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言雨弦避開他們,但歐陽烈卻擋在面前,「我跟他的事已經成為過去,請你們不要再為這件事來煩我。」
「雨弦,峻男既然有心認錯,你就原諒他,別再刁難他。說來說去全怪我們,若不是我們的欺騙,你們也不會……」
「我沒有刁難他,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她挑眉,打斷歐陽烈的話。
「他已經誠心的在懺悔……」
「若真是誠心的,他不會不見人影。請你們回去,我不想再為他的事心煩。」她繞過歐陽烈,但風尚陽又擋在前面,擺明一定要談出一個結果。
說來說去,她就是不高興當事人沒出現。曉芳了然一笑,「你們真笨,要求情也不是由你們兩個來,他呢?不是說已經回來了,若真有誠心,就該親自出現,你們來只會讓雨弦姊更加惱怒。」
「是這樣的嗎?雨弦。」
「當然是真的,快叫羅峻男來向雨弦姊道歉,否則這事肯定沒完沒了,你們若想過好日子,非得他親自來一趟!」男人有時就是太遲鈍,不懂女人的心理!
「你在胡說什麼?我說不見就不見,請誰來都一樣。」言雨弦不悅的白了曉芳一眼。這吃裡扒外的女人!
「雨弦,別這樣,峻男他誤會你的時候也不好過,他……」
「美人在抱,他怎麼會不好過?」當著她的面跟石田櫻打情罵俏,這幅殘忍的畫面,她永遠也忘不了。
尤其他們還待在房裡一整天,想也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
曉芳嗅了嗅,取笑道:「好酸喔,不知是誰打翻了一整罈醋,很嗆鼻……」
言雨弦惱羞成怒,「你給我上樓去,下班之前不准下來!」這小妮子存心拆她台是不是?
只見那兩個男人忍著不笑,瞅著埋怨連連的曉芳走上二樓。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她瞪他們。
「沒有,我們沒有笑。」他們矢口否認。
「還說沒有!」她白他們一眼,「店裡隨時歡迎你們,但你們若是來談他的事,我勸你們別白費心機,我說不見就是不見。下最後一次通牒,若是你們繼續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事,別怪我沒事先對你們提出警告,小心你們的女人,新仇加上舊恨,我一併算個清楚,那時事情就不是一個月可以解決得了的。」
他們皆心頭一凜,面有難色,「雨弦,你這算是威脅嗎?」
「隨你們怎麼想,我話既已說出,就會做到!」
「難道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你連見峻男的意願都沒有?」
「我跟他早就玩完!」言雨弦表明自己的決心後,一把推開風尚陽,去忙她的事。
風氏集團
「她說不見就是不見,我們沒有辦法!」
「你們沒盡全力是吧?」這早在羅峻男的預料之中,他會叫他們去幫他說情,是想試試言雨弦的反應。
「笑話,若雨弦跟你能夠舊情復燃,獲利最大的是我們兩個,我們怎麼可能沒盡全力說服她?但她似乎被你傷得太重,不見就是不見,還說我們若是再繼續幫你說話,就要慫恿她的姊妹們,對我們來個相應不理!」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大慘事!
「這是你們惹出來的禍,現在受到報應了吧,好不好受?」他挑眉道。
「別再挖苦我們了。」
「我要你們去,只是想試試雨弦的反應,她的反應早在我的預料之中。」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你有把握讓雨弦原諒你嗎?」
「把握當然是有,但沒有十成的把握。」
「雨弦說她在吃醋。」
「吃石田櫻的醋?」
「沒有一個女人受得了你的態度,當著她的面和另一個女人恩恩愛愛,任誰都會傷心難過,這叫自作自受!」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要演給你們聽,我會需要如此犧牲?石田櫻那個女人我根本看不上眼。」他口氣甚差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沒對石田櫻下手?這怎麼可能,我們明明聽到……」
羅峻男冷冷的睨著他們,「我早在石田櫻的飲料裡下了藥,讓她昏迷一整天;你們聽到的聲音全是電視製造出來的效果,我放了一整天的3級片,這全是誤導你們的手段。」若不這麼做,要如何取信他們?
