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切就都變得不可收拾了,兩個人吻著吻著就滾到了床上,筠朵誘人的嬌哼著,花榮裡忘情的親吻與撫摸她,似乎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到自己的身體裡,永遠不分開,在脫下筠朵褻褲的瞬間,花榮裡卻突然停了。
筠朵停了呻.吟,睜開意亂情迷的眼兒,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下面,「我月信沒了啊。」
「我們不該這樣。」
「你……不喜歡我嗎?」
「不。」花榮裡抬手撫摸著她的臉,「你馬上要成為王妃了,我……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筠朵攀住他的脖子。主動的湊上紅唇吻了吻他,「我想你疼我。」
花榮裡目光一閃,似乎被她說得熱血沸騰起來,於是二話不說的就咬上她的唇,更加用力的、忘情的開始愛撫她,將她身體的每一寸都納入口中,而後將頭埋到她的雙峰間,悶悶的歎了口氣,「朵朵,覺得榮哥喜歡你嗎?」他緩緩抬頭,雙臂撐在她臉邊,深情的凝視。
「嗯,喜歡。」筠朵笑了笑。
「不。」花榮裡卻搖了搖頭,然後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低頭吻了吻她,「榮哥愛你。」
他撐著手臂,低著頭,脖頸上的骨胳形狀形成一個健美的弧度,使他好像一頭每一塊肌肉都充滿力量的豹子。
「榮哥兒什麼時候也學會油嘴滑舌了?」筠朵噗哧一笑。
「真話。」
花榮裡露出了笑容,筠朵很少看他笑,但卻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
「那會一直愛下去嗎?」筠朵又問。
「嗯。」花榮裡簡短的一個字,卻堅定而有力。
筠朵把他的頭拉下來接吻。
花榮裡輕輕的撥開她的雙腿,腰部略帶威脅性的往前一頂,而後隔著布料緩慢的摩擦著她.的柔.軟,吻過之後,花榮裡直起身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又壓下來,堅硬如鐵的肌肉貼著她的嬌軀滑下去。
筠朵享受的閉著眼,感覺到男人將她的腿曲著抬了起來,一道灼熱的目光正盯著她最羞恥的地方,筠朵忍不住睜開眼,用手去擋,「喂,看什麼啊……」
花榮裡撥開她的手,略黑的大手扒著她的大腿內部將她的雙腿大大打開,極致美麗的花叢毫無保留的曝露在他的目光之下,這令他有著一瞬的窒息。
……
筠朵雙手一鬆,垂到了窗子外,然後她感覺到花榮裡也是沒了力氣,壓著她趴了下來,他的頭歪在自己臉側,滿是汗水的鬢角貼上自己的臉。
「朵朵……」花榮裡湊過來用鼻尖蹭了蹭她。
於是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這樣一個美麗的湖心。
即將成為西涼皇妃的筠朵,和一個自己甚至不知道真實面容的男人交合了。
就在和花榮裡發生關係的當晚,筠朵居然夢到了三哥!
這令她開始審視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多情又花.心嗎?不是的啊,當初喜歡三哥時她是一心一意的,而如今喜歡花榮裡她也是很用心的,如果之前還會有自己會不會是為了忘掉三哥,才會允許花榮裡接近的懷疑,現在也不復存在了,當年她將真心給了三哥,如今更是將身體都給了花榮裡。
這樣說的話……她難道是誰都喜歡嗎?
沒有喜歡哪個更多一點,而都喜歡、都愛?
雖然一直怨恨三哥,但她心裡明白,這分怨恨也是源於愛,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無法將三哥從自己心底剔除,這樣將愛分成兩半的自己,是不是很對不起花榮裡呢?當初是三哥拋棄了自己,所以她問心無愧,而如今對花榮裡,她卻是……不但不能給他完整的愛,連人都不能完整的給他,因為自己馬上就要嫁去西涼。
「榮哥兒,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筠朵突然有了這樣的擔憂。
「不。」花榮裡摟著她,有力的心跳在筠朵耳邊響起,給了她安穩感。
「我經常做壞事。」筠朵挪了挪,將臉貼在他胸口上。
「榮哥沒看到。」他露出個淡淡的笑容,「我看到你救了顏鳳稚。」
「可我總是欺負她,雖然她不是個好人。」
「殺手讓你放下武器時,為什麼同意了?」花榮裡摸摸她的頭,不答反問。
「總不能看著她為了我死啊。」如今想想,那時候也是她的一個計謀吧?
