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遇到駱潔亞,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而莎莎只想拉著他就走——離駱潔亞遠遠地!
於巧唯快了所有人的動作一步,驀地離開座位,堆著一臉笑意直直朝他們走去。駱潔亞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呆坐著看唯想做什麼。
「你是潔亞認識的那個江逸風吧!」於巧唯明知故問的朝他笑笑。
江逸風望著眼前笑起來都還有點冷的陌生女孩,知道她是友善的示好,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漠氣息讓他明白,她對人很少如此友善。
或許她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有點冷漠,但她還是令人感到舒服的,而一臉友善的笑容更讓人覺得少了些壓迫感。
「你是潔亞的朋友?」他回以禮貌的笑容,沒有承認她說對了。
老實說,她和潔亞的感覺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江逸風實在很難想像她們能成為朋友。
「我是她大學時的同學。」於巧唯很滿意他連聲音聽起來都很悅耳。
江逸風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莎莎已急急的道:「逸風!我不想吃東西了,我們走吧!」她緊拉著江逸風的手臂,戒備的敵視眼前美得不輸自己的女孩。她既然是駱潔亞的同學,就是她莎莎的敵人。
「別那麼急嘛!我想邀你們一起聊聊天。常聽潔亞提起你,好不容易有機會碰上,沒道理不給我一個機會和你認識認識吧!」於巧唯不理莎莎的抗議,不由分說的拉著江逸風朝她們的座位走去。
莎莎雖然氣惱,卻也只能跟上,忿忿的瞪著於巧唯的背影。對潔亞她當然更沒好臉色,不屑的白她一眼。
「我說莎莎小姐,你那是什麼表情?好歹我也一個多禮拜沒去和你搶人,你就不能表示一點感激之意嗎?還是你覺得寂寞,氣我那麼久沒去陪你『聊聊天』?」駱潔亞朝莎莎閒話家常般的嘲弄。
「你最好永遠都別來!」莎莎沒好氣的回嘴。
「這裡可是公共場所,你們不覺得要鬥嘴不是時機嗎?不過如果你們想出名的話,算我多事,請繼續!」
江逸風還在想著怎麼「熄火」的時候,於巧唯冷冷的帶點嘲笑的話有效地令她們兩人閉上嘴,更讓她們發現自己快引起注目的情況。
「坐下來嘛!別老站著。」於巧唯很滿意自己的話所造成的安靜,一改神情地忙著招呼江逸風和莎莎。
落座後,一時間沒人知道該說什麼。
莎莎悶著一張美麗的臉,不悅的別著臉孔不打算說話。
於巧唯任務完成,自顧自的喝起飲料,剛剛還說要認識人家,現在卻什麼也不問,擺明了是存心看好戲。
只剩下江逸風和潔亞對看,好一會兒他才說了句:「你好一陣子沒來我家了。」
「那不是很好嗎?省得你老看到我就嫌煩!」駱潔亞眉一挑,說著實話。
忍了那麼久沒去江家找他,是她覺得老和莎莎吵架也不是辦法,自己還因為莎莎的眼淚攻勢倒成了壞人,乾脆暫時不去了。她要換個新的策略,所以才會找唯出來商量嘛!
