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著,呆呆的看著他漂亮的唇形,好近好近……他那惹人心煩意亂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唇,在她唇上輾轉吸吮。
“唔……”她瞪大眼睛,被吻得措手不及。
他他他……他在干麼?
她掙扎著左閃右避,推著他的胸膛。“嗚……你夠了哦……”
不理她的警告,他的唇再度貼住了她的,他熾熱靈巧的舌尖突然進攻,滑溜的竄進她的芳唇裡撩撥她,同時收緊了手臂,讓她柔嫩的身軀從上到下都不得不緊緊貼著他。
她的唇如珍蜜,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樣,他早就想這樣品嘗她了。
他的吻來勢洶洶,火辣辣的酥麻感從腳底直往翩翩的腦門竄升,全身感官都敏銳了起來。
他高超的技巧讓她渾身發顫,她發出煎熬的呻.吟,推拒的雙手不知何時摟住了他的頸項,換她的丁香小舌急切的搜尋著他的舌尖。
這男人——這男人……
翩翩腦子裡明白,她想要這個男人,早就想要了……
她緊抱著他的頭,五指插進他的發裡,前所未有的悸動泉湧而出,她拚命的吸吮他的舌,沉溺在純感官的歡愉之中,什麼理智都沒有了。
兩人吻得激.情四溢,他同樣沉浸在她熱情、香甜的唇齒裡,抱著全身火熱滾燙的她,她的嬌軀豐滿誘人得過份,令他忍不住想就地要了她。
漸漸地,他松開她。
她全身猶處在虛軟戰栗之中,才一個吻,她就招架不住了。
“我一定是瘋了……”她俏臉泛紅的輕喘著,像心髒病發的病人似的,伸手緊緊按住自己的胸口,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外公說她一定要讀電腦相關科系,難道就是為了與他相逢?
外公又說她自己會去找姻緣,不需要他的幫忙。
她自己會找?
所以,說的是他?是他嗎?
如果是他的話……
噢!老天,她會說她很樂意接受這份注定的姻緣。
“你好美。”金優卓盯著眼眸迷蒙、紅唇欲滴的她,又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淡淡的笑問:“要不要當我的情婦?”
翩翩迷蒙的眼驟睜,她好不容易才反應到他說了一句畜生級的人話,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間消失,酒也醒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推開他。“你做我的情夫,要不要?”
她真的踢了他一腳,然後便氣急敗壞的走了。
假日,不必上班的假日,單身女郎閒來無事的假日,既不用顧老公也不用顧孩子的無事假日。
就因為太閒了,所以翩翩一直想到那兩個字。
情婦?
金優卓竟然問她要不要當他的情婦?
難不成他的助理是當他情婦的跳板?只要成了他的助理,下一步就是情婦?
可惡的家伙!在那樣火熱激.情的吻了她之後,怎麼可以問她要不要當情婦?怎麼可以讓她會錯意,讓她以為他們會有開始……
天殺的!既然他那麼可惡,自己又為什麼一直想著他昨晚的那個吻?為什麼再三的回味?
“姊!”言言在敲門。“小阿姨問你可不可以下去幫忙,今天客人好多。”
她從床上坐起來。“好!”
有事分心是好事,她才不要一整天想著他的嘴唇度過,既然在他心中,她只是情婦等級,那她也要把他歸類到“除非他死了,不然她不會想起他”的那個等級。
她匆匆扎了個清爽的馬尾,迅速化了個淡妝。
自從素素、賢賢出嫁之後,咖啡館忙起來就少了兩個可以幫忙的人,而她母親前幾天跟她父親去歐洲了,所以只剩小阿姨一人獨撐大局。
不是一直叫他們姊弟五人要低調,不要給父親造成困擾嗎?她母親這回卻打破過去的堅持,首肯了和父親的歐洲行,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
她父親元配的病拖很久了,她知道就算對方哪天真的病逝了,她母親也不會同意踉她父親結婚,成為名正言順的賀太太。
她不懂,怎麼會有像她母親腦筋那麼死的人?寧可當第三者當一輩子,也不肯讓她父親背上一點點負心漢的罪名,誰會感謝她啊?