「所以,朵朵最善良。」花榮裡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不要亂想了。」
「嗯。」筠朵不再說話了,將臉埋入他懷中,似乎準備要睡了。
這幾日他們一直共枕而眠,筠朵睡得卻不是很安穩,總會在熟悉的夢魘中醒來,然後便一夜無眠,睡不著的時候,她就喜歡盯著花榮裡的臉看,並且越來越堅信,有這樣一副好看健碩身子和眼睛的男人,絕不會有一張普通的臉,有幾次她甚至摸到了他人皮面具的邊沿,然後在猶豫中又放開了手。
她一直都珍惜兩人之間的神秘感,可現在這分珍惜的情緒之中,又多了一絲的恐懼。而那恐懼的源頭卻不得而知。
既然兩人注定沒有結果,那還是不要看得太明白了吧,筠朵放下手,輕輕的撥開花榮裡摟著自己的手,然後轉過身去睡覺。
之後的夢境很混亂,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但偶爾還會有一、兩張自己不想再見到的臉出現,那些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目可憎,對著她怒目相視,雙唇分分合合的……
「天生長得一張狐狸臉,肯定跟她娘一樣是下賤胚子!」
「下賤胚子我見得多了,但又下賤又是賣國賊的,我便沒見過了!」
他們越罵越難聽,越罵越不堪入耳,筠朵覺得耳朵裡被塞滿了太多東西,她的頭嗡嗡作響,眼前那些人的臉交迭重合,唇分分合合個不停,令她近乎崩潰,於是她蹲下身去,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然後世界突然變清淨了,她疑惑的放下手,抬頭來便看到一個手中拿著繡球花的少年朝自己走過來,他一如既往的星眉朗目、意氣風發,少年在她眼前站定,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他露出回然於以往的溫柔笑容。
「你的爹娘也曾許過一生的承諾,可現在你娘不也成了別人的妻子?你跟你娘都一樣,是不值得相信的女人。」
他一把將繡球花摔到地上。
「不值得相信。」
「下賤胚子,賣國賊。」
「你跟你娘一樣。」
他們的聲音又冒出來混雜在一起,擾亂了筠朵的思維,心飛快的跳了起來,睡夢中的筠朵焦躁的翻了個身,沒有醒來,之後她又夢到了自己的爹。
他拿著綠繡球送給自己,滿臉都是愧疚的笑意,「爹要出去給你們娘倆掙錢,等新一季的繡球花開時,爹就回來了。」
爹的身影消失了,但卻有帶著回聲的話不斷響起來……
「爹的生意都敗了。」
「你的王叔將咱家的錢全都騙走。」
「爹要去別的城市,重新做生意,等爹回來,讓你和娘過好日子。」
可是爹食言了,他一走五年,杳無音訊。
第二日醒來,許是作了整宿夢的緣故,筠朵的精神有些不好,於是她沒有坐在新馬車裡,而是坐到了花榮裡的身邊,兩腿懸空的垂著,卻沒有晃來晃去的興致了。
她安靜的看著周圍的景色,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筠朵凝神看了一會兒,然後有些凝重的問:「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是,過了這條官道就是西涼國了。」
「這麼快……」筠朵的心咯登的一跳,下意識的呢喃。
馬兒適時嘶鳴了一陣,蓋過了筠朵的呢嘀。
花榮裡沒察覺到筠朵的牴觸,一路駕車來到了西涼國城門口。