「我也沒那個意思……」習慣她的天天報到以後,她突然的消失還真讓他心裡亂不舒服的,像早上打電腦時也莫名的失神起來。
「別當我是傻瓜,你怕我黏著你不放都怕死了,還會有什麼意思?」駱潔亞的話酸酸的,沒了她的打擾,他這一星期恐怕和莎莎都慶幸得很。
「可是我媽很想你。」他說了個藉口。
他是不喜歡被她纏著,但不代表連看到她都會厭煩,畢竟小時候相處了好幾年,他很難去討厭曾像妹妹一樣的她;如果她不要老說喜歡他,那他一定樂得和她和平共處。
「我知道,伯母比你友善多了。」駱潔亞悶悶的回嘴。
但她想嫁的又不是伯母,雖然婆媳的和睦很重要,但那總得他願意娶她才行。
「如果你不要老是那麼霸道愛整人,我也不會那麼不友善。」他忍不住說道。
「對!反正我就是讓你看不順眼,我要走了,省得你看了討厭。」駱潔亞猛然站起身,朝他做了個鬼臉,拿著東西也拉起於巧唯,「走了啦!」
「我的東西……」正在喝東西的於巧唯被她一拉嗆了一下,只能在被半拖半拉中火速拿起自己的東西,讓潔亞那不知哪裡來的蠻力拉著她往外走。
真是的!她剛點的那塊黑森林蛋糕才吞了兩口耶!不用說,她本來準備邊享受蛋糕邊看好戲的,誰知道還沒看到重點就結束了,嘖!潔亞實在不夠朋友。
心疼的遙望著才吃了兩口的蛋糕,走出門外的於巧唯終於爆發:「你是哪根神經不對?好不容易替你製造機會,你還這麼不懂得把握?」
「那算什麼機會?有莎莎在,你以為我會有心情去裝淑女?」駱潔亞沒好氣的瞪著好朋友,吃醋都來不及了,她怎麼進行變淑女的計劃?
「拜託!人家都當你不存在,你還老惦記著她幹嘛?」於巧唯睨了她一眼。
「我沒有那麼高的道行,可以對情敵視而不見。」駱潔亞鬆掉拉著於巧唯的手,扔下一句:「別說我又浪費你的假日,下午還給你,再見!」
於巧唯霎時愣在原地,看著潔亞踩著重重的步伐離去,好一會兒才兀自笑了起來,教路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但她可是於巧唯,怎麼可能會在乎別人的異樣眼光,所以站在馬路上的她只是一個勁的想:談戀愛真是糟糕,把潔亞的腦神經都毀了。
真是可憐!她同情潔亞?當然不!
一身淡雅套裝的莫庭水,在助理的陪同下,優雅的穿越江氏大樓頂樓辦公室的人群,直直地朝董事長辦公室而去,讓一群人的眼神不禁跟著她轉。
莫庭水在心底暗笑,知道這些人在猜測她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有美麗的外表,但吸引全辦公室的注目就讓她有些啼笑皆非,似乎他們認定她不會是來談工作的。
他們難道當她是他們大老闆的「女人」她當然不是羅!
她是來談工作的,是至達企業派來江氏的合作代表,或許她是過於年輕,外表又充滿柔性美,所以無法給人女強人的印象。
其實她從未在工作上力求表現,只是將自己分內的工作盡力完成而已,也沒爭取過可以升職的案子,更不曾決心創造自己事業上的另一高峰。
生活嘛!她總覺得不必太過於汲汲營營,生命又不是永恆,將一生的心力全投注於工作上去證明自己的存在,那多浪費。一件工作、一項企業合作又不是人類誕生的目的,既然吃喝玩樂的字眼被創造出來,當然要去實踐嘛!
她不否定工作可以讓人活得有重心,但工作絕不是她生活中的全部。
那她為什麼老是被派出來處理這麼重要的工作?不會是靠美色迷昏了老闆的理智吧?當然不是!「至達」的老闆可沒那麼昏庸,更不是迷戀美色的人,不然「至達」哪能造就今日的局面。和江氏企業合作這麼重要的案子,他派莫庭水出馬,純粹是信任她的能力。
誰教她雖不積極,卻有很好的職業道德,接下什麼工作都會盡力完成,不過於奢求自己有突出表現,卻在平穩中建立起踏實的形象。經過她手中的工作,即使未臻十全十美,卻也從未搞砸而造成公司的損失過。
這件合作案雖然是「至達」的年度重大方案之一,但對她而言卻只是另一項工作挑戰;別懷疑!當老闆難得叮嚀她不能搞砸時,她立即表示,給她壓力代表不信任她能達成,還是請其他的主管來接洽吧!