「你好樣的,大費周章的愚弄我們!」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被擺了一道,這峻男實在是深藏不露。
「你們兩個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只是回敬你們那些卑鄙的手段而已。」他沒好氣的說,「我只對雨弦有興趣,其他的女人根本誘引不了我,石田櫻的主動反而讓我倒盡胃口。」那女人簡直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幸好他一離開日本,就擺脫了她的糾纏。
「既然是個誤會,我想一定可以讓雨弦原諒你。」風尚陽欣喜若狂,若是個誤會,解開就沒事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你沒聽她說不見峻男就是不見嗎?」歐陽烈可沒那麼樂觀。
「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她說不見峻男,其實是很想見他,只是害怕見他之後又受傷,所以才會反彈。」風尚陽自以為瞭解的說,「所以只要峻男親自出馬,我相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羅峻男慵懶的起身,瞅著風尚陽,「我下午不進辦公室,可以嗎?」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去解決你們製造出的事端與我闖下的禍!」
「你要去找雨弦了?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事情談得如何,一定要馬上讓我們知道,別讓我們等得太久。」他興奮的回答。
日頭西沉,燈火通明,夜晚的霓虹燈閃爍著,靜謐的夜晚熱鬧起來,可直到「羅曼蒂克」打烊,羅峻男的身影依然沒出現。
言雨弦走在回家的路上,今晚的夜色特別美,皎潔的月亮高掛天空,星星點綴著漆黑如墨的畫布。
淒涼的心情、沉重的步履,就算今晚的夜色很美,言雨弦也沒心情欣賞,她滿腦子全是下午的那一通電話。
電話是曉芳接的,但她不時的透露電話那頭的人所說的話。
那是羅峻男打來的,他準備過來向她負荊請罪。從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沒有靜過,心緒紊亂得可以;但是直到店裡打烊,他的身影仍沒有出現。
「唉……」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仰望天上皎潔的明月。
若說沒有期待是騙人的,但是所有的期待竟然又殘忍的落空,她再也不想相信他說的話了,被人愚弄一個下午,她的心情真不好過。
真想大聲的吶喊出滿腹的委屈,但她不行,所以只能任由淚水無聲無息的滑下她的臉龐,寒風刺骨的撲面而來,豆大的淚珠隨風無情的被吹落,使她心裡泛起陣陣的心酸。
她不由得瑟縮著身子,雙手插進外套的口袋裡,但一道暖流與寒冷的風相抵,驅走了她周圍的冷意。
言雨弦微微一驚,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下一秒,她已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時間越久,她就愈無法自拔,直到他不大不小的喘息聲傳入她耳中,她才慌亂的推開他,加快腳步離開。
「別走,我們好好的談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她怎麼這麼不知羞恥,竟然對他的懷抱還存有一絲的渴望,真是太不應該了!
羅峻男抓住她的手,快步往反方向走去。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但寂靜的夜晚,只有他們兩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擺脫羅峻男。
「我不會放開你的,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
「我不要,你放開我,你再不放的話,我要喊救命了。」
「你喊吧,我無所謂。」他停住腳步看著她。
「你……可惡,這是你請求我原諒的態度嗎?」他高傲的表情惹怒了她,令她怒火中燒,憤慨不已,卻又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我道歉。」
「來不及了,我不接受。」
她下巴高傲的抬起,卻不知正好給羅峻男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抓過她的手,吻住她那張柔軟的唇瓣。
「你!嗚……」她使出渾身解數,想脫離這個看似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吻。「你這小人,快放開我!」她躲躲閃閃,硬是不讓他的舌頭進入。
羅峻男不肯罷手,想盡辦法撬開她的雙唇進入,但沒一會兒,他的舌頭已經慘遭血光之災。
「你、你咬我?」
「誰叫你像只色狼似的,我不會再讓你得逞的。」
羅峻男卻舔舔傷口,唇角勾起邪魅的一笑,在言雨弦來不及逃開的瞬間,他打橫抱起她,不顧她的捶打與叫喊,硬把她塞進車子裡,然後回到他的別墅。
可惡!這個臭男人竟然這樣對待一個淑女!
