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那一夜 第三章
    閻兆毓只是稍稍的一抬眼,就看見非常靠近自己的美景,被手臂內側微微夾緊的胸脯,擠出深深的溝壑,他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著。

    “小王。”閻兆毓不急不慢的吐出兩個字。

    “小王!我還小黃呢,你要不要他順便叫幾聲給你聽聽!”

    “這個是妳說的,不是我說的。”閻兆毓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放在鍵盤上的手指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亦樂乎的敲著計算機。

    “閻兆毓,你給我聽好了。”蘇靈嬌一手蓋上閻兆毓的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每周內部會議的時候我都會提出我們業務部的客戶名單,如果你有意見就在會議上提,要是再敢不經過我同意,瞞著我回絕我爭取回來的客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白色的身影優美的一轉身,又像旋風般離開了閻兆毓的辦公室。

    閻兆毓對著合起來的筆記本電腦無可奈何的笑著,心想靠妳犧牲美色得到的工作我才不屑於接,翔天的那個副理完全就是個色胚,要不是上次自己剛好也在隔壁用餐,故意上前打斷你們談話,妳還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豆腐呢。

    閻兆毓沒有再打開計算機,目送著佳人的身影消失,卻在門邊看見了另一道身影。

    “因為翔天的案子?”閻兆毓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著,外頭的工程師們幾乎已經習慣了,總工程師和業務部經理幾乎一個月一次的“噴火龍和冰雕龍的戰爭”,洪祈霖斜靠在門框上,一臉趣味的問著閻兆毓。

    “明知故問,是你告訴她的?”他推掉翔天的事情,全公司上下只有洪祈霖和他知道,肯定不會是他自己說的,只會是洪祈霖這個多嘴的人。

    洪祈霖聳聳肩,沒有直接回答,“今天翔天跟佑成簽訂為期三年的合約,將公司所有的網絡服務交給了佑成,這件事有上財經新聞,有看報紙的人都知道。”

    可是一般人都只知佑成贏了齊輝,得了翔天的案子,不會知道是齊輝自己推掉了已經到手的肥肉。

    閻兆毓跟洪祈霖深交十幾年,這種話外音當然清楚得很,其實讓她知道也好,免得以為自己不如人,估計她會更難受。

    “好了,別擔心了,靈嬌的恢復能力比我們想象中強多了,她殺到樓下嗑完幾個蛋糕後,你又可以看見一只生龍活虎的小恐龍了。”洪祈霖打趣道。

    “我才沒有擔心,要擔心的是你,你有本事當著她的面說去。”

    小恐龍,虧他想得出來,蘇靈嬌頂多也是一只小火龍,還是一只驕傲而美麗的小火龍。

    “我可不敢,她會一把火把我噴死的,我可不像某人有免死金牌在身,有恃無恐。”

    洪祈霖直盯著閻兆毓,真不明白他這個死黨在想什麼,這麼好的女人在他身邊他不要,不知道一直在猶豫什麼,自從他跟第一任女朋友閃電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交過其他的女朋友了,連洪祈霖親愛的老婆大人都開始懷疑閻兆毓是不是同志,還連他都拖下水。

    他洪祈霖堂堂一個男子漢,都結婚了,居然還被老婆懷疑是不是同性戀,這不是質疑他床上的能力嘛,當天他就拖著他的親親小妻子在床上狠狠地教育了一番,讓她清楚了解她老公的性向和性功能都很正常。

    閻兆毓看著洪祈霖一臉淫笑,心想這個色胚一定是在想一些不干不淨的東西,懶得理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備走人。

    “喂,總工程師大人,還沒到下班時間呢,你這樣算曠職的。”

    “那就請總經理大人扣我的工資吧。”

    “齊輝網絡科技公司”的辦公大樓樓下,在半年前開了一家甜品店,門面小小的,東西非常精致,價錢卻不高,吸引了很多上班族顧客,一般只做打包外帶的生意,唯一的幾個座位是留給老板熟識的朋友,其中也包括蘇靈嬌。

    誰讓這家甜品店的主人朱槿心,是蘇靈嬌從小到大的閨中密友呢,當然有至上的權利,坐到那個寶座之上。

    “槿心,妳說那個木頭是不是太氣人了,我拚死拚活,花了五天做出來的企劃案,陪那個豬頭副理吃了三頓飯,才讓那個豬頭副理同意把案子交給我們齊輝,就因為那死木頭、爛木頭不想做,就這樣拒絕了,把煮熟的鴨子送給了我們的死對頭佑成,妳說氣不氣人!”