結果她還是被老闆哄了過去,接手這件企劃。
莫庭水走到董事長秘書桌前停下,那看起來年約三十出頭、精明幹練的秘書眼中也難掩好奇。
「有什麼事嗎?」她清脆的聲音在突然安靜下來的辦公室中響起。
似乎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等著莫庭水的回答,但回答的卻不是莫庭水。
「我們和你們董事長有預約。」莫庭水的助理禮貌的說道。
江氏的秘書有些微愣,低頭確定一下行事歷上的預約,才趕緊恢復穩健的口吻又問:「你們是『至達』的人?」她之所以驚愣的原因是,她沒想到至達會派出清一色的女性為這次的合作進行初次晤談,畢竟在這個領導權仍以男性為主的商業社會中,女性要有所表現,成為企業中的主力並不容易,那背後所付出的辛苦更非外人所能想像。
辦公室其他的人在知道她們是為公事而來,讓他們猜想落了空後,有些沒趣的失望搖頭歎息。他們還以為總算能看見年輕的老總從美國帶回來的女朋友呢!
見莫庭水的助理秘書點頭,她不由得露出欽佩的眼神,熱忱的問:「那你一定是至達企業的莫副理羅!」
莫庭水的助理有些微愕,立即指著身後的莫庭水解釋:「我不是!她才是莫副理,我是她的助理。」
她的話才剛說完,她們身後便傳出一片低低的驚呼聲,江氏的秘書也一臉驚詫。
聽著、看著這一幕的莫庭水有些失笑,沒去管身後那群人的驚訝,也不介意他們世俗的「錯認」。她看起來的確不像公司派出來洽談合作案的代表,她的外表或許俐落,但她絕對不是一般人印象中女強人的模樣,既沒將長髮綰成髻,更沒配副充滿質感的鏡框以提升形象。
「你們董事長在嗎?」莫庭水開了口,不疾不徐的問。
「在!在!」江氏的秘書立即回過神來,尷尬的發現自己的失禮,趕緊用電話通知董事長至達訪客已到的事。
莫庭水帶著助理,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進了江氏董事長的辨公室。
「你們是至達的代表?」江逸風沒有掩飾他的驚訝,但聲音裡並無不悅的鄙視。
「我們老總沒告訴你他派了女兵?不過不滿意的話你可以事先提出,我不會怪你向我們老總提出換人的要求。」莫庭水眸光一閃,又加了一句話:「如果你有沙豬情結,不願意和女人談公事的話。」她別具深意的看他一眼,她沒想到江氏的主宰權已易主,由江逸風繼承。
她知道江旭文的繼承人是江逸風,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她、小婕和唯還常在假日跟著潔亞上江家吃免費的晚餐哩!所以她原本以為要面對的驚訝會是久未見面的江家伯伯——江旭文。
「我沒有惡意!」江逸風笑了。
「我也沒有。」莫庭水一笑,化解了兩人陌生的尷尬。
江逸風有些明白至達所以會派她出馬的原因,她並不如外表的嬌柔,又懂得如何拿捏分寸,是那種不會替公司樹立敵人的部屬。
「是我多心,還是你對我很熟悉?我總覺得你好像認識我。」江逸風有些疑惑,她看他的眼神裡並不純粹是初識的分析,更不是一般女人那種愛慕的注視,卻彷彿是她對他有某種程度的認識似的。
「你多心了,我沒見過你。」莫庭水收起為潔亞評斷的目光,朝他一笑,對助理使了個眼神便道:「我相信你的工作很忙,我們開始進行合作企劃上的研討吧!」
助理將庭水事先準備的資料從公事包中拿出,江逸風也不浪費時間,立即坐下來開始和她討論。
不過他不否認,他很欣賞她有效率的自信,看來至達會重用她的確是慧眼獨具。
「我不要啦!」莎莎美麗的臉上滿是委屈和不悅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抗議的大喊。好一會兒後,她才賭氣似的甩上話筒。
「怎麼了?」將她神情盡收眼底的江逸風在她掛上電話之後關心的詢問。
「我不要回去啦!」莎莎忿忿的掐著手中的抱枕。
「你家裡的人催你回去?你不是和他們說好要在台灣待到暑假結束前?」離暑假結束還有一個多月不是嗎?
