楚後果自負。」對方口吻很強勢……副他說了算的感覺。「我是嘉義的山猴,你爸媽現在在我這裡,想要他們回去的話,絕對不准報警,還有,三天之內準備五千萬,三天之後我會再跟你聯絡。」

    「五千萬?!」

    天啊!她到哪裡張羅那麼多錢?!而且嘉義山猴……聽起來是黑道兄弟的名號,爸媽怎會跟他們扛上關係?難道……是綁架?!

    「我爸媽他們還好嗎?能不能讓我跟他們說說……」

    「小姐,我願意通知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別得寸進尺。」嘉義山猴菜菜笑道,不肯給她和她父母說話的機會。

    「你不讓我跟他們講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她害怕得差點哭出來,但她急中生智。即使觸怒對方也無所謂——只要沒拿到錢,他們應該不會傷害爸媽,所以她無論如何都得和爸媽說上話才甘心。

    沒想到對方不以為件,變態的大笑起來。「不錯不錯,大爺我就喜歡夠哈的女人,等錢到手,我再把你抓來當我的小老婆。」

    下流!她差點忍不住脫口而出,但不行,她得先把爸媽救出來,至於這個壞人,自有法律來力他。

    「先讓我跟我爸媽說話!她相當堅持這一點。

    「一人一句,否則拉倒。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說動的,只肯退一步給說一句話的機會。

    「……好,就一句。」總比沒有好啊!

    電話那頭安靜了約十秒鐘,然後傳來容容竄竄的催促及物品踫撞聲。

    苗影嵐感覺這幾秒鐘過得異常漫長,情況還不明朗,她好怕爸媽受到什麼不人道的對待。

    「嵐……影嵐,我是媽媽……」

    終於,電話那頭傳來周玉裡略嫌虛軟的聲音。

    「媽!媽!你還好嗎?」苗影嵐的淚立即奪出眼眶,但她保持嗓音平穩,不讓媽媽發現她的恐懼。

    「我……啊。」周玉裡才要回話,不意一聲驚呼之後,周玉裡的聲音退速消失。

    「……媽!」苗影嵐全身發顫,無法想像媽媽受到何等對待。

    「別喊了小姐,我不是說就一句嗎?你可別違反我們的約定喔!」接著山猴接聽電話,語氣裡充滿脅迫。「記住,就一句。」

    「……好。」她深喔口氣,背貼著牆無力的跌坐在地。

    「影嵐,不要聽他們的,不要……啊!」

    很快的,苗天擎的聲音接著傳了過來,但苗影嵐還來不及出聲,便聽見父親的驚呼,直將她的心打入谷底。

    「爸!爸!」她激動地對著話筒大喊。

    「放心啦,在還沒拿到錢之前,我不會對他們怎樣的。」聲音又換成山猴,他吊兒郎當地說著,並不忘再次警告一句:「記住,不准報警,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出什麼事。」

    「好……好,我不會報警……絕對不會。」她咬著下唇保證。

    「好女孩,哈哈…」

    這通電話就在山猴的大笑聲中結束了,苗影嵐連把話筒掛回電話上都沒有方氣,眼淚在臉上態意奔流。

    怎麼辦?不能報警,她要怎麼把爸媽救出來?

    而且她根本設有五千萬……去找爺爺?!

    喔不!爺爺年紀大了,萬一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出了無法預料的意外怎麼辦?那不過是讓情況更加雪上加霜……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結果鍾紹甫在家住了一晚,當晚和大哥把酒言歡,隔天起了個大早,天才亮他就起床了。

