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柔根本懶得去看寧優博的冷臉,連忙安撫身邊的齊占星:「小星星,你的手有沒有怎麼樣啊?」
「還……還好啦。」齊占星結結巴巴地說道,看著對面好像要吃人的寧大哥,連忙從寧芙柔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開玩笑,演戲也要適可而止啊,沒看到寧大哥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他悄悄白了一眼寧芙柔,寧芙柔卻笑得更加得意,「啊哈哈……我們先去看電影吧,不然遲到了。」她根本不在意寧優博的臉色,拉著齊占星的手,逕自走到電影院裡。
她可記得有誰說過是不吃酸的,怎麼現在到處都有一股醋味?
哼,男人啊……就是要用激將法,她就是要讓寧優博知道,她是真有男朋友的哦,想要表白,趁早乖乖地說出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
進了電影院剛坐下,愛情電影正好開始播映,四個人並排坐在一起,寧優博有意要和寧芙柔坐在一起,他倆在中間,文錦和齊占星只好坐在他們兩旁。
黑暗的電影院裡,只有碩大的光柱打在螢幕上,愛情片到底演了什麼,寧優博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旁邊的寧芙柔從坐下開始,就一直和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在講悄悄話,可是他無論怎麼仔細聽,都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他當然聽不見,寧芙柔的嘴唇幾乎都快湊在齊占星的耳朵上了。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抱歉道:「不好意思哦,我也沒想到我哥會這麼……暴力。」
「何止暴力。」齊占星都想跳起來了,「那簡直是凶殘,我的手都快殘廢1耶!寧芙柔,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好朋友分上,我真的不想冒生命危險來假裝你男友。」
「好啦好啦,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你也想得出來,還想下次呢!這次我都快逃跑了,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哥這麼疼你,你還這麼刺激他。」
「哎喲,你不懂的。」
「我確實不懂你們女人,所以女人就是麻煩。」
「好啦。」寧芙柔連忙安撫地摟過他的肩膀,更湊近他,極其曖昧地說道:「大不了,我以後多介紹幾個男朋友給你認識?」
「哼哼。」齊占星這下高興了,扳過寧芙柔的臉,刮了刮她的鼻尖,「這正是我想要的-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旁邊突然一聲巨響,有人站了起來。
那人冷著臉……哦,黑暗中看不見,但是齊占星已經感覺到他驚人的氣勢。
寧優博一把摟住寧芙柔的腰,聲音冷得掉渣,疾步離開。
齊占星只幽幽聽到一句。
「寧芙柔,玩夠了,我們回家。」
哇咧,寧優博終於爆發了!
寧芙柔被寧優博十分不憐惜地扔到車子上,根本不在意後面文錦和齊占星無關痛癢的呼喚,直接一踩油門飛馳離去。
看著寧優博臉角繃緊的線條,寧芙柔就知道他已經氣到極點,這也說明她略施的小計,讓一向冷靜自持地寧優博再也無法淡定了。
哼哼,她就不信,這傢伙能忍多久,看吧看吧,生氣了吧!
原來寧優博生氣起來這麼帥呢!寧芙柔抿嘴輕笑,她怎麼覺得自己有點M體質傾向呢?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寧優博生氣,等一下如果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因素的話……她只想大喊一聲,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她能承受得住。
寧芙柔在副駕駛座上正竊喜著,她身旁的人卻一直冷著臉開車,寧優博用餘光看了眼寧芙柔,冷哼道:「很好笑嗎?」
「不好笑,我只是想起有人說不喜歡吃酸的。」
此時夜空繁星點點,黑幕下銀灰色的賓士車裡,一直壓著怒火的寧優博,終於在剛才寧芙柔和其他男人親暱的動作中,砰地一下,點著火了。
賓士的車子本來就快,又加大了油門,強大的引擎嗡嗡作響。
寧優博的臉色實在難看到極點,「寧芙柔……我不是在吃醋!」
他在狡辯。
「我一個做哥哥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在電影院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我這是在保護你。」
這個藉口實在太拙劣了。
寧芙柔自然不信,冷笑地斜睨他一眼,「爺爺都不管我自由戀愛這事,你憑什麼管我!」她也是被寧優博的話氣得不行,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死鴨子嘴硬。
「就憑我是你哥!」
「不是!」寧優博的話很快被反駁,寧芙柔怒瞪著眼前的男人,一定要她把話挑明白嗎?
寧優博加快了車速,他被這話嗆得方向盤都沒抓穩,拐了一個彎,輪胎刺耳的摩擦聲響起。
就聽寧芙柔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是、我、哥!」
「寧芙柔!」
寧優博終於把車子開到他在台北郊外的別墅裡,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了?」寧芙柔的笑容有些嘲諷,「就算我知道了什麼有用嗎?寧優博,事到如今你也沒打算把我想說的話說出來,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又有意義嗎?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反正我和誰戀愛,你都不要來管我。」
她說著就要打開車門,卻被寧優博一把拉住,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寧芙柔,為什麼一定要逼我?」
「我逼你?」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寧芙柔就像不認識眼前的人一樣,聲音比他還大:「寧優博,你搞清楚,到底是誰逼誰的?」
她真的從來沒見過寧優博這麼生氣,這樣的他反而讓她覺得真實,如果這樣他可以說出真話,她不介意再刺激刺激他!