都不替他們幾個孩子想想,私生子這三個字從出生就跟著他們,看著他們出生長大的街坊鄰居都知道他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如果有半點為人母的自覺就不該不讓他們認祖歸宗。
她覺得她母親身上壓根只有女人的自覺,沒有母親的自覺,想到這點她就火大。
她原本也可以是千金小姐,她也可以配得上金優卓,就因為沒有家世背景,所以少年的他才會說出那種話,說她配不上他……
“阿姨,我來了。”
她在吧台後面找到正同時在裝飾三盤松餅的馮玉蓮。
“來得正好,我忙死了,五桌客人還沒點餐,你去點。”
維也納咖啡館是她母親經營的,未婚的小阿姨是副手,開在不起眼的巷子裡,因為咖啡香醇,還有她母親的招牌手藝——松餅,在客人口耳相傳下,生意一直很不錯。
她自小住的這地方,兩棟三層樓的透天厝,二、三樓打通成為一棟,一樓右邊是外公馮萬來開的“萬來命相館”,左邊是她母親馮玉荷經營的“維也納咖啡館”,非常不搭,但兩邊的生意都很好。
客人並沒有因為咖啡館旁邊是命相館就不進去喝咖啡,反而到命相館算命的客人在算完之後會順道到咖啡館坐一坐,熱烈討論方才算命的結果,而專程到咖啡館喝咖啡的客人也會一時興起到隔壁算個命。
以前家裡比較熱鬧,她們四姊妹加上小弟武烈可瘋了,沒事就斗嘴、搶零食吃,逢年過節打牌是少不了的,現在素素跟賢賢都如外公的意出嫁了,而她跟小妹言言也長大了,所以冷清了許多。
她外公精通命理,但四個女兒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因為她們都沒有在對的時候與命定的伴侶相遇,導致一生都走樣了。
她大阿姨著破紅塵,皈依佛門,二阿姨則是修女,目前在中國傳教。
她母親最慘,雖然生了五個兒女,但因為錯過正宮的姻緣,最後遇到不該遇到的男人,成了別人的情婦,至今還在默默的等候那個男人——那男人也就是她的父親。
而小阿姨在二十七歲那年錯過命定的姻緣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適合的對象了,蹉跎至今都快五十了。
她外公常掛在嘴邊,他明明精通命相,知道女兒們的姻緣在哪裡,當年卻沒有積極的安排她們去相遇,讓她們一個一個的錯過,只能怪當年的他太鐵齒了,壓根不信姻緣、命運那一套,還斥為無稽之談。
等到前面三個女兒都錯過姻緣了,他才痛定思痛,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再讓小女兒玉蓮也錯過姻緣。
哪知他雖對命運伏首稱臣,玉蓮丫頭卻如他年輕時一般鐵齒,說什麼也不肯去與她命定的伴侶相遇,還說什麼有緣自然會相遇,不必強求等等鬼話,以至於變成如今這副老處女的情況。
經過歲月的洗禮,如今她外公不但接下祖傳的命相館,將之發揚光大,天天客人絡繹不絕,他也對命運深信不移,不希望他看著出生、長大的她們這四個外孫女步上與自己女兒們同樣的路。
所以,在外公一手主導下,她大姊素素跟二姊賢賢都找到了自己的姻緣,她們兩個都是在二十七歲時找到真命天子的,而她都二十八了,外公卻遲遲沒有指示她該去哪裡找姻緣……
“噢!天啊!你怎麼在這裡?”她瞪著抬眸的“客人”,被嚇了好大一跳,瞬間感覺到自己臉紅了。
金優卓慢悠悠的咧嘴一笑。“這裡不是咖啡館嗎?我當然是來喝咖啡的。”她昨天踢了他一腳。
他過去接吻的經驗,還沒有受到被踢的待遇,她是第一個。
“喝咖啡?”她才不信,她挑明了問:“你明知道這是我家吧?”