言雨弦雙眼如炬的瞪著羅峻男,心裡不斷的怒罵他粗暴的行為。
「你可惡、野蠻、下流、卑鄙、無恥、我討厭你……」言雨弦嘶吼著。
「還有嗎?」羅峻男將她壓制在床上俯視著她。
如果罵他能讓她的心裡好過些,他不會介意她多罵些。
言雨弦別過頭,「走開,別碰我!」她雙眼充滿怒氣,若他以為這招便能逼她就範,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言雨弦,她早徹徹底底的把羅峻男的無情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場誤會,我以為你跟……」
「我不想聽。」她掩住耳朵。
「你不聽我怎麼把誤會解釋清楚?」他扳開她掩住耳朵的雙手,讓她的雙眼直視著他,「聽我說!」
「我不是三歲小孩,別以為你狠狠的傷了我,再用甜言蜜語哄哄我,我就會開心的投入你的懷抱。你別妄想了,我要回家,我不想見你!」言雨弦情緒激動。
她對他拳打腳踢,他則無動於衷的包容她的怒氣。
「你冷靜點,我對你是真心的,當時會那麼做,全是因為我氣憤你跟尚陽他們是聯合起來騙我,我失去了理智,才會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做出傷害你的事,那些全不是有意的!」
言雨弦停下動作,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冷眼瞅著他、聽他的解釋。
見她冷靜下來,羅峻男趁勢將心裡的話一古腦兒說出:
「慶功筵那天,我要你回房間去等我,然後我去找羅碧洛,想盡快的簽訂合約;可是當我進入會場找到她與廖耕文時,他們談話的內容讓我嚇了一跳,同時失去理智。
我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他們派來的『奸細』,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連我房間也被裝了竊聽器。當我聽到他們談及你的時候,我以為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失去理智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管,所以才會做出傷害你的舉動。事後我也相當的後悔,可是……唉,雨弦,我那種心情你能夠瞭解嗎?被喜歡的女人背叛是很痛苦的。」他有條有理的說出當時失控的理由,卻遭來言雨弦的強烈抗議。
「你太過分了,我承認我會接近你全是因為尚陽他們的關係,但我根本不知道耕文及羅碧洛和他們是一夥的,我同樣被蒙在鼓中。」她憤慨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是大笨蛋、王八蛋,隨隨便便的冤枉我,我恨死你了!」
「我是回來台灣後,聽尚陽他們的解釋,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已經在懺悔了。」他伸手摸她的臉,卻被她閃過。
「這算哪門子的懺悔?你強行把我擄上車,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帶到這裡。我都已經說過我不想見你,你為何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原諒你,死都不會原諒你!」她撂下重話,把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很僵。
「雨弦,我都已經解釋了,為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因為我已經看穿你這個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隨便一個人的話,都可以讓你冤枉我。當初我就是太愚蠢,才會被尚陽他們騙了,我們兩個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鬥嘴,想也知道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你那麼討厭女人,視女人為低等動物,這一切都怪我太笨、太傻,才會上了他們的當;從一開始你就討厭我,我早該想到的,你根本不想跟我扯上關係……」
所有的指控,到最後的聲淚俱下,言雨弦把心裡的不悅一吐為快。
她的說辭卻讓羅峻男瞇起雙眼,「你怎麼知道我對女人的評語,還有我一直搞不清楚化妝舞會那晚,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言雨弦淚水盈眶,睫毛因淚水而變得濕潤,她抿了抿嘴唇,本來不愛哭的人,一遇上羅峻男淚水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哭慘了。
而那只呆頭鵝不但不知安慰她,還傻傻地問之前發生的事。言雨弦當下委屈的瞪他好幾眼,真是有夠遲鈍的男人。
她盡量不去接觸他的身體,以免又聽到不該聽的話,又傷了她的心。
「你走開,我不想理你了!」她使力地推開他,擦拭臉上的淚水,口中不停地叨念:「笨蛋、笨蛋、超級大笨蛋。」
羅峻男無奈的納她入懷,「我是真的喜歡你,別又躲我了。」
才說我聰明,竟然又犯了大忌,完全無視於她的淚水。唉,我真是名副其實的大笨蛋。看來得加把勁,才能讓雨弦原諒我。
羅峻男一臉感慨,卻不知他心裡話已經被言雨弦知道,她緊張的推開他,根本不想聽,以免影響她的堅持。
但是羅峻男卻挑起俊眉,不甚苟同,「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呢?」他又將她納入懷裡,下顎摩擦著她柔軟的髮絲。
真香,若能這樣一直抱著雨弦,我肯定會幸福而死……
「大色狼。」言雨弦噘著嘴啐道,但雙頰卻開始佈滿紅霞。
「雨弦……」
還是用那招吧,逼她乖乖就範,但是……她肯嗎?
