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那名信差所說,巴桑他們一行人是在距札克拜達裡克尚有三天路程的地方遇襲的。在信差的帶領下,漱玉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路,不敢有絲毫耽擱。不過再怎麼趕路,總還是要有休息的時候,否則不但人受不了,馬兒也是受不了的。
第一天,由於他們是近中午時才出發,除了中途有短暫的停歇外,他們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路,直到子夜才停下來紮營休息。趁著這個時候,達爾濟雅終於有機會將漱玉帶到一旁去說話。「漱玉,聽我說,巴桑不太可能會受傷。」
「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漱玉在騎程中也曾將整件事情仔細的想了一遍,這件事的確是發生得太突然了。但除此之外,她看不出這整件事有什麼破綻,何況一想到巴桑目前生命垂危,她的心就緊緊的揪在一起,難受得不得了,根本沒有辦法再想其他的事。
達爾濟雅冷靜的分析道:「我和巴桑自幼便認識了,巴桑可是有一身好武藝,說他會遇到埋伏而受傷我就不太相信了,何況是在軍隊裡大夥兒都在的時候!那名信差說箭是從胸前貫穿的,就算巴桑不一定能輕易避開正面的攻擊,其他人也一定會保護他才是,實在沒有理由會變成這種情況。」
聽完他的一番分析,漱玉蹙眉凝思。達爾濟雅的推測可信度很高,畢竟在某些方面他對巴桑的瞭解要比她來得更深,她倒寧願事情真如他所說的,她寧可自己是被騙了,也不要巴桑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那為什麼這個信差要騙我們呢?」漱玉問道。
「我還在推測他的動機以及會是什麼人派他來的。」
「既然你不相信他,為什麼我們還要跟他來呢?」漱玉不解。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呀!若巴桑真有什麼事,卻被我耽擱了,那我是怎麼樣也不會原諒自己的。」達爾濟雅無奈的笑了笑,「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這也是為什麼由我陪你走這一趟,而阿濟格留下的原因;再加上我對這一帶的地勢要比他來得熟悉,若真有什麼事的話,要逃也比較方便。」
「你認為真的會出事嗎?」漱玉顯得憂心忡忡,「我們真的被騙了嗎?但是為什麼?」
達爾濟雅歎了口氣,「我到現在仍理不出個頭緒來,照理說巴桑的敵人也都隨著大軍出征了,在這種時候有誰會做出陷害他的事呢?而且他的目的是什麼?挾持你來威脅巴桑嗎?」頓了一下,達爾濟雅繼續說道:「真是這樣的話,這個人也未免太過膽大妄為了。你可是個格格吶,挾持鄭親王府的格格不等於是跟朝廷作對嗎?」
「我的心中好亂,聽你這麼一說,我更無法釐清整個狀況了。」漱玉一時沒了頭緒。
「我明白,但我仍然必須把這些推測告訴你,這樣你心中多少有個底。別想這麼多了,先去歇息,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達爾濟雅催促著。
漱玉點點頭,回到臨時搭建的簡單帳棚,木梨早已在裡面等著。
「格格,怎麼了?」木梨見到漱玉神色不對,關切的問:「出了什麼事嗎?」
漱玉把才纔跟達爾濟雅的談話簡略的說了一遍。「木梨,你看怎麼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木梨沉思了一會兒,「奴婢比較信貝子爺的說法,奴婢不認為額駙會這麼輕易就給人傷了。」
「是嗎?」木梨的話使漱玉心中又多了一份信心。
「格格,我們以後行事必須要更小心謹慎才行。」
「我明白。」
「那麼格格早點歇息吧!」
留在札克拜達裡克的阿濟格在漱玉一行人離開後的那天夜裡,當他焦慮不安的坐在房內時,忽然聽到外頭傳來的騷動,便知道事情不妙。阿濟格匆匆的奔到外庭,巴桑似乎才剛下馬,一見到阿濟格,他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你有遇到我派去找你的人嗎?」阿濟格劈頭便問道。
「什麼?」巴桑聽得一頭霧水,「你派人去找我?出了什麼事嗎?」
「這下子糟了!見到你我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去找一口井跳下去了。」阿濟格突然覺得全身乏力。
巴桑聞言劍眉輕攏,「你在說些什麼?漱玉呢?她已經睡了嗎?」
「或許吧!不過她現在人不在府裡。」
「不在?她去哪裡了?」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我們進屋裡去。」阿濟格走在巴桑的前頭,「我會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聽完之後,你可能會想要殺了我。」
當巴桑聽完阿濟格所說的一切後,心裡確實激動得想殺人,但對像不是阿濟格,而是那個陰謀設計漱玉的人,但他現在一心只想馬上飛奔去救人。
深吸了口氣,以平緩他內心的衝動。他開始追問阿濟格一些他不明白的地方,以釐清整個事件的經過。
