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本來不怕的,聽到她形容得這麼血淋淋,都忍不住要顫抖起來了。
“你就行行好,暫時不要欺負我了。”他苦笑道。
“誰在欺負你了。”安汶芝甩開他的手,低垂下頭,哽咽的說:“我有多擔心害怕你知道嗎?”
聽到她低啞的嗓音,范可書的心猛地一揪,將她一把攬入懷中,打趣道:“我以為你討厭死我了。”
“曾經是。”她吸吸鼻子,不想再遑強了。畢竟,他腦中等於有了顆炸彈不知何時會爆發,她現在只想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時光。
“曾經?”他的心跳倏地加快,期待的凝望著她。
“你以前真的對我很壞很壞,讓我傷透了心。”她先抱怨。
“對不起。”他代替冀唯宸向她道歉。
“不過看在你最近表現良好的分上,我就……”
“就怎樣?”他迫不及待的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等待著她的審判。
“留校察看。”故意保留了些自己的感情,不想讓他認為得來容易。
“所以不離婚了?”他不在乎她的保留,欣喜的問。
她輕輕搖頭,眸底眉梢盡是嬌羞。
“萬歲!謝謝你,我愛你。”他捧起她的臉蛋,喜悅的歡呼。
“噓,這裡是醫院。”安汶芝害臊的提醒,但臉上也盡是喜色。
“不管是哪裡,我都要吻你,老婆。”他聲音粗嘎的說。感謝老天爺讓他有機會擁有她。
安汶芝唇角微彎,主動湊上去,讓彼此的唇緊緊貼合。
范可書在心中輕喟了聲,加深了這一吻。
濃情密意彌漫了一室,連窗外的鳥兒也仿佛同慶似的啼鳴著。
擁著她,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但腦海中卻突地回響起那迷霧中,冀唯宸帶著嘲弄與憤怒的指控——你是小偷,是冒牌貨。
一抹不安就像是滴上白紙的黑墨,逐漸的渲染、擴大……
范可書帶著腦中莫名出現的血塊——醫生說或許是車禍後遺症,出院了,開始被逼著過健康飲食、規律運動的生活。
安汶芝不但親自下廚為他准備三餐,還自告奮勇陪他每天散步至少半小時,期待那血塊可以盡快自行吸收消失。
范可書樂於享受著她的陪伴與關懷,卻又老掛記著夢中冀唯宸對他的責罵。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成為“冀唯宸”而存活下來,但自私的他渴望,這一切能夠持續下去,永遠不要改變……唉。
“為什麼歎氣?”安汶芝端了杯溫牛奶走進書房,正好聽見那一聲歎息。
“沒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提起這段詭異的經歷,也不知道該不該提。
“一定又是在煩公事了對吧?不是跟你說過,不許你再加班?”安汶芝將牛奶放在他面前,隨手關上了書桌上的台燈。
“我沒加班啊。”范可書一臉無辜。
“把工作帶回家也算加班。”她沒好氣的噸起唇。
“知道了,我休息就是了。”他呵呵笑,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很重。”她羞澀的垂下眼,還不是很習慣兩人這般的親暱。
“女人真奇怪,明明就輕得很,卻還嫌自己胖。”范可書打趣道。
“是啊,我都忘記你對女人有多了解了。”他的話觸碰到她的痛處,讓她憶起了難堪的回憶。
“我不是——老天,對不起。”他想解釋,但只能無奈的道歉。
安汶芝沉默了幾秒,囑曙道:“你不需要道歉,是我不好,老是舊事重提。”
自己竟然是個這麼會吃醋的女人。
范可書彎唇微笑,“就算讓你酸我一輩子我也甘願,誰叫我不對在先。”
“不了,我們打勾勾,以後絕對不准挖舊瘡疤,誰再提,誰就要被罰。”她伸出小指頭,認真道。
“罰什麼?”看著她可愛的神情,他心都融化了。
“嗯……”安汶芝側頭想著。
“就罰一個吻好了。”他曖昧的眨眨眼,不等她回答,低頭覆住她的唇瓣。
她歡迎的舉起雙手攬上他的脖頸,讓自己更貼近他溫熱的唇。
“這麼甜美的懲罰,我不介意多犯幾次。”她在他移開唇瓣的空檔輕聲低喃。
“那我先罰在前頭好了。”他促狹笑笑,又低頭摟住了她的紅唇。
她的滋味是如此的香甜,讓他情不自禁的渴望更多。
他吻得更深更沉了,一只大掌順著她的背往上游走,讓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嬌喘低吟。
老天,他想要她!
