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奇瞇起眼,胸臆中充斥著怒火。“你是在和我生氣?范藍兒,我特地來這裡找你,看你心情不好,還幫你打掃、招呼顧客,怕你繼續沮喪,才提出工作的事,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就算了,還反過來責備我?”
“我……”見他臉色陰沉,她不禁直往後退。
“是呀,你的楊姊是好人,而我就是個壞蛋?”他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你還真天真,要不要讓你看更壞的?”他一步步靠近她。
“余、余海奇……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這麼小心眼?”
他的笑容令她頭皮發麻,才想轉身逃跑,他健壯的手臂已摟住她的腰。
“現在才發現我小心眼?藍兒。”他湊近她耳畔,冷冷地吐出這句話。
“你這個大惡魔,快點放開我!”她奮力地掙扎。
大惡魔?余海奇蹙起眉頭,一手抬起她的下顎,“我絕不放開!”盯著她因為惱怒而泛紅的臉頰,他沖動地吻上那總是吸引著他的紅唇。
“唔……”現在是什麼情形?余海奇吻她;:范藍兒瞠大了眼,粉拳捶打他的胸膛。“放……”
他的吻十分霸氣,強硬地撬開她微啟的唇,長驅直入。她來不及抵抗,他溫熱的唇舌已吸吮著她的唇,接著恣意地糾纏她的小舌。
如電流般的酥麻感透過他的舌傳遞而來,范藍兒的身子不禁發軟,不由自主地被他掌控,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他。
余海奇吻著那期盼許久的朱唇,一再汲取她甜美的蜜津,不肯罷休。
大手來到她的背上用力一壓,她纖細的身子就這樣貼著他,一股難以忍受的燥熱竄入他的體內。
終於離開她的唇,余海奇的眼眸裡映著她紅通通的小臉,“你喜歡我的吻,對吧?”
聞言,范藍兒剎那間回過神,羞窘地推開他。“我才不喜歡!你憑什麼吻我?”
可惡!他竟然強吻她,簡直是大壞蛋!
“憑什麼?”
“你又不是我的誰,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她朝他大喊,急著想逃開。
余海奇看著她的反應,心一沉。
他是這麼迷戀她,她卻總是抗拒他,現在還將他當成毒蛇猛獸!
“范藍兒,我剛才說過,要讓你明白什麼才是壞。”他壓下怒火,冷冷地道。
她神情一僵,心口微微發疼。他是想懲罰她惹惱他才吻她?
就知道他壞心眼……她剛才竟然笨得沉醉在他的吻裡!真是夠笨了!
“那這樣已經夠了吧?”她冷著臉道。
夠了?壓抑九年的欲 望已被這一吻開啟,他才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不,我還沒讓你見識到真正的壞。”說著,他立刻將她攔腰抱起。
“啊,余海奇!”范藍兒氣得尖叫,瞪著他如惡魔般的邪惡笑容。“你、你放我下來,你要做什麼!”
他僅是淡淡瞅她一眼,抱著她直接走上樓。
余海奇抱著范藍兒走進房間,用力甩上門之後,將她扔上柔軟的大床。
他冷冷的一笑,神情邪魅。“你不是說我是大壞蛋?我總該做出一些名副其實的行為吧。”說完,他身子便壓上她的。
“余海奇!”她看著距離不到一公分的俊容,緊張地吞咽口水,小手推著他的胸膛。“有話好好說,快點起來啦!”
他瘋了嗎?這樣的姿勢要是被人看見,她的清白就毀了!
“別動!”柔軟的身子在他的身下亂動,猶如一把火點燃他壓抑多年的煞望,讓他俊容泛紅。
被他一吼,范藍兒神情驚愕,“余……”
她才啟唇,他霸道的唇再次掠奪她的吻。
只有她能讓一向冷靜的他失控,怎麼也吻不夠。他狠狠地吸吮她的唇,盲到她的唇變得紅腫嬌艷。
當他的唇終於離開,范藍兒便急著大口呼吸,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眸,他的心陡地顫抖了起來。
某種難言的悸動竄入她體內,她還來不及思考,一只溫熱的大掌從她的陋際緩慢地撫上來,輕柔地摩挲著。
“海奇……”她咬唇,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等一下……”
“不要。”他像是著了魔,受不了誘惑地想碰觸她。
“你到底……”她眼神迷濛,才剛開口,他的唇便親吻她的耳朵。
察覺她身子一顫,余海奇輕笑出聲。“這是你的敏感處?”
“才、才不是。”范藍兒羞紅了臉,連忙撇開頭。
“那這裡呢?”他勾起唇角,大手溜入她的襯衫裡,大膽地罩上包裹在胸罩下的渾 圓。
“海……”她倒抽口氣,驚呼出聲,想將他的手拉出來,但他的手指已經挑開胸罩,碰觸那嬌嫩的蓓蕾。
一股燥熱和酥麻感襲向她的下腹,這陌生的感覺令她不安。
……
他盯著她嬌紅的小臉,手指穿過內褲的縫隙直接撫摸著小核。如此的刺激讓她身子不住顫抖,喘息聲更大。
她承受不住,小手攀住他的手臂。
余海奇親吻她的臉頰,抽出沾滿愛 液的手指,湊近她的唇。“這樣的行為才是壞,懂嗎?藍兒。”
這句話像冷水般澆熄了范藍兒的欲火,瞪著他手中的證據,她臉色一沉。他是在懲罰她,根本是將她當玩具玩弄,為什麼她還會如此陶醉?
她拉回理智,用力推開他的手,憤怒地大喊:“余海奇!你夠了!把我當笨蛋要就算了,現在還對我……你當真以為我是半點羞恥心都沒有的玩具嗎?”