在弄明白了整件事後,他立刻派人去將那些剛跟他一同自戰場上歸來的同伴們找了過來。
不到片刻的工夫,所有人全到齊。巴桑向他們說明狀況後,一群人便立刻開始討論起應付的對策。
由於巴桑這次是帶著他的貼身護衛隊先行趕回來,因此人數只有十二名。但這些人個個是慣戰沙場的驍勇戰士、千中選一的精銳,又經過長期的共同行動,已培養出絕佳的默契,是支十分優良的軍隊。
一群人在天明前做出了決議,他們先派兩名擅長追蹤的同伴去追尋漱玉一行人的下落,另外再派人去通知尚在歸途中的色布騰親王。巴桑將人馬分為兩隊,在稍事休息後,便整裝出發。
巴桑、阿濟格及另一名同伴三個人先行出發,剩下的人則隨後出發。
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盡快的趕上漱玉一行人,在他趕到之前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呀!巴桑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次日清晨,天色尚濛濛亮之際,漱玉一行四人又匆匆的拔營上路。
約莫走了兩個時辰之後,原本騎在最後面的達爾濟雅突然策馬到了漱玉身旁。
「我們走的路線有些不太對勁,留神點,待會兒前面若有什麼事,就馬上往回走。」
漱玉點點頭。
在轉過一個彎之後,漱玉發覺原本騎在前面帶路的信差突然不見蹤影。她急忙勒住馬,木梨也隨即停下。
達爾濟雅趕到她們兩人身邊,「怎麼回事?」
「人不見了。」漱玉指著前方。
達爾濟雅望過去,前方的路上早已不見人跡,右手邊的樹林則靜悄悄的。他皺起了眉,「我去前面看看,你們倆先待在這兒,一有什麼不對就趕快往回跑。」
「嗯。」漱玉頷首。
達爾濟雅往前方行了一段路,正打算掉馬往回走的時候,突然間一隊人馬自樹林內衝出,馬蹄聲驚動了大地。
達爾濟雅大驚失色,立刻奔了回去。但已來不及了,他趕到時正好陷入層層包圍之中。達爾濟雅看著包圍他們的人,人數約莫有二十人,個個皆以黑巾蒙面。他心中不免要自責,早該知道那座樹林有問題的,居然還是中了圈套!
「你們是什麼人?」漱玉揚聲喝道,她的臉上毫無懼色,冷冷的打量著這些圍住他們的人。
其中一人越眾而出。「漱玉格格,我們無意傷害你們,只要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那麼我們不會為難其他兩個人。」
漱玉絲毫不為所動。「報上你們的名號,我或許可能跟你們走。」
那人低笑了幾聲。「格格,眼前的情勢你還不明白嗎?在這種情況下,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見對方態勢強硬,漱玉不得不作最壞的打算。
達爾濟雅在此時開口低聲道:「漱玉,待會兒你和木梨先走,這邊由我來應付,我等一下往前衝,你們就策馬快跑。」
「不行。他們人這麼多,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我怎能棄你不顧而獨自逃跑呢?」漱玉覺得不妥。
「沒關係,他們的目標是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是啊,既然是這樣——」漱玉輕歎口氣,「你認為我有逃跑的機會嗎?我看還是我過去,然後你們再想辦法去求援。」
「不行,這根本是送羊入虎口嘛!」達爾濟雅一口便拒絕。
木梨也搖搖頭,「奴婢無論如何也不會拋下格格獨自逃跑的。」
漱玉蹙著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達爾濟雅看了對方一眼。「我覺得這些人不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們的,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跟他們拚一拚,看能不能殺出一條生路來。」
漱玉考慮了一下,他們三人都有武功底子,別看木梨文文靜靜的,她教給她們的功夫,她學得可是比杏兒還要好。
漱玉毅然的點頭。「好,我們殺出去!」
不一會兒,兩方人馬展開了一場廝殺。
漱玉他們的奮力突圍,遭遇到極大的阻擋,他們三人中以達爾濟雅的武功最好,雖然他擊倒了不少人,連漱玉也撂倒了幾個人;但他們畢竟寡不敵眾,在精疲力竭之際,對方的攻擊卻仍然由四面八方而來。
「格格,請住手!」
漱玉猛地停了手,回頭一看,不禁心中一凜。
「木梨!」
只見木梨被一名蒙面人架在身前,一把大刀就抵在她的頸項上。「格格,如果你還愛惜她的性命,就請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你快放開她!」漱玉又急又氣的喝道。
「沒問題,只要格格肯跟我們走。」
「格格,你別管奴婢了,你自己先走要緊!」
「別說了,木梨,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的。」漱玉轉頭看著達爾濟雅,「我留下,你帶木梨走!」
「這怎麼成呢?」達爾濟雅搖頭反對。
「格格,你別理奴婢了!」
漱玉不理會木梨的呼喊,只是對達爾濟雅說道:「都這個時候了,我們總得要有人離開這裡才行。」
