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表現讓她徹底失望。
也許這些事情在他眼裡看來並不嚴重,但他們是最親密的人啊!他從來沒有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過,甚至在她表現出她的在意時,他也絲毫不在意她的在意。
“順心,拜托,不要拿這種事情跟我鬧!”向宣狂伸出手牢牢扣緊她嬌小卻堅決的肩膀。
他真的不懂,不過是件小事,為什麼他們會鬧到要分手?
“我沒有鬧,我是真的要跟你分手。”馮順心抬起雙手,企圖揮開他的箝制,打算回到吧台後頭進行開店前的准備工作。“我不會說走就走,一個月,你盡快找新人來,我負責培訓他。”
“你……”向宣狂不讓她撥開他的手,在聽見她接下來說酌話後,一股怒氣堵住了胸膛,令他呼吸困難。
“放開我。”她在他掌下不斷掙扎,豈料他不但不放開,反而更進一步將她擁進懷裡。
“休想!”他厲聲斥道。
馮順心在他結實的擁抱裡簌簌發顫,一半因為他霸道的強健男性體魄,另一半則是因為怒氣。
“向、宣、狂!”她奮力推拒著他強勢的舉動,迎視他的水眸裡盡是他躁亂的眼神。
“不准你連名帶姓的叫我!”她執意離開的決定令他心神大亂。
“我們已經分手了!”馮順心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來,只能紅著臉更加用力地強調。
聞言,向宣狂僵硬的俊容掠過一抹心碎,雙臂一扣,將她整個人抱起,拋向沙發。
當她翻身坐起時,他立刻上前,將她密實地困在沙發上。
“是嗎?”他異常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臉,喃喃自問,又像是問她。
馮順心因他一連串的動作而頭昏眼花,等她稍微回過神時,他高大的身軀已將她完全制伏在沙發上。
她凝視著他,心狂跳,就在她企圖開口要他起身時,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危險光芒,引起她下腹一陣狂亂的騷動。
“不……”她一開口,便被他的吻奪去呼吸。
向宣狂不想再從她口中聽到那些傷人的話,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對他仍然有他熾熱的吻差點讓她的心失守,直到吻得她呼吸紊亂,他才以雙臂撐起身子,黑眸俯視著她。
她可以敏感的察覺他銳利如刀的視線正緩緩掃過她的身子,因為他很清楚,這麼做可以令她渾身發顫。
隨著她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脯,他銳利的雙眼頓時變得幽深難測。
他鎖住她的視線,眼神深沉且充滿侵略之意,被他困在視線中的她,目光頓時變得迷離氤氳。
時光的靜流蠱惑了整個氛圍,他們的視線超越了現實,緊緊相纏,這一刻,他們確實感受到彼此的靈魂。
向宣狂將她牢牢困在沙發上,動手解開她胸前的鈕扣,一掌從黑色短裙底下探入,隔著薄薄的布料,愛撫她最敏感的小核。
“不要,放開我!”馮順心猛然驚覺他的動作,雙手握拳,在他胸膛上奮力地捶打。
向宣狂加快速度解開所有鈕扣,她自嫩的酥胸因憤怒而在他眼前不住起伏。他跟著飛快解開她的胸罩,兩團豐盈瞬間彈跳而出。
他一掌抓起她的雙腕,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朝她齜牙叨嘴地低吼,“永遠不放!”
“這裡是餐廳,隨時可能有人闖進你的辦公室,你不可以在這裡這樣對我,我、我要出去!”
“休想,我不會放開你!為什麼你不懂?”
她在他身下奮力扭動,貼緊的下半身不斷磨蹭他腫脹的腿間。
……
激.情過後,向宣狂解開系著她的領帶,沙啞地開口:“你明明對我有感覺,這樣你還堅持要分手?”
聞言,馮順心瞪著他,舉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順心,我絕不讓你走,我要娶你,我愛你!”他仍然不願放棄。
“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都不會改變我要分手的決心。”
向宣狂咬緊牙關,黑眸緊盯著她迅速著衣的舉動。
馮順心推開他高大的身軀,大步走向辦公室的門,將手放在門把上。
接著,她回頭看著他,揚聲警告。
“你最好不要再對我示范你的男性魅力有多好用,否則我會馬上找個男人上床,讓你從此活在地獄裡!”
向宣狂聞言,忽然幽幽地笑了,他閉了閉眼眸,獨自舔舐心中的傷口。
她居然這樣威脅他?難道她不知道,光憑這句話,便如同狠狠一腳將他踹進地獄裡?
“我愛你。”他閉上眼睛告白,已然無法再承受更多來自於她的殘忍。
“謝謝,但我不再需要了。”馮順心以連自己都驚訝的平靜語氣開口,離去前,她不忘補上最後一句,“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會立刻從你眼前消失。”
向宣狂雙手環胸,陰沉地站在吧台旁走道的轉彎處,冷冷注視著對每個人微笑的馮順心。
他嫉妒他們。
自從她提出分手的那晚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對他笑過。
他已經大致掌握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為此,他派人調查王方宇過去不良的紀錄,在不經意的狀況下,袁父得知了詳情,接著便傳出袁嫚婷與王方宇婚事告吹的消息。
建立在金錢與互相利用上的婚姻向來不可靠,也毫無溫情,更沒有承擔打擊的力量。
向宣狂知道他父親大概對馮順心說了什麼話,為此,他已經完全從家業中抽手,全丟回給父親處理。
他又找她談過幾次,但她心意已決的模樣,只是一次又一次打擊著他。
距離她提出的離職期限,只剩下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但他還沒有辦法說服她不要走。
向宣狂自暗處現身,喚了她一聲。“順心。”
原本正在與她閒聊的同事們識相的走開。這幾個星期,對整間餐廳的員工而言,簡直像是置身冰火五重天。
馮順心的臉越冷,老板的火氣就越大,連蒸蒸日上的業績都撫平不了老板的焦躁和煩怒。
“老板,有事?”馮順心神色一整,收起笑容冷靜的應對,只有泛青的眼窩和略微消瘦的臉頰出賣了她,顯示出這段日子其實她也不好過。
可是除了傷和痛,更多充塞於她心中的是不被他懂得的怒氣。
向宣狂原本陰郁的表情又變得更加陰沉,“沒事就不能叫你?”
