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文早就知道,他應該放下對唐慕的保護,讓她不欺騙自己,再獲得一次愛的機會,他不忍心再讓她躲藏在自己的灰暗世界裡,黯然神傷。
這些年來,第一次見到她不顧形象地鬧,旁若無人地哭出聲來,他反而將心頭大石放下了,她終於把她的悲傷釋放,還原真正的她,有血有肉,會笑會哭,只有她真心所愛的人,才能讓她冰山消融,綻放溫暖。
也或許,溫皓西是真的愛她,因他望著她的眼神。
他知道,如果沒有愛,溫皓西一貫的冷酷眼神不會如此溫柔縫襁。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愛,一向堅強隱忍的唐慕不會哭得如此肝腸寸斷。
他也想看到他們和好如初,再續前緣,不管中間發生過什麼誤會,只希望他們能夠冰釋前嫌,讀唐唐有真正的幸福的家庭溫暖,獲得缺失的那分父愛。
他,安卓文願意放手、讓步,成全他們的真愛。
安靜的房間裡只開盞淡黃色的床頭燈,落地玻璃窗的墨綠色絨布窗簾拉下,溫皓西坐在床沿上,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唐慕睡顏上細長的眉毛,紼絰的臉頰,醉人的橋色唇線。
溫皓西望著唐慕胸前均勻地起伏,臉上有著恬淡的平靜,為她拉上被子,而她卻伸出了手握著他手腕,她的手是那樣的冰冷,讓他心中溢起一股憐惜之情。
五年來,無數個日日夜夜,她都如此冰冷嗎?為什麼自己沒有努力去找她,為什麼從不問清楚她為什麼會離開?為什麼任由她在人海裡浮沉,一個人承擔那麼多的孤獨寒冷?就連有著她的手機號碼,也從未嘗試給她一個電話,哪怕只是輕輕一聲關心問候?
是自己死要面子,太自私了!一滴淚水從他臉上滑落,他真的沒想到自己仍然還會流淚,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可是沒想到在她面前,他的心還是會跳動,他知道自己仍然深深地愛著她,超越她離開而導致的所有恨。
「我難受……」她夢中的呢喃是那麼讓他心疼,低下頭,一個疼惜的吻,落在她額上。
「傻瓜,不會喝酒為什麼要喝那麼多?」溫皓西坐在床沿上,輕輕地撫著她的臉,愛不釋手,細細地端詳著她,當初那張青澀稚氣的臉,此刻已經蛻變得成熟,有了更清晰的輪廓,可是仍然是那般精致,那般美好。
正當他沉浸於在此情此景與往日的遐思,心中交織著快樂與憂傷時,她忽然掙扎著起來,然後將酒水全部吐在床前的地板上,他隱約聽到她的哭聲,她在哭,發出低聲的嗚咽,那麼的傷心。
「怎麼哭了?」他緊張地扶著她雙肩,關切地問。
唐慕抬起頭,淚眼朦朧中望了他好久,然後像是不相信的樣子,伸出指尖輕觸他的臉,然後搖著頭笑了笑,一滴清冷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你看衣服都濕了,我帶你到洗手間清洗一下吧!」他不由分說抱起她,徑直向洗手間。
唐慕只是怔怔地望著他,默默無語,像一個木偶娃娃般,靜靜地任由他為她解開鈕扣,只是癡癡地望著他。
隨著衣服的滑落,他看著她身上那玲瓏有致的曲線,怦然心動,肌膚仍然如雪般潔白,多了成熟豐韻,水花灑在她身上,燈先照耀晶瑩剔透,她的皮膚像吹彈可破般。
他笨拙地為她挽起頭發,然後拿起蓮蓬頭將水噴在她身上,視線落在她身上每一處,都是美的享受,手掌撫過她身上每一寸,如同觸電的感覺,讓他身體起了某種異樣的感覺,以那種久違的渴望如火燎原般,蓄勢待發。
水仍然嘩啦啦地流淌而下,他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褪去,兩人赤裸相對。
他的指尖沿著水痕劃過她的脊背,她微微地顫動著,雙手抱上他的肩膀。
那一刻的她,是那麼的依戀著他,他深深地感覺到,心中是甜蜜與溫柔纏繞,按捺不住,因她身體的馨香與柔軟,正貼在他身上。