達爾濟雅考慮了一會兒,才勉強的點點頭。只是恐怕回去以後,巴桑肯定會殺了他的,而漱玉若有什麼差錯,他會先殺了自己。
漱玉丟下手上的劍,走上前站在木梨的身前,目光冷冷的直視著那名蒙面人。
「放了她!」
那蒙面人一把將木梨推開,迅速的制住漱玉,生怕有變。
「達爾濟雅,你快帶木梨離開!」漱玉連忙說道。
「不,你們一個也別想走,把他們拿起來!」
漱玉轉頭怒瞪著他,氣憤填膺地道:「你說過要放他們走的!」
「我不記得有說過這種話。」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漱玉氣得破口大罵。
被人從背後架住兩臂的達爾濟雅,注視著那名領頭的蒙面人,「你是我認識的人。」
那人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身子一震。「你不會認識我的。」
「我確定我曾見過你,只是一時想不起你究竟是誰。」達爾濟雅篤定的說。
漱玉在兩人對話時,也打量著那名蒙面人,突然間接觸到他的目光,她愣了一下,低呼:「是你!」
「漱玉,他是誰?」
「把他們都帶走!」
漱玉來不及回答達爾濟雅的問題便被人摀住了嘴,她生氣的用力甩頭掙開,大喊道:「他是納默庫!達爾濟雅,他是……」
漱玉沒能把話說完,便感到頸背傳來一陣劇疼,失去了意識。
「格格,你醒了嗎?」
漱玉感到昏沉沉的,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座蒙古包。她想起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撐起身子坐起來。
「木梨,什麼時候了?」
「快亥時了。」木梨扶著漱玉,「格格,你還好吧?」
漱玉身上有幾處原先打鬥而留下的傷口,她發現都已經被包紮好了。「木梨,謝謝你。你有沒有受傷?」
「只是一點擦傷而已,不礙事的。」木梨跪下身,「格格,你傷得比較嚴重,以後請你要愛惜自己,不要用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去跟人家拚命。」
漱玉示意她起身,笑道:「不過,這可是我第一次跟人動手打得這麼過癮,以前可都沒有這種機會哩!」
「格格!」
「我知道,反正以後大概也沒有這種機會了。」漱玉抿了抿嘴,語氣中有著一絲絲的惋惜。
木梨無奈的搖頭。「真拿格格沒辦法!」
「達爾濟雅呢?」漱玉想起了一同被抓的達爾濟雅,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好像被關在另外一個地方。」
「他沒事吧?」
木梨遲疑了會兒。「應該沒事,我們被帶到這營地後就分開了,奴婢也不知道貝子爺現在的情況如何。」
「這樣嗎?希望他沒事才好。」
「格格,方纔你還沒醒的時候,納默庫來看過你。」納默庫雖貴為郡王,但木梨卻毫不忌諱的直呼其名,誰讓他要欺負她的主子呢!
漱玉蹙起了眉,「這傢伙究竟想要做什麼啊?」
「會不會是要拿格格威脅額駙呢?」木梨推測。
漱玉仔細的思考其中的可能性,最後搖搖頭,「不大可能,他沒有理由這麼做,他跟我和巴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
「可是阿睦爾薩納是他的姐夫呀!」
「但一直以來納默庫和巴桑都維持著還算友好的關係,沒道理在這個時候翻臉成仇,他這樣做無法對皇上交代。」
「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木梨實在想不通。
「我們也別在這兒傷腦筋,反正他一定還會再來,那時直接問他就好了。」漱玉俏皮一笑,「現在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吧!我快渴死了。」
木梨連忙去倒了杯水給漱玉,她一杯水都還沒喝完,便有人走進了帳棚。
進來的人是納默庫。
漱玉瞪著納默庫,口氣冷冷淡淡的。「你抓住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納默庫逕自在漱玉身前坐了下來,「抱歉,失禮了。」
「你也知道什麼叫做失禮嗎?」漱玉望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就請你讓我們離開吧!」
「恕難從命。」
漱玉板起了臉。「你可知道綁架一個大清格格是要砍頭的嗎?」
納默庫毫不在乎的笑了。「你即使在生氣的時候,也還是十分美麗。」
「你……放肆!」漱玉輕叱一聲。
木梨走到漱玉身旁,提起勇氣開口道:「郡王爺,你究竟想要對格格做什麼?格格可是當今太后娘娘最寵愛的外甥女,容不得你如此輕慢!」
納默庫這時注意到木梨,目光在她們兩人間梭巡。「想不到漱玉格格宛如空谷幽蘭般的美麗無瑕,連身邊的女婢都靈秀可人。」
漱玉怔了會兒,他是在誇獎她嗎?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說她像空谷幽蘭,真動聽的讚美……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應該要質問他才對!可是她要問些什麼呢?一時,她腦中閃過一個訊息——巴桑!天哪!她居然忘了巴桑,她怎麼會忘了他呢?