    他走出房外,家人們似乎都還沒起床,他走到前院想運動一下、伸伸懶腰,這才發現院子裡已有人比他早到。

    「爸,早安。」

    他上前請安,心裡孤疑父親到底有沒有睡。

    昨晚他回房睡覺前,父親因應酬還未進家門,現在卻比他早一步出現在花圃,說不定根本才到家還未就寢。

    「起來啦?」鍾震以手扶腰旋轉上身,每天早上他都會這樣在自家花圃稍微活動一下,只不過今天特別早。「聽說你媽給你找了些麻煩,頂得住吧?」

    「我是你兒子,你都頂這麼多年了,就算我再遜,多少也能頂一點。」他頑皮地揶揄了句。

    「哈哈——」鍾震聞言大笑,這小子越來越牙尖嘴利了。「不錯嘛你,總算有點長進。」

    「當然。」他抬了抬下顎,見父親雙鬢已逐漸翻白,無怪手老媽會急著促成他的婚事。

    中國人就是這樣,有著根深抵固的傳統思想,非得見到每個孩子都成家立業,當父母的才能放心。可他印象中的老爸並不古板,雖然有著黑道大老的身份,卻從不說髒話給他及大哥做不良的示範,算是比較另類的黑道。

    就因為老爸黑道的身份,所以他才說他有特別的身家背景。

    他從不認為老爸是黑道大老有什麼有好,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以老爸的地位,現在擔任的是伸裁者的職務,偶爾出面排解兄弟間的磨擦及誤會,並沒有參與不法的事:但確實有些人懼怕這樣的身份背景,固此他從不隨便向人透露自己的家世。

    「然後呢?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鍾震嘴著淺笑,凝著兒子的眼裡閃動著春智的光答。

    鍾紹甫挑了挑眉,就算老爸說得這麼不明不白,他仍多少猜得出他的意思。「爸,你應該都知道了,還多此一舉問我幹麼?」

    「哈……」鍾震又笑了,對他的反應還算滿意。「別管你媽說了什麼,你只要知道一件事,不管她是怎樣的女人,只要你喜歡,老爸都支持你。」

    「謝謝你,爸!」

    躲在雲層後面的陽光緩緩露臉,溫暖的陽光籠罩著鍾家的前院花圃,兩個男人心有靈犀地相視而笑,以明朗的心情迎接一天的到來—

    用過早餐之後,鍾紹甫便收拾行囊開車回台北,下了交流道之後一路殺往苗影嵐的寵物店,帥氣地把車停在店門口,用力按了兩下喇叭叫喚店裡的人。

    約莫等了三十秒,寵物店的早班女工讀生好奇地探頭出來,看見他,小跑步地跑到他車門旁彎腰打招呼。「鍾先生。」

    「你老闆娘呢?」他拿下太陽眼鏡詢問。

    「沒來喔!」女工讀生據實以告。

    「沒來?」

    他訝異地膛大雙眼,性感濃密的眉微微更起。

    「為什麼?」

    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突然請假,自認識她以來從沒發生過這種情況啊!

    「不知道耶!」女工讀生搖搖頭,就在大馬路邊與他對談。「我打過她家裡的電話,但沒有人接,不知道她今天為什麼沒來。」

    「這樣啊……那陳小姐呢?她知不知道嵐為什麼沒來?」既然這樣就問她親戚,或許表姊會知道她今天沒到的理由。

    「陳小姐是下午的班喔!所以她也還沒來。」美容師沒有那麼早到啦。除非有預約,不然很少客人會早上帶貓狗來美容。

    「是喔?」該死!他從來都設注意到除了苗影嵐之外的人的上班時間,現在她突然沒到店裡上班,這下他該去哪裡找人才好?

    手機?對。他還有她的手機號碼,可以打手機給她啊。

    「那沒事了,你去忙吧!」

    他打發走女工讀生,然後在車子裡撥苗影嵐的手機。手機響了很久,轉到語音信箱,他連打了好幾次,就在準備。放棄之際,手機突然被接起。

    「喂?嵐嗎?是我!」他難掩興奮地對著手機喊道。「你不舒服嗎?為什麼沒到店裡上班?」

    「紹甫?鍾紹甫」突地,她在電話那頭無助地哭了出來,哭得好像世界末日來臨那般。

    哇咧!她這樣哭不是折磨他嗎?聽著她的哭聲,他的心都要碎了,忙不迭地輕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嗎嗎……我真的不知道……」她抽抽噎像地說著。

    「別哭了好不好?你這樣哭,我實在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因為她在哭,所以便著喉呢,再透過帶著距離的電子訊號傳遞,讓他聽得不太清楚……顆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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