是哪招啊?言雨弦心想,雙眼充滿疑惑,羅峻男的心思太詭譎難懂了!
若是適得其反,那豈不是更糟?但想來想去還是這招有效……乾脆一點,跟她拼了,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她……
愛!
言雨弦全身湧起莫名的燥熱。他說他愛她,這是真的嗎?
陷入思索的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互相擁著。
羅峻男為情事困擾,言雨弦卻想聽更多他的真心話,如果這些都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不知該有多好!
片刻後,羅峻男將她壓倒在床上,今她張大眼睛,一直努力想窺探他的心思,卻不知自己正身陷險境,快成了「大色狼」口中的美食。
我這麼做,她應該不會反抗,只要我溫柔點……
溫柔點,什麼東西溫柔點?
才剛迷惑,頃刻後便得到答案,她身上的鈕扣竟然被他給扯開了!
「你做什麼!」
「我想愛你……」
「愛我?」
「是。」他滾燙的唇瓣熨過她雪白的肌膚,讓她的肌膚迅速泛起紅潮。
「不!不要……」她臉色蒼白的推開他,一副受驚的樣子,雙眼微紅,「我不要……」那天的情景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裡,她不要再受到那種傷害。
「你……」
「你不要過來,我不要!」她激動的搖頭,將自己的身子蜷起。「不要用你碰過別的女人的唇碰我,我不要!」她縮在床角。
「雨弦……」羅峻男懊悔的靠近她,「對不起,我跟石田櫻……全是為了氣你,才那麼做,我跟她沒什麼。」
「鬼才相信你,你們明明待在房內一整天,怎麼可能會沒什麼!」想起那件事,她又委屈的落淚,「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你根本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她在吃醋。
「是真的,我跟石田櫻真的沒什麼,你要相信我。」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你又不相信我,我們算扯平了。我要離開,不准你再過來!」她抿著嘴,雙腳才剛踏到床下,便被他捉回去。
「尚陽在我的房間內裝了竊聽器,我找石田櫻來全是為了演戲,我跟她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早知道就不要演那種無聊的戲,石田櫻那種角色我怎麼看得上眼,又不是瞎了眼……
「雨弦,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所以別再折磨我好嗎?」
人家說女人最喜歡聽這三個字,適時的說出會造成意想不到的結果,如今這三個字可能會成為我的救命仙丹。
「我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那三個字對我不管用!」嘴巴雖這麼說,但她心裡卻相當的開心。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羅峻男瞠目結舌的瞪著她,好像看到怪物。
言雨弦忍不住要咬掉自己的舌頭,「我……」她尷尬的低垂螓首,一張臉紅通通的,腦中興起逃脫的念頭。
「別閃爍其辭,我要知道。」
言雨弦知道自己躲不過,於是一反剛才的怯懦,雙手勾住羅峻男,主動吻上他的唇,性感的身子熱情挑誘,企圖壓下羅峻男的疑慮。
美人自動投懷送抱,羅峻男當然不會放過,腦子裡全是她美麗赤裸的同體。
暫時先放過她吧!反正來日方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下去。羅峻男化被動為主動,掌控主導權。
就這樣,他們兩人奇異的化解了彼此心結,展開一場最原始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