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時期
滿清國勢至乾隆皇時達到巔峰,之後便逐漸中衰;至清未時期已是內外交逼、兵連禍結、舉國動蕩的局面。
清廷由於屢受洋人船堅炮利的刺激,有意推動洋務運動,以求富強;是以有“師夷長技以制夷”的主張,並開始在教育事業上力求改革。這一段時期教育事業改革的主要方向,一方面在國內嘗試辦理西式學堂,間接學習西方的科技;另一方面則選派學生出洋留學,直接至外國學習其長處。一切只為救亡圖存,重振大清國勢。
鳳揚縣
“大人。”師爺顫巍巍的喚道。“您說咱們鳳揚縣辦這個學堂是不是和朝廷的辦學宗旨……相去甚遠?”
朝廷分明下詔要在國境內試辦西式的新學堂,可是大人卻在轄區內辦了個鳳揚女子學堂,這實在離譜得緊。
留著八字胡的知縣大人扯著胡須道忿忿不平地道:“你懂什麼?現在到處都是什麼外國語學堂、技術學堂、軍事學堂,教的淨是英文、算學、德文、自然、實學拉拉雜雜一堆洋玩意兒,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快被那些洋鬼子帶來的洋思想給覆蓋了,本官這是未雨綢繆懂不懂?要是真的有一天大家都忘了老祖宗的思想,至少還有咱們鳳揚縣知道嘛,到時咱們鳳揚縣可就風光啦!”
知縣笑呵呵的想像那一天若是真的來臨,他這小小的鳳揚知縣會是多麼風光。
“可是也不應該建個女子學堂嘛!”師爺咕噥著。
要維護咱們祖宗傳下來的學術思想,辦個學堂教授經學、史學等思想他還可以理解,可辦個女子學堂……唉,他實在弄不懂大人的想法。
“本官就是看不慣那些學政、事務官,一下子辦個同文館,一會兒辦個電報學堂,然後又來個電氣學堂。哼!分明是崇洋媚外。所以我就干脆辦個女子學堂,教女紅、古樂、刺繡、寫字、理家、廚藝,要學生們讀遍女戒、婦德行……反其道而行。”
“可是這也反過頭了吧。”師爺苦惱的搖頭。
這大人真是胡搞過了頭,也不想想現在能上學堂的八旗、漢人子弟哪一個是女子來著?更別說大清開國以來何時有女子學堂?再瞧瞧清廷學制上壓根兒沒有“女子學堂章程”這東西,大人現在根本是在瞎搞胡鬧。
“怎麼,師爺你有意見?”知縣湊近他眼前問道。
“大人,小的怎麼敢有意見!”我的意見你壓根兒聽不入耳,況且這學堂建都建了,學生也早就開始上課,他現在有意見也來不及了。
“沒有意見最好,去把這個月學堂的帳冊拿來給本官瞧瞧。”知縣肥肥的身子坐回椅子上,舒服的靠向椅背。
“是,大人。”師爺福了福身子,退出門外取帳冊去。
不一會的工夫,他手捧著一冊寶藍封頁的帳本回到房內。
“大人,帳冊來了。”師爺將帳冊端正的擺上案頭後,迅速跑到門口站定。
“你這是做什麼?跑得半天遠的。”知縣瞧著他莫名其妙的行徑。
“沒,沒事。”師爺在門邊大聲回道。
“啐!怪人一個。”知縣邊咕噥邊翻開帳冊。
忽地,他瞠大眼,氣得胡須幾乎快翹得比鼻頭高了。
“這是什麼東西?”他大吼著將帳冊擲向師爺,並未命中目標。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否則不被帳冊擊中才怪!師爺俯下身子拾起帳本暗自慶幸著。
“大人,這是帳冊呀!”他將帳冊重新放上案頭。
“廢話,本官當然知道這是帳冊,可是上頭記的是什麼爛帳,竟虧損那麼多,是想要將我整個縣庫裡頭的銀兩賠光是嗎?”知縣氣呼呼的指著帳本。
“大人,咱們辦的是女子學堂,算一算學堂開課至今,來上學的人也不過就這麼十來個,人數少得都快要和咱們請的教師人數一樣多了;光是支付每月教師們的薪餉就很吃緊了,況且學生們不是拿雞拿鴨來充當束修,再不就是賒欠記帳,長期下來咱們當然會虧損。”
“怎會才十來個人呢?”知縣被學堂裡少得可憐的學生人數嚇傻了。
放眼整個大清,算得出的女子學堂恐怕也只有他鳳揚縣一所了,這種獨家的生意怎麼可能賠錢,還賠得這般慘?