不過在經過入城關卡時,他們卻被守城兵給攔住了,花榮裡大致解釋了一下全部經過。說明了車上的人就是東夷的公主赫連筠朵,又拿出了公主的鳳佩,但守城兵仍是不讓他們進去,花榮裡有些惱怒,筠朵倒是很淡定。
「這是鳳佩。」花榮裡又拿起鳳佩。
「我不管什麼鳳佩不鳳佩的,皇上下了旨意,近百日內,不許任何人進出西涼國,除非有皇上欽賜的權杖,你有嗎?」守城兵面無表情,好像個鐵人一樣。
「你知不知道東夷要和西涼聯姻?」
「知道是知道,但我要見到送親的使者和詔書才能放行。」
送親的隊伍還沒到,詔書也在那使者的手裡,如此一來,堂堂的東夷公主竟然被關在城外了?花榮裡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西涼國君為什麼要下這樣的旨意。
花榮裡正躊躇的,筠朵卻開口了:「算了,不讓進就不讓進,到時候拿了詔書,讓他們用八抬大轎拾本公上進去便是!」
「可是……」
「快走啦。」筠朵扯著花榮裡的衣袖往回走。
「朵朵?」花榮裡疑惑的看著她的背影。
「我餓了,先去吃飯吧。」筠朵頭也不回的朝馬車走過去。
見她如此堅定,花榮裡也只好妥協。
他們當晚在帝都城下的遼州暫時住下,筠朵又給息未飛鴿傳書了過去,告之他西涼無禮的行為,話中的意思就是能不能取消了這樁婚事,帶著些許的期盼,筠朵在花榮裡懷中入睡,難得沒有被夢魘纏身。
接下來的幾日,送親隊伍和息未那邊都沒有消息,西涼也始終沒有讓他們進城,但這絲毫沒有損壞筠朵的心情,她還是天天眉開眼笑的,盡情的在遼州吃喝玩樂,而且,那撥殺手也沒有再出現過,所以日子暫時的平靜了下來。
她每天白天出去玩,晚上就和花榮裡膩在一起,很純粹的生活,不過這種歡愉卻是充滿了不安感的,明知道兩人不可能在一起,但還是和花榮裡盡情廝磨,令彼此的牽絆更深。
又一個風平浪靜的白晝,花榮裡陪著筠朵在市集轉悠,快接近鳥市的時候,花榮裡耳朵一抖聽到了鳥鳴,便下意識的攔下了筠朵,「那邊有鳥,別過去了。」
說完就攬著筠朵往回走,就在筠朵還沒來得及多想的時候,一隻從籠子裡脫逃的鳥兒發了瘋的朝他們飛過來,花榮裡瞳孔一縮,一把劍將那鳥兒劈成了兩半。
不少人都圍過來看熱鬧,看了看那鳥屍,又驚恐的看了看花榮裡。
過了會兒鳥的主人跑過來,指著花榮裡大罵,讓他賠鳥,花榮裡懶得與他糾纏,扔下一錠銀子就拉著筠朵離開了,而筠朵從聽到鳥鳴聲的那一瞬就渾身僵硬,此刻還沒有緩過神兒來,花榮裡摟著她,搓了搓她僵硬的手臂。
「朵朵,我們去吃烤乳鴿。」
當花榮裡還是文榮遠的時候,他總是杜絕所有的鳥靠近筠朵,因為她小時候曾經被鳥襲擊而從樹上墜下,摔斷了胳膊,此那以後一見到鳥,她就渾身僵硬,而這時候,三哥就會衝出來保護她,英勇的趕走大鳥之後,還帶她去吃烤乳鴿解氣。
其中一次,三哥還被大鳥啄傷過,筠朵永遠也忘不了,所以在花榮裡說出那句話時,她的大腦轟的一響。
「你說什麼?」筠朵吶吶的問。
「讓你別怕,我們吃烤乳鴿去。」花榮裡抬手一指。
筠朵側頭一看,發現臨近就有個小攤子是烤乳鴿的。
湊巧吧?
筠朵像前幾次聽到花榮裡說出三哥說的話.那樣的欺騙自己,她總是告訴自己,這兩個人男人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是因為她太不堅定,因為她兩個人都愛,才會出現這種錯覺,筠朵搖了搖頭,看了眼那攤子,「就吃烤乳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