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在她十七歲那年,父親帶她去參加一場豪華的生日酒會,當時她貪玩,不小心迷了路,在偌大的園子裡繞呀繞的,怎麼也走不出去,幸好遇到樓允長,他不但帶著她回到會場,還和她聊了好久。
可惜她還來不及追問他的名字,父親就來找她了,之後她再也沒遇到他。
她記得她迷路時,樓允長就是這樣拍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
只是事過境遷,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你們認識?”樓搴一臉錯愕的問道。
“呵呵……這也算是一場奇遇吧!丫頭,沒想到你和太爺這麼有緣,多年不見,你出落得更標致了。”樓允長親切的握住她的手,素性和她閒聊起來。
“謝謝太爺。太爺還記得我?”她笑道。
“當然囉!像你這樣漂亮的丫頭,我早就私心的想要你當我的孫媳婦了,誰知道我這個笨孫子居然動作這麼快,果然是緣分哪!”樓允長感歎道。
原本以為她的出身,會成為他的絆腳石,現在情勢突然大逆轉,太爺居然早就認識她,甚至對她印象極好,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
“太爺,可是她家破產了耶!怎麼可以讓搴哥娶她啦!”樓婷瑩皺著眉,說什麼也不能讓這樣的女人進門。
“婷瑩,是誰教你這樣評斷一個人的?如果你不是生在豪門,你和絮絮也是站在對等的位置,難道你希望我如此看待你嗎?”樓允長不悅地皺眉。
這些小輩就是欠缺磨練,被寵上天了。
察覺太爺的怒火,樓信揚趕緊出來緩頰,畢竟女兒是他寵壞的,若讓太爺因此懷恨在心,屆時樓家的財產可沒他們的份哪!
“爸,是我把婷瑩寵壞的,回去我會好好教訓她。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准備用餐了。”
“的確,肚子也有點餓了。絮絮,你坐在太爺旁邊,我要和你暢所欲言。來,告訴太爺,你這些年來的經歷……”樓允長拉著她的手,完全把樓搴忽略在一旁。
見包絮絮一臉疑惑的回頭望著自己,樓搴頓時感到有趣極了。
看來,包絮絮身上果然有許多值得挖掘的秘密,而他似乎也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或許娶她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兩年的時間,他突然覺得有些太短了……
目光停駐在那抹紫色麗影身上,樓搴不自覺的揚起唇畔,用著溫柔的眼神凝視著包絮絮。
“住……住一起?!”看著不請自來的人,包絮絮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我們都要論及婚嫁了,睡一起很正常。”樓搴一走進房門,便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
“等等,我們只是逢場作戲,現在不是上工時間,我有權拒絕。”她忙不迭的阻止他。
再怎麼說,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實在不適合和男人住一起呀!
“你沒有權利拒絕。”飽不理會她的鬼吼鬼叫,從衣櫃裡抓了件睡袍,准備到浴室清洗。
“那……你睡沙發?”既然不能拒絕,那她退而求其次,分開睡總成了吧?
“你要我睡沙發?”他俊眉微攏,一臉不悅地瞪視著她。
唔……對厚!要他堂堂一個執行長睡沙發,著實是委屈了點,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衣食父母,沒有他,那些她做二十年工也還不起的債務,也不可能一夕之間還清。
既然如此,她就委屈點,去睡沙發吧!
“我睡沙發。”她自告奮勇的舉手。
見她逗趣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唇角逸出一絲笑容。他不發一語,走進浴室,算是默許了她的提議。
他剛才笑了耶!
雖然這家伙平時冷漠無情,不苟書笑,但不可否認,他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得要命。那天的聚會,她記得有個叫樓婷瑩的女孩,對她充滿敵意,很明顯就是在暗戀他。
暗戀自己的堂哥……
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不過只要想到他即將成為自己的丈夫,就算只是逢場作戲,她也算是幸運了吧?畢竟有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來。
“唉……”問題是,她不想過這麼不平凡的人生呀!
“歎什麼氣?還不快進來幫我!”
浴室裡傳來一聲怒吼,嚇得她從床上彈跳而起。
“幫什麼?”幫他洗澡嗎?
“廁所的燈壞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應該是壞了吧?我去幫你叫人來。”她倏地起身,准備往外沖。
“你、給、我、進、來!”他一字一句的怒道,很顯然不想要她向外求援。
“可是我進去也無濟於事啊!”她好委屈的癟嘴。
“教你進來就進來,耳背啊?”他脾氣暴躁的怒吼。
根本是個暴君嘛!
她轉開門把,感覺一陣熱氣襲來,浴室裡一片黑漆漆的,有個很微薄的小黃燈在角落發亮,她隱約可以看到裡頭的情況——
只見那個一向高高在上的樓搴此時正緊握著蓮蓬頭,熱氣不斷的彌漫在整間浴室裡,他一絲不掛的站著,隱約可以看見健壯的體格……
她俏臉微紅。
幸好現在烏漆抹黑的,否則只怕兩個人都會很尷尬吧?
“樓搴,你要不要先出來啊?燈壞了,我也不會修。”她試著開了幾次開關,真的沒有半點反應。
“你過來帶我。”他低哺。
“啥?”
“我教你過來帶我出去,聽不懂嗎?”他火大的咆哮。
“你自己不會走出來嗎?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人家牽!”她也火了。
這家伙是把她當白癡嗎?
“我看不見!”他咬牙切齒的怒道。
“屁咧!外頭亮得很,你不會看著光線走出來嗎?”她老大不高興的站在原地要大牌。
這女人簡直是該死!