雖然江逸風也因為自己不能帶她四處遊玩,反倒覺得她提早回美國也好;不過她父母臨時催她回美國一定事出有因。
「我媽咪住院了。我爹地說他工作忙,要我回去照顧媽咪。」她不是不孝,只是她到台灣來的目的還沒達成,才不想回去哩!
「嚴重嗎?」他關切的問。
莎莎搖頭,「才不嚴重,只是跌倒摔裂腿骨,行動不太方便,可是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爹地說他不在家,媽咪沒人照顧,就堅持要我回去!」請個看護不就好了,莎莎在心底不悅的嘟嚷。
江逸風想了想,「既然如此你還是回去吧!我替你訂明天的機票,你快去整理一下行李,帶不動的我再替你郵寄回美國。」
莎莎頓時垮下臉,什麼嘛!他也要她回去?但她看得出他很認真,看來自己明天一定得回去了,畢竟她不想讓他討厭,因為她知道他就像傳統的中國人一樣,對孝道有某種程度的重視,她不能讓他以為自己是個沒有孝心的女孩。
但是想起駱潔亞,她不禁有些擔憂,只好在心底祈禱,她能夠盡快再回到台灣。親愛的上帝,‾要保佑,千萬別讓那女人捷足先登了……
唯一能教她稍稍放心的是,她最愛的逸風對那個駱潔亞似乎沒什麼好感。
「你來做什麼」一看見駱潔亞,莎莎的臉色就很難看。
「來替你送行呀!」明知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駱潔亞還壞壞的對她笑著。
昨天從江青柔那裡知道莎莎要回美國的消息,她幾乎想親吻上帝,她的祈禱可終於實現了。沒有莎莎的干擾,她的計劃一定會進行得更順利。
其實她早看出莎莎並不是江逸風的女友,她被騙了,但莎莎對他有意卻是事實,駱潔亞當然希望她滾得愈遠愈好,大西洋的那一頭?那當然再好不過啦!
「我不用你送!」莎莎鐵青著臉,不難看出駱潔亞的意圖。
「你說那什麼話嘛!好歹我們也是朋友一場,你要回美國了,我不來表現我的友誼怎麼行呢?」快回去吧!駱潔亞在心底歡送著。
莎莎回美國代表自動棄權,而她不會再讓別的女人有機會和她競爭。就算莎莎再來台灣,那時江逸風可能早就屬於她的了。
「誰是你的朋友?你少不要臉,厚臉皮!」莎莎嗤之以鼻的瞪著駱潔亞。
「你的中文真的很差耶!來台灣都快一個月,你就沒學點比較犀利的罵人話嗎?」一想到她就要滾回美國,也不管人家罵的對象是自己,駱潔亞興奮得還覺得她罵人的話不夠惡毒,只差沒衝動的順便教她幾句罵人的「精髓」帶回去當紀念品。
「要你管!」雖然惱羞成怒,但莎莎仍無法從原本生澀的中文裡找出字眼反駁。至於不用英語罵,是莎莎怕潔亞英文程度不好,根本聽不懂她在罵些什麼,白白浪費口水,以後恐怕還要被她恥笑奚落。
「我也不想管你啦!只是怕你回國被在美國的台灣朋友取笑,說你來台灣一趟,連最基本罵人的話都沒學到。別說我沒對你表示台灣人的友善,我可是很好心才提醒你,要用中國話罵人就要罵出水準,別讓人笑話!」
駱潔亞話中的每一個字聽在莎莎耳裡,自然是諷刺極了。
莎莎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英文罵了再說,管她聽不聽得懂!偏偏江逸風在這時候回來了,才讓莎莎把溜到嘴邊的ABCD硬吞回肚子裡,心底直怨恨自己錯失發洩的良機。
要是她知道潔亞英文底子好得很,對英語不雅的辭彙更是「小有研究」,她不氣瘋了才怪!
去確定機位回來的江逸風,一看見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情勢,只得無奈的問:「你們倆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每次見面就像敵人一樣分外眼紅?都要分離了還吵!」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潔亞,剛剛聽到她那一番話真教他哭笑不得,什麼時候用中國話罵人也需要水準來著?莎莎是被唬住了,但他可不!