「放手。」
「你把話說清楚。」寧優博瞇起危險的眸子,冰眸中透著火焰。
「你真的想聽嗎?」
寧芙柔不懼危險的氣息,反而更加湊近寧優博,灼熱的氣息從她的紅唇中一吸一吐,「你可不要後悔。」
寧優博的眉毛一抖,他下意識裡想鬆開自己的手,卻被對面的人按住腦袋,猛地親下來。
不由分說的吻有太多的含義,有怒氣、有渴望,甚至還有多少年來想愛不能愛的委屈。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是在如此漫漫黑夜之中,他們在狹小的車廂內,感受彼此灼熱的呼吸,一碰即著的烈火讓他們在這個吻中喘息。
寧優博感受到自己的情不自禁,微微啟唇,還沒纏住寧芙柔的舌尖,就被對面的人心狠地推開。
這個拒絕,讓他厭覺到絕望,因為他終於跨界了……在他們彼此清醒的時候。
寧優博聽見寧芙柔清冷的聲音:「這就是我想說的話。」
「什麼?」
「就是一個吻。」她的手指摩挲在寧優博的嘴唇上,「就像那天晚上,我們就在這棟別墅的浴室裡……我們這樣深情擁吻。」
寧優博的身子明顯一僵,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誰知寧芙柔見他震驚的表情:心情好了起來,挑逗地把手指伸進他的嘴裡,媚笑道:「怎麼?我這個喝了酒的人都記得,你卻不記得了?你摸著我的臉,還有這裡……」寧芙柔執起寧優博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你不是很喜歡?」
寧優博的瞳孔猛地張大,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寧芙柔緊緊地拉住七怎麼你不記得了?要不要我幫你恢復一下記憶。」
「寧芙柔……」寧優博幾乎是咬牙切齒,這個丫頭到底想怎麼樣?
「我是你……」
「少拿那句你是我哥的話來騙我。」寧芙柔匆然扔開他的手,一臉怒氣地看著他,「你到底想騙我到什麼時候?要不要我們倆現在就去醫院驗DNA?你根本就不是我哥!是我出生的那年,爺爺收養了你!」
寧優博露出震驚的神情,她終於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他知道這一天早晚要面對的,如此聰明的寧芙柔,怎麼可能不會查到當年的真相。
當謊話的外衣被撕裂,那濃濃的愛意就從裂縫中潮湧而來。
寧優博在震驚之餘,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意識到自己在震驚中還沒有開口說話,這個能救贖他的身份,他能適應它的轉變,可是他不是寧芙柔的哥哥,,她會不會覺得失望?
他還來不及開口,寧芙柔再次道:「當然,如果你執意要做我哥哥,我也不會反對的,但是就請你做好哥哥的本分,我們晚上不要同房睡覺,不要對我那麼好,更不要管我交什麼樣的男……朋……」
她的話還沒說,寧優博已經拉過她的頭髮,狠狠地皎在她撅起的紅唇上。
這個丫頭,就是有足夠的本事點燃他的怒火,她明明知道,他聽不得半點她和別人交往的話,哪怕他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他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寧優博捧著寧芙柔的臉,紅唇吻上她的櫻桃小口,像是品嚐最美味的食物,香甜可口,讓他欲罷不能。
「呃……」
寧芙柔的奸計終於得逞,原來男人還是要靠激將法,她早知道挑明他們的關係,就可以讓他輕易地放下枷鎖,她就應該早點這麼做。
寧芙柔摟著寧優博的脖子,承受著他有些怒意的狼吻,濕唇在接吻中發出碰撞的聲音,她嚶嚀一聲,已經感覺快要在這個冗長的吻中不能呼吸了。
寧優博也喘息不能地稍稍放開她的紅唇,粗啞著聲音,霸道地宣佈他所有的主權。
「我是你的哥哥,更是最愛你的男人……」
長時間的喘息,讓狹小的車廂裡安靜下來,兩個人彼此用額頭頂著對方,近距離下對方的模樣都太模糊。
寧芙柔似要掙扎地推開寧優博的桎梏,卻被對面的人越摟越緊,她只好挑釁地說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她清脆的質問讓寧優博溫柔地笑了起來,他又拉近彼此的距離,想要將眼前最愛的人看得仔細,手指穿過她柔順的頭髮,唇邊緊貼著她的耳邊,輕輕擦過。
這似有若無的碰觸,讓寧芙柔渾身都微微顫慄,心弦也緊緊地繃起來,他摩挲著她的臉頰,呼出曖昧的氣息。
「我說……芙柔,讓我用一個男人的身份在你身邊,永遠愛著你,守護著你。」說完,他已經在她的臉頰落下細細的吻,他的千言萬語全部融在這吻裡,他的吻也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挑逗。
寧芙柔感覺到他紅唇在自己的眉骨流連一番,順著小巧的鼻樑一路滑下,就在她以為,會吻上自己紅唇的時候,她撅起嘴巴,等待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她睜眼一看,發現寧優博正笑著凝視著她。
「討厭!討厭!」寧芙柔舉起粉拳想懲罰這眼前可惡的男人,反被寧優博趁機抓住,掙脫不開之下,他的紅唇一根根含住她的手指,無比疼愛地舔吮著。
「芙柔,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不想讓你受一點委屈……」
寧芙柔滿臉通紅地看著寧優博的動作,這一幕曾在她的腦子裡幻想過無數遍,她等著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在她以為自己是個變態的時候,終於在真相面前釋放了愛的枷鎖。
聽著寧優博愛的話語,她強忍著淚水,倔強地反問:「我不知道,這些都不知道,你到是想要怎麼愛我?」她抬起驕傲的下巴,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
寧優博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瞭然於心的吻隨即落在她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