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愛妻還在焦急,席褀祥把放在門口的行李重新拿上,一手摟著魏雨薇,說道:「老婆,上次你和我說還想去印度看大佛,我們現在就去吧。」
「可是他們……玉穎的肚子……」
「哦,你就放心吧,志銳會好好照顧玉穎的。」
席褀祥看了眼自己的寶貝女兒,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又說:「玉穎,你們的婚事什麼時候辦?」
「爸,我這麼大肚子……」
「像這麼好的女婿,可別讓他跑了。」
魏雨薇還想交代些什麼,崔志銳卻一本正經地對他們彎了個腰,「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玉穎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好,那等你們結婚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們。」
自己的父母來去匆匆,席玉穎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她斜了一眼正在賊笑的崔志銳:「崔志銳,你到底和我爸說了什麼,他居然那麼放心地把我交給你?」
崔志銳搖搖頭,「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不可說。」
「喂,你不說我可生氣羅。」
「寶貝兒,你可千萬別氣,來讓我摸一摸。」
席玉穎瞪了他一眼,「崔志銳,你摸哪裡?」
「當然是摸肚子呀。」
「那是我的胸!」
「哎喲,小穎穎,你的胸越來越豐滿了,哎,我都好久沒吃你了,讓我摸一摸又不怎麼樣,不要那麼小氣嘛。」
「崔志銳,你這無賴!」
歲月靜好,白駒過隙,懷胎十月,不過忽然而已。
席玉穎早上起床刷牙時,羊水忽然破了,崔志銳急忙開車送她去醫院。
之前崔志銳讓席玉穎住院等生孩子,席玉穎一直不同意,一來是因為醫院的味道實在不好聞,二來是她確實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交代。
崔志銳對席玉穎的撒嬌越來越沒抵抗力,只能一刻也不敢離開她的身邊。
從家裡到醫院並不遠,一路上席玉穎看起來風輕雲淡,可是崔志銳怎麼會不清楚,生產的絞痛最難忍,她一定不好受。
席玉穎知道崔志銳一定比自己還緊張,為了讓他安心,她一直忍著,連哼都不哼一聲,背上、額頭上全是汗水。
到了醫院,嚴慶艷已經帶著頂級的接生團隊候著,剛把席玉穎抬到手術床上,崔志銳立刻跟了上去,他說:「我要守著席玉穎生孩子。」
嚴慶艷沒有反對,所有人一起擠進手術室,一切準備就緒。
嚴慶艷是負責這次接生的主治醫生,她對床上一直隱忍的席玉穎安撫道:「玉穎,痛的話就喊出來,不要忍著……要用力。」
席玉穎在用力,她在用力……可是……痛,真的好痛!
席玉穎覺得這輩子所有經歷的痛苦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現在的感覺,那是一種剝離、墜落……根本找不到辭彙來形容現在的感覺,她想喊,可是根本沒有力氣叫出來。
眼前是虛晃的影子,她看不見,似乎連聲音都沒了,可是那種痛還是沒停下來,就感覺快要死了一樣,身體是輕飄飄的,使不上來一點力氣。
沒等嚴慶艷喊語,崔志銳首先發現席玉穎的不對勁,連忙蹲在席玉穎的身邊,幾乎是狂怒,吼了出來:「席玉穎,你給我堅持住,不過是生個孩子而已,你居然還怕了嗎?你不是從來不認輸嗎?你給我振作!你聽見了嗎?喊出來……叫出來……醒過來……」
席玉穎出現了短暫的休克,應該是因為太痛,意識都渙散了。
嚴慶艷急忙採取急救措施,可是崔志銳還在不停地喊話:「席玉穎,你給我醒過來生孩子,你要是不醒來,我就不要這個孩子,沒有你,我要孩子做什麼!」
孩子……她的孩子……
席玉穎在黑暗中迷了路,忽然聽到耳邊有熟悉的聲音,在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那聲音太過熟悉……是崔志銳!
他在生氣,在怒吼,好似更像是哭喊。
周圍亂糟糟的,席玉穎只想睜開眼安撫他,告訴他別哭,我在呢。
席玉穎的意識慢慢聚攏,那活生生的痛楚再一次襲來,她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啊……」
「醒了醒了!」
嚴慶艷驚喜地在旁邊囑咐:「玉穎,加油,用力,喊出來……」
「痛……好痛……」
那一聲破喉的尖叫,已經讓她的聲音嘶啞,她似乎想透過這樣的方式,來減輕身上的痛苦。
「崔志銳……」這個時候,她滿心想的都是那個男人。
「我在我在。」崔志銳連忙拉住席玉穎的手,「玉穎,別怕,我在。」
「都怪你!真……真應該讓……你來生孩子試試……」
「對對,都是我的錯,以後咱們再也不生了,將來孩子生出來,我也不疼他,都怪他,才讓你這麼痛。」
「不可以,這是我的孩子……」
崔志銳只好順著她的話說:「好好,那我也會告訴他,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我才不會疼愛他,因為他是我最愛的女人生下來的,我才會疼他。」
嚴慶艷驚呼:「再加把勁,孩子的頭出來了。」
「啊……痛……」席玉穎想要咬牙,崔志銳急忙把胳膊伸過去,她一閉嘴,狠狠地咬在上面。
崔志銳哼都沒哼,在旁邊繼續鼓勵:「寶貝兒,加油,繼續。」
嚴慶艷也在旁邊鼓勵著:「加油,繼續。」
席玉穎滿頭大汗,拚盡了最後的一鯀力氣,嘶吼著:「啊……」
「哇……」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嚴慶艷頓時鬆了口氣,狂喜道:「好了好了,生出來了,快來看看,哎呀,是個胖小子。」
「玉穎……」
席玉穎聽到她的話,慢慢鬆開了口,她的牙齒上全是血,崔志銳的胳膊上留下兩排血印。
崔志銳第一時間就去吻自己心愛的女人,替她抹去臉上的淚花,無限溫柔地親吻著:「辛苦了,玉穎,你是最棒的。」
席玉穎現在十分虛弱,「孩子呢?」
「被護士抱去清洗了,一會兒就能看到。」
「也不知道孩子像誰?」
崔志銳有些吃味地咬了咬她的紅唇,「不管那小子像誰,你都只能是我的。」
席玉穎啞然失笑,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玉穎,你知不知道剛才真的嚇壞我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我只要你,這輩子,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席玉穎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我還沒嫁給你,怎麼會捨得離開。」
崔志銳的吻來到她有些蒼白的紅唇,「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
「崔志銳……」席玉穎笑著流下幸福的淚來,因為他的深情,早已淹沒了她的心,「有一句話,我一直沒告訴你……」
「不,讓我先說。」
崔志銳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他真的準備了許久,終於得以實現。
他執起她的手,把那枚碩大的鑽戒套在她的中指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席玉穎小姐,因為我愛你,所以追你;因為我愛你,所以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因為我愛你,所以請你當我崔志銳的新娘,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愛,嫁給我?」
席玉穎早就哭得稀里嘩啦,她很少流淚,這一次卻不能自抑。
這一刻,她的心只有幸福二字。
她在淚中點下頭,「我願意,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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