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擎跨國集團
蹺著二郎腿,蔚霆燊慵懶地問:「焰,那件土地收購案進行得如何?地主肯賣嗎?」不是他愛錢,實在是時間緊迫,他不得不再親自跑過來一趟。
冷嗤一聲,朗擎淡淡地說:「案子談不到三句,這傢伙的花心本性就犯啦,直接泡起地主來了,你說,案子成功的機率能有幾成?」
這倒新鮮啦,放著大把鈔票不賺,泡起妞來了?
劍眉挑了挑,蔚霆燊一臉興味地探問:「那女人很正點?」
「不正點的話,我們偉大的總裁咽得了口嗎?」拿起咖啡杯,朗擎冷冷的嘲諷著。
哼,只要一想起上次司空焰當著蔚霆燊的面羞辱他的辦事能力,外加將他丟在大馬路中間,他就一肚子氣。
「沒本事的人少開口。」司空焰瞪了他一眼。
又說他沒本事?
這狂妄的傢伙肯定是找死!
指著他的手指因怒氣飆揚些微顫抖著,「司空焰,別以為你是總裁我就不敢動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冷哼。
「你以為你很行嗎?真要行的話,咱們的工程進度迫在眉睫,怎麼就不見你報個喜訊來著?整天就只知道泡妞!」
瞧瞧他那是什麼態度?竟敢不將他放在眼底!
冷然的眸對上一雙忿忿不平的眸子,「你真以為我泡那女人沒目的?」如果是,那他這副總裁未免太不瞭解他,也太看輕他了。
「難道說……」聰明的朗擎自然一點就通。「喂,你這傢伙該不會是真的利用自己的魅力攻取那女人的心,然後在贏得她的信任後,再讓她心甘情願地賣了那塊地吧?」
司空焰點點頭。
「你太沒良心了!」他不以為然的啜了一口咖啡。
「商場上只求結果,沒有人會去在意過程的,更何況我讓那女人嘗到了男女歡愛的甜頭,她這一生可說是沒有遺憾了。」冷冷一笑,司空焰幽深的目光顯得特別深邃。
「我還是覺得你的手段太殘忍了……」
蔚霆燊出聲打斷朗擎的話,「做生意本來就該快、狠、準,我倒覺得焰的手段合情合理,再者,依焰的個性,如果對方不肯,他還不至於去強迫人家獻身,所以要怪也只能怪那女人識人不清羅!」他暗諷司空焰行為偏差。
「你這是褒還是貶啊?」朗擎搶在司空焰之前問。
蔚霆燊笑著聳聳肩。
「喂,臭傢伙,你究竟還耍了哪些手段去騙那個可憐的女人?」
可憐的女人?原來她是可憐的女人。
虛掩的橡木門外,有一道全身止不住寒意而打著冷顫的身影——
季品璇怎麼也料想不到興匆匆地來公司邀司空焰一同午餐的她,竟會讓她聽到這一番傷心欲絕的實情。
手裡的指紋卡倏地自她手中滑落,筆直地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聲音來源處。
Rose?
她怎麼會來?那她是不是聽到了?
司空焰傻眼了。
蔚霆燊一見到美女,眼睛登時大了許多,隨即展現他十足十迷人的風采,笑瞇瞇地迎上前,「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她叫季品璇。」朗擎那飽含賊笑的聲音在氣氛詭譎而又空蕩的空間響起。
季品璇?
她正是那開發案的地主?
這麼說,他現在看中的目標是那頭獅子的女人羅?
驚愕的眼微微一瞄,果不其然,司空焰正燃燒著一雙焚人的火眸,惡狠狠地瞪視著他。
「呃……失誤、失誤。」雙唇一閉,蔚霆燊識相的坐回原位。
來到他面前,季品璇語帶平靜地問:「我真的很可憐,可悲的讓你玩弄於股掌之中是嗎?」發青的唇角微微一掀,她又問:「告訴我,還有什麼是你預設好的?」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耍的手段絕不只這些。
「你……」他厭惡她的冷靜,痛恨她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疏離,冷漠得教他心慌。
心慌?不,這種心慌的感覺不應該存在於他心中,他不可能對女人存有一絲異於rou體的感覺。
心一狠,他說:「張天成。」
聞言,血色自她臉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愕、憤怒。
「張天成刻意的接近、追求,甚至是強暴未遂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司空焰點點頭。「天啊,你竟然這樣對我,枉顧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然可以冷血至此?」
冷血?