“可事實就是如此呀!大人,這年頭有幾戶人家肯讓女孩子家上學堂?一開始我沒說我反對建女子學堂,是因為知道大人一定聽不進我的話,瞧這會兒可看見結果了吧!”師爺抱怨的道。
“你那是什麼態度?我是大人吶!”知縣吹胡子瞪眼睛的指著師爺罵道。
這師爺真是愈來愈不把他放在眼裡了,竟敢以下犯上指責起他這個知縣大人。
“還不快點給本官想想辦法,不然這麼下去咱們真要喝西北風了。”
“是,大人。”師爺有氣無力的答道。
他邊踏著腳步口裡一陣念念有詞,左晃頭右搖腦的努力壓搾許久不曾運轉的腦袋,希望能想出些點子。
“當初建個東文館教教外國話不就好了,朝廷不但給膏火還有獎賞。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可好啦,不但好處沒撈著,還要賠錢散本去倒貼,還要我這個師爺想法子善後。”師爺忍不住的抱怨著。
“你是想到法子了沒呀?”知縣不耐煩的執著毛筆在案頭上敲擊。
一炷香都已快燒完了,還是見他搖頭晃腦的,一個字也沒迸出來。
“你怎麼不自己也幫忙想想?”師爺忍不住回嘴。
“你說什麼?大聲點,本官聽不見!”知縣側耳嚷著。
“我說我快想出來了。”
“快想出來了最好,別嚷著要本官幫忙知道嗎?”
“耳朵還真靈。”
“呃!別淨是說些廢話,快想呀!”知縣揚聲警告他,他所說的每個字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終於,在掌燈時分,師爺忽地靈光乍現。
“有了有了,大人我想到了。”
師爺興奮的叫喊,將等得無聊而打起瞌睡的知縣大人嚇了一跳。
“師爺,要不是我知你甚深,我當你是故意要嚇死我哩!”知縣撫了撫狂跳的胸口睨著師爺。
“大人,我有計策了。”師爺湊到他跟前。
知縣打了個呵欠接著道:“什麼好計策?”
“大人,既然我們學堂教的都是女孩,不如就把學生的名冊送給那些有錢的大老爺們。”
“送名冊干嘛?”這是什麼好計策?
“送名冊好讓他們挑個中意的回府嘛!讓那些大老爺們瞧瞧,咱們鳳揚女子學堂教出來的學生個個是多麼賢良淑德、知書達理、溫婉順從、懂得敬夫尊夫呀!”
師爺興奮的挨近知縣身邊接著又道:“將來要是那些大老們把咱們鳳揚的學生當作選妻挑妾的地方,那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爭著將家裡的女孩送到咱們學堂來了?”