「巴桑受傷的消息是假的吧?」漱玉可急了。
納默庫遲疑了一下,「是真的,他快死了。」
「不,你騙人!」漱玉生氣的瞪著他。「你是為了把我騙來這裡才編這種謊言,巴桑根本就活得好好的。」
「我沒騙你,巴桑的確受了重傷,搞不好他現在已經死了。」
「你胡說!」
納默庫泰然自若的道:「我沒胡說,就是因為他快要死了,我才會將你帶到這裡來,只要巴桑一死,我要立刻迎娶你為妻。」
這會兒漱玉真的被嚇住了,她驚惶莫名的瞪著納默庫。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可知道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嗎?」他輕撫著她的臉,「我從不曾見過像你這般纖細又美麗的姑娘,就像個精緻的娃娃一般,當我知道你的身份後,便立誓要得到你!」
漱玉被他的舉動嚇住了,猛地推開他的手。「不對。我那時已經是巴桑的妻子了,你怎能立下這種誓言?」
納默庫沒有回答,此刻他的目光變得陰鷙而冷硬。
漱玉悚然一驚,捂著胸口渾身震了一下。
「格格!」木梨緊張得叫喊出聲。
「當巴桑死的時候,我會過來通知你的。」
納默庫拋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明月緩緩的自山頭升起,皎潔的月光照映著整座山谷,在月光下景物皆依稀可辨。
巴桑站在一處高坡,仰頭望著夜空。他劍眉輕攏,連月亮都這麼不幫忙,太亮了,一點都不適合夜襲。他收回目光,望向坐落於山谷中的數座蒙古包,漱玉在其中的哪一座呢?她是否平安無事呢?
「巴桑。」
札納巴克朝巴桑站立之處走來。「還有些時間,你先去歇會兒吧!」
巴桑搖搖頭,「我不累,用不著休息。」
「別騙人了,這兩天來你根本就不曾合過眼,怎麼可能會不累呢?」札納巴克推他一下。「去休息吧,儲備一些體力好應付接下來的事。」
「沒想到才剛回來就出了這種事,真是辛苦你們了。」巴桑語氣中含著濃濃的苦澀及歉意。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只是你有沒有想過納默庫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札納巴克不解。
「這……」巴桑輕歎口氣,「老實說我至今仍想不通,我和他之間雖沒什麼交情,但卻也不曾結下仇怨,納默庫實在沒有理由做出這種事;再說漱玉的身份不比其他人,她這名格格可是真正的皇親國戚,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這件事,納默庫就完了!」
札納巴克說道:「納默庫不是個愚蠢的人,他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總之,先將人救出來再說吧!」
突地,札納巴克一臉的懊惱。「糟了,我們這樣聊下去,我看你也別想休息了。」
「沒關係,反正我根本就沒打算要休息。」
和漱玉分別了三個月,滿心期待的歸來,以為能夠將她柔軟的身軀再度擁入懷中,沒想到事與願違,竟然出了這種差錯!他是如此的想念她的一顰一笑,以及甜美醉人的滋味。想到此,他的心中一陣刺痛,不知道漱玉目前的情況如何?他握緊了掌中的一塊玉珮,那是他下午在一處有打鬥痕跡的現場所拾獲的,這塊雕成兔子形狀的玉珮是他在蘭州時送給漱玉的,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讓漱玉落入了納默庫的手中。如今小玉兔仍在,但它的主人是否平安無事?
他必須在今夜把漱玉救出來,他無法忍受看著她落在別人的手中,天知道她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他只能祈求她平安無事,其他的根本就不敢多想。
「今晚的月光太亮了。」說話的是阿濟格,他正緩步朝二人走來。
「我知道。」巴桑又抬頭看了一下。「不礙事的,這裡的地形對我們有利。」
「巴桑,你確定你不去休息一下嗎?」札納巴克猶不死心的逼迫。
巴桑再度搖頭。
阿濟格說道:「你別勸他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靜下心來休息的。」
巴桑看向阿濟格。「有事嗎?」
「來跟你說一聲,我和布延要繞到另一邊去查看。」
「小心點,記得在時間之內回到這裡。」
「我明白,待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