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過後,詠橙穿著寬大的白色浴袍,坐在床沿整理行李,明明經過連日來的奔波折騰,身體早已累癱了,但精神卻出奇的好,怎麼也不想睡。
易行濬換上一套休閒服,從起居室走進來,輕輕地掩上房門,凝望著坐在床沿發呆的詠橙。
“我已經請佛羅裡達州的探員安排好了,明天他們會派人開車送你們到機場。”易行濬說道。
“嗯。”她點點頭,將明天要穿的衣服掛在椅子上。
“帶小傑回紐約去,知道嗎?”易行濬貼坐在她的身邊,低聲哄道。
“好。”她輕聲道,依戀難捨地將臉貼靠在他的胸膛上,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咪般,環抱住他的腰,感受他熾熱熟悉的體溫。
“我沒辦法親自送你們到機場,所以不准逃跑,不准給其他的探員惹麻煩,知道嗎?”他抬起她的下顎,嚴肅地叮嚀著。
“我知道啦!”她噘起紅唇,以一種撒嬌的口吻說:“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平常多會惹麻煩似的。”
“你帶著小傑跑來佛羅裡達州,就是在給我找麻煩!”他忍不住輕訓了她兩句。
“誰叫你要瞞我這麼多事!”她不滿地提出抗議,圓亮的眼睛瞪視他。“我們是夫妻,理應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我不想每次都讓你提心吊膽地等我回家。”他一臉愧疚,但若是時光重頭來過,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用謊言來掩飾這一切。
“難不成你每次‘出差’回來,我看到你身上的擦傷或瘀血時就不會擔心嗎?”她忍不住輕訓。
“對不起。”他理虧地說。
“所以你身上那些疤痕,根本就是你在執行任務時受傷留下來的。”她的口氣嚴肅了起來。
這男人居然還騙她是攀巖、練拳擊時受傷的。想想她還真天真,竟傻傻地相信他所編的每個謊言。
有人說,女人這輩子都要在愛情面前傻一次,她真的愛得傻乎乎的。
只是幸運的是,她傻對了男人。
這個男人一直用他的方式在守護他們的家,努力調整生活節奏,配合她對家庭的堅持與要求。
盡管他不算是完美的丈夫,卻是最適合她的男人。
“以後我不會再瞞你任何事了。”他自責地說。
“所以你上次手臂上的傷,也不是什麼擦傷,而是槍傷吧?”她撩開他左邊的袖口,古銅色的肌膚上還留著圓形的疤痕。
“嗯。”他理虧得不敢搭腔。
她伸手輕撫著他手臂上的疤痕,光想到他一個人受傷後孤單地躺臥在醫院,沒有人照顧的情景,就教她心口緊縮,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她鼻頭一酸,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呢?”他抬起她的小臉,關心地說。
“槍傷很痛吧?”她眨巴著含淚的雙眼。
“不痛……”他搖搖頭,安慰道:“而且傷口早已經愈合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夫妻的意義?”她望著他,哽咽地說:“夫妻就是不論好壞,不論貧窮,不論健康或疾病,我們都該互相扶持、彼此照顧、珍惜對方,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為止……”
“我們應該一起共度所有的難關,就算我沒有辦法替你承受身體上的疾病或痛苦,但也應該讓我照顧你。”她含著淚水,既心疼又慍惱地說。
“老婆大人,下回不敢了。”他只差沒舉白旗投降。