不,他不冷血。
他如果冷血的話,就不會因後悔而趕在最後一秒制止張天成施暴的行為,更不會怒拳相向地將他打跑;他如果冷血的話,就不該再聽她繼續指控他惡劣的行徑。
然而,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啊!
這樣矛盾複雜的心情教他一時語塞。
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看來,該是rou體關係終止的時候了。」
「我不准!」
發了狂的雙眼佈滿駭人的血絲,猶如一頭盛怒的獅子正在覬覦眼前的獵物般,他直勾勾的盯著獵物不放。
「准不準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儘管已熱淚盈眶,但僅存的自尊心讓她堅決不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淚。
當初之所以答應這場交易純粹是愛他,想和他一同生活的自私心理加上碰運氣的心態作祟,她才會妥協的。而今,在認清他的為人及真正的目的之後,輸了身心的她也該離開了。
因為這一刻,她終於認輸了……
目光一沉,司空焰大手一伸,動作快而猛地緊緊掐住她細弱的肩膀,不顧一切地猛搖著她的身子,大聲咆哮:「你有膽再說一次!」
他絕不容許自己的女人主動開口說要離開他,尤其是她——
一個他還沒玩夠的女人。
是的,她是他還沒完夠的女人,所以她不准離開!
「放開我!」要比凶,她可不會輸他。
「除非你不離開。」
「你這算什麼?」對他這樣蠻橫粗魯的舉止,她心中更是忿忿不平。「中華民國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離開,而你又該死的憑什麼控制我的行為?」
「憑我是你的男人!」他冷笑,笑容裡藏著危險氣息。
「男人是嗎?」她冷哼,「憑我的姿色只要一勾手,黏上我的男人只怕我想甩都甩不掉啊,司空焰。」不是她自大,而是她真的很氣,氣得非在他面前爭回一點女性尊嚴不可。
歛去笑意,醋意橫生的他加重了手勁,「你敢?」如果她敢讓別的男人碰一下,他肯定會殺了那男人。
「天底下沒有我季品璇不敢做的事。」她忍不住又吼了回去。
「女人,信不信待會兒玫瑰園將化成一片灰燼?」言下之意即是她若不妥協,他不惜毀了她僅存的一切。
「你威脅我?」她憤怒的抵抗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舉止有多愚蠢。
看她直到現在依然堅持離去,司空焰積壓在胸口的怒火更熾,理智也盡失,直接將她攔腰一抱,目光對上在一旁看好戲的蔚霆燊和朗擎。
「還不走?想學我上女人的功夫?」他的口氣彷彿懷裡的她只是他洩慾的工具,讓她的心碎成千萬片。
「焰,別這樣,你會後悔的。」看著季品璇那柔弱卻不服輸的模樣,蔚霆燊於心不忍的開口相勸。
「後悔?」他冷哼。
想他司空焰帶領「焰擎跨國集團」以來,可說是無往不利,再怎麼艱鉅的案子不是都化為鈔票進了他口袋。
他鄙夷地睨了懷裡的她一眼。
笑話!小小的一個女人,他豈會擺不平?又何來後悔之說?
朗擎深深地歎了口氣,「人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看得出司空焰是愛她的,只是不願正視也拉不下臉承認。
罷了,就讓這驕傲狂妄的傢伙嘗嘗心痛的滋味吧!
朗擎和蔚霆燊相視一眼後,搖頭興歎地離去並為他們關上門。感情的事旁人是插不了手的。
司空焰將季品璇抱往休息室,冷不防的將她往床上一丟,在她還來不及掙扎坐起之前,隨即撲向她。
「你想做什麼?」他的慾望昭然若揭,她開始感到害怕了。
不,她不要,她絕不再讓他碰她,死也不要!
「你瞭解的。」粗糙的指尖緩緩滑過細緻的臉龐,來到她高聳的渾圓之處,他邪惡的罩住它,又是掐又是揉的,大有羞辱她的意味。
是的,他要羞辱她,讓她明白她不能沒有他,讓她無法離開他的懷抱。
「你會下地獄的。」她咬牙咒罵。
天啊,這男人竟然可以無恥至此?
先前,她一度以為他的轉變是因為他終於愛上她了,可沒想到他的柔情、他的體貼全是為了那塊地以及那可惡的征服欲。
這樣一個可惡至極的男人,她竟愛得義無反顧,可悲哪!
「下地獄?」他冷笑,「在下地獄之前,我會先讓你上天堂。」
她啐了口,「你真卑鄙!」
她的咒罵只是讓司空焰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回以一抹邪惡的笑容,然後惡意地磨蹭著她的敏感地帶。
該死的男人!