駱潔亞望著他,真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腦袋太鈍。她們為什麼那麼仇視對方?當然是因為他這個呆頭鵝啦!難道他以為吵架不會口渴嗎?
莎莎臨走前突然抓住江逸風的雙手,惶恐的吩咐道:「逸風,你要小心,千萬別被她給騙了!」要等我再來台灣找你啊!她在心底補了一句。
江逸風失笑,騙?莎莎說的話他實在不懂,騙什麼?
「我肚子餓了,請我吃飯!」一送走莎莎,駱潔亞便不客氣的對江逸風說道。
「為什麼得我請」他挑起眉,十分不以為然。
「你賺的錢比我多嘛!」她說得理直氣壯,好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誰規定我賺的錢比你多就必須請你吃飯?」他覺得可笑的駁斥。
想起那年紀和潔亞相仿的莫庭水,他不禁在心底苦歎,兩個年紀相仿的女人,行為思想為什麼會差得那麼遠?
「我規定的!」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其實她並不是那種認為男人天生該付帳的人,但要說起請客,當然是錢賺得比較多的那一個人付。
江逸風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我還沒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怎麼知道莎莎要搭今天的飛機回美國?」這是昨晚才匆促決定的呀!
「伯母告訴我的。」她覺得這沒啥好隱瞞,也就很老實的承認。
「我媽?」
駱潔亞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哎呀!別扯些有的沒的,你到底請不請我吃飯?」本來這只是個和他多相處的藉口,但說著說著,想起食物的香味,她的肚子就老實不客氣的餓了起來。
江逸風抬起手瞥了一眼手錶,「要吃就走吧!」想想不請她,她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既然已經中午了,就請她吃頓飯省得她囉嗦個沒完;不過或許也有一點算是道歉的補償吧!他想起上一回母親對他說過的話。
駱潔亞不甚滿意的點頭。雖然他的口氣有點不夠情願,但自己已達成目的,她決定為他的妥協暫時不和他計較。
於是,江逸風便開著車回到台北市,來到餐館林立的某條路上。
江逸風選了一家生意不錯的川菜館走了進去,駱潔亞亦緊跟在其後。
當服務生端上駱潔亞所點的菜時,江逸風的眼底閃過明顯的疑惑,不是這些菜看起來不美味、聞起來不好吃,只是份量似乎有點少。
見她久久不動筷,他終於禁不起好奇心的驅使問道:「你不是說肚子餓了嗎?」
眼前她所點的食物份量,不過是她平常的三分之一呢!而且還是兩個人的份。當然他不是很餓,吃的一定不會多;但以往常的記憶推算,他相信這些食物大概塞不滿她那巨胃的四分之一。
既然他要請客,他才不相信她會突然那麼替他的荷包著想;再說,就算她點再多東西,也絕對在他所能應付的範圍之內,她應該明白這點。所以潔亞的反常才教他大惑不解。
「這些就夠了。」駱潔亞逞強的說道,從今天起她要開始當淑女,當然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大吃大喝,免得真把他嚇跑了。她可不想把終身的幸福毀在食量超大這一大敗筆上。
雖然要對食物不動心簡直快要了她的命,但為了實現和他在一起的願望,她只好暫時委屈自己的胃了!
「真的嗎?」他可不確定,忍不住又加一句:「我可不是天天都會請你吃飯,你要敲詐最好自己把握機會。」
駱潔亞堅定的搖頭,隨口搪塞道:「你很煩耶!我最近胃口變小了不行嗎?」
真是的!就不能配合點,讓她完成她的淑女計劃嗎?他再這樣勸誘下去,沒要這家川菜館把所有的菜全端上的話,連她自己都要覺得奇怪了。
看到東西不吃可不是她的習慣,但是到時候就得遭受他的另眼相看,更別想要他再請她吃飯了,所以她只好忍耐。
江逸風不再說什麼,開始吃著自己的那一份食物。總之一句話,他覺得今天的潔亞……亂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