“對、對、對!”知縣聽得也興奮的直點頭,“到時侯咱們就有收不完的學生,不會再有雞鴨充當束修,當然也不用再負債累累、虧損連連了。”
“大人,這計策妙是不妙?”師爺得意的道。
“不僅妙,簡直是高招。”
知縣重重的在他背上拍了三下,害得師爺差點岔了氣。
“師爺聽令,限你三日內將名冊送給各戶大爺,要他們盡管挑、放心選,咱們鳳揚的學生一定是最好的賢妻良母典范。”真是太好了,問題解決了。
盛夏的傍晚,炙陽不再燒灼,白天的熱浪在此刻終於稍獲舒緩。此時的氣溫雖然不再酷熱的逼人汗流浹背濕了衣衫,但近晚時的悶熱,依舊令人薄汗涔涔。
輕風徐掠而過,將斑駁木門上掛著的一塊小木匾吹得隨風輕晃,嘎吱作響。窗台上頭擱置著的書本被吹得連連翻揚數頁,直到翻至寶藍色的封頁,方才止歇。一扇精致雕琢的窗門稍早被俯趴在窗台上的白冉雲往外推開,此刻它正隨著輕風左右輕輕擺蕩著。
“唉……”舒服的歎息聲隨著輕風揚起。
聽見歎息聲,趙韋晴輕蹙秀眉,媚眼妒忌地輕瞟趴在窗口的白冉雲。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呀?趙韋晴心裡咕噥著。
她時常在懷疑白冉雲身體裡頭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現在分明悶熱得緊,可她卻滴汗未出,舒服得像泡在冰涼的湖水裡。
她垂首看著自己手上那把蒲扇,再望向身後將裙擺撩高至大腿納涼、同是熱得一身狼狽的蘇凝露,她再次肯定白冉雲真的有問題。
“這天氣怎會熱成這樣啊?”趙韋晴用力搖晃蒲扇無奈地道。
她不喜歡夏天,非常不喜歡!
“很熱嗎?”白冉雲訝異的坐直身子,瞠大了眼。她覺得現在的氣溫剛剛好呀,尤其偶爾涼風徐掠而過,說有多舒暢就有多舒暢。
趙韋晴揮了揮蒲扇,“你瞧我和凝露現在的樣子像是舒暢嗎?”普天之下,能在這種氣溫下仍覺舒爽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
白冉雲睇了眼癱在躺椅上的蘇凝露。
雕有盛開牡丹的躺椅上沾著的水漬好似是凝露的汗,她雙眸直勾勾的瞧著她。
“凝露,你熱嗎?”白冉雲問。
“熱。”蘇凝露熱得不想花力氣多說幾個字,那會令她冒出更多汗水,徒惹滿身香汗。
白冉雲側頭瞧望不斷扇動蒲扇的趙韋晴,終於確定那兩人的確是熱得緊。
“我去幫你們弄杯冰鎮梅茶來消消暑,你們看起來好像真的熱得快暈了。”
她說完方要起身,門上忽地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原本坐沒坐相、躺沒躺樣的趙韋晴迅速坐正身,揮動蒲扇的力道放得輕緩溫和;蘇凝露則是迅速拉下裙擺蓋住小腿肚。
不一會兒工夫,兩人已恢復一名端莊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挺直腰桿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端莊嫻靜是鳳揚女子學堂常規教育中之首要規條,明訂女孩子無時無刻皆需保持端莊、優雅的仕女風范;所以女孩子入校第一年通常是接受常規教育,不習任何技能或知識。
盡管蘇凝露和趙韋晴兩入平時完全對規定置若未聞,但人前她們依然維持表象,免得被抓去做仕女儀態訓練,那可會累壞自己。
白冉雲有默契的等兩人准備好後,才輕輕將糊上綿紙的門扉往內拉開。
“原來是唐姑娘。”白冉雲見到來人便輕輕說道,警告房內的趙韋晴和蘇凝露要小心候著,此人來頭不小,她微側過身子。“快請進來坐。”
“謝謝你,白姑娘。”唐偌兒點頭道。
不愧是鳳揚教師們贊譽有加的仕女,白冉雲歎服。
瞧她輕扯裙擺蓮步輕移,就算是官小姐也沒她來得幽雅;想當初光這個動作她就被迫學了整整五天才勉強過得了儀態指導教師的標准;房間裡頭的趙韋晴和蘇凝露當時也同自己一樣,練了再練才勉強過關。
進入房內的唐偌兒見裡頭尚坐著人,禮貌的輕頷首問好。
“唐姑娘今日前來有事嗎?”她的到來讓白冉雲頗覺訝異。
雖然鳳揚只有十來個學生,大家理應像一家人一般熟稔,但因唐偌兒自視甚高,是以大家平常甚少來往,而她今日前來顯得相當不尋常。
唐偌兒點頭,“的確是有件事要通知你,城東貝勒府屬意你為十貝勒爺的妾,待一年後你一及笄就可以正式進入貝勒府。”
“我?為何指名是我?”她壓根兒不認識十貝勒或是貝勒府中的任何一個人呀!白冉雲有些呆怔。
城東的貝勒府可是道道地地的大清皇族,不是她這種市井小民想認識就可以隨便認識的。一來她非出身名門,二來無勢無權,何德何能引起貝勒府的注意?許是他們認錯人了吧!