“對,我知道。”他一笑,索性闔上菜單,微笑看著她。“其實我是來回復你昨天的問題的,總覺得都過了十幾個小時還沒有給你答案,很不禮貌。”
“我昨天的問題?”翩翩蹙起了秀眉。“什麼問題?我不記得。”
他愉快的看著她。“你問我要不要做你的情夫,找就是來回答你這個問題的,我願意。”
“你你你……你閉嘴!”她柳眉倒豎。
她小阿姨在耶,他是存心來陷害她的嗎?可惡!
“怎麼了?你臉為什麼那麼紅?”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是因為看到我就想到我們昨天接吻了嗎?”
“閉嘴!閉嘴!”她的艷容熱辣辣的紅,如果不是旁邊有那麼多人,她會跳起來大吼。
金優卓笑意深深的看著佳人。“你們這裡的待客之道好奇怪,一直叫客人閉嘴。”
她氣呼呼的瞪著他。他算哪門子的客人?“如果你沒有要點餐的話,我很忙,失陪了!我要去替別桌點餐了。”
“我有說不點嗎?”他滾出低低的笑,同時拉住她的手,一手再度翻開菜單,眼眸卻看著她。“你說我點什麼好?”
她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你想吃什麼,這麼大了,還不會自己決定哦?”
“那麼,菜單上每一種都來一份吧。”他笑咪咪的說。
她冷著臉看他。“你瘋啦?桌子擺不下。”
他聳聳肩,往舒適的椅背一癱。“如果是考慮到桌子的問題,那確實不能那麼做,不過如果你不幫我決定的話,我只好每樣都點。”
“無賴。”她沒好氣的想了想,撇唇道:“藍山咖啡,主廚午餐。”
他微微一笑。“聽你的。”
有他在,她根本無法好好做事,總覺得他一直在盯著她看。
時間過了中午,店裡都滿桌了,在那麼多客人的情況下,她還是感覺得到有道灼灼光芒一直逼視著她,讓她魂不守捨。
幸好很忙,小阿姨和言言都沒發現她的異狀。
他的主廚午餐,她叫言言去送,可是要上附餐咖啡時,言言正在收拾一個客人打破的盤子,她只好自己送。
“喏,咖啡,喝完了快走。”他的存在讓她什麼事都做不好,剛剛在裡面還打破了幾個盤子。
他揚了揚眉。“我真的覺得你們的待客之道好奇怪……”
就在她彎身擱下咖啡杯時,他火速在她唇上吻了一記。
轟!她震驚的瞪著他,腦袋糊成一片。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竟然敢這麼做?
“你瘋啦?”她的眉頭鎖成一線。
幸好店裡人很多,又有一個大家庭因為點錯餐而吵個不停,沒人留意到他坐的角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忍耐!忍耐!
她不能在這裡對他發飆,而他又已經一副沒事樣的低頭在喝咖啡了,她只好憤然的走回櫃台。
她以為他對她做了那件唐突的事,應該要喝完咖啡馬上滾了,但他竟然沒有走,不但沒走,等店裡用餐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後,還把言言叫過去,又點了份下午茶。
“那個男人好像很餓。言言替他點完下午茶之後,回到吧台裡對她說道。
“他才剛吃完午餐沒多久,竟然就要喝下午茶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馮玉蓮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我們會賺死,多來一些這樣的客人,我們就發了。”
“說的也是。”言言坐在吧台邊的高腳椅上,托腮微笑了起來。“不知道爸跟媽現在在哪裡?他們會去瑞士耶,少女峰、阿爾卑斯山,一定很美。”
“是啊,你媽現在作夢也會笑了。”馮玉蓮利落的把三磅裝的咖啡豆拿出來拆封。“客人比較少了,你們兩個丫頭要是有事就出去吧,如果忙不過來,我再叫武烈下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