小腳一抬,季品璇恨不得把壓制在她身上的惡魔給踹下床去,誰知一張熱唇隨即粗魯地貼上她的,教她連一點點咒罵他的機會也無。
不!不要!她在心中無助地吶喊。
只是,不管季品璇如何奮力抵抗,就是制止不了身上那頭已然發了狂,喪失心智的野獸……
在司空焰堅持不肯解除兩人的關係的情況下,季品璇迫於無奈,只得在打烊後回到他的宅第,獨自躲進客房,拒絕同他共寢。
今晚,她打算不顧他的堅持、威脅,挑明立場的離開他。
雖然兩人的關係只是口頭說說並無立據,她大可不必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可生性恪守信約的她堅持面對面把話說清楚,徹底地劃清他不必要的糾纏。
遲疑的手罩上門把,深深吸口氣後她打開了客廳的門,倏地,一陣淫叫聲飄進季品璇耳裡,斷斷續續的。
會不會是她聽錯了?季品璇蹙眉,豎耳傾聽。
然而,斷斷續續的yinhui聲不但有女的,還有男的,而那男的聲音就是……
不!他不會這麼殘忍的。
遲疑的邁開步伐,滿心忐忑的季品璇艱難地拾階而上,往臥室的方向而去。
輕輕地推開房門,兩具裸露的同體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男的正賣力的擺動身子取悅身下的女人,而女人則是奮力地搖晃著頭顱,恣意地吶喊。
雙眼一閉,季品璇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殘忍的事實。
心痛也不過如此啊……
痛苦的眼微微張開,正想轉身離開時,他無情的喝住了她,「站住!沒經過我的同意,你休想走!」
「腿長在我身上,要走還得經過你同意嗎?」說著,她又想離開。
赤身裸體的他冷然地拉開抽屜,取出一片光碟,慢條斯理地來到她面前來回翻弄著,「嘖、嘖,不知道這光碟能不能大賣?」
哼,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因為該死的,她令他放不了手!
「你……」季品璇一臉羞怯地撇開頭。
他就不能先穿上衣服嗎?
「該看的你都看過了,還害臊什麼?」他笑了,笑得極為曖昧。邪惡的眼落在她高聳的胸線上,「還是,你也想來一回?」
「你!」憤怒的眸子跟著一抬,她看見他手中的影碟,忍不住斥問:「光碟賣不賣與我何干?」
唇角微微揚起,司空焰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帶著一抹算計的意味,陰冷得教她不寒而慄。
偷拍?
他是這種人嗎?一絲恐慌自她心底竄起。
「這是我們做愛的過程,裡頭清楚的記錄著你撩人的體態和yin蕩的一面,以我的知名度和你的美貌,相信會大賣而且……」
「夠了!」遭受羞辱的她眼泛淚光,雙肩止不住寒意的打著冷顫,「這就是你刻意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為了得到那塊地,他竟然可以犧牲色相,不擇手段地拍下他們的歡愛過程?天哪,她恨死他了!
「一句話,三千萬。」揚高手中的光碟,他笑得更為殘忍、無情。
「你、你好殘忍!」心如刀割的難受讓她慘白了臉。
讓她心寒的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可惡到拿兩人歡愛的光碟來逼迫她賣了媽媽留給她的土地。
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她,如此無情地摧毀她對他的愛,怎麼可以?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司空焰的臉頰泛出火辣的五指手印,清晰可見。
「你這女人,怎麼打人啊!」
一直冷眼旁觀的女人圍著絲被來到司空焰身旁,撫著那泛紅的掌印怒罵:「男人被搶了,是你魅力不夠,風度還這麼差!」
風度差?
她該死的就是風度太好了,才會只打他一巴掌,她該將他千刀萬剮的啊!
深深吸了口氣,「文件我會準備好,後天下午找律師辦過戶手續。」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季品璇高傲的旋身離去。
「Rose、Rose!」他知道,她這一巴掌已徹底地打斷兩人的感情。
「焰,痛嗎?」女子貼上他,白嫩的手再次撫上那摑痕,「那女人心好狠,竟然打得這麼用力,看得人家好心疼喔!」
「滾!」他怒吼。
這女人只是他找回來氣季品璇的,讓她明白他不是非她不可,然而他反而只是折磨了自己。
「焰?」
「馬上滾!」他吼得不耐煩。
痛嗎?撫著臉頰,司空焰捫心自問。
不,他並不覺得痛,痛的是他的心,他的心啊!
然而,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可為什麼在他不擇手段地得到他想要的土地之後,他心中全然沒有欣喜的感覺,反而還隱隱作痛?
難道他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