他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火爐在狂燒,滾燙的熱.流在體內流竄著,幾乎要游裂爆炸。
“汶芝……”范可書努力克制著自己躁動的欲.望,微微抬起了頭,詢問的凝視著她。
她抬起因情欲而迷蒙的雙眸,看見他漲紅的臉頰,忍不住唇角輕揚,他強烈的渴望讓她身為一個女人的自信,同時也被激起渴求。
“可以嗎?”他並不想勉強她,對他來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該是兩情相悅的。
安汶芝羞祿的低垂下長睫,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個應允的動作,就像點燃火藥引信的火柴,讓范可書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的燃燒著。
他如墨的雙眸閃爍著灼人的光芒,一把將安汶芝攔腰抱起,緩緩出了書房,朝主臥房走去。
不在乎會被人看到,她緊緊攬著他的頸項,依偎在他懷中,就像新婚時一般,由著他抱著自己走向他們人生的新開始……
重新“在一起”之後,安汶芝就順理成章的搬回了主臥房,每天夜裡,范可書總是溫柔的親吻著她,熱情的索求著她,非得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汗水淋漓,然後才滿足的緊緊相擁而眠。
他們像沒有這樣愛過似的,像對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與黃毛丫頭,生命被熾熱的愛火燃燒著,幸福甜蜜,卻又帶著點不安。
他心中的陰影沒人知曉,而她則害怕太過美滿的生活會遭來老天的嫉妒,一切轉眼成空。
不過也因為這樣的不安,讓他們更加的珍惜這段死灰復燃的感情。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范可書才自書本裡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的烏黑大眼,不禁笑問道。
安汶芝搖搖頭,賴入躺椅上的丈夫懷中,雙手雙腳習慣性的圈住了他結實的身軀。
“八爪章魚。”他放下書本,打趣的輕點了下她的鼻尖。
“不喜歡?”她佯裝要收回手腳。
“只嫌不夠,最好有一百只爪,把我牢牢抓住。”他阻止了她,硬是拉回她的手。
“那不成了大海怪?恐怖死了。”她裝出害怕狀。
“我愛就好了。”他擁緊她,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可是……”她突然揪住他的領口,又大又圓的眼睛不安的瞅著他,“我有點害怕……”
“害怕?”他挑眉。
“我怕你可能只會愛我一陣子,就跟當初一樣。”安汶芝秀麗的臉龐閃過一抹難受。
凝視著她擔憂的神色,他輕笑了聲,突然捧著她的臉頰,重重的吻了下去。
“你想要我吻你直接說就可以,不用故意犯規。”范可書咧開了唇,滿意的看著她臉龐上原本的擔憂被嫣紅羞赧給取代。
“我才不是故意的。”她嗔道,輕槌了下他的胸口。
“我會愛你一輩子,直到我死。”他抓住她的手,認真的宣誓一。
“呸呸呸。”安汶芝趕緊舉起另一手輕掩住了他的唇,“不許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人總是會死的啊。”他喜歡看她為他緊張的模樣。
“我不管,總之我不喜歡。”她嗽嘴。
“好好好,我不講就是了。”他摟住了她道。
“不行,快跟著我講呸呸呸。”她真的很介意,畢竟他腦袋裡還有血塊。
拗不過她,范可書只好學著她的模樣,呸了三聲。
“這樣可以了吧?”他輕笑。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露出笑容,這才低下頭依偎著他結實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心總算踏實了些。
“好奇怪。”享受了片刻安靜,她叉開口。
“你這腦袋瓜子又在想些什麼?”他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我們以前好像沒辦法這樣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們現在更契合,而且……更相愛了。”她不好意思的表明心跡。
“那一定是因為我以前太愚蠢,才會浪費這麼多跟你相處的時間。”所以重新讓她愛上的是范可書而非冀唯宸嘍?這點讓他感到很高興。
“沒關系,只要你以後不要再那麼蠹就可以。”她大人有大量似的說。
“遵命,老婆大人!”范可書行了個童子軍禮,惹來安汶芝的一陣嬌笑。
然後四片唇又如膠似漆的粘在了一起,迫不及待的索求著彼此。
身下的躺椅因為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而發出了嘎嘎的聲響,但並沒有破壞兩人的興致。
她的手主動探入了他的衣下,羞赧生澀的撫摸著他緊實的肌肉,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大膽的向他伸出魔手。
一股莫名的騷動驅使著她,讓她急切的想要擁有他的一切,同時也讓他占有。
換了個姿勢,她跨坐上了他,俯視著他帶著笑意與驚訝的英俊臉龐,她忍不住羞赧的笑靨,額邊微滲出汗,心頭緊張的卜通作響,手指卻沒有停頓的找到了他的衣鈕,想要一顆一顆的解開,慢慢將他古銅色的肌膚展現在自己的眼前。
結婚這麼久了,她從未仔細的欣賞過他,都是他在挑逗她。
憶起上回他的手是如何輕撫著她,他的舌是如何嘗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她就不由自主的更加濕熱。
她有點兒心急,想要觸摸更多的他,但那扣子卻好像硬是要跟她作對似的,越是著急的想要解開,它越是和她手指玩著躲迷藏,像生了根般,繞了一圈卻仍文風不動的扣著。
“我來。”范可書看著她,大掌覆住了她的小手。
安汶芝搖搖頭,她想獨立完成這個“開箱儀式”。
因為興奮而顫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將不聽話的鈕扣盡數解開,褪去了他淡藍色的襯衫,完整的露出他強健的身軀。
實在太誘人了,也難怪這麼多女人爭先恐後的渴求他的擁抱。
一抹酸意又湧上心頭,但並沒有澆熄她的渴望,反而讓那抹想要獨占他的欲火益發張揚狂烈。
她低頭,用舌頭膜拜他,學他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同樣的回敬在他身上。
她的舌溫熱軟嫩,每一下碰觸都讓范可書忍不住低吟出聲,腿間的亢奮更是火熱堅硬,讓他在歡愉中帶著疼痛,焦躁的想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察覺他的急躁不安,安汶芝的唇漾起調皮笑容,將他的兩手固定在頭倒兩旁,不讓他得逞。
“我要好好折磨你。”她微微瞇起眼,露出了危險而誘惑的神情。
這話,又讓他的尤奮更堅硬幾分。
不讓他有喘氣的時間,她又俯下身,調皮的唇舌滑過了他平坦的腹部,然後,又回到他結實的胸膛上,舌尖在那尖端上打轉。
“汶芝,你這小惡魔。”他的聲音粗啞,火在他體內焚燒,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美的折磨。
“還沒呢。”她在他耳邊低喃.順便輕只著他敏感的耳垂,小手則不安分的下滑,解開了他的皮帶與褲頭。遲疑了幾秒,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探入了他的腿間,輕柔的包裹住他的熱鐵。
才碰到他亢奮的火熱,她嬌羞的馬上想縮手,但卻被他的大掌給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