“答應我,你會安全地回到我的身邊。”她倔強地央求著。
“我一定會回到你和小傑的身邊。”他執起她的手,在她缺了婚戒的手指上印下一個吻。
“你還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詞嗎?”她問得認真。
“我很確定你是我的伴侶、我的愛人,我存在的意義……”他不假思索地背誦了出來。
這份“結婚誓詞”是他親自擬的,也是他對她最堅定溫柔的承諾。
“我的心,永遠屬於你……”他墨黑的眼眸盈滿柔情。
“你的心,永遠屬於我。”她低聲輕喃著。
“我的心髒,為你而跳……”他低啞地說。
是她為他孤寂的人生注入熱情與希望,教他感受到生命最圓滿的歡喜,讓他知道原來被愛、被需要,是多麼甜蜜溫暖的事。
她的存在,為他的人生賦予了新的意義。
她讓他成為一個丈夫和一位父親,教他體悟到原來孕育出新的生命,是多麼感動的一件事。
小傑不只是兩人愛的結晶,更代表了一個希望,豐盈了他的生命。
“你的心髒,為我而跳……”她低首隔著休閒衫,輕吻著他左側的心房,感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昂起臉,貼著他的唇,渴求一個晚安的吻。
他用指腹輕輕地撫過她的眉尖、細致的臉頰、紅潤的嘴唇,沿著她線條優美的頸部,最後停留在她性感的鎖骨上。
她貼著他的唇,輕輕地摩挲著,將自己溫暖的氣息送入他的嘴裡。
他伸舌舔吻著她,一次又一次,溫柔的,眷戀的,不捨的,熱烈的,吞噬她芬芳的甜蜜。
兩人的氣息交纏著,她的雙手攀住他的脖子,手指陷入他的發間,渴求更多甜蜜的承諾。
良久,他依戀不捨地結束這個吻。
她抬起迷蒙的水眸,臉頰上浮現一抹羞赧的紅暈,柔聲地說:“我要你……”
這是兩人結婚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如此大膽地表露自己的渴望,她想要的並非單純情欲上的滿足,還包括心靈上的契合。
她情難自禁地將自己的吻落在他敏感的耳朵上,頑皮地舔吻著他的耳垂,以一種笨拙的方式,生澀地挑逗著他身上的每一處敏感地帶。
太多的分離,太多的誤解,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渴望,唯有用最直接熾熱的擁抱才能表達她的感情。
她要他!
她想念他的身體,想念他激昂的熱情,想念他溫暖的擁抱,想念他狂野的占有……
“詠橙……”他的眸色一暗,啞聲地說。
她主動撩起他身上的棉衫,拉過肩頭,脫了下來。
“不要拒絕我……”她柔聲懇求著,低首輕吻著他性感的喉結。
她生澀的挑逗,令他的下腹一陣繃緊生疼。
隨著她笨拙的愛撫,他深邃黝黑的瞳脾裡清楚地騰燒著兩簇激 情的烈焰,情難自禁地捧起她的臉,吻住她的唇,貪婪地吞噬她甜蜜的氣息,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齒間,與她甜蜜糾纏著。
他的大手探入她的浴袍內,覆上她柔軟豐盈的胸房,粗糙的指腹揉撫著那小巧殷紅的蓓蕾。
他灼熱的吻沿著她敏感的頸項、性感的鎖骨而下,最後來到她柔軟的豐盈前,除去她的浴袍,露出明媚粉澤的胴體。
“濬……”她感受著他熱情的愛撫,喉間逸出軟弱破碎的嬌吟,輕喊著他的名,渴望為他奉獻出自己的所有。
他吮含住她殷紅的蓓蕾,感覺到它們在他的舌下敏感的挺立,深深地撩撥起他體內的渴望。
隨著他火熱的愛撫,她全身癱軟,整個身體像是要燃燒起來般,雪白的肌膚暈上一層誘人的粉紅色。
當他火熱的唇舌舔吻她細致、敏感的腰際時,她感覺到一股熱息自小腹竄出,熱意蔓延到每一寸肌膚。
灼熱的吻離開她的腰際,他沿著她小巧的肚臍,不斷地往下吻,最後來到她平坦的小腹間。
