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夜晚。
圓月高懸,星星在夜空中閃爍,笑聲陣陣飄散在空氣中。
女人站在門前迴廊上,看著前方那些男人與女人在屋前的空地生起了營火,忙碌的準備烤肉。
幾個未成年的孩子奔跑著,那只可怕的大狗興奮的跟在他們身旁。
而那些成年的,娶的娶,嫁的嫁,可一年總會有幾次回來,在此相聚。
前幾年,大屋還沒全完工,聚會都在藍色月光,但今年所有的房間終於搞定了,聚會便改在這裡;為了以防萬一,她們還多留了幾間。
忘了蓋一個這樣的房子,是從何時開始有的念頭,但桃花和如月,就像她的親姊妹,海洋與莫森如同兄弟,有一年,她和她們提及,她們立刻同意了,男人們則根本連反對都沒有反對。
雖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她知道,他們是一家人,是她的至親。
所以,當伊拉帕買下這邊的地時,耿野也同時買下了這塊地,比鄰而居。然後這個房子越建越大,擴建的房間越來越多,從一開始讓幾個老傢伙養老的地方,變成了連孩子們的空間全都包含進去。
本來不想多的,怕孩子們離家後,空房間會讓人感到寂寞,但他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回來,屋子裡永遠熱鬧非凡。
搬來大屋這裡才兩三年,她卻覺得像是住了好久好久。
風乍起,讓她瑟縮輕顫。
但下秒,一副溫暖的軀體,從後包圍住了她,粗壯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沉重的腦袋,故意擱在她肩頭。
「在想甚麼?」
低沉的嗓音,帶笑,如同以往。
看著前方的那些家人,她以手輕覆著他環在腰上的大手,悄聲道:「在想,我還以為自己注定一個人,孤單到老,怎麼樣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一天。」
「哪一天?」他貼在她耳旁,笑著問:「當外婆的那一天嗎?」
唇角,忍不住輕揚,但她還是拍了他的手一下。
「怎麼?我說錯了?你現在是外婆啊。」他咯咯笑著道:「不過你放心,就算你已經是婆字輩,一樣還是很火辣,讓我熱血沸騰。」
她臉微紅,然後在他懷裡轉過身來,仰頭看著眼前這個粗獷的男人。
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
這些年,他臉上多了些皺紋,豐厚的黑髮中,也開始出現銀絲,但在她眼中,他卻變得更帥了。
歲月在他身上增添許多風霜,但他的眼,依然是年輕的,依然是她當年遇到的那個野人。
粗魯,霸道,而且愛她。
這麼多年了,他陪著她,保護她,寵愛她,遠遠超過她當初的想像。
「耿野。」
「嗯?」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他胸中一緊,撫著她的臉,深情的道:「家,不是我給我,是有你才存在。」
心口,莫名一熱。
情不自禁的,她踮起腳尖,親吻他。
身後,傳來孩子們的起哄的口哨與鼓掌聲,但她沒有注意,她愛這個男人,很愛很愛他。
架高的營火爆出星子,烈焰沖天。
這個吻,很長,很甜。
當她退開,他露出燦爛的笑,在她唇邊問。
「你幸福嗎?」
「很幸福。」
她的回答,斬釘截鐵。
煙火,幾乎在同時發射到高空,炸出七彩的星芒,和一顆大大的愛心,和那最簡單,卻永恆的誓言,引出小輩們的讚賞、笑聲與驚歎。
耿野開心的笑著,再次在燦爛的煙火下,低下頭,親吻這個他深愛的女人……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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