“你是老板。”她故作輕松地聳聳肩,心卻不禁犯疼。
“虧你還知道我是你老板!”他心裡激蕩著痛楚,眸中流轉著悲傷。“你可以關心每一位同事,為什麼就不能稍微關心我一點?”
他已無法確定,他們之間究竟是她太狠,還是他太過愛她。
馮順心愣住,久久說不出話來,只能隱藏心中的淒涼,冷冷的看著他,直到她意識到他可能是吃醋時,才有辦法開口道:“因為我不僅是你的員工,同時還是你的前女友,我必須避嫌。”
她最後那五個字,每一字都是一記猛烈的勾拳,揍得他當場沉下臉,死命咬牙瞪著她。
“順心,我已經解釋過,剛開始時拿你刺激我父親,對我來說其實根本不具任何意義,那場賭約也是,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為什麼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他每逼近她一步,她便退後一步,最後,他再也受不了她欲與他拉開距離的舉動,一時怒火攻心,也不管是否有員工在偷看,一掌強勢地探向她身後,牢牢扣住她的腰,順利制止她不斷後退的步伐。
“你拿我當棋子氣你父親,就已經對我造成了傷害,你不在乎,不代表我不會受影響,你讓我覺得我根本不被你珍惜!”
腰際傳來他霸氣的掌握,馮順心盡量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唯有迎視他的雙眸正在噴火。
“我道歉。”向宣狂望向她的黑眸,眼裡透露出懇求。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說他有天會在公開場合向一個女人道歉,而且滿腦子只裝得下一件事--她的原諒,他絕對會大笑出來。
愛上一個女人,因而脫口說出蠢話是一回事,但為了女人拋開男性尊嚴,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他現在根本無暇顧及無聊的男性尊嚴,只希望她別輕易抹殺他們之間美好的感情。
“什……什麼?”馮順心原本正暗中施力,企圖不著痕跡的躲開他掌握,此時也不禁微愕,訝異這個驕傲如斯的男人竟在眾人面前向她道歉。
“我說我道歉,並且請你告訴我,該怎麼做,你才肯讓這件事過去。”他鯀毫不放松,大掌加重力道,讓他們更貼近彼此。
“讓這件事過去?”直覺他的想法和她所想的有些落差,馮順心再問了句,“你為什麼道歉?”
“因為我希望我們回到和好的狀態,所以道歉。”向宣狂雖戰戰兢兢,但仍坦然地道。
聞言,她感到悲哀,也生氣地伸出手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我在意的不是你有沒有跟我道歉,而是你根本永遠不懂,當你那樣做的時候,我心中到底是什麼感受!”
而且這些舉動背後統統指向一個結論,他永遠都不會像她希望的那樣,顧慮、尊重她的感受。
馮順心可以預見,只要他們繼續在一起,她遲早有天依然必須為了這樣的事傷心落淚。
向宣狂無言地望著她,黑眸裡滿是心碎的悲痛。
他知道自己此刻無法說服她,因為他的確不懂她的感受,事實上,他懷疑世上是否有人可以完全了解另外一個人的感受。
這一次,他又吃下充滿苦澀的敗仗。
向宣狂松開手,深深注視她一眼後,頹喪地轉身走出餐廳。
向宣狂始終不滿意來應征接替馮順心的人,當他意識到自己投注了太多私人感情時,便讓餐廳經理接手面試的工作。
他頹喪地坐在員工休息室裡,望著其中一個空蕩蕩的置物櫃,他的心也隨之變得空洞。
突地,他霍然站起身,快步走出餐廳,跳上跑車,發動引擎,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便將車速加到最快。
正當向宣狂全神貫注於追求速度上的放縱時,車與他正面相迎。
一輛從一旁打斜沖出來的機如果他們正面相撞,機車騎士恐怕非死即傷,他深知自己這輛跑車相當穩固,即使正前方有車迎面而來,也還有引擎擋在前面承受撞擊。
幾乎是立刻作出判斷,向宣狂將方向盤猛然向左側一轉,避開以肉身包裹車體的饑車騎士。
然而他雖意識到機車騎士沒事,自己卻因為受到撞擊而暈了過去。
等向宣狂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中午。向父處理完手術以及住院的事後,等奎米一過來接手,便與屬下前去美國開會。
“我的傷勢怎樣?”這是向宣狂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奎米立即靠向病床,臉上出現大大的笑容,“頭腦好像還滿清楚的,應該沒有腦震蕩。”
“我的手……”向宣狂試著坐起身,卻發現他全身除了一陣痛麻之外,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他吃痛地扯動嘴角,心裡閃過的念頭卻是,肉體的痛果然沒有心理上的傷來得厲害。
“別動,我只說你沒有腦震蕩,但你身上還是有其他的傷。”奎米笑咪咪地提醒,神情完全不緊張。
“說吧,我想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糟。”向宣狂放棄坐起身的念頭,安分地躺在病床上。
“雙手骨折,肋骨斷了三根,胸口被破碎的擋風玻璃劃出一條長達二十公分的傷口,最糟糕的是,帥氣的臉上有輕微擦傷。”
奎米邊搖頭邊歎氣,說到最後一項時才露出擔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