“這我不清楚,就我所知,今日學堂裡另有二個學生分別指給城北李府和城郊商府,而你是第三個。”唐偌兒簡單地向她解釋,“學堂的教席要我通知你,你家人已同意這門親事;接下來的一年,你學習的課程將會與其他人不同。”
白冉雲明白她所說的不同,是指未來她學的將是為妾之道。
“我父母怎會同意讓我當側室?”白冉雲不敢置信地低喃。
她可以明白十貝勒想娶偏房的心態,一個顯赫的家族總想開枝散葉,所以三妻四妾倒也正常,娶她這種出身不高的女孩當側室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她不明白父母怎麼會同意讓她做小,她是他們的女兒!
“你的家世本就與貝勒府不登對,即使是側室小妾甚至還算是高攀了。”唐偌兒淡淡的指出。
大清統治下,漢人的地位本就較滿人低,雖然兩族通婚已久,但這情況始終未獲改善。尤其城東貝勒府是八旗子弟,她白冉雲小小一個無權無勢的漢人女子,相形之下更顯身分地位懸殊。
聽到唐偌兒所說的話,白冉雲再次怔住。
做個小妾還算高攀?那要怎樣才算門當戶對?難道要她做三房四房?簡直太貶低人了。
“話我已經幫忙傳達!明天你可以找學堂裡的老師商量一下課程,這些書是你這未來一年內要熟讀的。”唐偌兒將幾冊書輕擱上案頭便翩然離去。
白冉雲瞧望著置在案頭上的書冊,寶藍色的書背上印著豆大墨黑的字體——女戒、婦德行、婦子三從四德。
白冉雲朱唇一掀,漾出一抹諷刺的笑。
這是告訴她為人妾後要視夫為天,不可違逆的順夫、應夫、事夫嗎?
“冉冉,你還好嗎?你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先坐下來休息一下。”趙韋晴起身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
“這個十貝勒真夠欺侮人的,聽我爹爹說他還沒娶正室呢!哼,大老婆都還沒入門就急著先娶妾,簡直不把我們女人當人看嘛!”趙韋晴對這種想坐擁三妻四妾的男人最不屑了。
“我不要當人家的妾,我不要、我不要……”白冉雲用力拉住趙韋晴的手臂,力道大得在趙韋晴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幾道紅印子。
若是以前的她一定會為有這樣身分的相公而兀自歡喜,哪怕嫁過去只是個小妾。可自從聽聞負笈出洋留學的容閎說洋人一次只能娶一個妻子後,她就對這種婚姻產生向往。
相公的愛只給唯一的妻,這種婚姻會是多麼美滿。
而現在她卻得嫁給人做妾。
不,她一點也不想和別人分享相公!哪怕那人是貝勒爺,她也不心動。
“啊!”趙韋晴吃疼的拍去白冉雲的手。“別再抓了,很疼呢!”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白冉雲驀地松開手,拉著趙韋晴的手臂輕輕搓揉。
“如果你不願意,就退了吧!”蘇凝露道。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激動的白冉雲不禁平靜許多。
“可是我不能說退就退呀!不僅我爹娘不會同意,學堂老師不會同意,貝勒府更不會同意。”白冉雲苦著臉。
女子的婚姻憑的就是父母命、媒妁言,從來不會有她們置喙的余地。
“那麼,就讓十貝勒開口。”蘇凝露的聲音依舊輕輕柔柔地,“由要娶你的男人開口說他不想要你,不是簡單多了。”
是啊!只要十貝勒不中意、不喜歡,甚至不想娶她不就成了?