他如果可以自己走出來,又何必讓她進來看見他窩囊的一面?他有輕微的夜盲症,對於突如其來的黑暗會無法適應,所以他一向很少在夜間活動,就算是必要的應酬,也必須有人陪同。
“包絮絮,我有夜盲症。”
“啊?”她微微一愣,原本不悅的表情,這才稍稍舒緩了些。
原來他不是在整人,而是他真的有求於人,看來是她誤會他了。夜盲症的人身處暗處,就連一丁點的光都看不見,她又怎麼能奢求他自己走出來?
“啊什麼?還不快過來!”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喔!”她有些僵硬的走上前,就算她隱約能見,但再怎麼說,黑暗的空間總是暗藏玄機……
“啊——”她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整個人往前撲去。
她突如其來的撲到他身上,讓他猝不及防,身體本能的護住她,兩人雙雙跌臥在地。
“好痛……”她的腳好像撞到什麼了,痛得她忍不住驚呼。
“沒事吧?”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用手觸摸她。
蓮蓬頭因為他手一松,此時掉落地面,源源不絕的水噴灑在兩人身上,包絮絮的衣服有如第一一層皮膚,緊緊黏著她的身體,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就這麼壓著他的身軀。
一陣強烈的欲望,迅速的湧入他的下腹,他不想承認,但他的小老弟,似乎很不給他面子的堅挺起來。
“沒事。你呢?被我壓在地上,你沒受傷吧?”她緊張兮兮的摸著他,直到手掌摸到一個長條的堅硬物品,她身子微僵,動也不敢動的坐在原地。
“我沒事。”他嗓音低啞,因為她的碰觸,那長條物有更加堅硬的趨勢。
“呃……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馬上起來。”她忙不迭的松手,一張臉早已漲得通紅。
天呀!她絕對不是存心要占他便宜的,幸好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不然她若是看見他的裸體,豈不是要對他負責到底了?
她匆匆忙忙的站起身,准備要往外頭逃竄,腳下卻踩到了一個不明物體,又這麼硬生生的跌在他身上。
“你想壓死我嗎?”他悶哼了聲,顯然極度不爽。
“對不起,我剛才又踩到東西了,這次我會先把它拿起來……”
“用不著!你不准亂動,想辦法把我扶起來。”他無法忍受她的三次摧殘。
“可是我看不到,怎麼扶你?”她也是愛莫能助。
“我的手在這裡。”他索性把手往前一伸,掌心觸摸到的渾.圓飽滿,讓兩人再度一怔。
她不作聲,握住他的手。
只要她不叫,他應該就不會知遒他方才摸到她的胸部了吧?
“先把我帶出去。”他沉聲說道,嗓音格外瘩啞。
該死的,這簡直是極度的酷刑,而他絕對不敢相信,他居然一度對她有感覺。
當兩人好不容易重見天日時,包絮絮望著身旁的男人,只見他一臉陰沉,全身濕淋淋的,身上的肌理線條簡直是無懈可擊——結實健壯的身材,勁瘦的腰桿,甚至連男性的象征也很活躍……
“啊——”她忙不迭的遮住眼,差點忘了他身上未著寸縷。
“有什麼好叫的?”他隨手拿了條毛巾圍在腰上,望著她面紅耳赤的表情,忍不住說道。
“我才不像你那麼大方,四處遛鳥給人看!”完蛋,她一定會流鼻血。
她身上的白色T恤因為水的滋潤而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不同於時下的窈窕女子,她因為時常勞動,身材的曲線更加結實,尤其那渾.圓富有彈性的胸部,更教他永生難忘。
“我只是回報你剛才被我摸胸部。”他涼涼的說。
聞言,一股熱氣沖腦,她臉紅得像顆熟透的番茄。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虧她還想悶不吭聲,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居然還敢先提起!
“我不接受。”她冷哼。
“是嗎?還是你想要實質的報酬?”他如鬼魅般的湊近她,溫熱的氣息盡吐在她臉上。
感覺他異常的接近,包絮絮狐疑的將手移開,只見他放大的俊容硬生生的映入她眼簾,她還來不及反應,溫熱的薄唇隨即覆上她微啟的朱唇。
他只是想捉弄她,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沒料到她的唇竟是那樣柔軟芬芳,教他欲罷不能,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
熾熱的唇舌勾勒著她完美的唇線,一陣酥麻教她逸出一聲輕吟。她不是沒和男人接吻過,卻是淺嘗即止,像他這般深入的,還不曾有過,尤其當他將舌探入她的檀口時,那電光石火昀麻熱感,教她的大腦瞬間停止運作。
她的滋味比他所想的還要迷人,他一手壓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另一手則是緊摟著她的腰,用力貼合著他的身子,兩人之間毫無空隙。
猛烈的男性反應差點淹沒了他的理智,他一向不讓欲.望凌駕於理智之上,就算男歡女愛,也是保持一定的冷靜,這女人居然教他失去他引以為傲的理智,讓他感到極度震撼。
他倉卒的結束了這個吻,看著她紅腫誘人的唇瓣,嬌艷紅潤的粉頰,還有那雙仿佛適逢甘霖的明媚水眸,再度挑起了他蠢蠢欲動的欲.望。
“如何?還滿意我的表現嗎?”他勾起唇,不讓自己的內心想法表露於外,他一副輕佻無所謂的走到一旁擦拭頭發,像是沒發生任何事一樣。
她眨了眨眼,還震懾於方才的“震撼教育”。唇上還殘留著他的余溫,她不自覺的抿著唇,心頭一陣怦然。
剛才她甚至一度沉迷於他的吻,明知道他只是在捉弄她,她干嘛還那麼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