一股如蜜又如火的感覺卷燒過,她緊閉著雙眸,無助地蜷起腳趾,承受著他激 情的撩撥……
“愛我……求求你……”她聲音破碎,甜蜜地懇求著。
他脫掉身上多余的衣物,露出偉岸挺拔的身軀,炙熱的欲 望貼抵在她柔軟的蜜處。
他與她的身軀貼合著,親密得沒有一絲距離,雙手盈握住她纖細的腰,剽悍地律 動著。
“詠橙……”他一次又一次地喚著她,宛若要將她的名字嵌入體內。
她攀住他的肩頭,指尖深深陷入他汗濕的背肌,本能地拱起身子迎向他,任憑他甜蜜地沖 刺著。
她的背脊深陷入柔軟的床墊裡,感受到他剽悍又溫柔地充盈著她體內那份空虛,帶著她攀上愉悅的峰頂。
他與她,心與心,情與欲,完美的交觸著……
充當一晚臨時保母的韓克森,一早就被小家伙給吵醒,只見小鬼頭盯視著液晶熒幕,看得十分認真,還不斷移動滑鼠,隨時切換不同入口的監視畫面。
“小鬼,你在干麼?”韓克森自沙發上坐了起來,隨手撈了件干淨的棉衫套上去,走到冰箱前,拿了罐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韓叔叔,你很沒禮貌欸,什麼小鬼小鬼的,我叫易凱傑,我不介意你叫我小傑,但很不喜歡你喊我小鬼。”小傑自熒幕前回過頭,糾正他。
“OK!”韓克森舉起雙手,做出投降貌。
他記得好像有位古人曾經說過,什麼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句話果然在方詠橙和易凱傑身上得到了印證。沒事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嘛,害他被易行濬和局長訓了一頓。
“小傑,我記得你媽媽的方向感不太好,開車技術也不怎麼樣,連倒車找停車位都要找很久,到底是怎麼跟蹤我到這裡的?”韓克森問道。
都怪他太過大意了,當時一心只想把局長轉托的MA41狙擊槍弄上飛機,壓根兒沒注意到被這兩個麻煩精給跟上了。
“因為本人太聰明了!”小傑得意地挑了挑眉。
“還本人太聰明呵!”韓克森冷噱,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本來就很聰明!”小傑不服輸地說。
“沒大沒小。”韓克森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
“韓叔叔,你和我老爸真的是緝毒署國家情報局的探員嗎?”半大不小的他也從昨天雙親的對話中聽出了易行濬真正的職業。
探員這個職業聽起來好像很威、很酷。
“干麼,懷疑啊?”韓克森仰頭又灌了一大口水。
“我爸爸很厲害嗎?”小傑睜著圓亮的眼睛,興奮地追問。
“你爸爸非常厲害,非常神勇,槍法非常准,格斗技巧也很好。”韓克森說著。
小傑雙手環胸,一臉得意的表情。
“可惜啊……只差我一點點。”韓克森一臉臭屁的表情。
“嗟!”小傑很不給面子的冷噓。
“你這小屁孩懂啥!”韓克森又賞給他一記爆栗。
“你才是小屁孩!”小傑摸了摸頭,沒好氣地說。
韓克森懶得和他斗嘴,趁著易行濬還在和老婆享受最後溫存時光的空檔,從櫃子裡取出一只黑色皮箱。
如果他估計得沒錯,麥特.古斯曼和蘿莎應該這兩、三天就會有行動了,他還是趕緊做好萬全准備,以免錯失良機。
“那是什麼?”小傑好奇地湊過身。
“配備。”韓克森也不避諱地打開皮箱,裡頭放著一把黑色的槍枝。
“什麼配備?”小傑打破砂鍋問到底。
“身為探員出任務時,會需要的裝備之一。”當然,依據不同的任務與行動地點,裝備也會不同。
小傑好奇地挨近他的身邊,瞧見裡頭的槍枝時,驚訝地說:“M4A1狙擊槍!酷啊!”
“你知道這把槍嗎?!”韓克森微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