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呈羿、傅經雲、紀滄廷、何海胤四個人的交情源於當兵時期,是軍中同袍兄弟。
但,他們可不是因興趣或個性相似才會走在一起,而是老被當時他們那個歷經女友兵變、整天咳聲歎氣的瘋子班長找麻煩——只因為他們長得高大、英挺、帥氣,和拐走他女朋友的傢伙同型——才會因同病相憐而成為莫逆之交。
在軍中時,瘋子班長老愛叫他們四人為「曾經滄海」,因為從他們四個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竟剛好可組成「曾經滄海」這四個字。
所以在軍中他們莫名其妙成了別人口中的「曾經滄海」四人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然有難的機率較多。
雖然莫名其妙,但他們四個卻因此成了莫逆之交。即使在退伍後因各自人生規劃不同失聯好幾年,亦不影響他們四人深厚的友誼。
只是當多年後再度聚首,四個人無意間談起何時結婚這個話題時,竟一個個相對苦笑。因為他們作夢都沒想過「曾經滄海」這詞會像個詛咒般一一降臨在他們身上,四人無一倖免。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在過去失聯的那幾年裡,他們竟都有過一段曾經滄海的愛戀,有個遺忘不了的戀人,並在分手之後不時暗忖,如果有緣……盼能再見。
他們從不認為自己會是那種婆婆媽媽、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但是對於已不在身邊、卻仍在心裡的那個她,他們始終忘不了也放不下。
「既然忘不了也放不下,那就去追回來啊!只要不是陰陽兩隔,就還有挽回的機會,不是嗎?」
在四人各自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時,吧檯內始終沉默不語的聽著他們對話的酒保忽然如此開口道。
去追回來嗎?吧檯邊的四個男人突然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是呀,既然忘不了也放不下,那就去追回來不就好了?
「怎麼樣,幹不幹?」一陣沉默後,曾呈羿看著兄弟們問道,原先頹喪的模樣已被堅定不移的神情取代。
「我需要一點動力。以一年為限,辦不到的人得替辦到的人支付一切婚禮開銷,怎樣?」紀滄廷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得有些神采飛揚,點著頭提議道。
「追不回愛人就已經夠慘了,還得荷包大失血,這樣不是慘上加慘?」傅經雲搖晃著酒杯裡的冰塊懶洋洋說道,但體內卻是熱血沸騰。
「所以你打算pass嗎?」紀滄廷挑眉問。
「我是在替你們擔心。」傅經雲微笑著說。
「謝謝你的好意,你擔心自己就行了。」紀滄廷翻了個白眼說,然後轉頭看向始終未表示任何意見的何海胤問道:「你呢?幹不幹?」
何海胤面無表情的點頭,已經開始計劃要如何追回他生命中的最愛了。
「好,那就一言為定,請酒保為我們做見證了。」
曾呈羿以此作結,看向吧檯內的酒保,後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為勝利乾杯。」紀滄廷舉杯道。
「為幸福乾杯。」曾呈羿跟著舉杯。
「為愛情乾杯。」傅經雲亦一同附和。
「為決心幹杯。」何海胤同樣將手上的杯子舉向他們。
四個玻璃杯在空中相互撞擊,發出輕脆的聲響,接著四人一仰而盡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揭開序幕。
好戲正要上演,等著瞧。