    木頭是朱槿心和蘇靈嬌對閻兆毓的代稱,誰讓蘇靈嬌六年前開始出擊追閻兆毓,追到現在對方還沒有一點響應,真不知道到底是蘇靈嬌的攻擊力太差,還是閻兆毓的神經太大條。

    蘇靈嬌恨恨的咬了一口奶油布丁,恨不得咬進去的是閻兆毓的肉,她原本想在齊輝工作一陣子就跟閻兆毓告白的,誰知道這根爛木頭居然在那個時候交了女朋友!

    本來想說他既然有喜歡的人了,那她一個人失戀就算了,正當她打算離開齊輝的時候,這根爛木頭居然跟他的女朋友閃電分手,彷佛又給了蘇靈嬌新的動力。

    蘇靈嬌困惑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樣一拖就是六年,六年裡她對那根木頭暗示了千千萬萬次,可是那個根爛木頭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妳不是說那個豬頭副理一直吃妳豆腐嗎?那天要不是閻兆毓突然出現,那豬頭副理可能就會明目張膽的威脅妳跟他開房了。”朱槿心一邊遞上蘇靈嬌最愛的黑森林蛋糕,一邊安撫著蘇靈嬌暴躁的情緒。

    “要是齊輝接下翔天的案子,妳一定會常跟那個豬頭副理有所接觸,那個副理一定會變本加厲吃妳豆腐的,所以啊,有失必有得,齊輝的業績一向比佑成好很多,妳不用擔心的。”

    “妳說的也是。”蘇靈嬌聽著朱槿心的解釋,火氣一下就降下去了,當然朱槿心絕佳的手藝也功不可沒。

    “槿心,妳做的蛋糕越來越好吃了,妳家那個男人太幸福了,每天都能吃到妳做的飯菜,要是我是男人,我一定娶妳!”

    朱槿心笑著,笑容卻沒有傳到眼睛裡,要不是因為蘇靈嬌太生氣,一定會發現朱槿心的異常。

    “對了,槿心,妳說是不是我太沒有女性的魅力,才會一直暗示那根爛木頭失敗啊?”蘇靈嬌低頭看著自己的酥胸,在白色的V字領口下,雪白的嫩肉曝露了三分之一,乳溝微露,這樣渾圓的豐胸不知道羨煞多少女人,她卻自我煩惱著。

    “怎麼了?”

    “我剛剛沖到那根爛木頭的辦公室,跟他大吵了一架,我記得媽咪給我的『馭男三十六招』裡面有一招是這樣的。”

    因為朱槿心的櫃台要比閻兆毓的辦公桌高,蘇靈嬌干脆翹著屁股跪著椅子上,雙手撐在吧台邊上,雙手夾著胸乳的外側,“槿心,書裡說這樣的姿勢既展露了女性的美麗,又對男人具有無限的吸引力,妳幫我看看,是不是這樣啊?”

    朱槿心向來就知道蘇靈嬌雖然身高不高,只有一百六十三,但是胸部的罩杯卻有D,再加上這樣手臂一夾,要是現在站在蘇靈嬌面前的是一個男人,一定會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的目不轉睛。

    可惜朱槿心是女人,而且是個細心的女人,從蘇靈嬌側邊發現了一個正在靠近的“危險人物”。

    “呃,咳咳!”朱槿心假咳著提示蘇靈嬌幾聲。

    “槿心,妳說說看,是不是像書上說的那樣,還是我的胸部太小了沒有那種效果啊?”可惜蘇靈嬌還沒意會過來,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胸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沒有做對,不能引起閻兆毓對自己的“性”趣。

    閻兆毓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果然在這裡,而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背對著他,小巧的圓臀在窄裙的包裹下曲線畢露,正以奇怪的姿勢翹得高高的。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人都到身前了,朱槿心只能以顧客至上,好友一邊放。

    “一杯黑咖啡,帶走。”閻兆毓視線圍繞著蘇靈嬌的翹臀轉了幾圈,故作一本正經的對朱槿心開玩笑道:“這是妳們招攬客人的新方法?”