玩具?他何時將她當玩具!余海奇蹙起眉,正要開口,范藍兒已朝他怒吼一聲“大壞蛋”,接著飛也似的逃離。
他之前確實是氣壞了才想懲罰她,但後來對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她卻一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
余海奇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她又羞又怒的模樣,抬手爬梳著劉海,挫敗地低咒,“該死!”
都是他失控了!
濱河民宿的房間不論牆壁或者地板都是以原木裝潢,散發著淡淡的木頭香氣。
房裡有張柔軟的大床、長型沙發,外面還有陽台,能一覽美麗的山景。
余海奇的視線從窗外移回面前的筆記型電腦,看著陳秘書傳來的資料,接著,他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陳秘書。
“公司有什麼事情嗎?”
“目前沒有出什麼大狀況。總經理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余海奇優閒地翻著手邊的企畫書,“怎麼?那些主管在問了?”
“嗯,他們認為總經理才剛上任,不該請這麼多天假。”
“哼,又不是我沒去公司就會倒了。”這群老狐狸真是急著想抓他的把柄啊!
“畢竟總經理才剛上任,主管們都注意著你的作為,還是謹慎為妙,留下把柄就不好了。”陳秘書跟在總裁身邊多年,也對余海奇有一定的了解,是真心替他著想。
“我知道。”余海奇一手撫額,心中煩悶。“再過幾天就會回去了,別擔心。”
“好的。”
“另外,秘書的人選定下了嗎?”
“還沒有。”
“那暫時別找了,我有一個不錯的人選。”
“是。”
結束通話後,余海奇把手機扔到床上。站起身來到窗旁,看著外頭的景致。
他的心情異常郁悶,造成這種感覺的罪魁禍首就是范藍兒。
現在,天底下除了她,再也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到底是從何時變成這樣的?他仔細思考自己對於范藍兒的感覺。
他從不否認自己城府深,詭計多端,擅長以笑容卸下他人的心防,暗地裡
卻可以為了達到目的無情的扯人後腿。
另一方面,他還很幼稚,只要得罪他,即使是小事也會被他記在心裡很
久,總之,套句身邊好友說的話——他是心機幼稚鬼!
或許是太過會算計,他的情緒總是十分冷淡,沒有太大的起伏。
他原以為自己會這樣無趣地過一輩子,直到他的生活中出現了范藍兒。
一開始,他也以同樣的態度看待她,頂多因為她是父母友人的女兒,待她好一點。
沒想到,越是跟她相處,他越覺得她是寶。
范藍兒真的是他見過最沒心眼、最熱情、最單純的人。
他時常懷疑,她是不是小時候撞壞了腦子,否則怎會被他整了那麼多次,沒多久又笑嘻嘻地和他談天說地?明明上一秒氣得跳腳,下一秒卻因為他的哄騙,又眉開眼笑。
余海奇對她很好奇,於是偷偷觀察起她來。
觀察之後才發現,范藍兒不是笨,不是傻,而是不懂得計較,所以受了委屈後只要擦擦眼淚就可以忘得一干二淨。
她的真性情,讓她在同儕之間人緣很好,有時候,他還會覺得嫉妒,不是嫉妒她的人氣,而是嫉妒她的純真。
對他這種天生善於算計的人來說,無法理解怎麼有人如此單純。
也許就是這種幼稚的嫉妒,余海奇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然而鬧著、鬧著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已經習慣身邊有她了。
她的笑容成為溫暖他心房的陽光,她的熱情融化了他的偽善,她的開朗化解了他對人的防備。
在范藍兒面前,他可以脫去天使的假象,做回惡魔,露出獠牙,盡情朝她露出真面目。
至於她,每次都撂下狠話,說不再理會他,最後還是乖乖回到他身邊。
除了父母,范藍兒是最了解他的人,因此,他對她越來越在意。
記得他高中畢業那天,她為了一封情書向他大發脾氣,聽她挑釁地表示要答應和對方交往,頓時一股濃烈的酸味沖上他的喉嚨,怒火更是狂燃。
余海奇氣急敗壞地追上她,瞧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忽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他暗中拉她一把,原想讓她當眾跌倒出糗,沒想到她的唇會剛好碰上他的。
更沒料到,他主導的這場意外,竟然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喜歡范藍兒,而且是超級喜歡。
然而范藍兒是個傻蛋,一點也不明白他的心情,還老是追問為什麼每次見到她的同班男同學就會喜怒無常。
他懶得解釋,直接私下警告那群想靠近花朵的蒼蠅,因此,直到他出國那一刻,她的身邊仍只有他一個男人。
兩人分開這四年,余海奇原以為可以忘記范藍兒,結果根本是天方夜譚,他非但沒有忘記,還越來越想念她。
他想將她留在身邊,也付諸行動了,換來的卻是她的逃避以及冷臉對待。
她曾說過,他一點也不懂暗戀別人的痛苦,以前不以為意,如今,他已徹底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伸手抹了抹臉,余海奇無奈地吐出一口氣。“笨藍兒,我才不是想耍你才吻你,是喜歡你呀!”
想到她抗拒他的吻,還氣得不理他,他的心情極為復雜。
她究竟有沒有在意過他?倘若有一絲在意,怎會不懂得他的言行?
他的心意有這麼難以理解嗎?他都快被她的遲鈍氣死了!
“都已經三天了,你還在生我的氣?”真是夠狠!余海奇瞇起眼,雙手環胸,喃喃自語。
這三天,她不僅擺臭臉給他看,還不理會他的主動討好,甚至把他當作隱形人!
“可惡!”他低咒一聲。
這場戰爭,終究是她勝了,他無法對她視若無睹。
余海奇旋即下樓去,想找范藍兒。
然而他將民宿周遭都找遍了,仍然沒有見到她的蹤影。
“跑去哪裡了?”他低喃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