拿來浴袍裹在她身上,將她抱出了浴室,放在柔軟的床上,傭人已經將房間清理過,有著淡淡的花香味,看著她想要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可是被他阻止了。
溫皓西結實完美的身軀壓上她的身體,迫不及待地將熾熱纏綿的吻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她滾燙的身體在他身下起伏著,他的吻印在她眉心,她閉起的雙眼,再到她那性感的紅唇。
他的舌頭在她甜蜜的口腔裡輕輕地打轉,靈活的舌頭勾纏著她那略顯笨拙的舌頭,讓她變得主動,讓她種魂顛倒地隨著他搖擺,由被動變得主動,直至她也懂得用她那柔軟的舌頭與他輾轉勾纏,他才從心底發出一聲喑啞的喘息。
瘋狂的吻仍然在持續著,他略微抬起自己的身體,調了一個更舒服的姿態,趴在她屈起的雙腿之間凹凸有致的身體上,他結實的胸膛感受到她那完美的乳房更飽滿了,比當初真的成熟更多,也知道,這五年過去,她是那麼的渴望著他,他都能感覺得到。
兩個半圓在離別多時,終於再次楔合,而且是更完整無缺的楔合。
……
終於,兩個人都累了,困了,他抱著她,讓她在他懷裡沉沉地睡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墨綠色的窗簾中間那窄縫,落在仍在熟睡的兩人臉上,唐慕緩緩睜開雙眼。
雪白的天花板,精美的水晶吊燈,眼珠子在眼裡骨碌碌地轉了幾下,才感覺到腦袋有種沉沉的暈眩感,她從被窩裡抽出雙手輕輕按按太陽穴,忽然感覺到一陣氣息是那麼的近,她難以置信地轉過臉,終於看到那張仍然在熟睡的臉,近在咫尺。
溫皓西!她腦海中一陣激靈。
胸前有重物壓著讓她感到呼吸更加艱難,她違忙拉起被子,不看也罷,一看嚇她一大跳,她此刻正全身赤裸,而他溫皓西的大掌竟然正覆蓋在她一側高挺的胸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她苦著一張臉簡直欲哭無淚,想要抓狂卻又怕驚醒他來看她如此窘態,想要冷靜又知道自己難逃虎口!
修長的腿輕輕地從他纏緊的雙腿間抽出,她決定一步步掙脫他的箝制,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掌從她胸前移開,不料他卻將臉湊到她肩膀,他的手臂更緊緊地摟著她,指尖在她光滑的皮膚上劃過,停在她胸口……
她想要扯開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卻完全不受她控制,只管如同搓面粉那樣搓著她那豐滿的乳房,開始的溫柔讓她幾乎血脈賁張,可是越來越粗暴的力度,終於讓她發出啞叫。
不能驚醒他!她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他的魔掌終於松開她那被揉得生疼的乳房,還沒讓她來得及松一口氣,他卻捏住她那緊繃的乳頭,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揉捏著……那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他知道。
她偷偷地瞇著眼瞄他一眼,他仍然緊閉雙眼,還沒醒呢……
她心中暗暗地想,想要轉身下床,正當她棄他那熟睡中的無意把玩於不顧,轉過身,撐起身體並探出一只腿准備下床之時,他從她身後擁住了她,雙手交疊在她光滑的小腹,她全身如同觸電般,有股說不出滋味的感覺傳遍她四肢,感覺身子無法動彈,而他的氣息,在她赤裸的背上散發溫熱。
她穩住了自己,不讓自己癱倒在他懷抱裡,試圖再努力她掙脫下床,可是他雙手已經移到她胸部,握著她飽滿的胸前用力地揉握著,力度越來越大,氣息越來越重,她的翹臀感受著他下體正蠢蠢欲動,一點一點堅硬地摩挲著她……
此時此刻,她知道他已經醒來,又或許他早已經醒來,只不過在和她玩游戲,再也不理會他的感受,她想奮不顧身地沖出他的懷抱,而他卻用力地將她拉回並壓在床上,然後腳整個身體重重地覆蓋住了她。