    這個聲音……蘇靈嬌根本不敢轉頭看,像馬戲團的雜技演員一樣,在一秒鍾內收回了自己奇怪的動作,像個淑女一樣坐在高腳椅上,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是那紅彤彤的臉蛋曝露了她的心虛。

    “你的黑咖啡。”朱槿心憋著想笑的沖動,將咖啡遞給閻兆毓,收錢找錢。

    在閻兆毓臨出門的那一刻又轉過身來,“我勸妳還是換一個模特兒吧,這樣是招攬不到更多顧客的,還有,女人蛋糕吃太多會變胖的。”

    “咳咳咳……”正在低頭猛嗑蛋糕的蘇靈嬌被嗆得猛咳。

    這下朱槿心終於忍不住的爆出一串笑聲。

    丟下話後,閻兆毓頭也不回的離開甜品屋,沒人發現他臉上如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甜品屋裡在不久之後,爆發出一記驚天地泣鬼神的吼聲:“閻兆毓!你這根爛木頭!”

    閻兆毓帶著黑咖啡回家,因為以前為了工作一直都是夜貓子,咖啡是熬夜最好的伙伴,有一陣子他咖啡上癮的非常嚴重,要不是蘇靈嬌一直盯著他,嚴格控制他不准碰咖啡,說不定他現在還過著沒有咖啡就沒法工作的日子。

    將整杯滿滿的咖啡丟進垃圾桶,其實他很早之前就戒掉咖啡了,只是一直都沒有告訴蘇靈嬌,因為每次當他碰咖啡的時候,她都會一臉反對的盯著他,他喜歡在她的臉上看見對於自己的重視,知道自己仍然在她的心裡占了重要的位置。

    這一次推掉翔天的案子,看來她真的是氣到了,不然不會沒有注意他買的是咖啡。

    閻兆毓的身價已經可以排進台灣青年百富榜榜單的前茅,但是他還是依舊住在當初那個老舊的辦公大樓後面的舊小區,只是當年是用租的,四年前他就把它買下,也包括隔壁那間。

    六年前,蘇靈嬌出現在他的工作室,第一天工作結束後,那個女人苦著一張臉,委屈的告訴他說,她沒有地方可以住。

    他本來是不想多管閒事的,但是那個女人卻一副“你不幫我,我就拖著行李箱睡馬路上的表情”,閻兆毓這才勉為其難的跟自己的房東太太打了個電話,問還有沒有可以租的房子,房東太太告訴他說,他住的隔壁正空著,可以租給她,租金跟他一樣就可以了。

    就這樣,他幫她搬行李、交押金,預付了兩個月的薪水,當然,這些都在蘇靈嬌之後的工資裡扣除了。

    沒想到這樣一住就是六年,他們比鄰而居了六年,他站在陽台就能看見她陽台上曬的貼身衣物。

    這個女人在工作上看起來一副精明樣,可在生活中卻少根經,他明明告訴過她很多次,貼身衣物不要曬在陽台,要晾在浴室裡,但那個女人就是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閻兆毓當初買下這兩間的時候,蘇靈嬌並不知情,到現在她都還以為自己每個月的房租都是交給房東太太的,更是以為房東太太心腸好,六年了都沒有漲房租。

    閻兆毓對著自己的計算機發呆,直到晚上十點,才聽見隔壁的開門聲,舊小區就是這點好,隔音很差,隔壁發生什麼都一清二楚。

    然後是隔壁傳來放洗澡水的聲音,稀稀落落整理的聲音。

    “啊……”陽台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閻兆毓快速的沖到陽台上,擔憂的望著尖叫的蘇靈嬌,“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的……我的內褲不見了!”蘇靈嬌捂著嘴,一臉驚恐的望著晾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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