白冉雲高興得一把抱住蘇凝露的頸項,“凝露,你就是這麼聰明。”
“快別把凝露給勒死了。”趙韋晴將白冉雲拉開,讓蘇凝露得以恢復自由。
“凝露的主意的確不錯,但冉冉你想用什麼法子讓他死了娶你的心?就我所知,這個十貝勒不是簡單的人物哦!”
“你認識十貝勒?”白冉雲看著趙韋晴。
“那種皇親國戚我當然不認識,我只是聽聞他的思想和一般皇族不同。他十歲時就自願赴洋留學,要知道當時被選派出洋留學的不是商人就是貧苦人家子弟居多,並無滿清貴胄子弟,十貝勒是第一人。這件事當時還遭仕宦們一陣譏笑,認為他自討苦吃。
今年初他學成返國後,皇上對他百般禮遇與重視,想將他延攬入宮為大清效命,卻傳出他勾結洋人准備打擊清廷的傳聞。”
“真的嗎?”勾結洋人打自己人豈不是大逆不道?
“我也不清楚,只不過他似乎從不理會那些傳聞;總之,十貝勒在外的名聲並不好。”
“真這麼差勁?”白冉雲現下更確定無論用什麼方法,她也要逼他退了這門親事。
她暗自決定,明天要找個時間上一趟貝勒府會一會十貝勒,若他還算講道理,她就直接說明她不想嫁的意願,請他退了這門親事;若他不講理,那她也會另外想法子。
闇黑的房間讓人無法明辨周遭環境。
在一片漆黑中,隱約可見模糊的人影在房內緩緩移動。
“啊……啊……”女人淫浪的叫聲忽地劃破寧靜。
一聲浪叫後仍是一片沉靜,偶爾會傳來幾聲床柱晃動的嘎吱聲。
漸漸地,男人粗重的呼吸聲愈來愈明顯。
“啊……啊……”
“啊……”床柱愈是晃動得厲害,女人浪叫的聲音愈大。
猛地,男人推開身下的女人,逕自下床走至窗口點了根洋煙。
看著窗邊燃起火星,床上的女人愣住了,她才剛要達到高chao呀,他竟在這個時候丟下她。
“貝勒爺,別離開呀,求你……臣妾還要……”女人無恥的哀求,尚未達到高chao令她難受得緊。
她不清楚貝勒爺為何忽然自她體內退出,他分明同她一樣未達高chao呀!
體內欲火灼燒得難受,她下床走至貝勒爺身前,雙手自他肌肉結實的胸膛緩緩下移握住他的硬挺。
“求你,貝勒爺……”她開口哀求,渴望他能再回到床上。
即便女人的愛撫挑逗讓他未熄的欲火更炙,他依舊不為所動,絲毫未改變站立的姿勢。“滾!”他冷著聲大喊。
從她體內撤出後,他就沒有與她纏綿,這女人過火的浪叫聲讓他失去繼續要她的興致。
他抬手輕擊了個掌。
門外的貼身侍僕聞聲迅速入內,好一會兒才適應房間裡的幽暗,找出主子的方位。
“貝勒爺。”呈誥恭謹的喚道。伺候主子多年,他知道這次主子並未盡興。
“知道怎麼做了?”
“是,貝勒爺。”他微俯著身子答道。
這女人今晚就得離開“馨園”。
“貝勒爺,那今晚……”
“找個不會浪叫的女人過來。”
“是。”呈誥領命,迅速將女人帶離主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