她瞪大雙眼望著他,瞼上已經泛紅了,只是逞強地問:「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想要怎樣……我想要怎樣……你不是很清楚嗎?」
話音剛落,溫皓西已經吻上她柔嫩的粉唇,而她,則努力地抗拒著,兩個人一攻一守,吻得那麼瘋狂,身體也在起伏著。
他感受著她起伏的乳房,在他結實的胸膛之下,唐慕只知道死命地擺脫他的吻,整個身體起伏搖擺想要甩開他,卻不知更是撩撥起他舒服地睡了一晚後,再次積蓄起的欲望。
……
他不能再看,不然他怕自己這一天都離不開她了,以後還有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他要留些精力。
「起來整理一下,我和你一塊回公司。」他輕撫過她的臉,在她耳畔輕輕地說。
那是唐慕再求之不得的事,她起身,正在穿衣。
他卻在她身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我幫你穿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來。」她面無表情地想要奪過衣服,可他卻沒有順從她。
肉色的內衣裹著她豐滿的乳房,他在她身後為她扣上扣子。
「怎麼好像不夠大?」他在她身後自言自語,她忍不住想笑,背過手想要接過他的任務,可他卻不依不饒地硬是要自己幫她扣上。
「真的扣不了,要不要叫人送大點的過來?」他很努力地拉了幾次後,提出這很沒建設性的建議。
她終於在他喪氣之際,還是自己扣上了扣子,的確是難了點,她低下頭,看著膻眼的乳房有點不解。
「好了,穿上我為你准備的衣服吧!」他拿出一件優雅的連身及膝短裙,套在她身上。
「為什麼要穿這個?」她皺皺眉頭。
「昨天你那件衣服我已經送花洗了,然後讓助理給我送了這樣一件衣服過來,你忘了你還要上班?這裙子是新的,你放心穿。」
她有點佩服他的細心,衣服竟然那麼合身,將她的身體襯托得凹凸有致,更顯曲線美。
「還有這件,要不要我幫你穿?」他拎著一件黑色蕾絲內褲,臉上有點訕訕的,敢情是不好意思來著?想著前一刻他在床上的凶猛,她不覺一陣臉紅,她一把奪過內褲下了床,快步向浴室走去。
當唐慕整理完畢走出浴室,看到他手上正拿著豐盛的早餐。
「我不知道唐唐……」她有點擔心的口吻。
「放心,我已經叫助理去送他上學了,你好好吃早餐,乖乖跟我上班就好。」說完,他將切開的面包,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
原來他一早就已經醒了!
她瞼上已經通紅,她真感覺自己在作移,明明自己恨他恨到不行了,可是竟然與他通宵達旦地纏綿:明明是想要懲罰他,卻和他上床!
她覺得自己渾渾沌沌的,特別是在公司停車場,他為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周圍呀然一片,當他拉著她的手走進辦公大樓時,周圍更是嘩聲一片。
溫皓西牽著唐慕的手上班這個消息,已經成為公司的爆炸性新聞。
他們可真是天生一對呢!
那女人可真是天生狐狸精,很會使美人計勾引人呢!
溫皓西的未婚妻會不會大反攻?這些消息也開始在整棟辦公大樓裡,紛紛揚揚地散播開來。
「能不能以後不要那麼接近我?」唐慕遞給他一份文件的時候,順便問了他一句。
他雙手一攤,「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她咬牙切齒地說。
「在乎什麼?你是我的女人。」他壓低聲音。
「昨晚發生什麼我不知道,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承受那麼多,我不是你的什麼人!」她握緊拳頭壓在他桌面上。
「今天早上發生什麼,相信你心裡很明白。」他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